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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昨天方煊被我们送回他表姐那里,他一切都好。”怂怂看不得我这副样子,最终还是说了。
我笑笑,说:“没事,不就一个方煊么!现在是第二天了吧,才七点多,我去买法风烧饼,吃早饭,上班!”我掀开被子,洗漱完毕后穿好衣服。
走到肯德基,照例是要两份法风烧饼,两份鸡肉粥。我拎着打包好的袋子,失望地离开柜台,那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回忆了。
“嗨!陈伽尔!”熟悉的声音在我跟前响起,我抬起头看他,是他。
“你!还记得我吗?”我奢望着无净手下留情,给我一点点希望。
“记得啊,你是我姐姐的死党,我转学后就再没有见过你了。上次不是在这里碰见你了,还留了手机号码吗?你也没打电话来找我!”他依旧是礼貌温柔的笑,却狠狠浇灭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是啊!我很忙,我先走了,有空跟方岚一起出来吃饭。我先走了!”我挤出自己最好的笑容说。
“拜!路上小心!”他说完,为我打开门,直到我离开才走进去。
我的生活充满了未知和险恶,我不能拖累他。既然忘了,就忘了,也只是昙花一现,我何必要求太多。
我提着早餐回到家,一个人默默吃着,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孤单寂寞,一个人吃早饭,一个人吃晚饭,一个人…
“你别这样了行么?最多,我不跟你抢发疯烧饼了!”怂怂见我泪眼盈盈的样子,都没敢跳上桌来。
我忍着眼泪,把怂怂抱上餐桌,递给它一份烧饼,失魂落魄地说:“没人陪我吃早饭,你陪我吃吧!”
“去你大爷的!你想哭就哭呗,不就一个男人!满大街都是男人,你想要我给你拉一车过来,每天轮流陪你行不行!痛痛快快哭完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在这一副死样子给老子看,我受不了!”怂怂冲着我大吼。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吧嗒吧嗒掉下来,然后就抱着怂怂放声大哭,我是很难过,说不出的难过。为什么我的命运,是这样的残酷!
哭着哭着,我感到呼吸越来越急促,哮喘开始发作了,我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怂怂郁闷地对着佛珠大叫:“又发作了,泼妇你好烦人!城隍老头,赶紧过来,快送她去医院!快啊,又特么要死要活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依旧是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惨烈…
“泼妇啊!你可以不要总昏过去吗?你数数这四个月来你一共昏过去几次,醒过来几次?每次醒来看到我这张猫脸你都不嫌渗得慌?还是你就是想拿昏倒来博同情啊!”怂怂蜷在我枕头上,我看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显然这家伙是隐身在这里陪着我,我也就没敢应它的话。
“总算醒过来了!烦人精!无相大哥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我还要找他商量事,先走了!”怂怂起来伸个懒腰就走了。
床头坐在四个人,我妈、辞雪、敖医生和谢辰徽,他们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最先发现我睁开眼睛的是辞雪,敖医生拿出小手电在我瞳孔处照了照,见没什么事情后便出去找我的主治医生。
我妈妈喋喋不休地跟辞雪抱怨养大我多不容易,辞雪只有耐心地听着,看到我醒过来了,我妈就问我一句话:“要我搬过去照顾你吗?”
“别!我没事!忘记吃药了而已!”我拨开氧气罩子说了一句后,又赶紧套上。
“王阿姨,她没事了,现在可以办出院手续。”敖医生走回来通知道。
“行行行!我去我去!”我妈起身,拿着包跟护士走了。
敖医生走过来,替我拿下氧气罩和心电检测仪,然后听了听我的肺音,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没什么事!”我笑笑说。
“那就好,把药开回家去吃。一定要戒油腻辛辣,戒大喜大怒,下次再不听话,打屁股!”敖医生做了个打屁股的手势,把我逗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目送敖医生出门。
辞雪看着我的滴液瓶,稍微调快了滴液速度,笑眯眯地说:“你啊,真是吓死人了。还好管道工检修碰巧发现你出事了,不然你死在家都没人知道,方煊呢?怎么他没在家啊!”
“分手了。性格不合,算了,别提他了,好男人大把,少他一个我又不是活不下来。你们以后也不许问他这件事,更不许提跟我有关的事情。”我坦诚地说。
“你醒过来就没事了,谢辰徽大老远跑过来,你们聊吧!我去上班了,被你吓死了啊女热!”辞雪嫌弃地说,然后带好护士帽放心地走了。
“怎么样!现在还行吗?”谢辰徽客气地问道。
我平静地说:“还行!李梦莹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
他回头看了眼病房,关上病房门,拿出一颗绿色的种子给我看,说:“我把李梦莹带回了法医中心关着。其他尸体都被我封在一个山洞里。这是亡灵花,通过控制魂魄,以活人的心血为养料长大。不过这颗种子失活了,但已经有十个人死在这颗种子上了,有兴趣知道更多吗?”
我想到山上那些僵尸一样的尸体就恶心得很,可我知道这些东西必然是跟我有关的。我点点头,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明天到法医中心来,给你看猛料!你先休息,回见。”他握住那颗种子,潇洒地走了。
谢辰徽,他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觉得他比我想象中的老同学要复杂地多,凭一个凡人的力量能够控制一群李梦莹这样的活尸?
我百思不得其解!
“办好出院手续了,特地祝福敖医生关照你一下,我回去给你做饭。等下自己打的回来,好不好?”我妈摸摸我额头后说。
“好吧!老妈,你真不用搬过来,我确定可以照顾好自己。”我想起这茬事,又补了一句。
“由你由你!唉,照顾好你自己哟!”我妈说完,蹬着高跟鞋走了。
“敖医生,不好意思啊,一次又一次麻烦你!”我看到敖医生又走进来,歉意地说。因为敖医生是我妈妈朋友的儿子,名校毕业的医学博士,每次我住院都麻烦他和辞雪来照顾我。
“你要是知道麻烦我,就少病几次,从我到云州市人民医院,你光住院就三次,上次都病危了,你也好好好爱护自己啊!”敖医生温和地说。
“我也不想生病啊!你做医生的知道啊,生不生病又不是我说了算。”我有些委屈地说。
“你啊!真是的,对了,你还是住在富逸小区吗?”敖医生又问。
“是,怎么了?”我反问。
“我刚搬到那里去,我在6栋,看你这个样子,下次早上约你一起出来跑步,锻炼身体。年纪轻轻的,跟个老人家似的。”他笑道。
我一怔,似乎在这医院的某个角落,有呼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