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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小院子里挤满了人,法医和刑警正在热火朝天忙碌着,门口探出无数脑袋想要看热闹。我坐在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回答着警方的问话。旁边放着一卷用了一半的餐巾纸,擦过鼻涕眼泪的废纸堆成一座小山。怂怂和球球端坐在我旁边,
一阵悠然的穿堂风吹得我脊背透凉,我回头看了看背后,什么也没有。
忽然,天空飘落红色的碎屑,落地即化,不一会儿我的小院子地上沾满了朱红色水渍,我伸出手接过那红色碎屑,仔细一看居然是红色的雪,晶莹的六边形很快在手心里化成一滩红色的水,带着淡淡的腥味。
我浑身鸡皮疙瘩被被炸开,一个在地上匍匐爬行的女人,像蜘蛛似的行走,每个动作都伴随着骨骼咔嚓咔嚓的清脆声音,忽然她猛地抬起头,黑色长发完全遮住了脸,我依稀可以分辨出她对我做了个诡异的笑脸。我被她这一抬头的动作吓到了,忍不住打个寒战。
“怎么下红雪了?太邪门了!”刑警皱着眉头念叨。
谢辰徽把尸块封装进尸袋,像个雕塑似的看着天上的红雪,良久之后神情凝重地摇摇头,跟着同事带着尸袋和物证上车离去。两名刑警留守在我家,一方面对我进行监视居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维护现场。
红雪一下,看热闹的邻居作鸟兽散。
我依旧坐在台阶上,看着簌簌落下的红雪把小院地盘染成鲜艳的朱红色,犹如我泼了一盆血在地上,我能清楚闻到浓重的尸血腥臭味。我的睡衣上也沾满了红色血水,整个人就像是沾满红油漆那么滑稽。
脑海里那个匍匐在地上的女人,正在满地****着尸血,像蚂蚁对蜜糖那么狂热,卡擦卡擦的骨骼摩擦声音分外激烈。
“泼妇,你怎么了?别吓我?”怂怂用爪子轻轻碰碰我的手臂
我猛然从幻觉中醒来,院子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那个诡异的女人。我随口说:“没什么,我去洗澡换衣服。”我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这时,门外传来争执的声音,似乎是谁要来看我,外面的警察死活不让。我走到门口打开铁门,却见是江律师。
“她现在被监视居住,不能见客人,你走吧不要为难我们!”警察也好生规劝着。
江律师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你能不能少招惹个男人啊,周沙还纠缠个没完没了,又来一个!”怂怂嫌弃地说。
虽然晚宴之后我跟周沙提出了分手,可是他总是在想方设法挽回,拼命向我解释他人畜无害,只是来找哥哥。我只能千方百计躲开他,但是不能离开盛和所,虽然我无法分辨他是敌是友,但是在他身边总是能看着事态变化。
“喂,死泼妇你笑一笑好不好啊!不笑你哭给我看也行,别总是一张丧尸脸。”怂怂跳到我肩膀上,直接蹂躏我的头,抓狂大叫。
我把怂怂从脑袋上撸下来,抱在怀里说:“本来想当个小律师,赚钱养家,就算嫁不了人好好过日子总行吧!我发现这日子,怎么过都没法好好过。”
“谁让你遇见的是我,不是其他人。”屋里的男人转身对我说。
怂怂浑身炸毛嘶吼,气冲冲地叫唤:“滚出去!滚出去!”
他只是抬了抬手指,怂怂和球球被一阵风扔出客厅外,客厅门自动关上反锁。
“有何贵干?”我盯着江律师,气定神闲地问。
江唯一身黑色风衣,双手带着白色手套,随手掸了掸血珠子,径自坐在沙发上,微笑问我:“不给我倒杯茶吗?”
虽然来意不明,不过大概能判断不是来找我撕逼打架,否则完全可以不知不觉一箭穿心什么的。我去咖啡机旁边,从储藏柜中拿出刚买的咖啡豆,牙买加银山庄园今年刚出的新鲜蓝山咖啡豆。这么好的咖啡豆拿来招待贵客足矣,只是我没时间慢慢研磨,只能贪快用机器。
“今天不泡茶了,换个口味,怎么样?”我记得他很喜欢喝茶,可是茶在二楼,我不想上楼去拿,那些好茶喝一点少一点再也买不到了。不比这咖啡豆,有钱总能买到。
“你决定,我都可以。”他很放松地倚靠在沙发上。
怂怂在外跟死了爹妈似的哀嚎,球球轻轻挠挠门也没怎么闹腾。
“我的琥珀,你不打算还给我了吗?”我把煮好的咖啡端到他面前,像朋友谈话间那么直白地问。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带,领带结正在微微颤动。
“它会伤害你!”江律师满不在乎地说。
“为什么不会伤害你?”我端起自己的咖啡,轻轻吹了吹滚烫的水汽。
“因为我是灵胎的父亲。”他喝了一口,抿嘴感受着咖啡的香气与顺滑,然后举重若轻地说。
我凄然一笑,问道:“我前世的前世甘棠,就是它的母亲?”
“都猜到了,还好,不笨。”江律师的语气像个老师。
他是白泽,是酆都帝君方锦城,是甘棠的爱人,多么简单的答案,我却遭了那么多罪才弄清楚。
“你的穷奇弟弟满世界找你,怎么不去跟他抱头痛哭相认。”我语含讥讽,就在我说出前一句话的时候,前些日子消失模糊的记忆一下子涌到眼前,我才刚从敖晟的歇斯底里解脱出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上上世的旧情人,毕竟在我眼前,他还是个陌生男人。
江律师放下半杯咖啡,看着我说:“他以为我是梼杌,算了这些事情你也不必要知道。你从来好奇心就很重,像顽皮的小猫。”他说到这里还扭头看了看被锁在门外的两只猫,脸色的表情温柔起来,可迅速话锋一转继续说:“好奇也会害死猫。流光已经死了,我不希望你卷入地府易位的争斗,所以你只负责斩妖除魔,不要跟任何一方有任何关系。”
“那我跟周沙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我?现在才来跟我说这番话!”我冷笑地问。
“我以为,他这辈子没脸敢来招惹你。不过离他远点,对你没有坏处。”他喝完咖啡,霍然起身准备离开。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也不行,甘棠是甘棠,我是我,我和你也不想有任何瓜葛。”
他一笑,消失于虚空中。客厅门突然打开,怂怂和球球冷不防被摔个四脚朝天,门外的红雪被吹进来,阳光下显得分外诡异。
“奸夫你受死吧!”怂怂嗷嗷大叫,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