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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杀人一样的眼神
白小川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李大海和小红看着白小川简直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晚上请你喝酒。”李大海很高兴。好像自从梅子死了以后李大海从来就没有这么高兴过。
在耿庄站点只能休息十分钟，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很快。
快到点的时候，车里已经快坐满了。
这时候，从远处来了四个人。三个男的，一个女的。
女人也就三十多岁，长期的劳作让她的脸上过早的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女人一路哭喊，推车的男人一个劲的骂她。
“杏，你哭个屁啊。他不是还没死吗。”有些瘸的男人骂。
“宏哥，你说咋办啊，人家都说是因为咱们村子的水不好，才得了这个病。”那个叫杏的女人还在哭。
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客车边上。
“你还能不能动啊。”杏问躺在车上的女人。
白小川看到车上躺着一个干瘦干瘦的人。
“怎么回事？”白小川问那个女人。
“我老公得了病，去医院。”杏说。
“上车吧，快点。”白小川车上下来帮忙。
可是客车上没有能躺着的地方，李大海挺为难，白小川也没了办法。
“哥，不行用你的帕萨特吧。”小红说。
对啊，白小川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在。
“那多不好意思，再说了，我们也没有钱啊。”杏说。
“还什么钱不钱的。上车。”白小川说。
“小心点。”李大海在后面喊。
“知道了。”白小川的车子速度并没有减下来。
白小川用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打电话。
“琳琳啊，有个病人，你赶紧帮着安排一下。”白小川给王琳琳打了电话。毕竟有熟人比没有熟人要强。
县医院，王琳琳早就在那里等着。
最后一项还没有检查完，里面的大夫喊：“病人家属在吗？”
“在。”杏怯生生的回答。
“你们准备后事吧，人不行了。”医生说。
杏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本来很黑的脸这回变成了紫红。
躺在一边的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这时候一阵抽出，吐了一口血。
原本没有血色的脸上这时候忽然有了颜色。
白小川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白小川从地上拉起来杏，走到了他老公的身边。
那个那人有气无力的拉住了杏的手说：“搬家吧，为了孩子。”
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里又喷出了鲜血。然后躺在那里不动了。
杏紧紧的抓着男人的手放声痛哭。旁边的人没有一个不落泪的。
白小川倒是无所谓，因为在他的眼里，生老病死太常见了，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别的忙也帮不上，白小川把身上带着的几千块钱都给了那个女人，然后开车走了。
李大海和小红两个人正在车上吃午饭，看见白小川回来了就问：“那人怎么样了？”
白小川摆摆手，拿起来一份给他准备盒饭说：“死了。”
“艹，真几把晦气。”李大海骂。
“有点功德心。”白小川看了一眼李大海。
“吃饭。”小红在一边说两个人。
“艹你妈的，谁叫白小川。滚出来。”车外面有人骂。
白小川抬头看了看，没动，继续吃饭。
“骂你呢。”李大海说。
“吃饭，管你屁事。”白小川说。
车外面的人还在骂。白小川又看到了3和4。
艹尼玛的，当时怎么就没废了他们，真是可恨。
一口饭把白小川咽住了。好半天都没有下去。
李大海忽然放下饭盒，拎着一把大扳手下了车。
“草泥马的。”李大海照着那个骂人的4就是一下子。
4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白小川是我兄弟，我骂可以，你，不可以。”说着又在他的后背上踹了一脚。
“你算个几把。”有人晃着肥胖的身子走了过来。
“我算你爹。”李大海不让嘴上吃亏。
“你是白小川。”胖子问。
“有事跟我说。”李大海拍着胸脯。
“知道我是谁不？”胖子说。
“知道啊，你不是宝哥吗。”李大海认识他。
“艹，算你识相，赶紧把白小川给我弄出来。”宝哥说。
白小川吃饱了，端着一杯水从车上下来。
“哥，你跟这些畜生说话不累吗。”白小川看着宝哥说。
“你骂谁是畜生？”宝哥问。
“你说呢？”白小川看着宝哥。
“他说你是畜生。”李大海解释。
哈哈哈，白小川乐。
哈哈哈，李大海也乐。
“你呀，人家又没有骂你，你干什么接茬。”白小川说李大海。
“艹，你是我兄弟，我说可以，别人说不行。”李大海很执拗。
“这一带都归我管，你他妈的不知道吗？”宝哥说。
“知道啊。”白小川眯着眼睛。
“知道还几把打我的兄弟。”宝哥说。
“打了，怎么的。”白小川踢着脚下的一块石头。
宝哥不说话了，手里拎着一块砖头奔着李大海的车子又来了。
白小川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宝哥的身子提了起来，订在了车厢上。
“艹尼玛的，这是我的车，记住了，要是再发现车子掉一块漆我他妈的弄死你。”白小川的眼睛里冒出了凶光。
宝哥上不来气了，手跑脚蹬的。
白小川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把手送来了。
艹，这都是自己在部队里留下的病根。有些时候控制不住的想杀人。
宝哥吓傻了，不是别的，是白小川的眼神。
那种眼神他见过一次，是在监狱里。
那时候他刚进去，牢房里没有了地方，就被扔进了死囚牢。
那一个晚上是他这辈子记忆最清楚的。
本来以为外面有人照着自己，所以对里面的人也不放在眼里。
那次他犯了致命的错误。而错误的结局就是他差一点死在那个人的前面。
他进门就踢了那个人一脚。那个人没有说话。
他让那个人给他洗脚，那个人端来了水。
谁知道就在他脱鞋的时候，那个人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拼命的挣扎也无济于事，他看着他的眼睛，就像今天他看着白小川的眼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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