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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觉睡醒,感觉自己昨夜就像被人打了一顿那么痛苦,浑身肌肉骨骼散架,酸痛无比。靠着床坐起来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半,再不去上班就要迟到了,顿时就不痛苦了,以火箭般的速度穿衣洗漱飞奔到律所,在指针指向八点半的时候坐上自己的座位。脑海里虽然还不时盘旋着那个地方,比起昨晚那样已经好多了。
江律师拎着包走进办公室,简单寒暄后就问我:“周沙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的,已经醒过来了,我中午去医院看他。”我老实回答,刚好头痛也想去医院拿点止痛药。
“早去早回,我这两天也凑空去看他,下午我们开个会,重新分配任务,晚上一起庆祝许霆案成功翻案。你跟沙罗她们说一声。”江律师说完就打开电脑,自己泡茶去了,我跑到后面办公室去通知沙罗。
门外传来笃笃笃敲门声,进来的是谢辰徽,他歉意地要我出去一下,我跟他走到这层楼窗台边,谢辰徽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皮包裹的小玩意儿,说:“这是流光遗物,从那片地里挖出来的。”
我揭开铁皮一看,竟然是一枚琥珀吊坠,两枚一元硬币大小,琥珀中有一个完整的胎儿,摸约三个月。透光看过去,胎儿玲珑剔透,宛若沉睡。琥珀吊坠底部刻着隶书流光。好熟悉的感觉,可我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只是觉得似曾相识。我像个雕塑般定在那里,出神地看着这枚琥珀。
“就是这个玩意儿埋在地底下,不断散发着地府阴气。人不能染上地府的阴气,哪怕是鬼气都不行,虽然能见鬼,但是人是阳气聚合的肉体,元灵、魂魄被阴气滋养就会冲出肉体的束缚,肉体会被阴气腐蚀,人自然也死了。”谢辰徽从我手中拿过那枚抱着铁皮的琥珀,说。
我不可思议地问:“那我不是没救了?”
“暂时还没找到除了合灵术以外能消除阴气的办法,无色昨夜度了仙气给你,但是也怕你承受不……”他话还没有说话,那琥珀竟然径自回到了我手中。
谢辰徽不信邪地又从我手里掏回去,捏了没两秒钟,琥珀又回到了我这里,自己挂上我脖子。
我擦,我一没结婚的单身女人挂着个琥珀胎儿算怎么回事!叔叔可以忍,婶婶都不能忍,果断把它摘下来,但是琥珀非常倔强地
回到我脖子上,就像小孩儿粘着妈一样死不撒手,这下好了我连取都取不下来。我一堂堂律师这要去见法官、当事人、公检人员,就算穿得再职业,带着这玩意儿要怎么破?
“喂,你看什么看,想办法啊!”我焦急地说。
谢辰徽见我摆弄半天都下不了,无奈地说:“没找到特定办法是弄不下来的,对不起啊,真不知道会这样,本来是想问你,记得流光有过这样的孩子吗?”
“不记得啊!”我不耐烦地说。
一股寒凉的气渗入我的身体,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耳畔出现了混乱的嘈杂声,一时间又开始天旋地转地头疼,我下意识冲向厕所,刚到厕所门口哗啦一下呕吐,吐得满地都是。
沙罗刚好走出来,皱着眉头说:“你怀孕了?”
“怀你大爷,吃坏东西了。”我晕乎乎地说。
沙罗一边叫保洁阿姨进来清洁厕所,一边将我扶回办公室,江律师正在接待客户,我坐在座位上用手揉着太阳穴,沙罗给我倒了杯水,脑海里开始盘旋着很多血腥恐怖的画面,烈火中逐渐烧化的人,浑身染血挣扎爬行的人……我示意让沙罗先去忙,自己一个人艰难地撑着头,将琥珀塞到衣服领子里,不想被别人看到。
“哥,你不知道啊,我早上一看就吓死了,我家车平时就停在后面,从来没出过事。”江律师对面的女人抱怨道。
江律师给她倒杯茶,说:“先报警再报保险,然后那警方的事故鉴定书报保险就可以,没那么复杂。”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那女人双手交叠,一脸安心。
“芳芳,你家老罗呢?最近没见他人呐!”江律师问。
“他出去做生意了,哎呀,男人的事情,我一般不管。”女人满脸不在乎。
我趴在桌上沉沉睡去,这时候恍若游魂到了那片空地,看到当时黄衣女子走到村尾,李大宝突然扑了出来,捂着她的嘴巴拖到那片空地,黄衣女子好一番挣扎,奈何不如男人力气大,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脑袋被李大宝狠狠锤了一拳,登时昏过去。李大宝遂在那里将其奸而杀之。随后,便将着黄衣女子用独轮小板车运回殡仪馆火化。衣服包包埋在了殡仪馆后面的墙根里,黄衣女子的鬼魂盘桓在那里,终于李大宝再次经过那里时,将其杀害。
忽然之间,我被一个念头惊醒,到现在还没找到那个火化死者的身份,去挖开殡仪馆的墙根找到女人的衣服包包不就行了,我忍着恶心难受把信息发给市局刑警队和谢辰徽,这边继续晕乎乎等下班,听了江律师和他亲戚一耳朵家长里短。
“最近这世道真乱,三天两头就从新闻上看见死人,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别的我也不求了。”女人笑着说。
江律师客气地回应:“安安分分就行了,没那么多事。”
“那里哦,我有个朋友,她女儿,北大博士耶,上个月替她去乡下探亲看老祖母,就没回来,报了失踪一个月了!”
“哪个乡下?”江律师随口一问。
“黄沙村啊,就玉带河旁边那个小村子。她家里人都急死了,你说说,全家花这么大力气培养出一个高材生,明年都要跟她男朋友结婚了,这下找不到人了,我想想都后怕,要是我女儿不见了,我肯定也急疯了!”她的表情痛心疾首,仿佛发生在自己身上。
“最近在北京,回头我留心一下。”江律师善意地说。
“她叫高书韵,高大的高,书本的书,韵味的韵,走的那天穿了一条黄色衣裙。大概我这么高,挺漂亮的。”那女人站起来手舞足蹈比划了一下。
她说的肯定就是被李大宝害死的那个黄衣女子,我顿时感觉跟吃了苍蝇那么难受,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就因为去乡下探亲丢了性命尸骨无存,这让人怎么接受得了。人性中最简单纯粹的恶,让人无法原谅。
我这么一动气,刚想对那女人说什么,一股寒心直冲天灵盖,竟然浑身颤抖,一个字也哼唧不出来,怂怂突然出现,焦急地用爪子搭在我手上,它的小肉爪此刻犹如火钳那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