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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见我安全无忧归来,甚是开心,拉着我说了很多关于他在边疆的琐事。
我听得揪心不已,这才知道阿爹流放时竟遭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
阿爹像是有意避讳潜龙堂似的,不管我如何追问,他就是不肯再说关于潜龙堂的事。
阿爹不愿说,我自然也不会没趣去追问个不停。
阿爹笑着告诉我,这山坳内的翠竹庄园,是能忍大师修建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能忍大师,自然就是那个和阿爹下棋的胖和尚了。
看不出来,他竟然也是潜龙堂的人,地位和阿爹不相伯仲,也是幕后大执事之一。
东方白曾对我说,潜龙堂有五个大执事。
我阿爹算一个,暮鼓算一个,能忍大师也算一个,另外两个人还未露面。
东方白曾推测,那两人应该是潜伏在朝堂内的重臣,暮鼓都不一定知道是谁。
阿爹腿脚不太利索,我搀扶着他,走出了篱笆墙。
阿爹拉着我的手,笑着为我介绍这个山坳内翠竹庄园的来历。
阿爹带我远离翠竹庄园以后,这才停下了脚步,在一块顽石上歇了腿脚。
阿爹眼神严肃说,“锦儿,阿爹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对你交代。”
我心中一惊说,“什么事?”
阿爹用莫名的眼神瞟了一眼翠竹庄园说,“现在咱们还不安全,阿爹也不能多说什么,不过你要牢记,可以信任东方白。”
我惊疑说,“东方先生?”
阿爹苦笑说,“对,目前最值得信任的也只有东方白了,至于你程伯父,阿爹现在也看不透了。”
阿爹语气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怀疑程伯父了。
我焦急说,“阿爹,程伯父对锦儿一直都很好的。”
阿爹摸着我的青丝,叹息说,“锦儿,阿爹现在有很多事不能跟你说,阿爹都交代东方白了,你只要听他的就好。”
阿爹这番话,就好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
我急切说,“阿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吓锦儿。”
阿爹笑说,“未雨绸缪而已,阿爹毕竟不能陪你一辈子啊!”
我劝谏说,“阿爹,咱们离开大秦吧?带上阿娘和阿弟,咱们找一个山清水秀之地隐居,过平凡日子不好吗?”
阿爹怒声说,“锦儿!秦柯太子对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我连家一门早就被满门抄斩了,哪还有现在。”
阿爹气的胡子飞起,满脸都是怒色。
我苦笑说,“阿爹,锦儿知错了,您别生气了。”
阿爹叹息说,“锦儿,阿爹也想远离朝堂,过平凡生活,可阿爹不能啊……”
阿爹顿了顿语气说,“阿爹不能背信弃义,对不起秦柯殿下,更不能辱没了我连家世代忠良的名声。”
阿爹沉默下来,眼神也有些茫然,像是在回忆什么。
阿爹眼帘内那一缕迷茫之色,很快便消失不见,又变得清明起来。
他起了身,带着我返回了翠竹庄园。
宇轩和能忍大师像是刚从外回来,手中还拎了不少山货,竟然还有一只野鸡。
能忍大师笑眯眯迎上来表示,晚膳由他亲自烹调,算是为我接风洗尘。
阿爹笑得很开怀,悄然告诉我,能忍大师的烹饪手艺,绝对是一绝,让我待会儿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