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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落梅宫迎来了一位不速客之客,这位客人穿着白衫头戴冠帽,就像是赶考的书生一般。
他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如禾将他领进殿内时,我正在卸妆,准备就寝。
他模样长得很是清秀,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似的。
深邃而有神,面对我惊愕的目光,他神色倒是很平淡。
我还没请他坐下,他便反客为主,自顾找到椅子,坐下了身。
如禾神色惶恐,不停对我使眼色,像是要对我说些什么。
可惜,我虽然能看出她情绪很紧张,但却看不出她到底要表达些什么东西。
那白衫书生,就像来到自己家似的,拿起木几上放的香茶,便闭眼品尝起来。
如禾站在一旁也不敢拦她,只是身体瑟然发抖,话也不敢多说。
这人到底是谁?如此不知礼,我心中隐隐升起了微怒之感。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落梅宫的主人,擅闯入别人家里,也不跟主人打个招呼,有些失礼了吧!
白衫书生也不着急说明来意,就是那么慢悠悠坐在椅子上饮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是我的朋友,来找我喝茶聊天呢。
事实上,对于这个陌生的男人,我并无一点印象,在皇宫内没有见过他,宫外更是没有一面之缘。
白衫书生像是很满意我这落梅宫的环境,一边饮着茶,一边摇着扇子,白晢的脸颊之上,满是自得的笑意。
也不知这白衫书生到底是什么身份?如禾这小丫头面对她时,紧张的都快哭出来了。
见白衫书生茶杯内香茶完了,她赶紧给添水,神色非常殷勤。
三杯茶饮完,白衫书生终于不再摇他手中的扇子,他扬起剑眉,对如禾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如禾满脸紧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我。
虽然不知道这白衫书生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能令如禾怕成这样,必定不是一般人。
反正她留下也办不上什么忙,索性我便点头额首,让她先出去。
得到我的首肯之后,如禾松了口气,她对我使了个小心的眼色之后,便怯生生退出了殿。
白衫书生饶有兴趣看着我,那目光令人很不舒服。
他仿佛就在看一头猎物似的,让人内心很是惶恐。
这种眼神和秦元皓很像,但又不太一样。
如果说秦元皓那锐利眼神是霸占的话,那他的眼神就是寻觅,他似乎想要将我内心最深处秘密给挖掘出来似的。
对视着他那双清亮的眸子,我心底有些发慌。
虽然他的身份还没揭晓,不过那种隐隐的危险感,已经浮上了心头。
白衫书生笑了,两排大白牙也露了出来,他上前两步,拱手说,“不才司马孝,见过夫人。”
司马孝?我转着小脑瓜儿想了许久,也没想到这人是谁。
不过能出入皇宫大内,必定不是一般人。
我强压着心底那股不安,盈盈一笑,“不知司马先生身拜何职,找我又有何事?”
白衫书生也就是司马孝,腼腆一笑,“在下目前在内卫侦缉司中任职,至于今天来拜访夫人,自然是有要事询问的。”
什么,内卫?我瞳孔一缩,藏在袖中的小手忍不住哆嗦起来。
内卫找我干嘛,难不成和阿爹有关,或者说,刘嬷嬷之事案发了,牵连到了我。
说到刘嬷嬷,这么多天过去了,宫内也没传出刘嬷嬷身死的消息。
也不知尸体被她的哪些同党们藏到哪里去了,这些天来,我也悄悄打听过小牢中那边的情况。
一切都很正常,小牢虽然发生了禁军拔刀对峙事件。
不过管事们并没有发生多大调动,更没有传出刘嬷嬷死在小牢中的传闻。
想到此处,我心中忍不住疑神疑鬼起来。
这个司马孝来找我干嘛,难不成是找到刘嬷嬷尸体了,或者说还是掌握到什么其他证据了。
想要从我这里找到刘嬷嬷藏起来的宝物。
越想我脑子越乱,恐惧感也越来越多,内卫侦缉司,洛都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自从秦阗篡位登基以来,他手下的内卫侦缉司,几乎成了洛都所有权贵人家的噩梦。
凡是被怀疑私通前朝余孽的,没有不被抓的。
抓进内卫大牢之后,出来后更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不是被挖了眼就是四肢残疾。
更有甚者,从大牢出来以后,成了彻头彻脑的白痴。
现在内卫找上门盘问我,我能不害怕吗?
司马孝满脸都是和善笑容,手中那柄梅花折扇更是摇摆个不停。
他像是看出了什么,轻笑起来,“夫人不必紧张,不才只是例行公事,问几句话而已。”
心中一叹,我能不紧张吗?
你们内卫都是一群虎狼豺豹之徒,万一真要被你看出破绽,找到证据的话,恐怕秦元皓也保不了我。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司马先生有话尽管询问?”
司马孝目光一敛,脸上笑容也渐渐散去,神色瞬间变得郑重起来。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做到他身旁去。
虽然有些紧张,不过为了不被他找到马脚,我也只能忍着不适之感,慢悠悠来到他身边坐下。
等待着他开口询问。
司马孝并没有着急开口询问我,而是和我拉起了家常,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先是问我出身。
然后便是我平常都接触什么人,有没有觉得身边那些人平日里行为举止不太对劲,等等。
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不过,我也只能是小心翼翼回答他。
尽可能不把刘嬷嬷给牵扯进来。
既然都晓得刘嬷嬷是前朝老人,尽量淡化她的存在,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
询问了差不多半盏茶后。
司马孝终于进入了正题,他说,“连夫人,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小牢死了一个老嬷嬷。”
他说这话时,眼睛直直逼视着我。
想来,只要我目光稍有一丝慌乱,他便能看得出来,从而挖掘出更多的东西来。
我悄然捏着腿根部,故作镇定说,“这我还真不知道。”
司马孝似笑非笑说,“不对吧,我可是记得夫人前些天在小牢大闹了一场,连太后她老人家都被惊动了。”
我眉头皱起,“司马先生,这是何意,难不成说我去过小牢,就一定要知道那里死过人了?”
司马孝摇着折扇轻笑,“那倒不是,不过死去那个嬷嬷姓刘,夫人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边说边用玩味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视着,那模样像是吃定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