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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世人为什么会常常后悔,也许可以称为对无法改变自己命运的一种无奈。”路西法淡淡道。
“胡说……命运,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林风望着眼前的男子,一种巨大的迷失感突然笼罩住了自己。
对方说得没错,在楚楚死后的一个月里,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心中感觉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会那么傻,原本有机会把楚楚带离险境的,为什么就因为贪图与她在一起的寥寥时光,而将她带上了袈尔斯山,这个最终隔开二人的地方。而且当时的自己忘了楚楚的月之力对黑暗法术有抵抗作用,偏偏使用了昏迷咒。这一切事后想起来后悔万分,但在当时却完全没有感觉到。
“现在总算明白了吧,这就是命运,即是说,冥冥之中,有一个人在高深而看不见的地方,暗暗操控着你。”路西法道。
“不!不会如此,一个人的命运,怎会被外物操纵,自己的一切,只能由自己左右!”林风摇头道。
“说的对。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找你合作的原因。”路西法微微一笑,“正如你说的,操纵命运的人存在,但能够改写它的人也同样存在。今天就到这里吧,兄弟,相信地面上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呢。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命运脱离这个既定的轨迹,那么在三天后的夜晚,我会告诉你更详细的一切。”路西法说完,又恢复了平时和蔼的笑容,冲林风眯着眼挥了挥手,然后飞回了自己的浮座群。
“等一等……”林风伸出手,对方却已飞远。
一只手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伊薰低下眼微微摇头,“对不起,林风,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是我的错。”林风转过头,轻轻打断她,然后用嘴堵住了她的樱唇。”
“我们下去吧。大家一定都很担心了。”林风微笑着道。
巨大羽翼包裹下的身影缓缓降下,所有人望着空中淡紫色眼眸的男子,突然都有种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身后暗下来的夜幕中,无数巨大的龙形魔兽降落在他身后,激起一阵大风。随后漫天黑翼的恶魔们,如同坠落的夜一般,齐齐从天而降,收翼落在男子身后,然后恭敬地单膝跪倒。
在一片黑翼耸立的海洋中,林风慢慢上前,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和歉疚,“对不起大家,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那些死去的……”
残破不堪的教堂下,登时一片寂静,人们一时间屏息凝起,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林风……真的是林风吗……”
“大哥……”
“陛下……”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哭,一个盔甲歪歪斜斜的女孩跑上前,在要接近林风的时候,却被脚上的笨重的胫甲拌了一跤。
林风连忙上前抱起她,奈奈的小脸弄得脏兮兮的,看到她穿成这个样子,林风的眼睛不禁模糊起来。
而女孩抱着她,只是委屈地哭泣,梨花带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都是老公不好,奈奈,把大家害成这样,都是老公的错。”林风紧紧把她拥在怀里,泪水也不禁流下。
“小风。”萝姗跑过来托着他的脸颊,在终于确定了就是林风后,也止不住地哭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林风轻抚着她背,能够说出的,也只有这三个字。他看了看人群堆里,问道,“月鱼呢?”
“刚才一看到你,突然就昏过去了。”轻烁扶着昏迷的月鱼,朝自己裂嘴一笑。林风明白,这是兄弟心中由衷而发的高兴。
他上前拍了拍轻烁和天行的肩膀,然后转头对叶镜道,“这些日子来,辛苦大家了。”
“没事,看到你活着,就比什么都好!”叶镜伸手触到林风的手臂,二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那种真切的感觉这才让他脸上洋溢出脱离死亡之后的微笑。
林风向雷斧、奥兰多一一点头,众人从他目光中读到了深深的歉疚,还有其背后隐藏的莫名哀伤。
“不要太过自责,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这块大陆是我们所有人的,每个人都有义务守护她,总之平安归来就好,虽然城市被毁,但至少我们守住了这大陆上最后一片净土。所以请不要心怀愧疚,今后您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林风陛下。”奥兰多微笑道。
林风点了点头,天空中传来巨大的嗡嗡声,黑翼军的浮座在暗紫色的天空中渐渐飞远。
“不过幸运的是,王宫总算在废墟中保全了下来。不至于我们的国王回来后没地方去。”轻烁道。
“除了军队外,城中的其他人呢?”林风问道。
“都已经转移到东边的无人带,四国的平民们目前都在那里聚集,除此之外大陆上的一些家园被毁的小种族也加入到了其中。”叶镜道。
林风侧过头,一个身影在不远处的废墟中,似乎弯腰在寻找着什么。
“嘿,天行,在干什么呐?”
过了片刻,厉天行走过来,手中托着一捧干土,脸色灰暗道,“雨凡兄弟……他的骨灰,等下子好好葬了吧。
众人脸上都是一黯,林风闭上眼,紧紧咬着牙,一拳击在旁边的残壁上。
“没办法的事情,不要去想那么多了,以后杀尽鸟人,为雨凡报仇就是了。”叶镜拍了拍林风的肩膀,默默安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