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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孝面色微变,显然没想到秦元皓会清楚他的底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那双清亮的眸子,渐渐变了,变得很是极为认真。
这股认真之色,也可以称之为杀气,人在身前不远的我,都可以感受到不同凡响的气场。
面对司马孝递增的杀气,秦元皓显得很云淡风轻,一双冷冽的眸子越发森寒起来。
这两人气势看起来,倒还真是不分伯仲。
或许是我这个外行人,不太懂,只是隐约觉得,两人好像在等待什么机会似的,这个机会或许可以称之为所谓的破绽。
秦元皓手中的龙鳞剑没有动,司马孝手中梅花折扇,也捏的很紧。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司马孝手中的折扇不太简单。
扇骨应该是寒铁组成的,梅花扇面具体是什么,这我就看不出来,不过肯定不会是宣纸。
我心中是七上八下的,想开口劝阻,也不敢开口。
入宫时礼仪嬷嬷常和我们说的话便是,做力所能及之事,事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之外的话,需要再三斟酌。
好吧,现在这场面我还真是难以下得了决定。
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不愿让两人动手的,不过对于两人来说,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之人罢了。
还真没那个本事,让两人乖乖听话,停手。
司马孝眉头翘着,俊美的脸颊之上,沁着一丝凝重之感。
这种凝重感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似的,极为慎重,就像遇到了致命的对手。
秦元皓倒是没他那么紧张,眸子虽然森冷,不过脸颊上神色还是很淡定,颇有大家风范。
殿内沉香袅袅而起,渐渐冲淡了那股麝香之味,烛台红蜡也越发通亮,这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互视着对方,气氛还真是怪异的很。
就在我心头焦急不已,不知所措之际,司马孝不知何故笑了。
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笑的让人费解不已。
这家伙还真是个变脸师,情绪说变就变,上一秒是个大侠的话,下一秒就会变成地痞无赖。
他摇着手中折扇坏笑,“殿下,以为如何?”
什么以为如何?这家伙怎么阴阳怪气的,我心头一阵无语。
秦元皓倒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有些难看,他对我挥手说,“锦儿,你先出去!”
我看了看不怀好意坏笑的司马孝,又看了看脸色慎重的秦元皓,有点弄不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两人怎么突然就这么有默契了呢。
我张嘴慢吞吞说,“殿下,我……”
内卫身份毕竟特殊,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秦元皓,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刚才他将我拥进怀的那一刻,我心中暖流忍不住迸发而出。
这股暖流不仅暖和身体,也流进了心坎处。
司马孝摇着扇子说,“夫人,不必担心,殿下不会有事的。”
秦元皓没说话,只是对我点头,表示可以放心离去。
看着他那双冷冽有神的眸子,我心中黯然一叹,躬身对他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大殿。
殿外刘小全正站在红灯笼下和如禾如蔻说些什么,脸色很是难看,想来他已从如禾嘴中得知,内卫来落梅宫的事了。
殿外除了他三人之外,数十层阶梯下还有二十多名禁卫。
这些禁卫全都是人高马大的,神色很是冷峻,自我入落梅宫以来,这些禁卫就一直跟随者秦元皓,从来都没有换过岗。
想来,这些人就是秦元皓手下的嫡系。
正在扯着如禾说些什么的刘小全,见我出了殿,赶紧围了上来,问我怎么回事,殿下没事吧?
我挤出一丝笑容安慰他们。
刘小全苦笑,“我倒不是担心殿下,我是担心那个司马孝。”
听刘小全这语气好像认识司马孝似的,我心中来了兴趣,问他,“你认识司马孝?”
刘小全脸色微变,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他懊恼捂嘴,嘟囔,“管不住的臭嘴。”
我拉住他的手说,“刘公公,说话可不能藏一半。”
如禾和如蔻也是饶有兴趣看着刘小全,平日里内卫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个禁忌,今天好不容易有人揭晓点内幕,她们不好奇才怪呢。
刘小全见我神色坚决,知道自己不能不说了。
他不情不愿苦笑,“夫人,您可真是为难死咱家了,这要传出去,咱家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能理解刘小全的顾虑,我倒也不是非要让他说些宫闱秘闻,只是想知道那个司马孝到底是何许人也?好像和殿下相识啊。
刘小全见我一脸期待,只能叹了口气说,“夫人,可知内卫侦缉司有五位阁领。”
我点点头,这我还是知道的,内卫侦缉司很是神秘。
具体有多少内卫替皇帝办差,无人可晓,也无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天下布下了多少探子。
内卫侦缉司天下人共知的,便是有五位阁领,这五位阁领掌握着内卫所有行动,包括刺杀逮捕等等。
内卫侦缉司不归大理寺管,也不归北衙归,只有皇帝一个人能调遣他们。
内卫往往有先斩后奏之权,只要有怀疑对象了便可以直接带走审问,我阿爹就是被半夜破门带走了。
谋逆案事发后,我就没有在见过阿爹,不过据程家人所说,阿爹从大牢中出来时,并没有受到什么酷刑,总算是保住了一条老命。
听了刘小全这番话,我灵机一动,下意识问,“难不成司马孝……?”
刘小全摆手苦笑,“对,司马孝就是内卫五阁领之一,不过这人是个怪胎,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
说到这,他压低声音说,“三年前宫内耿妃案,便是他侦办的!”
什么?我面色一僵。
不由自主想起了冷宫中,那个被毁了容常在树下跳舞的瞎眼女人。
难不成耿妃的容貌,就是司马孝毁的?怪不得,殿下见到司马孝时,脸色那么阴沉,都动手拔剑了,原来如此啊!
身旁刘小全好像听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转身就往殿内而去。
阶梯下那些禁军卫士们,仿佛也察觉到什么,齐齐抽到腰间佩剑,踩着沉重的步伐,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