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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从窗外传来。
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从甜美的梦乡中睁开了眼睛。
没有刚刚睡醒的惺忪迷茫,脸庞柔和中带着坚毅,明亮的双眼让人联想到天上的繁星。
“恩,雨终于停了吗?”
青年用双手搓了搓脸,伸了个懒腰。
“不知道爷爷奶奶的坟有没有被大雨冲垮?”
想到这里,青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迅速穿好了衣服。
“我得进山去瞧瞧。再说,大雨下了这么多天,山里的野菇木耳一定长了不少,今天进山可能收获会很丰厚。”
随便洗了把脸,吃了点儿东西,带好采药工具和中午的干粮,又在腰里别了一把猎刀。想了想,最后又扛了一把铁锨,全副武装地出门去了。
青年名叫路扬,是省医大的学生。这座山村小院,正是他自小生长的地方。
七月十五将至,路扬是回来给爷爷奶奶上坟的。可没有想到,一场罕见的暴雨一连下了六七天才停,路扬也被困住了一个星期。
路扬家的坟地,距离村子约摸有十数里光景,在一处小山坳的缓坡上,这是他爷爷自己选的阴宅。
路扬的爷爷,生前是村里的医生。他曾经指着小山坳,对路扬得意地说:“你看,葬在这里,头枕青山,脚踏绿水,藏风聚气。等我死后就埋在这儿,将来后世一定能出大人物!”
十数里放在平地不能算远,可是在这大雨之后的山里就不那么好走了,路扬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来到爷爷奶奶的坟前。
“呼——还好。”
坟茔坐落在缓坡上,没有受到大雨的破坏。路扬上前给坟包添了几锨土,默默地在坟前坐了一阵,最后起身拜了几拜,转身离去。
时间尚早,路扬打算到山里转转,采些山菇木耳之类的山珍,改善一下伙食。
果然不出路扬所料,大雨之后,山菇和木耳的长势非常喜人,不到中午就有了十几斤的收成。
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路扬终于开始回返。经过一天的辛苦,路扬采摘了三十来斤的野菇与木耳,还有不少的中草药,其中竟有几株黄精与何首乌。路扬心情颇佳,嘴里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地向村子走去,好像背上几十斤的东西也变得轻了很多。
……
“轰隆隆——”
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大震动将路扬震倒在地。
“我的天,地震了吗?”
震动一直持续了几十秒钟才逐渐停止。路扬从地上爬了起来,扑打掉身上的泥土,收拾好药篓以及身上的东西,迅速向村子赶去。
“赶快回去看看,不知道家里的房子有没有被震塌,村里其他人有没有出事,需不需要帮忙?”
路扬掏出手机,想给父母打个电话。“果然不出所料,还是没有信号。这两百块钱的山寨货真是靠不住,自从那天下雨以来就再也没有打通过。”
转过一道山梁,路扬蓦地停了下来。
“那是谁家的大狗,我怎么没有见过?”
“嗯,不对,那又粗又长的尾巴绝对不是一只家犬能够长得出来的。”
小时候学的如何辨识狼和狗的课文,路扬还是记得的,这只浑身灰毛的家伙,正是一只如假包换的狼!
就在距离山梁转弯处十余米的地方,一只灰狼正凶狠地盯着路扬。它比公园里普通的灰狼要高出一头,龇出唇外的獠牙,在夕阳的照射之下闪着寒光。
灰狼左侧肩胛处有一条十几公分长的伤口,右边的耳朵只有半只,可见它是一只身经百战的家伙。以路扬聪明的头脑分析:根据它肩胛处新鲜的伤口来看,很有可能它是一只刚刚占败后,被驱逐出狼群的孤狼王。
路扬感觉浑身僵硬,头发根发炸,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从小在山里长大,胆色更是惊人,四岁的时候就敢从石头下面翻蝎子。可真正面对一头凶猛的恶狼,这还是今生头一回。
“冷静……冷静……”
路扬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慌。”
孤狼王站着没有动,路扬也趁机站定身子,手里握紧了铁锨,与狼王对峙起来。
他的大脑飞速思考:“现在应该怎么办,是转身逃跑,还是冲上去与灰狼拼杀?”
