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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月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看样子她应该是在给威廉打电话……
麦悠然原本想走进去问个清楚,但是仔细一想就算了,恋爱中的女人撒撒娇,哭闹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麦悠然重新冲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清晨的阳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麦悠然站在窗子跟前,不自觉地向另外一扇窗子看过去,那扇窗子是与邻居相对一扇窗子,她昨晚进来之后就将它关得紧紧的,并且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现在站在这扇窗子跟前,她的心里在挣扎着,仿佛要与什么作斗争似的。
想了很久,她拉开了窗帘,映入视线的,是一片鲜艳的红色,那是玫瑰,大朵大朵的玫瑰,就这么堆放在窗台上面……
她抬起眸往前看,透过玻璃,看到了他的脸……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扣子随意地敞开着,露出性感的锁骨,胡子明显刮过,下巴上干干净净,头发湿湿的往后梳,浓密的剑眉下面,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曜石一样闪闪发亮……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就这么凝视着她!慵懒而又忧郁,霸气而又流氓,她看着看着,心里就莫名地疼了起来。
她挥手又重新拉上了窗帘,将那张英俊的脸隔绝在了视线之外。
难受!有泪水堵在喉咙里一般!
“麦子,醒了吗?”
秦小月没有进来,在外面喊着,麦悠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房间里走进来。
秦小月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逢逢地也没有梳理,穿着拖鞋围着围裙忙着做早餐。
麦悠然一眼就看到了她浮肿的双眼。
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昨晚跟你男人闹别扭了?看看,眼睛都哭成熊猫了!”
秦小月嘿嘿笑了两声,忙着煎鸡蛋,也不抬头看麦悠然,“哪有!那个混球,才不值得我哭呢!我是昨是看小说看得感动了。”
“行了,别站在这里发呆了,赶紧去刷牙洗脸,一会就可以吃了!”秦小月连忙驱赶她。
麦悠然伸了个懒腰,“好吧!你约了吴小燕没有?”
“约了,她说最好八点以前去,那时候老板没来,也没有什么客人……”
“OK,就这么整吧!”
麦悠然吃完早餐,跟秦小月一起出门,秦小月为了掩饰浮肿的眼睛,特地戴了一副宽边的太阳镜,配着那身银色的风衣,倒也显得霸气侧漏。
的士上面,麦悠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左思右想总感觉有些怪异,“小月,你跟威廉的感情稳定吧?”
“嗯!”秦小月眼睛盯着前面,只管点头应是,鼻音很重。
“你有跟家里说了吗?”
“嗯!”秦小月唔了一声,态度明显在敷衍。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秦小月没有回答,扭头看向外面,急忙说道,“师傅,停车,到了!”
这是一家非常小的私家诊所,只是租用一间临街店铺的上下楼两层,而且主要是做妇科,上面广告牌写着:无痛人流!修补处女膜!
大门被一道厚重的帘子遮挡着,显得神秘兮兮的。
麦悠然眨了眨眼睛,看向秦小月,总感觉有点不靠谱的感觉。好吧,只是做B超而已,管她呢!
尽管秦小月跟麦悠然提前了一个小时来,但还是有点晚了!
值班的前台告诉她们,吴小燕正在协助一名医生给病人做手术,让她们稍等片刻。
门诊不大,但布置得干净舒适,一个十分温馨的小客厅,一圈白色的沙发围着玻璃茶几,人不多,环境十分清幽。
“其实来这里的,多半是做人流的少女,她们未成年,胆子又小,不敢去正规医院……”秦小月淡淡地说着。
麦悠然点了点头,现在一些十五六岁的低龄少女也不懂得保护自己,怀了孩子不敢去大医院,只有在这种小门诊解决麻烦,事后也不懂得保养,身体往往会留下无法弥补的伤痕,她心里涌起一阵淡淡的忧伤。
坐了一会,秦小月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抓起手机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又将手机按掉了,过了还不会一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秦小月继续按掉……如此这般,在短短的五分钟里,手机一直响着。
麦悠然忍不住了,“你不会真的跟威廉吵了吧?”
秦小月低下头,拿着手机走了出去,“我去接电话!”
