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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启文并不看叶蕴仪,只端起面前的茶杯,在手中把玩着,垂了眸,笑问:“哦?这匪首叫什么名字?”
刘师长诧异地看了看潘启文,忙答道:“叫阮飞雄,司令您......”
潘启文一摆手,止住了刘师长后面的话,他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叶蕴仪一眼,拖长了声音,缓缓地道:“哦,原来是我记错了!农”
叶蕴仪脸上神情一松,不由狠狠地瞪了潘启文一眼,转身走了。她这个动作实在太过明显,一桌的人看看她,再看看潘启文,都是一脸的莫名和愕然。
潘启文唇角挂起一个自嘲的笑来,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大声叫道:“林泰,去,把那箱酒拿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叶蕴仪扫了一眼饭堂内的格局,向隔了几桌之外的梅果所在的那一桌走去。迎面便见到那中山装下却挺着个肚腩的云义成走过来,她定住了脚步,礼貌地招呼了一声:“云主席!”
云义成见到叶蕴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呵呵地点点头:“Lisa小姐!”
两个人擦肩而过,云义成回头看了看叶蕴仪那娇好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猥亵而意味深长的光来。
庆功宴快散场的时候,潘启文喝得有点微微醉了,他抬眼向叶蕴仪那一桌看去,却见她原先的位置上已是空空如也,他眉一皱,抓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再往自己杯里倒酒,却被一旁的武辉杰按住遏。
武辉杰轻笑一声道:“先前我去他们那一桌敬酒时,她好象有些不舒服,请了假回房了,你不过去看看?”
潘启文挥开他的手,一边往自己杯中斟酒,一边哼道:“有的是人看着她,用得着我?”
他端起杯,正要将酒往口中倒,却见文四匆匆走来,在他耳边急道:“少奶奶不对劲!陆念迅没了主张,大少奶奶命我赶紧要您过去!”
潘启文手中酒杯“啪”地摔到桌上,他赫然站起身来,急急地往外就走,文四忙扯过他的大衣,追了上去。
叶蕴仪房门外,潘启文见一惯淡定的陆念迅却一脸惶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他心里不由一沉,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陆念迅,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陆念迅却一反手,掐住了他的胳膊,恨声道:“潘天一,枉我错信了你,你却做下这等下作之事!”
潘启文一把扯开他,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却听门忽啦一声从里面开了,柳意走出来,一脸焦灼地看向潘启文,低声道:“好象是中了媚/药!”
潘启文眼中蓦然发出骇人的光来,他一把推开陆念迅,就要往里闯,陆念迅却伸手一拦,潘启文冷笑一声道:“陆念迅,若是我要做,早在西山我就做了,为何还要等到现在?”
陆念迅一怔,脸上神色已是缓和下来,却仍是犹疑着不肯放开手,潘启文眼中霎时冻如寒冰,他低吼一声:“文四,所有人等,一律给我挡在十尺以外,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文四与黑衣卫队的人立时上前,挡住陆念迅,眨眼间,潘启文已转身进了门,“呯”地一声关上了房门,陆念迅一急,揉身就要上前,却听柳意一声轻叱:“老陆,这事,你要闹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陆念迅动作一僵,却已被文四和手下反剪了双手,他口中却怔怔地道:“可是,小姐她......”
柳意轻叹一声:“这药,你还想谁来替她解?”
陆念迅猛然愣住,终是长叹一声,垂下了头。
***
同一排营房东头一间,李小丹扶着梅果上了床,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梅果躺倒在床上,脸上泛着诡异的潮红,她轻喘着摇摇头,勉强撑起身子,想要去够床头柜上的水,却终是无力地倒了下去。她一把抓住了李小丹,一脸惊慌地看向她,带着哭腔道:“小丹,我,我浑身发软,我感觉有点热,你、你帮帮我!”
李小丹眼神一闪,她走过去,扶起梅果,端起床头的水,递到她嘴边,梅果立刻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她柔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梅果感激地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我可能是刚才那杯酒喝急了,我躺一下,或许就好了!”
李小丹帮她脱掉外衣,扶她躺下,轻笑一声道:“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来!”
梅果只觉浑身无力,躁热不已。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一双手在解她胸前的衣扣,那手微微有些凉,她身上的躁热竟是缓解不少,她不由自主地将胸口往上挺去,口中禁不住呻吟出声来。
却听耳边一声闷笑:“小***货,这么一点点药,就浪成这样!”
梅果一个激淋,猛然睁开眼来,却赫然看到眼前俯身解她衣裳的竟是云义成!
梅果不由惊叫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她挣扎着就要向内滚去,却骇然发现自己浑身发软,连叫声都是如此疲弱无力!