“按照犬类动物的特性,我如果现在转身逃跑,它很有可能会趁机追上来扑咬;我如果现在就冲过去与之拼杀,实在没有取胜的把握。还是先暂时僵持着吧,我也趁机适应一下这种紧张的气氛。”
路扬一面瞪着双眼,作出凶狠的表情,以便威慑孤狼王;一面缓缓地放松着身体,做好与孤狼王随时拼杀的准备。
谁知,孤狼王的耐心出乎路扬的意料,十几分钟过去,它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就连眼神也没有闪烁一下。
“不能再犹豫了,上吧,再这样对峙下去,我的体力会被消耗光的。”
路扬开始慢慢活动身体,肌肉也渐渐热了起来。他双手持着铁锨,一步步缓缓向前走去。
哪里想到,当路扬距离孤狼王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孤狼王竟然缓缓地开始后退。它是一头身经百战的狼王,可不是一只面对敌人持有武器还会傻乎乎向上冲的二货。
“晕,你不来我可走了。”路扬见孤狼王不与他正面搏斗,也慢慢地向后退去。谁知孤狼王见路扬退却,也随即转变了后退的态势,跟着路扬前进起来。
“狗皮膏药,你还粘上我了。”路扬也逐渐摆脱了恐惧,毕竟他从小胆子就大,上山捉长虫(蛇),下潭摸老鳖,带领同村的孩子与周围村子的孩子打架,调皮捣蛋的事情没有他不敢干的。
路扬反复前进与后退了几次,狼王也跟着他反复后退或前进。
“怒了,怒了,死畜牲,今天我非得收拾了你不可!”
……
经过几次三番拉锯式地前进与后退,路扬终于发现,想与孤狼王正面战斗暂时是不可能了。不消耗完路扬的体力,孤狼王是不会冲上来与路扬搏杀的。
路扬把铁锨交在左手,右手将腰间的猎刀缓缓抽了出来。
猎刀全长40公分左右,是路扬的太爷爷传下来的。路扬的爷爷生前非常珍爱这把猎刀,总是把它擦的锃亮。路扬在爷爷过世之后就用黄油涂了整个刀身,把它严密地裹在油纸包里,只有放暑假准备进山时才拿出来携带。
“嗯,看来只好如此了。“思考了一会儿,路扬主意已定。
忽然,路扬左手倒托铁锨,转身就跑。孤狼王愣了一下,发蹄便追。
路扬故意跑得踉踉跄跄,气喘吁吁。他越跑越慢,孤狼王也逐渐迫近。
跑了十来分钟,路扬渐渐停下了脚步,他左手拄着铁锨,弯着腰大力咳嗽起来。
此时,孤狼王也正好追至路扬的背后,见路扬累得弯腰咳嗽,感觉机会已至,于是纵身窜起,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路扬的后颈咬去。
路扬右手反握猎刀,放在侧面,紧张地盯着锃亮的刀身上反射出的狼王影像。
“就是现在!”