秦小月前脚出去,那前台的女孩就拿着一张表格出来。
“小姐,麻烦你把资料填一下!”
麦悠然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笑道:“我不是来做人流的!我是吴小燕的同学!”
前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呵呵,那你再等等!”
“嗯!”
麦悠然百般无聊,顺手拿起报纸架上面的报纸夹,随意地翻了几页。
一双高统的黑色羊毛靴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哟,这是不是我眼睛花了?”一声低低的讥诮,夹杂着一丝兴灾乐祸。
麦悠然挪开报纸,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米色的毛衣配着格子短裙,黑丝鞋,长统靴子,头上还着一顶时尚的白色贝雷帽,卷发下面,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眼里透出浓浓的嘲弄。
想了半天,麦悠然才想这个人是谁。
“朱洛施!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能够碰到你!”
朱洛施扬眉,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早就说过,你跟雷狄傲长久不了的,现在来打孩子的吧?几个月了,真是作孽呀!不过,你这人面相不好,没有嫁入豪门的命,欧阳文彬不肯娶你,雷狄傲也不会要你的……”
麦悠然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与朱洛施面对面。
“谢谢你对我的关注!可能你要失望了,我并不是来堕胎的。欧阳文彬娶不娶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过,而不像某些人,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哦,我很好奇,你这个艳照门的主角,是怎么摆脱那种耻辱的阴影的?而且,你出现在这里要是让报社知道的话,一定会让你上新闻头条吧!”
麦悠然毫不留情面地反唇相讥,在经历了洛云儿这件事情以后,她懂得要好好保护自己,善良和软弱只能让别人有机可趁,受伤的是自己。
她现在不仅是她一个人,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要强大起来。
“你……”朱洛施气得粉脸通红,自知不能够在这里久留,狠狠地瞪了麦悠然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麦子……是你吗?”
吴小燕这才匆匆走出来,身上穿着白大褂的她比以前成熟多了。
“呵呵,是我,小燕!你现在忙完了吗?”
吴小燕微笑,“忙完了,哎,麦子,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哇,身上的衣服还是名牌的,你混得挺好的啊!现在在哪里工作。”
麦悠然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工作!
“咳,吴小燕!你丫的,怎么现在才出来,老娘等得黄花菜都凉了。”秦小月掀了帘子冲进来。
“不好意思哈,走吧!进去吧!我那边机子正好空着。”
三个人一起往二楼走,秦小月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道:“小燕,刚才那个女人朱洛施啊!”
吴小燕摇头,“来我们这里的病人都是化名,没有用真名的,不知道是谁!”
“切,以前跟那二个……就是以前追欧阳学长的!”
吴小燕表示一头雾水,秦小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你这丫头平时就爱埋头苦学,啥事都不知道。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来堕胎的吗?”
吴小燕警惕地左右看了一圈,压低了声音,“本来病人的隐私我们是不许泄露的,不过,都是同学,我就不瞒你们了。她不是来堕胎的,而是来修补膜的。”
麦悠然与秦小月相视对望,良久,都笑了出来。
那NP的照片都人尽偕尽了,还来修补那个,难道还会有男人相信她仍旧是处子吗?
“麦子,你喝先点水!多喝一点!”
吴小燕递来一瓶矿泉水,麦悠然接着就喝,相关的情况秦小月可能在电话里已经交待过了吴小燕了。吴小燕倒也懂事,什么也没有问。
毕竟未婚先育这种事情,还是不宜宣扬,麦子不说,她就不问。
秦小月在B超室里还没有站到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她只好又拿着手机跑出去。
“看来小月这个妞行情很好啊!”
吴小燕笑了笑,扶着麦悠然躺在了平台上面。然后掀起她的衣服,露出肚皮来,涂到乳霜之后,她开始做B超了。
麦悠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嘴上虽然跟吴小燕胡乱地聊着,但是心思却是恍忽的。
“呵……不错呀,小家伙发育得很好啊!”吴小燕看着显示器,笑道。
“嗯!”麦悠然应了一声,然后又紧张地问道,“能看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吴小燕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道黑影就匆匆地冲进了B超室,凶神恶煞地吼了起来。
“麦悠然,你是不是找死啊?竟然背着我来这种小门诊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