梅果又羞又急,使出全身的力气,一甩手,一个耳光打在了云义成的脸上,她颤声叫道:“滚!你给我滚!”
云义成大怒,他骑在梅果腰上,反手一耳光扇到了梅果脸上,冷冷地笑道:“给脸不要脸!滚?等下要你求着老子要你!”说完,便粗暴地撕扯起梅果身上的衣服来。
梅果挣扎着喊起来:“来人啊!救命!”
云义成一把捂住她的嘴,再一个巴掌甩到她脸上,随手拿起床头的一条毛巾,绑在她的脸上,塞住了她的嘴。见梅果还要挣扎,他干脆起了身,拿起床头早就备下的几条绳子,将梅果的手和脚呈大字型,分别绑在了床头。
他一边绑,一边狞笑着道:“你还指望着你的潘司令来救你?呵呵,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女人了?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他不要的女人,特意送到我嘴边来的,而他,现在只怕正跟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在翻云覆雨呢!”
梅果拼命地摇着头,口里咿呀着,眼角已是流下泪来。
很快下身那撕裂的痛楚令她清醒过来,她惊恐地看着在她上方起起伏伏的云义成,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整个身体也僵硬起来。
云义成似也感受到她的变化,不由抬起头来,咒骂了一声:“妈的,这个药这么差劲的?这么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他邪笑着看向梅果:“幸好老子有准备,呵呵,醒了也好,好好看着老子怎么疼你!”
不一会儿,云义成便精疲力尽地趴倒在了梅果身上,他翻身侧躺在梅果身边,在她耳边轻笑道:“倒没想到,你倒还是个处,呵呵,这个潘天一真是暴殄天物,我说,你不如跟我了吧?”
梅果脑中轰然一响,来西山前,潘天一那句“记住,我的女人,一定要是处子!”赫然在耳边响起。一阵绝望涌上了心头,他,不会再要她了!
她又怒又急,止不住再次挣扎起来,一双眼狠狠地瞪向云义成,恨不能将他杀死!
梅果眼中的恨意令云义成一惊,他随即笑了:“你恨错人了!你可知,这药是谁给我的?”
梅果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林泰塞给云义成秘书乔昆一包东西的情形来,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听云义成冷哼着道:“那乔昆是潘天一的人,我早就知道,潘天一让乔昆怂恿着我给你下药,不外乎就是要给我下套,哼,他想将我赶出西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梅果全身都止不住地发起抖来,却见云义成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邪笑道:“可是,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再说了,便许他给我下套,我就不会将计就计?呵呵,我让小丹将这药同时下给你和叶蕴仪,他潘天一不是得不到吗?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这一来,他便再顾不上来我这儿抓奸,二来嘛,呵呵,那个叶蕴仪恨他入骨,若是真闹了开来,他与南京方面也不好看!”
云义成伸手到梅果身下,摸索几下,抽出一方白色的毛巾来,看着上面绽开的鲜红,不由自主地拿到嘴边色色地闻了闻,淫笑道:“小丹跟我说你是处子,我不信,她还与我打赌,不想,这上面竟真的落了处子之香,哈哈!”
听了云义成的话,梅果只觉得浑身冰凉!眼泪疯狂地流了下来。
呵呵,可笑她竟暗自欣喜若狂,不曾想,他带她来西山,不过是要利用她来给云义成下套,以达到赶走云义成的目的!
云义成见她如此,竟又兴奋起来,他直起身来,挺着肥肥的肚腩,走到床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药来,咽了下去,他再次爬了上来,梅果拼命扭动着身体,无奈四肢被绑,根本动弹不了。然而,她越是扭动,云义成却越是兴奋,他俯下头,在她胸口巴嗒巴嗒又拱又咬着,那毛绒绒的手却直往她下身探去。
***
潘启文进到叶蕴仪房中,只见叶蕴仪闭了眼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已被完全掀了开来,她只着了睡衣,满脸潮红,胸口急剧地起伏着,雪白的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嘴皮上已是渗出鲜红的血丝来。
潘启文见她如此辛苦地忍耐着,不由直直地扑到床前,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叶蕴仪的胳膊不由自主地缠上了潘启文的颈项,口中呢喃地唤了声:“阿文!”
这似娇似嗔的一声,令潘启文脑中轰然一响,他眼中心中再无其他,一低头,便噙上了那向上迎来的红唇。那久违了的气息相交,令潘启文竟心如擂鼓,一丝温热,直直地冲向眼底。
迷离中的叶蕴仪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她费力地睁开眼,当她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脸时,心中一惊,立时有些清醒起来,她用力去推他,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小得可怜,正沉浸其中的他,竟一丝感觉也没有。
她闭了闭眼,用尽力气一口咬了下去!
