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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城市里的人怎么看待这一场奇怪的雪，这座中国最南边的城市，二十年都下不了一场雪，今年初冬气温还没下5度居然飘雪，各路气象专家、气候学家都忙疯了。叶魇每天看这些看得很着迷，顺便点评哪家电视台请来的专家比较帅。
该做的笔录、调查我全都配合做了，现在我家路口的监控能证明我没出去进来过，但是谁也无法证明我的清白，好闺蜜的尸体被分解摆在我家小院子的沙发上。这么一起恶性刑事案件，警方是有破案压力的，暂时没有任何其他线索指向凶手，我就暂被列为嫌疑人，可他们苦于没有任何能证明我杀人嫌疑的证据，别说凶器、动机，就连我和茂茂最近的通讯联系都没有，他们在检察院那里无法批到逮捕令。于是我每天上下班都至少有两位便衣民警看着，刚从车祸生还的奇迹变成嫌疑人，门外蹲守的媒体与日俱增，不过现在有人替我拦着，我就当免费享受国家保镖好了。我这日子过得一天天也跟警匪片儿那么跌宕起伏，还得防贼似的小心被人发现我有分分钟弄死他们的超能力。
“《复仇者联盟2》上映了，一起去看不？”谢瑕打电话过来问。
“呵呵，警察叔叔不让。你还敢跟我联系，不怕我把你给分尸咯！”我无奈地开玩笑。
“茂茂是普通人吧……我跟她玩到大，没发现她的异常啊！”谢瑕问。
“你还是天龙部族的公主，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我反问她一句。
“你笨呗！”谢瑕脱口而出。
“总之你给我老实活着，要是死在我前面，我毫不犹豫把你魂魄轰碎，元灵丢给狗让它吃了多活几年。”我气哼哼地说。
“哎！哎！哎！陈伽尔你会不会聊天，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行了，我哥有事要跟你说，电话给他。”谢瑕道。
这年头，找我说个正经事都得无间道，真没法让人活了。
“你晚上抽空悄悄来鉴证中心一趟，今天刚送来一具女性尸体，跟严小姐情况类似，你过来看看有没有线索。”谢辰徽一本正经地说。
“啥？才刚过去几天又出案子！我九点左右过来。”我很惊讶，虽然很同情死者，可是这个死者的出现也证明我确实不是凶手，每天的监视应该很快可以解除。
“你飞到天台，从电梯下到负一楼解剖室，带上口罩别让人发现你。我等你。”谢辰徽说完就挂掉电话。
好吧，无相大人英明睿智都猜到我会怎么去了，我对着电话撇撇嘴，这时候屏幕上跳出来一条消息，江律师给我发了一封邮件，又是让我写辩护词。万恶的资本主义啊，为了赚那点猫粮钱，我也是拼了老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又要出去会汉子！”怂怂摇着尾巴恨恨地说。
“对对对对！会你的无相大师兄，你们俩都是大爷，一个拿我当免费破案劳动力使，一个拿我当自动ATM机兼牛肉投喂机，要人权没人权，要福利没福利。认识你们也是日了狗了！”我碎碎念抱怨道。
怂怂往沙发上一趟，四脚朝天无赖道：“狗没有，猫有两只，你日不？”
“你滚，不认识你这二货！”球球用极其鄙视的菜刀眼瞪它，换个姿势继续在沙发上睡觉。
“冲你这句话，今晚你的牛肉归她。”我没好气地去书房办公。
“泼妇你不要脸，你还我牛肉！”怂怂这会儿急了，在沙发上跳脚破口大骂。
干完活也把晚饭吃了，我换上黑色的风衣，突然想起大前天来家里的江律师，他也是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风衣。我对着黑色风衣苦涩一笑，换成一件医生的白大褂。
我飞越这座城市，璀璨如星光的万家灯火掠过我的眼前，这样的祥和安宁看得我很不是滋味儿。降落天台的时候，我站在顶楼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戴上口罩。
这里的电梯像医院的手术电梯一样平稳，下落的时候我丝毫感觉不到颠簸，我低着头看钢化地板上倒映的自己，白口罩上方只剩下我的浓眉大眼。
这时，电梯在三楼停住，走进来另一位穿白大褂的法医，我认得他，曾经在骗保案中负责痕物收集的那位法医。
“嗨！”他礼貌打了个招呼。
我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茬，谢辰徽嘱咐我不要暴露身份，我干脆平视电梯门假装高冷不搭理他。
“叮”电梯到了一楼，他自讨没趣，回头看我一眼走了出去。
电梯继续下行到了负一层，谢辰徽果然在电梯门口等我，然后将我领到解剖室里。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生前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莹白如瓷的肌肤，如同高长恭茶杯那么精致，不过可惜被刀在脸上划了个大叉，从太阳穴延伸到耳后。她的身体也被整齐切开，手法娴熟得像是菜市口庖丁在世。我摸着她的脸，还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到底为何我感觉不到？
我疑惑地对谢辰徽：“我感觉不到，一点都没有。但是我无比确信这个能力没有失去，前几天下红雪，我感觉到了女鬼。”
“我在她身上也感觉不到鬼怪为之的痕迹。”谢辰徽也很困惑。
叶魇这时候从虚空中走出，对我俩说：“我去问过了这附近所有阴司阴差，都说没见过严茂茂的魂魄，怕是被勾走或者烟消云散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魂！”我握拳敲了一下解剖台咬牙切齿地说。
门外传来一堆人的脚步声，有人在说：“就是那个陈伽尔，我跟她一起下电梯，监控里她跟谢法医到这里来了！”
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来赶人，我好歹也是十二局的委聘员工，这是这解剖室就这么大，根本没处可躲，而且我对隐身术掌握不太好，万一隐身隐到一半露出原形可怎么是好。
我一摸口袋里居然有香灰，顺手一撒来到阴行路上，解剖台还是那个解剖台，没有了谢辰徽他们，台上女尸的头颅转动正对着我，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