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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十几年内门派内少了不少人?”
“这不是常事么,每一次历练,门派内都要陨落不少人,还有渡劫时候心境不稳,直接被天雷劈死的.....”
“可是......”说话的人的抓了抓脑袋,“这十几年来这种情况尤为特别,有好几个金丹期的师兄,前几日我还见他们在冶剑峰练剑,这几日就没了踪影,去问和他们一个峰的弟子,他们又说他们没下山历练,南斗派虽然大,但是总共就这么一点地方,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他说完,刚刚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弟子也跟着开口,“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一件事,我十年前我和天枢峰的阿于师兄约好一起下山历练,可是我等了他整整一月,都没有见到他人,拜托人到天枢峰去问的时候,天枢峰的弟子都说没见到他,我只好一个人下山,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你们这么一说,这是有一些不正常。”
“还有还有......”他们三个正说着,又有人插了进来,“你们有没有发觉苏弦思出关之后,有些不太一样。”
苏弦思是纯灵之体,身上的灵气应该比一般人要比干净纯粹得多,自从两年早产伤了身子闭关出来之后,修为虽然从筑基一跃到了金丹,可是整个人的灵气就变得有些浑浊。
那个弟子放低声音,“我总觉得他心魔入体,八成已经成魔了。”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就算他修为大涨,也不能恶意揣测他是魔。”
“之前门派里不是还说,他怀的不是掌门的孩子,而是凤凰么?怎么现在又传他入了魔,靠不靠谱?”
揣测苏弦思入魔的那个弟子,连忙接话,“怀凤凰那肯定不靠谱,苏弦思从入南斗之后就被掌门抱去了南极峰,后面活动的范围也没出过南斗派,以掌门的修为,神识遍布南斗,谁那么大本事,那么大胆子,敢在南斗派给掌门戴绿帽子?但是,苏弦思入魔这事绝不是空穴来风。”
“怎么说?”在旁的一个弟子问。
不等那个弟子开口解释,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也知道你派掌门的神识遍布整个南斗,竟然还敢在门派中妄议你派掌门。”
几个人修为皆不算低,一听这声音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明日就是宗门大比,南斗派内此刻到处都是其他门派的弟子,眼前这一位就是苍灵界第一门派昆仑的掌门。
他们连忙朝着他方向拱手,“见过真人。”
“刚才那些话......”
“刚才那些话是我们随便说说,苏弦思是我们掌门的道侣,怎么可能入魔。”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乱说的,还请真人不要在意。”
昆仑掌门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早,苏弦思就被严延从床上挖了起来,换上准备好的礼服,对着镜子理腰带的时候,严延从他身后拥住了他,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手抚上他微微凸起的肚子,在他耳边亲昵道:“怀小凤凰的时候,你嫌它难看,去哪里都穿着披风,今天这么多人,怎么想着露出来了。”
苏弦思闻言就乐了,伸手覆上严延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他确实不待见这瘤子一样的魔胎,不过他很享受严延对他的亲昵,将身体的重心往后移了些,整个人倚在他身上,弯着眉眼道:“当然是为了告诉他们,我和严掌门很恩爱,才掉个孩子,又怀上......艹!你做什么!”气氛正浓,严延突然在他耳廓上狠狠地咬了口,接着就制住他想去碰耳朵的手,把他紧紧固定在自己的怀里,无论是力气还是修为,苏弦思都比不过严延,被这么抱着,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皱着眉看向镜子,想从镜子里看严延的表情。
“你到底怎么了?”他试探地问道。
严延没有立刻回答,先舔了舔他耳廓上的齿痕,温热的触感,暧昧的气息,只是镜子里他寒眸如冰,所望生霜,和他的行为形成了鲜明地对比,苏弦思忍了又忍,才没避开他镜子里探究的眼神,笑着挑逗他,“怎么了,想在比试开始之前和我来一发?”说着用食指指腹蹭了蹭抓着自己的手的手指,后面的话还没来及说,身后的人身体显然僵了一下,终于淡淡开口,“不想。”
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自己的挑逗。
苏弦思承认自己被噎到了,但是不能他一个人被噎,懒洋洋地道,“不想就放手,不嫌热?”