潘启文猛然吃痛,也瞬间清醒过来,他迅速地离开她的唇,带着一丝回味和深深的失落,他深吸口气,强抑下心中澎湃起伏的情愫,小心地将她放回床上,他再离她远了一些,尽量平淡地道:“不是我做的!”
他也不敢看她,他怕,在她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厌恶。
叶蕴仪轻轻地喘息着,她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不是你,是云义成!整个晚上,我就喝了李小丹递过来的半杯红酒!”
潘启文蓦然抬头,他眼中神情瞬息万变,他用力一拍床头,恨恨地叫了声:“混帐东西!”
他转头看向叶蕴仪,只见她的眼神半是清醒半是迷离,脸上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妩媚,而她胸前的衣襟微微敞了开来,雪白的颈项下,那精致的琐骨若隐若现,潘启文呼吸一滞,他竟清晰地听到自己口水吞咽下去的声音。
他慌乱地别开头,轻哼一声:“你总算是信了我一回!”
却听叶蕴仪喘息着说道:“你走吧!既然云义成下了这个套,他不过是要挑唆你与参谋团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过不多久,他就会带着辉杰他们找上门来!”
潘启文的脑中急速运转起来,云义成?这两天忙着去温泉,倒忘记这回事了!
这药是林泰给出去那药,还是云义成另起的心?若是林泰给出的药,本应该是下给梅果的,可为什么却落到了蕴仪身上?今天晚上,蕴仪与梅果还有那个李小丹在一张桌子上,这云义成是故意的,还是说,仅仅是李小丹落错了药?
对于梅果,他本是已有安排,并未打算就此用她便宜云义成,因此,林泰给出去那药,是特意配制的,药性并不厉害,熬一熬,至多一个时辰也就过去了,看蕴仪目前还算清醒,应该就是中的林泰送出的那份药。想到此处,潘启文心下稍安。
可是,现下潘启文的心里身上的那一股子欲念,犹如一只钻进风箱的耗子,热烘烘地到处乱窜,尽管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但叶蕴仪那轻微的喘息声,仍是令他脑中尽是两个人过去的旖旎画面,潘启文只觉自己已是浑身躁热起来。
明知道那药性并不厉害,他却仍是攥紧了拳头,哑声说道:“这里,我已经安排下去,谁也进不来!蕴仪,你中了这药,就让我,帮你,可好?”
叶蕴仪的呼吸却越加地急促起来,她尖叫着道:“不,你走!你走开!潘天一,我不要你帮!”话音刚落,她便将手背塞进口中,狠狠地咬了下去,那手背上立时便起了血红的印子!
潘启文又痛又怒,她便这样讨厌他!宁愿这样为难自己,也不要他帮她!
他走过去,用了力,拉开她塞在口中的手,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中,箍紧了,恨声道:“好!我不帮你,咱们就这样熬着,叶蕴仪,只要你熬得住,你就熬!”
叶蕴仪又气又恼,却又推他不开,而他那男性的气息直直地穿透她的口鼻,令她本就燥热难耐的心绪越发地紊乱起来。
她拼命地抑制住自己想要拥抱住他的念头,颤声道:“潘天一,你,你不要让我恨你!”
潘启文将她更往自己怀中紧了紧,冷笑一声:“你早便恨上了,多这么一件也不多!”
自昨天晚上听过她那一番话以来,心中压抑的悲怒竟是冲将而出,他冷冷地笑:“你反正是恨死我了,连过去的误会,听都不要听了!反正,你也说过,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结果都没有不同!我知道我混帐,可是,既然你已经判了我死刑,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我他/妈再混帐一次又如何?”
叶蕴仪的双手被他箍住了,只得再次用力咬向自己的唇,那钻心的痛终是令她将他的气息从心里摒除出去,她无力地道:“潘天一,你若是以这样折磨我为乐的话,那你就尽管来吧,你看我熬不熬得住!”
潘启文看着她那鲜血淋淋的下唇,心中一寒,他终是舍不得她如此为难自己,他只得放下她,坐得离她远了些。
只听叶蕴仪轻声道:“你走吧!我有办法解这药性!”
潘启文却摇摇头,坚决地道:“你药性没过之前,我不会走!五年前的事,我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叶蕴仪嘴角泛起一个冷笑,他与她之间种种,都是因为那一次她中了药,他却不在她身边而起!但归根结底,却是他根本便不信她!
见他如此,叶蕴仪只得无奈地道:“那你把被子给我盖上,你离远些!背过身去!”
