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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剑仙之道
恭送完古道，聂枫看着台下万千目光注视，淡然地微微一笑。
当年举世伐唐，阵势比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聂枫也习惯了，做自己的事情就好，那些目光不需要过多关注。
忽地扑捉到潘辰宗成们的身影，聂枫嘴角的笑容更甚，身形翩然飞起，轻盈的身影却极为迅速，在天空留下道道残影，飘然落于宗成与燕姗面前。
“宗成燕姗，好久不见。”
聂枫看着一脸兴奋的两人，微笑地抱拳说道，而后，将目光移向潘馨，顿了一会，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都还好，就是你，唉，该说你什么好呢，艳福无边还是灾祸连绵，居然把封印之主藏家里去了。”感慨万千的潘辰适时插话道。
聂枫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这个当真说来话长，以后再向你们细说吧。嗯，你们要抽签吗？”
“嗯，我上次是内门第八，潘师妹是第十，今年或许可以尝试进入七子之列。唉，说到这里又羡慕死你了，掌门为了你居然连门内大比的规则都改了，七星之式变为太极八卦，一场比赛也没参加便身为擂主出场，我们还要打好多场累得要死才能进入前八的比赛。”
看着潘辰眼中的幽怨，聂枫嘿嘿一笑，而后亦是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我是特殊弟子的缘故吧。”
“嗯，历来能单独拥有一个峰座的只有一些太上长老或仙剑门身份极高的师叔祖辈，弟子单独拥有一个峰座的先例还真的是没有，既然掌门给你，那么便需要给你一个名份。”
潘辰口中诉说不断，却似对此事颇为了解。
“也就是说，你的桃花峰，地位其实相当于我们其他三峰，而你聂枫，便是这我仙剑门的第四峰峰主，也是唯一的弟子，所以由你代表你们桃花峰出战，也还算名正言顺。”
“额……怎么听起来也有点勉强的感觉……”。聂枫汗了一个，摇头说道。
“唉，按规矩来是这样办的，没办法。好了，我们去抽签，待会就比赛，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有空上孤峰凉亭喝几杯再聊。”
慵懒地对聂枫摆了摆手，潘辰便拖着宗成向抽签点走去。
被拉着后背衣服向后拖的宗成，那无辜眼神让聂枫一阵好笑。
因为抽签时间有限制，因此参赛的人也不能不紧张起来，和燕姗打了声招呼，潘馨告别了声，聂枫一下子变了无聊起来。
忽然，一道悠扬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古老沧桑，却依旧显得精气十足。
“聂枫，来仙剑殿后房，我们喝杯茶。”
这道声音，在仙剑门只有一个人能拥有。聂枫稍微一慎，眉头轻轻皱起。
“喝茶？”
……
仙剑殿位于山门之巅，殿后却有几间较为简朴的房间。
以前上几代仙剑门还未如此繁盛，创始者以及其弟子都住在殿后，但后来随着山门范围的不断开阔，这里便渐渐荒废，只有历代掌门会在议事后来此休憩。
从那四座雕像后的小门进入，拐了几道狭窄的走廊，聂枫走到一间门户大开的房间前，转身往里面看去。
古道正在桌前泡茶，看见门外的聂枫，微微笑了笑，招了招手道：“进来吧，茶已经泡好了，岚州的毛峰，茶香温润，或许你会喜欢。”
耸了耸肩，缓步向那古老的木桌走去，望着那揣摩不出心思的古道，聂枫心里其实有点忐忑。这和在学校被校长请到办公室喝茶是一个感觉，即使没做什么坏事，心里也是有些不安。
缓缓坐在古道对面，聂枫拿起面前的那杯冒腾着滚滚热气的绿茶，轻轻送到嘴边咋了口。
“确实好茶。”
将那瓷杯放下，聂枫抬目望向古道，说道：“就是不知，古道掌门找我来究竟所谓何事？仅仅只是喝茶？”
古道也拿起茶杯细细品尝了口，眯着眼睛感受口中蔓延的茶香，而后微笑地望着聂枫。
“没什么，只是想推你一把而已。怎么说你也是我仙剑门弟子，虽然没有人可以担当你的师傅，但稍稍指导还是可以的。你停留在战王阶很久了吧，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能晋升吗？”
闻言，聂枫即刻大喜，抱拳对古道说道：“请掌门指教。”
如今距离门派大比时间已经不多，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要面对那些庞然大物，聂枫心里还没有一定把握。
如今只有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为此即使再艰难，自己也一定会坚持到底。所以聂枫才会冒着爆体的危险修炼不知火体。
古道捋了捋胡须，而后望着聂枫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中天大陆的十道分阶除了阶级名外，还有对应的练气名吧。通穴即为战师，聚气而成战灵，与此对应的战王阶段是固气，战皇则是散气。战王之阶，全身战气充盈，几乎达到一个身体能容纳的顶点，而到了战皇阶，则是需要将自己体内的战气散在自己身体周围，形成一个自己的领域，修为越深，领域越宽广，在这个领域之中，自己能掌控一切，故而不必身化长虹便能御空飞行。领域，便是战皇阶的标志。”
听到这里，聂枫大概了解，点了点头而后问道：“那要如何方能散气，形成领域？”
抬起眉头，古道正色地说道：“散气，需要证道。”
“证道？何为证道？”聂枫眉头紧皱，不解道。