严延依旧没有松开手,而是低头在他颈侧吻了一下,“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我不想你冒险。”
苏弦思闻言愣了下,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苏弦思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表情,他知道自己露馅了,可这不是让他觉得纠结的地方。
让他纠结的是,他不知道严延知道了多少。也不能去问,因为一旦问了,严延一定会追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这些事他根本没办法和严延解释,说了系统就会知道。
那个时候他怎么回答?
他和严延再了解对方,也做不到不进行任何交流就能猜到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
暗自叹了口气,他只希望,严延能够信他。
严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再多问什么,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比试之前你还要见很多人,别让他们等太久。”
苏弦思应着,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个人走到比试举行的地方,他跟着严延走上看台,而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身着着南斗派弟子衣服的修士,大喝着,“长生你还我师弟的命来。”朝着严延扑了过来。
不过他修为和严延差距太大,严延不过一回眸,威压铺天盖地而去,那个人还没到他跟前,已经被威压压得跪到地上,膝盖处的地面龟裂一片,全身上下更是动弹不得。
可是,即便这样,他依旧不屈服,身体动不了,他就靠嗓子,大声嚷嚷着,长生就是个魔头,为了提升修为残害南斗门中的弟子,不配为南斗掌门。
吼得声嘶力竭,满口都是血,依旧不依不饶。
能参加百年一次的四界联合的宗门大比的人修为都不低,他这一番闹腾,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到他的声音,再加上他们在南斗门派内听到的那些流言,长生曾经多有名气,这一刻引起的反响就有多大。
有人皱眉、有人小声讨论、也有人骂那个人,说他诬陷长生。
最后昆仑的掌门站了出来,“长生有没有入魔,我修为与他相当,看得比任何都清楚,我念你修行不易,你若愿认错,我便不取你性命!”
那个人仰起头,傲然决绝,“我有证据!”
底下几乎又是一阵哗然。
昆仑掌门看了看严延,严延点头,昆仑掌门又道:“好,把你所谓的证据拿出来。”
话音一落,严延已经撤去了施加在那个人身上的威压,那个人二话不说直接爬了起来,然后对昆仑掌门一拱手,又对身后的众修士一拱手,“各位请跟我来,今日我一定要撕开长生这个伪君子的伪装。”
说罢御剑直接朝南极峰飞去。
昆仑掌门和严延也没有阻拦,于是其他人也跟了过去。
他一路飞到了南极峰之前苏弦思在后山的小院,抬手一挥,小院如同一幅画卷,开始剧烈扭曲,渐渐消散,最后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血池,数百具身着着南斗派弟子服的尸体飘在上面,跟过来的不少南斗弟子一眼就认出了其中几个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其他门派的反而轻松一点,纷纷看向严延的方向,连昆仑掌门都再一次看了过来。
毕竟这里是南极峰,长生的洞府,以长生的修为,不可能让其他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这么个血坑挪过来。
再说,这个血坑魔气这么重,就算挪过来,长生会感觉不到吗?
他们都在等着长生解释的时候。
一个南斗派的弟子开口,“你们口口声声说,掌门入魔,说这些人都是掌门杀的,可是,掌门身上没有半点魔气,这不明摆着是陷害么!”
“呵。”带他们过来的那个弟子听完轻笑了一声,“你师父身上当然没有魔气。”说着朝昆仑掌门又是一拱手,“我还有一样证据。”说完指向严延身边的苏弦思,“就是他!”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长生当年点名要苏弦思做他道侣的时候,苏弦思才五岁。他一个大乘期的修士,要不是因为阴阳纯灵体可以吸收魔气,为什么要找一个年纪这么小,且没有修为的人做道侣?”
“验证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剖开苏弦思的肚子,要是我说的是真的,他肚子里必然怀着一个魔胎!”说着转头看向严延,冷笑道:“就看掌门,肯不肯了。”
严延没有理他,而是转头看向身边的苏弦思,南斗派的大阵有一个弊端,就是它集聚了六位长老以及掌门的心头血,所以只要沾了他们几个的心头血,在大阵里就算是他们也辨不出其中隐藏的魔气,苏弦思身上就带着他给的心头血,他要是用那个做阵眼,在小院里弄一个幻境,完全可以在他眼皮底下藏住这么一个血坑。
严延相信苏弦思不会害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弦思注意到严延目光,微微侧开头,这个时候度厄适时的走了出来,拉着苏弦思,把他藏在自己身后,看向严延,“长生,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迁怒小思。”
要说前一刻严延的眼里只是疑惑,度厄这一番举动,加上苏弦思那乖顺地配合,他盯着度厄拉着苏弦思的手,淡漠的眼眸中顿时泛起了寒意。
在场的人看三个人的互动也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长生被戳到痛处了?”