潘启文皱了眉,却仍是按她的话照做了,他为她盖上被子,走到桌边,背对着她坐下,耳边却传来她阵阵压抑的娇喘声,潘启文不由一呆,那声音,那声音.....?
他一时竟觉口干舌燥,终是心头掻痒难忍,再忍不住回头看去,却看到被子下叶蕴仪双腿明显向上曲起,整个人在被窝内很小幅度地起起伏伏,潘启文整个人都被惊住,她这是,自己,用手?
他不敢再看,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什么,整个人都失了神,当那边的声音终于平静下来后,潘启文再忍不住冲过去,捏紧成拳的双手轻颤着,他只觉嗓子发紧,却仍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那一次,在南京,你也是这样,解了药性?”
叶蕴仪满头大汗,疲惫之极,人却是清醒过来。
她脸上掠过一丝屈辱的表情,却是昂起了头,冷冷地道:“那一次,是方伯母为我解的!”
叶蕴仪背转过身去,漠漠地吐出一句话:“看完我的狼狈,你可以走了!”
潘启文的身子颤了颤,他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转身,走到门外,轻轻地关上房门。
甫一转身,他便猛然一反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记耳光!
这一声脆响,一下子惊呆了一直侯在门外的柳意等人,只见潘启文脸上迅速起了五道红印,每个人却立刻不约而同地地转过了头,不去看他。柳意咬咬牙,终是推开门进了去。
潘启文脸上是冷冷的笑,便是这些人,都知道不敢面对他的狼狈,可刚才在屋内,他为什么不离开?非要逼得她要在他面前如此难堪?事后他为什么不能装作不知道?而那样的话,他还怎么能、又怎么敢,问得出口!
当年,她中了药,为了不令她感到难堪和屈辱,他和方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告诉她,可是,后来正因为他不肯信她,逼得她到南京去寻求真相,他不敢想象,当年,那样高贵的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那个问题向方家人问出口,还是带着他对方宗尧的质疑!
在那样的屈辱之后,他还要以那样一份声明,再狠狠地捅她一刀!
而刚刚,出于他的那点龌龊心思,他不肯告诉她那药可以自解,又强硬地不肯离开,逼得她在他面前展现了她所有的狼狈和不堪!
呵呵,潘天一,原来这就是你自以为的爱她!一次一次,都是你将她逼入绝境!
一旁的林泰一脸焦灼,他几次欲言又止,半晌,终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轻声道:“司令,云义成......”
潘启文一把揪住了林泰的衣领,眼中是噬血的光,他咬牙切齿地叫道:“那个混帐现在在哪里?”
林泰踮起脚,在他耳边悄声道:“他现在梅果房内!”
潘启文一怔:“他还是给梅果也下了药?”
林泰点点头,脸上有一丝不忍之色:“刚才不敢打扰您,这会儿,只怕梅果已经......”
潘启文一把松开他,沉默了一秒,森森然地道:“我原本只是想将他赶出西南,可现在,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的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厉声道:“带上人,跟我走!让人去把武辉杰叫过来!再派两个人,先把那个李小丹给我抓起来!”
林泰点点头,叹口气道:“只可惜,少夫人那边无法再......”
这时,一旁的文四突然闪过来,插话道:“少爷,不能验身,还有落红!只是这,最好让少奶奶亲见!”
潘启文眼中一亮,随即闪过一丝犹豫,以她现在的状态,他怎么能再让她去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却听文四急道:“少爷,您现在说什么少奶奶都不肯信了,这个结要解开,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了!”
潘启文轻轻一震,只听林泰轻声道:“司令,若是梅果出了事,现场,最好是有个女人,也方便些!”
潘启文不再犹豫,他点点头:“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却见叶蕴仪已换了身衣服,穿戴整齐地坐在桌边,柳意正倒了杯水递给她。
见他进来,叶蕴仪面色一冷。
潘启文咬咬牙,沉声道:“蕴仪,云义成给梅果也下了药,他现在梅果房中!”
叶蕴仪一惊站起:“那你还不赶快去救人!”
潘启文看看她,犹豫着道:“我们发现太晚了,恐怕.....,若是现在过去,我们一班男人多有不便,况且,你算是参谋团的人......”
叶蕴仪毫不迟疑地起身,抓起大衣,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们走!”
***
潘启文一脚踹开/房门,看到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不由冷笑一声,拔出枪,冲进去,一把将云义成掀翻在地,手中枪已顶上了云义成的头,同一时间,叶蕴仪快速走过去,扯过床上的被子,盖在梅果身上,又急急地去解绑住她手脚的绳子。
云义成赤身***被扔在冰凉的地上,全身不由瑟瑟发抖,颤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潘启文恨声道:“云义成,你可知道,你动了你不该动的人!这是你自己找死!”