幽幽地放下茶杯，古道与聂枫仔细说道：“你一直修炼天风经吧。天风经为天道五经，是天道，是自然。但你需要证明，它是道，你要怎么去理解你所修炼的功法，印证其是对的。只有这般证道，让心中再无迷惘，方能让你完全掌控天风经，从而将战气发散道自然之中。”
聂枫急切问道：“那敢问，如何证道？”
古道轻抬手指，作了个二的手势。
“Yeah？”聂枫心中暗自腹诽道。
“有两种方法。”古道不知道聂枫脑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继续娓娓讲说道：“一是靠自身领悟，但这方法须机缘，须积累，耗时太长。二便是学习其他道，以彼道证已道。这种方法耗时短，且成效大，但其风险极大，一不小心便会被它道所侵，让自我心中之道崩塌，轻则战气散尽，成为一个普通人，重则精神癫狂甚至有生命之危。”
“我选第二种。”听完，聂枫立即坚决说道，脸上的毋庸置疑表露无遗。
“呵，都说天下第一先生儒雅聪颖，淡然从容，我看，你却是天底下最疯狂的一个人。”
古道轻然一笑，而后叹道：“你会这般选择，我也能猜想得到。尘世爱恨情苦，虽为虚妄，但亦为天道，以身证道，方为大道。也罢，便送你一场造化，至于是成功与否，便看天意。”
说着，古道对着聂枫大袖一挥，聂枫的身影居然从房间之内消失，留下两杯茶在桌上缓缓升腾着缕缕热气。
“十万大山一行险峻非常，若是你不能跨过这道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即使幸存，也无法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从此苦痛一生，堕落沉沦。努力吧，聂枫，为了她们，也为了你。”古道望着对面那杯冉冉冒着热气的茶，在心中暗暗叹道。
……
“南宫一族有梦域，我仙剑门也有迷梦境。迷梦境，为我门创始人升仙后凝神所化的一处空间，含有其身前修炼之道，打坐凝神或可领悟一二。”
“但因为其开启需耗费大量灵气，故而每年也只能为仙剑当届七子开放一次。这便是对进入前七的弟子个人奖励。如今提前给你体验一次。七天后，无论你那时情况如何，都会被传送出来。好好感悟吧。七天之后正好便是八强擂台赛，希望你可以按时出战。”
聂枫脑中一阵迷糊，待到清醒之后，竟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虚幻的空间之中，四周是变幻不定的绚烂色彩，犹如泡泡表层的迷幻颜色，而古道临别时候的话语，便在此刻缓缓回荡在自己脑海。
“迷梦境吗？”聂枫望着很是虚幻的四周，口中喃喃道。
忽然，这片绚烂的天空中浮现出自己的名字，而后两道璀璨的金字缓缓闪现，犹如横幅下的一副对联。
“南宫绝枫。千手千心千影剑，一人一路一世间。”
看着天空中熟悉而又略感陌生的名字，聂枫心中忽然惊骇之意，而后那副对联却让其百思不得其解。
“嗯，有趣的小家伙。你身上有很多熟悉的气味：南宫一族的血脉，南宫说的后代吗？千幻剑，战神凌天？嘿嘿，真是让人怀念啊。”
忽然，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幽幽地浮现于这片空间之内，身形极为巨大，几乎占据了这片空间的三分一的地方。
但其平凡的身姿，平凡的面目，若不是漂浮于空中和其后背背负着一把黑色长剑，只怕任何人都会认为面前这个是个普通的老人家。
聂枫凝视面前这道巨大的身影，隐隐感觉到这是一道虚影，其存在形式与当日梦域之中的凌天战神不太一样，仅仅只能存在很短时间。
再望脸部细看，便发现这老人与仙剑殿那最高大的雕像极其相似，只是少了几分英武，多了几分随意。
“阁下，莫非就是这仙剑门的创始者？那在伏魔大战与西北剑神南宫说，战神凌天并肩作战过的那位大能？”聂枫略带惊诧地说道。
却是没有想到这等大能居然也还存在，看这情况，似乎这老人现在依旧还活着！这道仅仅只是他的一道虚影而已。
那老人闻言，稍稍沉寂了下，而后轻轻一叹，那带着万千沧桑的太古之声仿若穿越无穷时空，仅仅地回荡在这片虚幻的空间之内。
“大概是吧。伏魔大战，过去好久的时光啊……”。
随后那老人抬起浑浊的老眼，细细打量着聂枫，心中百般演算，而后，又是一叹。
“你虽为天纵之才，福源极深，能脱离命数之生死，能摆脱天地之束缚。但也因此为天所妒，命途坎坷，一路艰辛。正气凛然，难免会坚钢遭折。我托梦古道，破万千时空，显一时之像，却不知我此次，是否押错了人。”
“但若要救世，必先救已，若欲渡魔，先胜心魔，或许这都是命数。也罢，既然已经强行现身，那么便一切皆是定数。南宫绝枫，今日我传你剑仙之道。若习此道，可白日飞升，若相印证，可助你破立战皇，亦是益处无穷。”
此言终了，那天空之上的巨大虚影竟缓缓消散，而这片虚幻的空间，却也在渐渐化为一场场古老的场景。
一阵眩目过后，聂枫竟然发现自己站立在一片风云变色的天空之下，而身下，却是那仙剑门树立四座巨大剑体石像的宽旷平台。
此时，数千身穿道袍的青年脚踏飞剑，从各处纷纷飞往那平台之内，犹如爆发的烟花反方向汇聚于一处，漫天的剑影飞过，对那凌空于石台之上的聂枫却视若无睹。
忽然，一声号下，那落于石台下的人竟然在一瞬排列成太极八卦之形，手持长剑，开始操练。
而聂枫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透过这些人的身体，看到其身体战气的运行，口诀的变幻，用劲的大小，极其内部最为精髓的道之所在。
这时候，那片风云变幻的天空亦是传来那道沧桑的老人声音，让聂枫的灵魂受到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能御剑成仙者，跨越三界，拥有扭转乾坤之魄！此为剑仙！以力证道：心御剑，剑行力，力证道，此乃剑仙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