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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爱医院,院长办公室。
在麦悠然接手博爱医院以后,她着手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收集奇怪病例,一些无法被治愈的病例或者意外死亡的病例,都会被集中起来送到麦悠然的手里。
她闲下来的时候,就会看看这些病例,看看能不能找出可以解决的办法。
现在,在她面前就有两个病例记载,一个是林韵的,另外一个是安妮。
林韵至从上次精神出故障以后,就一直在精神治疗中心没有回来。另外就是安妮,在持刀伤害秦小月之后,曾经在博爱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虽然情绪稳定了一些,但是并没有治愈的迹象的。
看着这些,麦悠然又想到了叶慕言,秦小月挨了这刀,不可能白白挨的,她必须想办法讨回来,最郁闷的是,目前仍旧没有证据证明叶慕言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她也曾经暗中增派人手去查叶慕言,这女人做事情干净利索,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下去。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可以推测得出来,叶慕言的目地没有达成,她肯定会再犯的!
麦悠然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这一次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逃脱。
“麦子,快来,快过来……”秦小月匆匆地跑到大门口,冲着麦悠然直招手。
麦悠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来,通常秦小月出现这样紧张的状况,那必须是有紧急的病患……
“什么事情?”
秦小月带着往急救室的方向跑,一边大概地解释道,“小葵……刚才林华清把小葵送来了……”
“啊!!”麦悠然深吸了一口气,加快脚步朝着急救室奔跑,这一次,她比秦小月跑得还快。
“怎么样了?”
麦悠然匆匆走进急救室,一边匆忙地戴手套……远远的,便看到一团小小的身影躺在病床上,小脸腊黄,双眼紧闭,正在昏迷之中……
“麦院长,你过来!”外科医生示意她靠前,撩开遮挡的白布,可以看到小小的身体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这么炎热的天气,伤口已经溃烂化侬,有的地方甚至看到森然的白骨……
麦悠然行医多年,伤患看过无数,但是像这么严重的人为伤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她可以想象,小小的身体承受了多少次变态的虐待,一鞭一鞭抽下去,仿佛都打在她的身上,她忍不住掉下了滚滚热泪,整身都在颤抖。
“麦院长,让我来处理吧!你别难过,这些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施虐的人并不想让她死!”秦小月上前低声安慰。
“不了,让我自己来吧!这都是因我而此,怪我!”麦悠然毫不推卸地上前,开始给小葵处理伤口,尽管她的动作都尽量的轻柔,但是昏迷中的小葵还是被疼醒了……
“麦阿姨,是你吗?”小葵苍白的小脸上冒出细微的冷汗。
秦小月连忙给她擦汗,心疼地说道:“是,是你麦阿姨在帮你做手术,你先忍着哈!她戴了口罩,不方便跟你说话,你要是想说什么,就跟秦阿姨说好了。”
“嗯,我想说,我不疼!你们不用担心我!”低低的,弱弱的声音却饱含着坚韧的毅力。
整个手术室里的护士,医生,都被这个勇敢的小姑娘所感动。
受伤的面积大,伤口溃烂严重,清理的时候又不方便上麻醉药,这都得她忍着……一路做完,小葵愣是一声不吭,冷汗一直往外冒,小小的身子偶然会擅抖几下,小手揪着床单,抓得紧紧的。
秦小月无声地与麦悠然对视,彼此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手术足足进行了六个小时,这才算完毕!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小葵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麦悠然摘掉口罩,换掉长褂子之后,推着小葵的病床来到了高级病房,她要亲自守护小葵,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那样,去呵护自己的女儿。
麦悠然用热毛巾擦拭着小葵的额头,这才失踪一个多月,这小丫头瘦得快脱形了,原本是鹅蛋形的小脸瘦成了瓜子脸,下巴尖得小锥子了,很难以想象这一个多月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真是禽兽,他妈的这是谁做的,我看这得去报警!”秦小月终于忍不住暴发了。
麦悠然转身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放下热毛巾,拉着秦小月的手走出来。
“林华清怎么说的?小葵在哪里被发现的?”
