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127章 千万遗产

曼卿小馒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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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猛地这么一砸,我晃神半天没拽回来,敢情我还自带柯南属性,人走哪儿就死人死到哪儿,瞅眼前这姑娘样子怕是没活路了。周沙赶紧拨打了120和110,我们站在旁边没有挪动姑娘,周围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还得稍微维持下秩序,别让他们靠近这个姑娘。

    她的瞳孔散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定格在那里。干枯发黄的头发散在地上,浸染在深红色的血液中,穿着普通的体恤牛仔裤,平摊在地上。

    120和警方的人赶到后,我们配合做了个简单的笔录就去律所上班了,一大清早碰到这种事有些惊魂未定,半天讲不出话来。杨罗夫妇骗保案开庭在即,我还在赶辩护词,否则我还是想多管闲事了解了解那个姑娘的事情。

    周沙搂着我走进江律师办公室,江律师头都没抬,说:“在办公室就是同事,注意一下。”

    我扁扁嘴,脱离他的手,应了一句:“好!”然后飘向自己的办公桌。

    周沙却满不在乎地说:“我对同事都这么体贴啊!”

    江律师抬头看了他一眼,只重复了一遍:“注意一下影响。”第一次看到他颇为严肃地对周沙这样说话,连我都觉得周沙这样顶撞上司有点过分。周沙竟然带着得意的神情,挑着眉毛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像打胜仗的公鸡那样昂首挺胸坐在座位上。

    我埋首资料堆里写辩护词懒得多管他们的闲事,这时候谢辰徽来信息道,速回家送走罗衣。哦,对!家里还有只朝生暮死鬼,既然沉冤昭雪了,我早点送晚点送应该问题不大,难道出事了?家里有三个废柴,虽然基本跟手无缚鸡之力没差太远,但也都不是善茬,对付个鬼三打一都落败么?可我今天上午就要把辩护词交给江sir过目,现在跑出去……看老大这个心情,估计也会想杀了我。看在他给了我案件介绍费,没有克扣的情面上,我决定吃午饭的时候再回去。

    事实证明,我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因为我回到家的时候,如果那还能称之为家的话,罗衣被缚灵索捆着,而我的客厅一地狼藉,沙发撕烂翻到在地,吊灯砸在沙发上,锅碗瓢盆满屋子撒,透明玻璃茶几碎成玻璃渣渣,挂衣架折成两段分别插在墙上,上面还挂着我羞耻的小内裤。鞋架也未能幸免于难,就那么几块薄木板拼出来的东西像饼干碎片似的,我的鞋子不管便宜的还是贵的都在家里天女散花了,就连我最钟爱DILUCE白色高跟鞋都未能幸免于难,一只被当成飞镖插在墙上,另一只去向不明。我的木质天花板上还插着各色家居用品,比如遥控器、晾衣架、猫毛梳。冰箱门上半截掉在地上,下半截虚掩着,里面的肉蛋蔬菜散了一地,果不其然肉都被猫啃过了。

    噢耶,我想放鞭炮,再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你们他。ma。的到底干了什么?”我丧心病狂大吼。

    “帮你抓鬼啊,她要出来杀人。我容易嘛我!”怂怂还一脸得意,妈。蛋你们都得意,就老纸倒霉。

    “叶魇,我们送鬼去!”我气急败坏地叫道。

    比较幸运的是,虽然二楼楼梯被砸烂了,但是二楼的铁门关着,我打开二楼看到这里干干净净,应该再加封红包感谢怂怂球球英勇抓鬼,还给我留了条活路。

    “哎,话不能说满,昨天还说这女鬼挺乖的,今天就发狂了。”叶魇在前面提灯,幽幽地说。

    无色帮腔道:“都怪你,一个鬼差那么爱看电视。”

    “我哪里知道打开电视,刚好就是她跟别人偷。情的录像,虽然打了马赛克也太那个什么了。播报新闻就新闻,这种东西也放出来,你怎么不说现在媒体一点节操都没有。”叶魇反驳道。

    聊,继续聊,欢喜冤家现在知道说对口相声,一个捧哏一个逗哏,看老子回家后不把你们俩打得屁股发红我就不叫陈伽尔!我已经气急败坏到丧失理智的地步了。

    办完事回到屋里,我一下楼不小心踩到一把猫粮跐溜滑了一跤,摔在地上,立刻小腿上被碎玻璃划伤,血珠子细细密密冒出来。我瘫在地上都不想起来,这个家是我妈妈亲手指挥装修的,里面的一物一件哪怕有些没什么用我都不去挪动它,现在全毁掉了。重新装修这个客厅,至少得花十万,而我只有卡里三千块钱……我真的难过得哭都哭不出来。怂怂舔着我的伤口,可怜兮兮地坐在我脚边,拿爪子试探地碰碰我。

    我现在真的不想理它,一鼓作气爬起来,丢下一句:“这家归你们了,我不回来了。”

    “伽尔……对不起!”怂怂跟着我奔出门口,看我边跑边哭就站在门口望着我离开。

    它自己原本料想不到我会这么难过,也许在它心里,这种恶作剧就是像几个月前遇见那样欢乐的小报复,作为一只猫我又怎么能要求它懂得这个屋子对我的重要意义。这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本可以继承她和继父所有的财产,然而只有这间屋子里,有只属于我们母女俩的生活记忆。

    我不是没有钱,只是我一直回避继承他们遗产的事情,遗产执行律师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从此我就拒接,如果不去动,说不定妈妈还会回来呢?我一直抱着这样的幻想。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律所,周沙出外勤,办公室只有江律师一个人,他见我浑身上下沾着碎玻璃,立刻走过来扶着我问:“你怎么搞成这样?”我的琥珀就像江律师感应器一样震动起来,贴着我的皮肤在衣领里兴奋震动,那种感觉并不好受,我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没事,我家出了点问题,玻璃砸坏了。”我假装没事。

    “问题严重吗?”江律师弯下腰又关切地问道。

    我倔强地摇摇头,下意识捂住手肘,血很快就从指缝里渗出来。

    “走吧,去医院看看。”他二话不说拿上包,将我送往附近的医院,我浑身上下除了小腿到处插着碎玻璃渣,医生花了很久才清理干净。

    “医药费我帮你付清了,放你一星期的假好好休息吧!”他把药费单和病历本递给我。

    我望着药费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差不多四千。

    “江律师,我能不能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还你钱,我身上就剩下三千块钱了。”我捏着药费单,怯懦地说。

    “没关系。我师妹孙月也是你妈妈生前委托的遗嘱执行律师,你早点把事情办了,就不用过得这么局促。”江律师把孙月律师的电话发给我。

    三千多万遗产,是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