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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斯与麦克以及扎伊尔三人是第二天的上午到达首都的,在安国大使馆吃过中午饭后几人便与大使阁下进了会议室。大使先生知道三人此行的目的,毕竟与中国的军购是绕不过这位大使的,不过幸好这位大使对金钱也毫无反抗能力,当扎伊尔亲自递过去五十万美金的瑞银支票后,此次军购便取得了这位先生的全力配合,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更何况扎伊尔还代表着安国二号人物呢。
下午三人在大使的陪同下来到外交部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因为之前安国大使已经报备过这次会面的目的,所以会议室里除了外交部的几位工作人员外,还有两位身穿军装的男子在场,经过外交部非洲司负责人的介绍,年纪大一点的张德素少将是国家军品交易管理委员会的一位负责人,另外一名苏文胜中校则是这位将军的副手。双方坐下寒暄一番后,安国大使便与外交部的人都借故离开会议室,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们的工作范围。
张德素少将在军品委员会工作有些年头了,外国军购案也经手过不少,但是那些大多都是兵器工业集团或者其他军品公司出面谈的交易,作为主管军品交易的行政部门是很少赤膊上阵的,而这一次安国却是指定要与委员会交涉,这让委员会里的首长们有一些不太好的想法,难道这次安国递交的军购清单上那些常规武器只是一个幡子?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洲际弹道导弹还是核潜艇?总不可能打算购买核反应堆吧。随着对这次安****购代表名单的调查,中国方面发现三个代表中除了扎伊尔是安国国防部长的弟弟外,另外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安国人,一个是美国国籍的律师,另外一个居然是非南国国防军的退役陆军少将,这让本次安国军购事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但是中国是需要国际军贸交易的。要知道中国拥有基本完备的军工体系和数量不少的从业人员,而加强对外军售不仅可以获得可观的经济效益,增加就业机会,维持和平时期中国国防工业的制造能力和生产规模,同时还可以加深军火贸易伙伴之间的关系,增加彼此之间的合作与了解。而安国紧邻非南国,非南国这个国家的军火和它盛产的黄金与钻石一样出名,甚至可以说这份清单上的常规武器,非南国都可以提供。而安国之前虽然都是从俄罗斯进口武器的,但为什么这一次安国会舍近求远,甚至还派出一名前非南国防军少将作为军购代表呢?安国虽然贫穷落后,但是这个小国家的资源却是很富饶的,不仅仅有各类国内极需的矿产,还有着不菲的能源储备,这让委员会高层极为感兴趣,于是便安排了这次会谈,并派出张德素少将作为代表进行接触。
等到安国大使和外交部的人都离开后,张德素面带笑容的直接看向对面的霍金斯,这位前非南国防军陆军少将哪怕现在是穿着一身得体的银灰色西服,也仍然笔挺着上半身保持着严整的军人仪态。这让张德素不由得心生好感,他知道霍金斯是一名真正指挥过现代化战争的将军,是从战争的硝烟中晋升为少将军衔的,这取得了同样参与过对南越自卫反击战与论战的张将军的认同,军人之间的认同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张德素望着霍金斯笑了笑开始了发言:“霍金斯将军,我对您久仰大名了,您当年指挥非南国防军装甲部队,狂飙突进五百公里切断对手的供应线,为非南军队取得战役胜利立下了首功。这一战役可是进了我国的军事院校的教材里的。”
霍金斯对张德素说出的这段话极为开心和自傲,首先张德素作为一名中国的现役少将在对自己的称呼上,选择了使用将军这个尊称,而不是一般的先生这个称谓,这让一生都在军旅中度过的霍金斯非常的安慰。将军这个称谓是霍金斯这一生最看重的,这代表着自己人生最大的成就。其次,张德素提到了霍金斯所指挥的经典战役,那一战是霍金斯人生最顶点最辉煌的时刻,也是霍金斯最骄傲的人生经历,他就是在战役结束之后,靠着这一战的胜利顺便晋升少将的,这可算是彻底的瘙到霍金斯的痒处,霍金斯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起来,他不由对张德素另眼相看,短短几句话便极大的拉近两人的距离。
