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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子的!”娜娜道,“一个人活着,并不是只为了自己,每个人的身边,除了自己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去珍惜,包括他所爱的人,所喜欢的事物,还有这个属于我们共同的世界!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切,我们的生活,才变得五颜六色,有了意义。”
“又是……爱吗?”菲尔法多忽然低下头,长发下的神情一黯。
良久,他都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的手。
“数千年来,只有你,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眼望娜娜,微微道,“为什么?”
娜娜看了看面前的男子,他的眼神微微有些异样,她心中惴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刚刚的话,是不是有些说过头了。
这时,她忽然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落下,连忙跳开,伸手一摸头顶,却不由一愣。
“土?”娜娜扬起头,天空中,细细的沙土忽然间布满天空,像雪那样不断往下落着。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菲尔法多忽然道。
娜娜抬起头,后者却像是迟疑了一下,把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什么……”娜娜刚一开口,头顶的沙土突然如同斗倒一般,猛然朝下方大量坠落,竟形成如瀑布一般的土流。娜娜被头顶降下的一大团落土盖住,登时身子一歪,随即空中巨量沙土不断下落,将她小小的身子迅速吞没在土海之中。
“喂!”菲尔法多脸上微微一紧,身下的土也瞬间已是掩到了腰间,他展翼飞起,抬壁遮挡住空中簌簌而下的土瀑,眯眼看去,满世界都是土黄色一片,沙土的瀑流,已经充斥满了整个空域。
他看了下方一眼,原先娜娜所在的地方已是形成了一个高高的土丘。
“喂!”他喊了一声,心中道,只是些普通的土而已,不会连这个都无法摆脱吧?
身下仍是毫无动静,土仍在絮絮下落,瞬间又积了高高一层。
“傻瓜!”他骂了一句,心却不知为何失率地跳动了一下,随着沙土的分落而越跳越快。
怎么回事,自己的心跳,数千年来,一直都是保持在一个不变的节奏跳动着,即使是身临险境,被人用利刃刺入胸膛也好。都从来没改变过。但是现在为什么会这般加速跳动。
“该不会真的是……”他脸色一变,登时展翼俯冲而下,扎进了下方巨大的土堆中。
数秒后,满身沙土菲尔法多展翼破土冲出,怀中抱着纤弱女孩。在他臂弯里不住咳嗽着。
“真是傻瓜。”菲尔法多哼了一声,巨翼却出自本能地高高遮蔽在上,为怀里的女孩遮挡住下落的沙土。
“真搞不清状况,到底是怎么了?”菲尔法多展翼不断高飞,头顶落下的沙土不知是从何处而来,身下原先的大地,已完全被沙土所掩盖,并且新形成的沙丘还在不断长高。
娜娜满脸都是沙土,眼睛鼻孔处都被沙子沾满,她剧烈颤动着身体,咳嗽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早知道就该听这丫头的,快点飞走就好。”这是菲尔法多生平第一次抱怨自己。他展开双翼,刚要提速向前飞进,下方的土层中,忽然接连绽开数十波沙暴,一只只与沙地混为一体,难以辨别的异物,迅速从地面隆起突出,向空中的二人而来。
“这是……”菲尔法多躲开一只掠身而过的异物,张眼看清是一只只血肉鼓扎的畸形触手,那时在皇天使避难结界中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微微皱眉道,“又是所谓……丹洛西的分身吗?”
从沙土中突刺而出的触手纷纷伸长而来,触口中的巨牙倏张,咬向二人。
菲尔法多一手召出黑色气刃,面无表情地将来袭的触手一一斩断。但随着他的切砍,下方辽阔的沙土地中,一时间暴起的沙浪就如同落在池塘中的雨点,纷乱密集,几乎遍布整个沙地。
数以万计的触手接连不断破土穿出,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激扑而上。放眼望去,无垠的沙漠中,一只只扭曲链长的触手,就如同无数战死者的枯骨般指向天空,然后朝一处聚集而去。
“数量,还真是……”接连而上的触手,已让菲尔法多手中的剑无暇一一应接,当下张手在身前布开一道黑暗屏障,直击而来触手们不断猛烈地轰撞在其上,就如同激流冲击一般。菲尔法多忍受着剧烈的震颤,侧目一看,从远处地面飞扑上来的触手,却是纷纷绕自自己身后,从各个角落噬咬而来。
怀中的女孩又急速甫动了几下,微微发出几声轻咳。
不要,貌似气道被堵塞住了,再这个样子下去……菲尔法多巨翼一展,在身周撑起一片屏障,无数触手咬在上面,随即被弹击而开。
对不住了,叫林风的家伙,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女人死吧。菲尔法多一闭眼,张口含住了娜娜的小唇。
这时,周围的触手就像疯长的野草,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空中小小的黑暗障壁就如同小虫一般,霎那间被无数缠绕而来的触手包裹淹没在其中。
菲尔法多吐出一口沙子,怀中女孩的口中终于有微微的气呼出来。他无奈地一挑眉毛,身周却是变得漆黑一片,回眼一看,却是已被无数触手相互纠绕穿插而紧紧缩吸在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