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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结婚的时候，你像今天早上这样落跑，我可就尴尬大了。不过还好，现在跑了我也没损失。”周沙牵着我的手，笑着说。
怂怂的表情顿时像吃了苍蝇，五雷轰顶，浑身炸毛道：“你个****又跟男人上床？你不要脸！哼！”说完一扭身，大白屁股对着我气鼓鼓地走远了。
喂，我睡男人关你几毛钱事每次给我甩脸子！我憋到内伤也不敢把这句话骂出来，只能在心里来回念叨几遍。
“我刚才一不小心把伤者母亲给刺激晕倒了，信用卡还刷爆了，没人帮他们付账。”我一脸无奈地望着他。
周沙摸摸我的脑袋，俯视着我说：“哦，欠着算我的。”
“你金牛座啊！”我望着他的背影感叹道，这算是明算账也能萌我一脸血，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原则真的一毛钱不值。
不一会儿，老人就先推出来进了内二科护理观察病房，伤者吊着一袋血随后推进外一科病房，他清醒后，民警拿着小本子问他话。一来二去知道，这个小伙子叫李大龙，根本不认识拿刀砍他的胡灵，就路过那里被胡灵发了疯似的追着砍。
“大龙，我是盛和所的陈伽尔律师，如果你想请律师帮你处理索赔事宜，我可以帮你。”我拿出名片递给他。
民警帮了个腔：“就是她救的你，人家要做个业务，你也不吃亏。”
“这怎么好意思，关键俺没钱请律师，你看我这样，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活。俺谢谢你是真的……可……”他为难地说。
“没事，可以风险代理，我帮你拿到赔偿，咱俩三七分，你拿七。”我扶着病床栏说道。
“那行，都听你的！要我干啥，你说句话就行，真谢谢你了，好人咧！”他输血的手勉强伸出来竖了个大拇指。
“回头咱们补签一份委托协议书，我现在去派出所那边了解了解情况，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叫护士。你母亲在六楼内二科观察，没问题了就可以出院，不用担心。”我安慰道。
“您真是大好人，谢谢咧！”他感激地说。
说完我就拿包走出了外一科病房，走下一楼的时候，看到敖医生拎着一袋盒饭正匆匆上楼，他急促的脚步和普通医生没什么两样，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咱们就此分道扬镳，我不问背后缘由，你也不要想起我是谁。两人就这样擦身而过，我带着流光的记忆告别。
“周律师，我是工薪律师，接到的案子是算江律师为代理律师，还是自己的？”我看到他，张口就问。
他不假思索道：“算你的，但是所得要上交一半给所里提成。”
“看他受伤的程度，我估计轻伤级别，也就大几千的样子，刚够我还你的钱。哎……小律师好惨！”我望天长叹。
“谁让你要当律师呢，去律所拿委托协议吗？”他问。
“先去高新派出所查那个女的，等下再去所里拿委托书。”我拉着他的手向地下停车库走。
他把我的手握在掌心里，顺着我走去的方向跟着。忽然几百级阶梯洒满血的画面一闪而过，我忍不住手一抖，浑身打了个寒战。他很快感觉到我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我故作无事，说：“这里有点冷，打寒战。”
他将我一把揽进怀里，带着宠溺又霸道的语气说：“要抱就说，矫情！”
好吧，我又被他噎得哑口无言。他这样的态度我还是很受用，这么体贴入微是个女人都要跪倒在他西装裤下。
到了派出所，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矮胖男人在喋喋不休对办事民警抱怨：“我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了，根本就不知道她跑出来伤人，这种事情你们不能赖我，我可以把她继续送回去关着……”
我心里直觉这就是胡灵的丈夫，礼貌地问：“您好，您是胡灵的丈夫吗？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钟，钟乾坤，你谁啊？”他一脸不屑地问。
“我是受害人李大龙的代理律师，他现在受伤住院，我代表他来跟你们谈谈赔偿。”我出示律师证。
“赔偿你妹，赔偿你大爷，老子没钱！你找那个疯女人去。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打麻将打得好好的就接派出所电话，麻痹运气都给你们晦气光了，还找我要钱。滚滚滚！”他使劲推了我一把，大声吼道：“律师了不起啊，律师有个屁用，都给老子滚，我没钱！送那疯娘儿们治病还要钱，那个怂蛋被疯女人砍算他倒霉。”
周沙迅速扶住我，把我往身后一挡，说：“这里是派出所，会不会说人话。”
“别闹，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家，好好说话。”办事民警见惯了这种场面，那笔戳戳他，也懒得站起来。
“好好说话，老子难道不是好好说话嘛！都说了没钱，你们律师是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子要钱，叫那个怂蛋来自己要，要得到都给他。”钟乾坤一脸无赖像。
我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在大街上被人砍了你自己会自认倒霉？要么就坐下来谈赔偿，要么就上法庭谈！”
他一撸袖子照着我鼻子一拳打过来，我被打得趔趄几步摔到在地上，忽然冥冥中听到一个凄厉的女声在尖叫嘶喊：“钟乾坤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全家。”恍惚中，我看到钟乾坤将胡灵暴打的画面，胡灵浑身是伤。等我清醒过来时，鼻子跟没关牢的水龙头似的拼命流血。
不对，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怎么会感觉到这种画面，而且这种感觉并没有带着冰磔天刑的剧痛。有哪里不对，我都没顾上给自己擦鼻血，坐在地上发呆，周沙连忙为我止血，钟乾坤也迅速被民警制服，嘈杂的人声犹如背景音，我只关注着胡灵歇斯底里的呼喊。
在那一瞬，我想到了辞雪，立刻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拽住钟乾坤，胡灵脸部被打得变形的画面扑面而来，他遒劲有力的拳头鲜活似下一秒就要砸在我脑门上。
胡灵的部分魂魄盘踞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