“看他那眼神,感觉要杀人!”
“要不要避一避,大乘期修士打开杀戒,没几个人能挡得住。”
“别慌,昆仑掌门还在。”
......
度厄看着长生的反应心里越发得意,甚至伸手抚上苏弦思的肩膀,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搂了一点,低声在他耳边说,“小思你别怕,我在这里,昆仑掌门也在这里,你告诉大家,他怎么用你的身体拔除的魔气,又是怎么残杀我南斗的弟子,吸取他们的修为。”说着回视向严延,“他不敢动你。”
温子湘此刻就窝在苏弦思的怀里,往严延方向看了一眼,立刻转过了头,心想,度厄仅仅诬陷长生,估计长生顶多废了他的修为,把他丢出南斗派。度厄这么当着他的面吃他的人的豆腐,完全就是嫌命太长。
不过他这边,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苏弦思修为太低,就算有长生的替身符护体,替身符的效果也只有一次,哪个人补上一招,苏弦思根本招架不住。
温子湘沉了口气,随时准备替苏弦思挡伤害。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苏弦思,慢慢拉开了度厄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怀里揣着只肥鸟朝着严延的方向跪了下来。
“你......”严延这一刻就猜到了他想做什么,捏紧拳头,忍了又忍,索性侧过头不说话。
心里虽然不太高兴,到底没有不配合。
苏弦思松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流着泪讲完了一个霸道掌门爱上我的故事后,抬头看向度厄,眼泪更凶,“对不起,就算长生要杀我,我也不能背叛他......”
“你!”度厄没想到苏弦思会在这个时候反水,又惊又怒,不过还好他已经把血坑搬到了南极峰,他倒要看看长生怎么解释。
这么想着他佯装叹了口气,“小思,我没想到,你这么爱他,可是......”他指着跟前的血坑,“就算你替他把一切的罪过揽到我的身上,也改变不了,这些弟子惨死他手下的事实,更改变不了你肚子里的魔胎就是他身上魔气所致!”
“长生这事......”看着眼前越来越混乱的局面,昆仑掌门忍不住开口。
严延的回答很简洁,“我没有做过。”
说着他刚想走过去想把地上的苏弦思扶起来,一个清丽的女声从人群里传来,“我能证明血池的事和掌门无关。”
话音一落,所有人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着南斗粉色弟子服的女修款款地朝长生的方向走过去,她五官虽算不得特别出色,可是整个人的气质妖娆夺目,姿容灼灼,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苏千月享受着众人的目光,如愿以偿地走到长生的身侧,低头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苏弦思后,迅速抬起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说的话,“我能证明血池的事与掌门无关,因为这血池坑就是我移的。”
说罢她拿出一面回溯镜,抬手一挥,镜子飞向众人头顶,慢慢变大一直到所有人都能看清镜子内的景象后它才停止了变化,与此同时度厄虐杀他徒弟的画面出现在了镜子当中。
随着画面的进行,苏千月也给在场的人讲了一个“故事”。她说,长生早已经发现度厄的不对劲,才让她卧底到度厄的身边,就是为了收集证据,只是她没想到......
说到这里,回溯镜里恰好出现这样一幅画面,度厄和苏弦思相对而坐,两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度厄越靠越近,从回溯镜的角度来看,他已经亲到了苏弦思,不过苏弦思很快低下了头,满面绯红,羞态毕现......
在场的人再一次哗然,比起度厄诬陷掌门,掌门夫人和长老偷情似乎更为劲爆。
苏千月跟着开口,“苏弦思肚子里的魔胎,不是掌门的,而是度厄!”
说完她也跟着跪了下来,“弦音知道掌门疼护苏弦思,他肚子里怀了度厄的魔胎也不忍弃他。可是弦音也不忍,在弦音看来,您被诬陷,就是弦音被诬陷,您受辱就是弦音受辱,您就算今日杀了弦音,弦音也绝不后悔今日所为,请掌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