霍金斯笑着点头答道:“张将军,我真没想到在遥远的中国,我所指挥的战斗居然能入选军事教材,这可是对我最好的肯定啊。”说到这里,霍金斯两眼发出热切的光芒,他望着张德素接着说:“您能不能送我几本刊登了这次战役的教材?我很好奇你们中国陆军对这一战是如何评价的。”张德素豪爽的一挥手回答他:“没有问题,我办公室里就有,迟一点我们会议结束之后我便让人送过来。”张德素的话让霍金斯清醒了起来,这里是军购会议现场,不是解放军的军事院校。他稍微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身边的扎伊尔和麦克,两人只是微微耸了耸肩表示毫不在意,扎伊尔见霍金斯停止了闲话便主动开口:“张将军,霍金斯将军是我国特聘的高级军事顾问,也是此次军购案的我方首席代表,接下来的会议我方将由霍金斯将军主导。”
对于扎伊尔所说的,张德素和苏文胜相顾一笑,他们早已经分析出安国此次军购的一行人,肯定是以霍金斯为首,毕竟他的资历摆在那里,扎伊尔应该是负责监督的,而麦克则极有可能是负责法务方面的问题。张德素从一坐在一旁的苏中校手里接过一份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打开稍稍看了一眼便抬起头来说道:“好吧,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了,我首先需要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安国本次军购会直接找上我们委员会,而不是直接去与兵器工业集团洽商?贵方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委员会是行政主管部门吧。”霍金斯听到张将军的问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是的,我方之所以直接找您所代表的主管部门,是因为我们此次军购有点特别。您知道,安国目前的国内经济并不怎么好,国家的外汇储备也没有多少,而此次军购是秘密军购,所以我们希望双方能采取灵活的支付手段。”
霍金斯的介绍让张德素提起了精神,灵活的支付手段好啊,安国的矿产资源和石油资源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嘛。张德素脸上的笑容更甚,2003-2012年间,从中国销往国外的常规武器中,有74%卖给了亚洲,13%卖给了非洲,剩下的13%中,6%卖给了南美,7%卖给了中东。根据联合国2012年收到的常规武器出口登记表,2012年,中国只向孟加拉国、布隆迪、巴基斯坦、刚果、阿联酋、缅甸、坦桑尼亚、摩洛哥出口了武器。在武器出口上,中国是一个孤独的超级大国。即使可以克服技术障碍,生产出真正世界级的武器装备,并且具备竞争性的价格,中国仍然会面临外交和政治上的障碍。去年土耳其本打算采购中国产的红旗9远程防空导弹,可一年过去之后,土耳其又变卦了,土耳其前不久居然声称中国的解决方案还有大量悬而未决的问题。这给了中国军品出口一个大大的打击。
此次安国的秘密军购虽然不能拿来在国际上做文章,为中国军品打广告。但是他们提出使用灵活的支付手段,这比直接支付美元更具有吸引力。张德素这会觉得自己就如同中了大奖一般,如果能通过这次交易,从而在安国的矿产和石油开发上插上一脚,那在委员会里将是大大的一功,说不得将会给自己晋升中将军衔加上一个重量级的筹码。想到这里张德素不由得看霍金斯等人更为顺眼:“霍金斯将军,中国军品交易一直都十分注重客户需求的,采取灵活的支付手段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陌生,不过我们还是需要你方先提出具体的支付方案。”
中国在这方面确实是非常务实的,而且对于其他国家的政府状态及内政不附带任何条件,纯粹的经济交易。霍金斯笑了起来,他相信自己提出的支付方案是不会被拒绝的:“本次秘密军购,我们将直接使用黄金与铂类金属进行支付,您觉得如何?”黄金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硬通货,而铂类金属更是重要的战略资源,虽然不是张德素预估的石油矿产资源,但霍金斯提出的支付方案也是他可以接受的。于是张将军在心里就同意了这个支付手段,他拿着笔在眼前桌子上的笔记本上写了几句话,然后抬头看向霍金斯说道:“贵方的支付方案,我们可以同意。黄金的价格将参照同月的国际金价平均价格计算。”
霍金斯一边点着头一边说:“没有问题,那么接下来我们谈一下具体的交易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