“就在早上啊!林院长说一开门就看到床单裹着一个孩子,她还以为是弃婴,现在好多家长把孩子扔在福利院的门口,她就抱了进来,想不到翻开一看竟然是昏迷不醒的小葵,然后就直接送过来了。至于到底是谁送来的,具体什么时候送来的,她倒是一概不知!我感觉应该是那男人故意不让人知道的。”秦小月郁闷道。
又是没有线索,麦悠然郁闷了。
“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你想想,之前已经将小葵送到福利院了,现在又将她接回去,虐打一顿又送回来,这父亲真他妈的变态啊!”
麦悠然摇头,“其实也可以理解,之前将小葵送到福利院,你说过也有毒打一顿。这说明那个父亲不愿意要小葵了,所以故意打她一顿,让她断了念想。这一次小葵掉到海里以后,主动给她父亲打的电话,可能父亲仍旧不想要她,所以这次打得更狠,意思是不要让她再回去了。”
听完麦悠然的分析,秦小月倒抽了一口凉气,“总之,真他妈的禽兽啊!”
“这都怪我,我没有照顾好她,以后不会再让她受这种罪了……”麦悠然感叹道。
“不要,不要打我……”低低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麦悠然转身推门进来。
小葵正在做恶梦,一脸是汗,身子还在微微扭动着,小脸上都是痛苦的央求:“爸爸,不要打小葵……小葵以后不敢了……爸爸……小葵真的不敢了。小葵以后一定按爸爸的吩咐去做……”
“小葵,醒醒!”
实在是不想看这孩子再继续受折磨了,麦悠然紧握着她的小手,轻轻地呼唤着。
小葵慢慢睁开眼睛,良久,她才平静下来,麦悠然用毛巾替她擦汗,“小葵,你刚才在做梦,现在梦醒了。没有人会打你,没有人会欺负你,乖,你现在安全了。”
小葵眨了眨眼睛,将脸转向麦悠然的方向,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小手反握住了麦悠然的大手。
“麦阿姨……谢谢你!”
“小葵,你知道吗?你失踪以后,你麦阿姨快急疯了,满世界的找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爸爸到底是谁?他在哪里?他为什么要打你?只要你肯告诉我们,我们就让警察叔叔去抓他,让他再也不能打你了。”秦小月柔话说道。
小葵脸上闪过一抹惊愕的表情,很快又平复下来,“我不能说!”
“小葵,他是坏人!虐待儿童是犯法的,难道你不想让这个虐待你的坏蛋被关起来吗?告诉秦阿姨,秦阿姨认识很厉害的警察叔叔的。”
小葵依旧是沉默,脸上的更加不安的。
“小葵,那种人不值得你去包癖啊!你想想,他对你下了那么狠毒的手……”秦小月此时心急地想从小葵的口中挖出那变态老爸的下落,然后把这个浑帐老爸也吊起来狠狠的抽一顿这才肯罢休。
小葵突然眼圈发红,低声哭了出来,“他不是坏人,是小葵不听话!是小葵想要回去!对不起,我不能说!”
“哎,小葵你……”秦小月还想追问,麦悠然连忙制止了她,“算了,不要急!不要逼她,反正她现在人已经回来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不管那人是不是坏蛋,我都不会把小葵再送到他手里了。”
麦悠然替小葵擦泪,柔声安抚道,“别想这么多了!不开心的事情忘了吧!”
小葵这才乖巧地点头,“嗯!谢谢麦阿姨!”
其实麦悠然比秦小月更着急,她很想知道,哪天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葵的失踪正发生在秦小月被刺的那晚,这两件事情是否有所关联?还有这狠心的禽兽父亲到底是谁?种种疑问都在心底盘旋着,可惜现在小葵的状态的确不太适合盘问,她本来就已经被梦魇缠身,再问下去恐怕会崩溃,等将来她的状态好了,再慢慢问也不迟。
“小葵,你先睡会!什么也别想,麦阿姨会一直守在你床边的!”
“嗯嗯,谢谢麦阿姨!”小葵乖巧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安静的耳边,突然多了一道特别的呼吸声,小葵从梦中醒来,她睁开眼睛,微笑,“哥哥!是你吗?”
雷子嘉愕然,“小葵,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进来的时候,小葵正在熟睡中,为了不吵醒她,他一直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
没有想到,她不用看也知道他在身边。
“哥哥,我说过了呀!我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在看!”
“小葵,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那天不应该把你一个扔下!”雷子嘉万分愧疚。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现在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雷子嘉率真地笑起来。
“让我摸摸你好吗?我想知道哥哥长什么样子的!”小葵安静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