云义成双手捂着下体,结结巴巴地叫道:“潘司令,梅果不过是你不要了的女人,你何必为了她杀人!”
潘启文一脚踹上了他的心口,怒道:“你他妈的放屁!人家梅果明明还是黄花大闺女,你就这样强/暴了她,你让人家以后怎么嫁人?”
潘启文口中特意强调的“黄花大闺女”,令叶蕴仪和梅果同时一震。
叶蕴仪正在解着梅果脚上绳索的手一僵,不由自主地向床上看去,却因为梅果盖着的被子而什么也没看到!
而本来将头埋在被
中不敢抬头的梅果,突然脑中便闪现出潘启文那句似笑非笑的问句:“梅果,你是不是处子?”她全身如遭雷击般一震,满是泪痕的脸上蓦然挂起一个凄厉的冷笑,她将被子往上一扯,盖住了整个头脸,在被窝中,却迅速地将枕边那一方落了红的白色毛巾往枕头下一塞。
就在这时,武辉杰带着参谋团的人匆匆走了进来,潘启文狞笑着道:“武参谋长,你来得正好,当此剿匪之时,他云义成竟敢公然在我西南军中做下这等事,我今日便杀了他,以正军威!你好与我作个见证!”
云义成见到武辉杰,忙叫道:“武参谋长,我冤枉啊,那药明明是潘天一命人给乔昆的!”
潘启文冷笑一声:“哦?乔昆是你的秘书,我为什么要命人给他药?既然你明知是我给的,明知是我给你下的套,你还敢用?”
云义成一时语塞,这时,文四却已将李小丹扔了进来,李小丹瑟缩着哭道:“不关我事!是云主/席将药给我,命我分别下在梅果和Lisa的酒中!他说,他说,Lisa中了药,潘司令便没空来管他!”
潘启文眼中冒着怒火,叫道:“云义成,你还有什么话说?”
云义成闭了闭眼,对武辉杰叫道:“武参谋长,我是南京派下来的,即便我犯了事,也应该让我回南京受审!”
武辉杰听说叶蕴仪也被下了药,早已怒不可遏,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明显疲累不堪的叶蕴仪,又看看潘启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低头瞥了一眼云义成,淡淡地道:“云义成,去年南京派了个靖绥主任,去湖南军中督察剿匪,酒后聚众赌博,被刘将军当场给毙了,南京可还是给了刘将军一个嘉奖令!”
云义成不由一瘫,却听潘启文怒吼一声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拖下去!”
立时便有士兵上前,将如死狗般的云义成拖了出去,云义成大声叫道:“潘司令,饶命、饶命啊!”
武辉杰看了看房内,叹口气道:“我们都出去吧,Lisa,你陪陪梅小姐!”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潘启文点点头,一挥手,屋内的男人们都迅速退了出去,潘启文转身要走,却听梅果将头伸出被子外,怯怯地叫了声:“司令!”
潘启文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却听梅果带着哭腔道:“你不会再要我了,是不是?我已经被姓云的玷污了,你不会再要我了,对不对?”
叶蕴仪面色一变,她站起身来,走到潘启文面前,轻叹一声道:“看来这里需要的不是我!你好好跟她谈谈吧!”说完,就要向外走。
潘启文却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残忍地开了口:“梅小姐,我从来就没要过你,何来不再要之说?”说完,他甩开叶蕴仪,扔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便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
梅果趴在床上,哀哀地哭了起来。
叶蕴仪一时心中烦乱,她耳边反来复去响起几个人不同的声音。
云义成的叫嚷:“梅果不过是你不要的女人!”
梅果的哭诉:“你不会再要我了,是不是?”
以及潘启文那斩钉截铁的话语:“我从来就没要过你!”
半晌,她叹了口气,在梅果的皮箱中翻出一套衣服来,递给她道:“先把衣服穿上吧!”
梅果默默地接过衣服套上,叶蕴仪又拎过开水瓶,将热水倒进洗脸架上的盆中,轻声道:“你过来洗洗吧!”
梅果一掀被子下了床,扯过洗脸架上的毛巾,擦拭起来。
叶蕴仪下意识地往床上一看,只见床单上有一片片令人恶心的污渍,却并没有落红!
她心里不由一痛,随即嘴角泛起一个冷笑,叶蕴仪,这与你什么关系?
只听梅果幽幽地道:“同是他的女人,同样中了这样的药,他却只想到救你!”
她突然恨恨地道:“叶蕴仪,你为什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