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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王琳琳好半天才又开始说话，声音沉重而凝滞。
开家长会的时候，王杰换了一件自以为体面的衣服去学校参加家长会。可是在衣着光鲜的众人面前仿佛是一个街头的乞丐。
回家以后王琳琳一直都不高兴。王杰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哄女儿开心，可是王琳琳一直也开心不起来。
第二天上学，有淘气的同学给王琳琳起了一个好听的外号，叫做乞丐女神。
放学之后，王杰看见儿哭的眼睛都肿了，就问怎么回事。
王琳琳一边哭就一边说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王杰一听说之后，顿时火冒三丈，就要去学校找老师。
“好了，你不要再给我丢人了。”王琳琳一边哭一边说。
王杰一下子愣住了，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晚上，孩子老婆都睡觉了，王杰头一次失眠了。
他坐在饭桌前，拿出散装的白酒，又把剩下的花生米拿出来，一杯一杯的喝酒。
第二天天不亮王杰就出去了，因为他觉得不乖孩子看不起他，是怪他没有本事，赚不来钱。
别人的孩子都是吃的好，穿的好，可是看看自己的孩子，吃的是米饭咸菜，穿的是别人给的衣服。自己这个当爹的可真是不够格。
王杰蹲在自己那辆破车的旁边等活，虽然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可是他并不困，身上仿佛都是力气。
“干活的，有包货抗上楼干不干。”一个人说。
“干。多少钱。”王杰问。
“五十。”那个人说。
“多沉啊？”王杰问。
“六百斤差不多。”那个人说。
王杰有些犹豫，六百斤太重了，王杰感觉有点够呛。
“行不行，不行的话我找别人了。”那个人说。
“别，别啊，我干，我干。”王杰赶紧说。
五十块钱可以给女儿买一件新衣服了，他仿佛看见了女儿穿上新衣服时高兴的样子。
为了女儿干了，王杰下了决心。
楼梯下面，四个男人咬牙切齿的把一包货抬了起来。放在了王杰的后背。
王杰感觉仿佛是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感觉胸口一热，腿一沉。
王杰想不干了，可是一想到女儿的笑脸，王杰的腿抬了起来。
真重啊，仿佛后背不是背负的货物而是生活，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路太远了，虽然就十几级台阶，可是王杰赶到仿佛这是一生的道路。他要用一生的气力走完它。
还有三级台阶，王杰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热，有东西涌了上来。
王杰硬生生的把它咽了回去，又上了一级台阶。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这辈子当牛做马的干这种活。
这人生的路怎么这样的难走啊，仿佛是一步一个坎，累了，真的累了。好想睡觉啊。
最后一个台阶上来了，王杰感觉仿佛登上了人生升级的巅峰，自己是一个满身辉煌父亲，不再是一个让人，或者说是让女儿看不起的父亲。
“给你钱。”那个人递过来五十块钱。
王杰把钱抓在手里的时候，泪水出来了，他知道他可以给女儿买新衣服了。
可是疲惫感有上来了，胸口闷的要命，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这十七级台阶让他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人生走到了尽头。
王杰再也忍不住了，好闷啊，好想呼吸自由的空气啊。
王杰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伴着窗子里透进来的霞光，整个房间里光怪陆离。
王杰的手里死死的攥着那五十块钱，“给我女儿买新衣服。”这是他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小川拿着勺子煮粥的手，僵在了那里。父爱如山，不知道是谁说的，真的准确。王杰是最伟大的父亲，虽然他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
“这么多年我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所以我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不会叫苦，”王琳琳目光忧郁。
白小川看着王琳琳，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怜爱，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保护。
“糊了，糊了。”王琳琳看着白小川满是柔情的目光喊。
这样的目光，让王琳琳第一次感觉到温暖，也很好奇像白小川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满是柔情的时候。
白小川低头一看，我靠，粥糊了，光顾着说话了。
“不好意思，听你说话听的入神了。”白小川有些尴尬。
“别吃了，我请你去外面吃吧。”王琳琳说。
“没事，就这么吃吧。”白小川说。
粥确实是不怎么样，可是白小川拌的小咸菜却是十分的爽口。
“想不到你还会做饭。”王琳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白小川做的。
“哥哥也是屌丝。”白小川调侃。
“行了，我都看见了，你朋友那么有钱，那么有实力，连县长都不放在眼睛里，我看你啊就是低调。”王琳琳不相信。
既然美女不相信，白小川也不愿意解释。
“你是今年毕业过来实习的护士？”白小川问。
“是，花了不少钱呢。”王琳琳抱怨。
“花钱很正常，现在到哪里能不花钱，办事的时候不花钱我感觉都不正常。但是以后就好办了，你就可以留在这里上班了。”白小川安慰王琳琳。自己兜里没钱，要是有钱一定给王琳琳扔点，这样的美女真的就应该锦衣玉食的养着，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受这样的辛苦。
“还不一定呢，你你看到那个护士长总是有事没事的挑我的毛病，今天要不是因为你我就可能立马滚蛋了，就是因为我什么东西也没有给她。”王琳琳说。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相信她以后不敢了。”白小川说。
一锅粥没怎么动，可是一碟子咸菜却让两个人吃了个精光。
王琳琳要收拾，白小川也抢着帮忙，两只手不小心握到了一起，只是一瞬就分开了。
白小川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脸不自觉的红了。
王琳琳感觉仿佛有电流顺着手指一下子流到了心里，幸福，甜蜜，羞涩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白小川不好意思的用手挠挠头，说：“我走了，你早一点休息。”
当白小川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能不走吗，我害怕。”王琳琳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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