“杀——”
路扬猛然一个转身,以拄在地上的铁锨和左腿为轴,右腿向左后方一个跨步,右手反握猎刀,由前下至后上一个上撩。
唰的一声,猎刀从孤狼王的胸前掠过,将它的胸口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孤狼王受此一击,受伤颇重,它闪落在路扬的右侧,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殷红一片。
说是迟,那是快,路扬不等孤狼王做出反应,就将猎刀掷向了它,紧接着双手持着铁锨,趁着孤狼王躲闪猎刀的当口,一锨劈在它的左侧颈部。
说起高深的刀法,路扬虽然没有学过,可是路扬小时候也是锻炼过的。他听爷爷讲《隋唐演义》,其中,瓦岗寨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就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但他靠着炉火纯青的三板斧,经常打的敌人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甚至一命呜呼。
哪个少年没有一个英雄梦呢。没人教路扬高深武学,他就根据程咬金的“三板斧”设计了几招刀法。全都是在评书里抄袭的名字:一谓“力劈华山”、一谓“斜肩铲臂”、一谓“拦腰索带”,以及刚才路扬反手一刀的那招“脑后摘瓜”。
光是有招法是不管用的,路扬还在院子里树立了一根粗木桩,通过几个月刻苦地锻炼,终于能将柴刀劈在同一位置处了,不但分毫不差,而且又快又狠。
正是有了曾经炼过的底气,路扬刚刚才敢示敌以弱,险中求胜。这不是路扬非得耍酷玩心跳,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如果和孤狼王比耐力消耗,路扬敢肯定自己会完败,所以他只有铤而走险,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孤狼王的左侧颈动脉被铁锨锋利的边缘切断,猩红的热血滋滋喷溅了一片。它蹒跚地向前走了几步,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非常不甘地死去,它瞪着双睛,死不冥目。
“呼……呼……”路扬大口大口地喘气。别看刚才就那么几下,电光火石的功夫就结束了,可路扬所费的心力和体力却是巨大的。
如果不是路扬小时候被爷爷强迫每隔十天半月就要泡一次增强体魄的药水澡,如果不是路扬小时候顽童般地锻炼过刀法,如果不是路扬临敌还能保持清醒地应变,如果以上有一种因素不成立,或是出现任何意外,路扬估计已经去见他敬爱的爷爷了。
原地休息了几分钟,等气息渐渐平和下来,路扬迈步向狼王的尸体走去。
“嘿嘿,小子,跟我斗智斗勇,你的智商还差点儿。”路扬自言自语着,以舒缓自己刚才过于紧张的精神。
他先用铁锨捅了捅狼尸,“这家伙哪里来的?听村里老人说几十年前就再没见过狼了。”
路扬用力将狼尸翻了个身,“好家伙,这么重,怎么处理它呢?”把它扔掉,路扬是万万舍不得的。把它扛回去,路扬也没有那个力气。再加上刚才的地震,不知对村子造成了多大的损害,路扬一时踌躇了起来。
“还是先回村子看看情况要紧。”路扬决定先把狼尸放在路边一处浅沟的灌木丛里隐藏起来,赶快回村子看看,如果没什么事情再找个人回来把狼尸抬回去。一个人背太累,他可不想自虐。
路扬用一条编织袋垫在狼尸下面,将它脱入路沟的灌木丛里。如果狼皮遭受磨损,那他拼了性命得来的猎物可就要贬值了。
等掩盖好了狼尸,路扬回到路上,他想铲几锨土把狼血掩埋一下。不然血腥味可能会引来其它动物。如果它们发现了狼尸,那就坏菜了。
“这是什么,刚才怎么没有看见?”就在先前狼尸停放的地方,路扬捡起了一块金属牌。它约摸有银行卡大小,厚度有半公分左右,浑体呈银白色,一面浮雕着交叉的一口刀和一把剑,另一面刻画着繁复的纹路,不知代表着什么意义。
“嗡——”
正当路扬纳闷金属牌从何而来的时候,金属牌振动了起来,并且渐渐地变热,还不等路扬有所反应,就感到头脑一晕,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
路扬感觉晕厥的时间非常短暂,似乎一眨眼时间,路扬的意识就清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巨大的会议厅里,一个淡黄的透明大气泡将他和自己的座椅罩在其中。
路扬四下张望,四周是一排排整齐的座位,其间大半已坐满了人,还正有人从座位上显现出来,他们每个人也都被一个透明大气泡罩着,使得每个人的面容都变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不过路扬还是大致能分辨出其中人的肤色,东西方的人种好像都有。
“这是怎么回事?”路扬想站起来,可身周的气泡阻止了他的动作。别看气泡看上去非常脆弱,可当身体真正接触的时候才会让人体会到气泡那惊人的韧性。它不仅限制了会议厅中人们的行动,还隔绝了人们说话的声音。无论用多大的嗓音叫喊,声音也无法传出气泡的范围。
“怎么个意思,不是我刚才与狼王搏斗,累脱了力,产生幻觉了吧?”
路扬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由得“嘶”了一声。
“好家伙,真疼。”
“嗯,不是幻觉,那么……我晕,这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