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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是长管节能灯,三排,一排四个,全部打开后,将地下室内照射的十分明亮。
地下室很宽敞,少说有一百平米,泥土墙泥土地,如同祖萧宜之前所说,并没有进行过装修,保持了纯天然的模样。
右侧规划了几块,泥土翻新过,上面整齐种植着某种花草的幼苗。规划地旁边,稀疏种植着几株不同的植物,叶茎叶片各异,颜色有绿有紫。
靠近门侧这边墙边,放着很多土黑色的大花盆,有的花盆里种植着植物,有的花盆里只堆满了泥土。
中间有几十平米完全空着,空地中间有一块地方,泥土颜色较深,像是刚刚翻整过,与周围泥土颜色很明显的区分开。
祖萧宜指指那里,叹息着,“梁叔就是死在那个地方,浑身都是血,脖子被割开了。曾妈害怕,就把那地方翻整了一遍,有找来泥土盖上,唉。”
我点点头,没有对她说的地方多做观察。因为那地方没有邪气也没有遗留的灵魂痕迹,即使查也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别过脸,我看向地下室左侧。
左侧贴对面墙,挖了一个极小的正方形池子,池子里是活水,有暗渠通往外面的池塘。可能因为地下室里面的温度比较高,有小鱼喜欢这里的温度,便通过暗渠游到了池子里,在里面闲散的游来游去。
池子边缘,有一条大约十厘米长一厘米粗的大蚂蟥。蚂蟥比普通蚂蟥大好几倍,身上布满红绿色不规则的纹路,有紫色黄色小点点缀在纹路当中,看着有些像某类毛毛虫。
蚂蟥慵懒趴伏在水面和泥土的衔接处,一动不动,像是散落在水池边的塑料包装纸。
“这蚂蟥很罕见。”我蹲下来,观察着蚂蟥。
蚂蟥绝大多数都是灰黑色,不伸展的时候,很难达到十厘米的长度。
像这样肥大而颜色艳丽的蚂蟥,极其罕见。
很多年之前,大暴雨过后,我在郊外的池塘边上,曾看见过有颜色的肥硕大蚂蟥。那条大蚂蟥比眼前这条要大上一些,颜色却不大一样。那条蚂蟥身上布满黄绿紫色的不规则斑纹,偶尔有红色细条斑纹参杂其中。斑纹上,松散点缀着白色的细小点点。
当时我觉得稀罕极了,想忍着害怕,将大蚂蟥抓回家,到处显摆显摆我发现了新生物。可朋友怕虫子到了极点,死活不让我带上车,说如果我敢带着大蚂蟥,就把我扔荒郊野外。
我只能妥协,无奈放弃了那只大蚂蟥。
祖萧宜将手别到身后,从大腿朝膝盖抚了一把,将裙子压好,并顺势蹲了下来。
她笑着说:“池子刚挖出来的时候,这蚂蟥就游了过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垃圾,用棍子捞的时候,它一伸一缩的动了,吓的我差点儿跌进池子里头。我本来想把用盐把它给化了,后来觉得实在罕见,就没动它,等它自己游走。”
拿起一边的长杆水舀子,祖萧宜用水舀子头,轻轻触碰了一下蚂蟥,“它可能喜欢这里的温度,一直没走。”
“咦?”我奇怪的低叫一声。
刚刚祖萧宜用水舀子碰蚂蟥的时候,我看见蚂蟥右边这头,左右同时伸出两条几毫米长的黑色细小触手。
蚂蟥触手伸缩的速度极快,如果不是我正好在观察它,肯定会忽略这一幕。
祖萧宜朝我这边凑凑,“怎么了?我们家的怪事,难道和这条蚂蟥有关系?”
我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稀罕。”
拍拍膝盖,我拄着膝盖站起来,环看了一眼地下室,“这里面暂时我看不出有什么东西,大概那东西已经不在这里了,到了外面。”
“出去了?出去到了哪里?是鬼吗?”祖萧宜站起来后,一连几个问题砸向我。
“我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得等到它出来,我才能知道。晚上,我相信它晚上肯定会出现。”
祖萧宜抓住我的手,“一切就拜托你了,宁彩。”
“应该的。”我朝她勾勾嘴角。
地下室里除了有条罕见的大蚂蟥,别的什么都没有,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窝下去。祖萧宜锁上地下室的大门,带着我朝上走,来到了一楼。
从走廊转到一楼客厅,一位五六十岁的马脸高颧骨女人,提着草编篮子,从外面迎面走了进来。
见到祖萧宜,她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色的牙,“小姐,我刚出去挖了荠菜,晚上做你爱吃的荠菜饺子。”
祖萧宜笑着应了一声,对我介绍,“这是曾妈,是我身边最亲的人。”
接着,她向曾妈介绍我,“这是宁彩,我和你说过。”
曾妈连连点头,很热情的询问我喜欢吃什么,听我说喜欢吃荠菜馅的饺子,她很开心,急匆匆的冲上了三楼,说要去厨房里赶快包饺子。
我觉得曾妈的反应有些奇怪。
按道理讲,这家里发生那么多怪事,祖萧宜之前又告诉曾妈我是干什么的,曾妈应该询问我几句关于地下室的事情才对。
可她完全没提这个,只问我喜欢吃什么,问到结果后,就兴奋的冲上了楼。
祖萧宜看着曾妈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笑着转过头,对我说:“曾妈啊,什么都好,就一样不好,总是不记事儿。你来之前,我和她说到你们的时候,她一直念叨着,说等你来了,一定好问问你们,家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看,她只是去挖了个荠菜,就把这些事情都给忘了。”
“人上了岁数,记忆力都不大好使。”我迎合着祖萧宜的话。
祖萧宜拉着我坐到沙发上,叹口气,“是啊。曾妈年轻的时候,脑子没像这样。那时候,我不管找不到什么东西,只要和曾妈一说,曾妈就能立马给我找出来。现在,曾妈得等着我给她找东西了。她啊,出门十次有五次会忘记带钥匙。如果赶上我不在家,她就只能在外面等着。”
我奇怪的问:“你之前,不是说,你家有好几个帮佣吗?”
祖萧宜去我们那里的时候,虽然没明说家里有多少帮佣,但话里话外的,都表示出家里有好几个帮佣,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