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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吓唬人可是要遭报应的！如今命运让我们拴在一起，若是你就这么丢下我，于心何忍？”
無月用掌心托着她的双足，脸颊紧贴着她的鞋面，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微暖的热量，才让他的心不至于空荡不安。
“而且你可是说过，若是你嫁不出去，便娶我的，我可是当真了。只要跟你在一起，名分什么的我根本就在意，世人的眼光于我而言不足你一个留恋的眼神。”
原本深情的言语却愣是被他说得有些轻佻，若只听声音会以为他是哪个花楼中的小令，那般柔弱，又是那样的楚楚可怜，任谁都不愿看到他这般愁容遮面。
只是一腔哀怨仍然换不来她的一字回答。
“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什么吗？是倔强！”没有再试图摇醒她，呐呐自语自他口中溢出，无论她听见与否，今日他将畅所欲言。
不用再估计别人，更不用压抑自己。
“我从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如你这般倔强，就算是如寻姐姐那般的女中豪杰也只是令我刮目相看罢了……”
长时间的低语终于让他的嘴唇撕裂，喉咙口早已干涸地厉害。
困在这里已经两天一夜，水米未进，若是换了平时，像他这般修灵者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
但是，为了寻她，从夜家边境赶往落家这一路上，他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哪有心思进食，如今又担心她的生死，急火攻心，犯了大忌。
纵然他会医术，却也无药可治，只能坐以待毙。
舌尖想要润一润撕裂的唇瓣，却是发现自己多此一举。就在他干的连发出一个音节都困难的时候，喉间多了一丝腥甜，久逢甘露让他心头一喜，因为他又可以对她倾述了……
“先前的一切，你听过便忘了吧，后面我要说的才是最重要的。”叹息一声，言语里多了几许无奈。
若是真心爱一个人，得到并不是真的幸福，既如此，不如让她快乐，看着她的笑颜也是另一种幸福。
这一点他在劫持她的时候便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只可惜命运还是为他们设置了一道关卡，他相信这一切都难不倒他们，即使是老天也无法拆散这段姻缘，他坚信。
“咳咳~他，就是你之前的见过的男子，他是你今生最重要的人。我不知道为何你会忘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但是，有一点你绝不能忘，他，是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人，你不可以负他……”
“那你呢？”空灵的声音犹如夜半清歌，声音不重却字字搁浅在他的心坎，哪怕她的话早已结束了许久，他也没能从思绪中脱离出来。
这句话犹如一个魔咒，循环在他耳边徘徊。
那他呢？他该如何？
“唉~”看着他脸上的迷茫，夜寒羽叹息一声，蝶翼般的睫毛再次覆上。
之前他说的一切她全都听到了，之所以没有回答是因为她答不了。
为了聚集灵力，她将自身需要消耗的体力降低到最低，除了延续生命之外，她尽数聚齐，只待有机会迸发而出。
“因何叹气？”
“为你！”
..
简短的对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凝缩到冰点，無月早已在她说第一句话之时，便已松开了她的双脚，侧身坐在她身边。
眼底的伤痛还来不及隐藏，他知道她能看见，也懒得再去掩饰。
“無月~我不知道我跟他之间有什么过往，但是既然他能轻易从我的记忆中抹去，那只能说明命运使然，我夜寒羽天不怕、地不怕，却也无法改变命运的安排。”
别的不用多说，单凭她被人困在此处无能为力，便足够证明她也不是无所不能。当然这么一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無月刚才的一番叙述让她想了许多，她承认他口中的那个男人的确很优秀，但是对于一个完全没有记忆的男人的来说，他便只是陌生人，仅此而已。
或许之前她一直没有考虑过男女之事，正如無月所说，她倔强、她自傲、她甚至有些自虐。不爱便不会被伤，感情的世界从来都说不清是谁伤了谁。
前世的她虽然连一场真正的恋爱都没有谈过，但是她却让言昀因她而死，这足以证明她之前的想法是对的。
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是罂粟，一碰便会上瘾，若想戒掉，生不如死！
但是他，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都选择默默无闻陪着她的男子，她真的可以继续装傻下去吗？
“無月，若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从这里出去，我会认真考虑。”沉默了良久，夜寒羽突然没头没脑地丢出这句话，可是他却听明白了。
双眼深处此时刻满了震惊，無月撑起跪坐地麻木的双腿，抬头望着无尽的黑夜。
他的目光盯着黑夜中的一处，他知道，那儿便是她的紫眸，而她也正像自己这般望着自己。
“小羽毛~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如今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的眼底有些温怒，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怒？又在怒什么！
“你想多了，我只说会考虑，并未给你许下任何许诺！”唇瓣微勾，紫眸注视着因为这句话而脸色煞白的無月，夜寒羽突然觉得一丝满足。
难道这就是喜欢？此时的夜寒羽完全忽略了心中的郁结，她只是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和谐。
“你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到时候若是敢耍赖，本公子便当着全天下的面，质问你！”無月起身而立，避开她的目光，眉宇间更添忧伤。
足够了，今日有她这句话，今生无怨无悔！
他很清楚，她之所以这么说是看在自己一往情深的份上，当然前提是她如今忘了他。
此刻，他只想顺着她，并顺从自己的心，以后的事留着以后再想不迟。
“或许我连质问的机会都不会有，但是有你相伴，值了！”若是在平时，他绝不会这么轻言放弃，坐着等死。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只因为有她在，他竟然一点都不焦急，甚至有些感谢那个变、态的落芝倩，若是没有她，他也听不到那句似在梦中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