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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江面上吹拂起一阵带着鱼腥味的冷风，冷风涌上客舟甲板，呛得我鼻子一阵泛酸。
我瞥眼看着阿爹，希望他给我解释清楚，澄清东方所说的话。
他并不是三年那场谋逆案的参与者，他也是受害人。
半响过去，失落感从我心中涌出。
阿爹神色漠然，眼眸子发冷，嘴上不发一言，像是间接承认了东方的指控。
我心中一阵绞痛，用哀伤不已的眼神看着阿爹。
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背叛自己的老友。
东方脸上虽然笑容不断，不过他每说一句话，都会停顿片刻，打量阿爹。
他似乎想要从阿爹身上找出什么破绽似的。
讲的荷花亭时，阿爹眼角一阵抽搐，显然是回忆起了更多的记忆片段。
东方冷然一笑，眸中那股森寒之意更加凝重了。
他逼视着阿爹说，“连老，不才说的对不对？”
阿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为东方鼓起掌来，笑了好久，话音才戛然而止。
他指着东方说，“看来你是认出我来了？”
东方仰头望向星空，脸上满是哀愁。
他唉声叹气说，“我早该想到的！”
他目光瞥向阿爹继续说，“那晚在荷花亭给我们下毒的正是马家灭门案失踪者马府大管家皇甫建德，连老我说的对嘛？”
阿爹不屑一笑，并没有回答东方这个问题。
他仰起头，眺望着渭河江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身体也绷得很紧。
东方此时有任何小动作的话，阿爹都会毫不留情，甩出藏在袖子内的毒镖。
皎洁的月光下，渭河江面翻滚着泛着波光粼粼之光，煞是好看。
东方望着阿爹失笑，“连老，就不想听听接下来的故事？”
阿爹收回目光，脸上泛出一丝胸有成竹之色。
他目光灼灼说，“老夫正闲得很，如果你想讲故事的话，老夫洗耳恭听。”
东方哈哈大笑起来，洪亮的嗓音，震得岸边林中，几只飞禽展翅飞起。
他加大声音笑说，“连老，你想听故事是吧，那不才就给你讲一个让你心惊胆寒的故事。”
阿爹面对东方咄咄逼人的目光，冷然说，“老夫，就在此，东方有话你就直说。”
东方目光冷冽说，“故事在讲之前，我想问连老一句，可认识皇甫建德？”
阿爹面不改色说，“经常去马府自然和皇甫建德相熟。”
东方失笑说，“连老都到了这时候，您还装什么，您岂止和皇甫建德相熟？”
阿爹眉头一皱，东方，老夫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东方斩钉截铁说，“连老，不，应该叫您皇甫建德，伪装这么多年了，您就不累吗？”
阿爹本来镇静自若的脸颊之上，头一次泛出了惊愕交加之色。
他显然没想到东方会说出这番话。
我惊愕程度和阿爹差不离多少。
我茫然看着东方，这是什么意思，阿爹怎么会成了马府大管家，难不成……，
一股寒气从我心底直冒而起，不会吧，怎么可能？
东方扬起折扇指着阿爹幽然说，“我没叫错吧，皇甫建德？”
阿爹脸色忽青忽白转变好一会儿，嘴中发出了一阵怪异至极的笑声。
他话音突然变了，变的让人一阵不寒而栗。
他凝视着东方摇头说，“看来你有十足把握证明我皇甫建德了？”
东方冷然说，“没有十足把握，我怎么敢揭穿你这头老狐狸呢？”
我看看东方，又看看这个面貌可憎的阿爹……
我心中悚然，恐惧不已说，“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方撇我一眼说，“夫人，稍安勿躁，等我把故事讲完，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