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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落地打开电视机,四爷顶着一脸褶子到处泡妞,柴禾妞儿到处拧巴耍高富帅,就在我无聊到顶的时候,门铃恰到好处地响起来了。我拖着拖鞋,磨磨唧唧地跑去开门,门外站着我的神啊!我的男神啊!我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心了。
“有惊喜!!”方煊抱着个大箱子,兴奋地说。
“什么惊喜?”我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带你去云鼎山,今夜有流星雨。”方煊脸上的笑容,让我把怂怂的死活抛到了九霄云外,啊!怂怂,对不起啦,你的主人就是这么见色忘友啦!
“就我们俩去露营?”我惊喜地反问。
方煊眼角的灿烂快要胜过了太阳,用力地点点头。我也不顾之前所有的不快乐,转头就挽着他进屋去收拾要准备的东西。
“你今天不上班啊?”我问道。
“那个坑人的破公司,拉我去当垫背的,辞职了。你呢?你要不要跟律所请假?”方煊拆开了大纸箱子,里面是一台望远镜,一个折叠帐篷,还有一些诸如手电筒、指南针、GPS定位仪之类小物什。
我倒是一身轻松地说:“管他的,今天本小姐心情不好,不想去还不行么!”
“等下我们开车去超市买吃的,然后出发去云鼎山!”方煊已经兴奋得快飞起来了。
我虽然很高兴,可心里总有一个角落在惦记远在天极山的怂怂。如果它回来没有看到我,会不会不高兴呢?会,一定会气得发疯把我的沙发撕得一塌糊涂。
和方煊手牵手离开家的时候,我心里默念,希望回来看到一个一塌糊涂的家。囧,我是被贱猫虐惯了吗?
天佑寺其实是在云鼎山的向阳山谷中,云鼎山高耸入云,又有三个向外凸出的山脚,山形似鼎所以叫云鼎山。冲着东北方的山脚比较高,顶上比较平坦,视野开阔,是露营的好去处。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爬山爬的累死了。
秋天入夜早一些,此时天已擦黑,我和方煊合力搭好露营帐篷,然后生火搭架子准备烧烤。忙得不亦乐乎时,发觉才搭了一顶帐篷。
“道貌岸然的家伙!就带一顶帐篷,你成心啊!”我提着方煊的耳朵,假装生气道。
“可我准备了两个睡袋啊!你把我想得这么坏啊!”方煊用手肘轻轻顶了我一下。
“讨厌!”好像火有点小,我去那里拣点树叶子!说完我就拿着个空塑料袋走到树林边,大片枯萎的野草和树叶,摘起来也快。
可树林里飘来一阵阵寒气,引起了我的警觉。我往树林里一看,什么也没有,可寒气很明显从树林深处飘出来,我心里有些发毛,很担心我和方煊的安全。我赶紧摘完枯叶往回走,那个令我无比恐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以为你离开家,你的心就不会挖走,我在这里等着你,我的公主。”
我不知道为什么怕得眼泪都快飙射出来了!
我不敢回头看,抱着野草跌跌撞撞地跑回帐篷边,丢下东西就扑到方煊的怀里哭起来了,方煊一脸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有鬼啊!吓死我了!”我心神不宁地说。
“不哭了不哭了!说不定是小动物或者其他来露营的人,今晚的流星雨应该有很多天文爱好者会来看,别自己吓自己,哪可能有鬼呢?”方煊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温柔地说。
我抹了把眼泪,靠在他胸口问他:“要是真有鬼,你会信我吗?”
他挠了挠头,眉头皱了一下,说:“我是无神论者,你读那么多书,难道也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我一下子被惊醒,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有谁了解得透彻?的确,天文探测没有找到所谓的天堂地狱,而鬼怪却那么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我抬头望着天空,漫天璀璨的星星,希格斯玻色子能不能被证实,薛定谔的猫到底死没死,黄石火山会不会喷发,我们不知道的比我们知道的多,或许这就是人类的渺小,又何必要求每个人认同自己的世界观。换句话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多少次了!
“女孩子嘛,难免喜欢乱想一些东西。不行啊!”我耍无赖地回答。
“你啊!真是的!拿鸡肉出来烤吧,开动啦开动啦!”方煊拉着我,狠狠地亲了一下。
就在我沉溺在甜蜜的感觉时,我的眼前恍然看到个人影,一闪而过。此时此刻的我心乱如麻,看着方煊那么快乐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歉疚感,本不该把他牵扯进我莫名其妙的世界里。
但我知道我没得选择了,不远处树林边缘,李梦莹站在那里直愣愣地盯着我,仿佛在等待某个指令。我惊呆了,手中的鸡肉不自觉掉到了地上。
“你怎么总是失魂落魄的啊!有什么不对劲吗?”方煊捡起掉在地上的鸡肉,问道。
我指了指远处,树林边缘走出很多像李梦莹一样目光呆滞,脸色垩白或青紫的人,树林深处简直像摆了一台鼓风机,源源不断地将寒冷朝我吹过来。
我们是羔羊肉,吸引狼群将我们团团围住,我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脏,无比绝望。
“这不是生化危机的片场吧!”方煊说了个冷笑话安慰自己。
可我知道,这比生化危机还可怕。因为僵尸还有免疫蛋白可以挽救,或者用爆头来解决,眼前这帮围上来的东西,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人是鬼。关键在于,我们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连刀枪之类的攻击性武器都没有。
背后是陡坡,我们唯一的退路等于是个绝路,可现在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于是,拉着方煊大喊一声:“我们跳下去!”
方煊跟我退到陡坡边,看到下面那么深,迟疑了一下。我吞了口唾沫,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但就是不能死在这帮破玩意手里,连个科学准确的死因都没有!我心、一横,拽着方煊往下跳,方煊被我猝不及防这么一拉,从陡坡上滚了下去。这陡坡上全是半人高的草,也不知道滚了多久,总之磕磕碰碰乱七八糟一阵子过去,我们俩都躺在平地上了。方煊捂着脑袋,像是晕呼呼的样子,挣扎着坐起来刚想说话,“哗啦”一下吐得一塌糊涂,我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年青模样,冷冷地对我说:“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又是这句话!我现在听到这句话就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