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135章 布局(1)

把酒话羊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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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钱斌看来,这或许是一场能够摸清卫笙底细的较量,他有些期待,但也有些担忧。

    这段日子因为卫笙受到李先生的重视,他自然也受到了袁老大的重视,赛团内其他车队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

    若是卫笙这次跑赢了,他面上有光,底气则更足。

    倘若卫笙跑输了,往大了说难免叫人落井下石,往小了说也够打脸的。

    想到这,钱斌就忍不住又从倒视镜看了卫笙一眼,小心问道,“你有多大把握?我是说今晚的比赛。”

    卫笙便转过头,从倒视镜中看着钱斌的眼睛,勾起唇角好似笑了笑,又好似没笑,继而转头看向窗外。

    钱斌实在有些拿捏不住她这副高人做派,但也知道卫笙不爱搭理自己,如此便也就不再多问,专心开车。

    依旧是那片别墅区,依旧是那栋别墅。

    卫笙迈进门后,轻车熟路走向客厅,袁春波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面带笑意地盯着她看。

    今天的袁春波穿了一套深蓝色的居家服,脚蹬拖鞋显得随意得很。

    而这一次,卫笙就径直笑吟吟地坐到他的对面,马上就有人上前为她倒了杯水。

    “什么风儿,把你提前吹我这来了?开赛还有三个多小时吧。”袁春波抽着雪茄,肥短的身材翘着二郎腿十分放松。

    卫笙顿时咧嘴一笑,而后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问,“我问你,那位闫先生跟甘波是什么关系?”

    袁春波闻言一怔,随即沉吟道,“就听说闫先生与甘波上面的人关系不错,这次原本是到L省办事情,顺便带甘波到办公厅上任。”他抬手指了指上面。

    卫笙蹙眉,“甘波上面的人?你给我说说,致维党内部到底怎么回事,分几派,怎么个斗法?”

    袁春波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笑着吐出缭绕烟雾,缓缓开口道,“咱们Z国致维党的大佬都定居在国外,主席叫做黄阁章,副主席叫做曹作津,党派也分成正副两党……”

    例如朝南市的致维党,属于正党派系,是主席黄阁章的人。

    例如S海市的致维党,属于副党派系,也就是副主席曹作津的人。

    致维党除了渗透政界的力量,在商界、演艺圈内等均有致维党成员,其中就包括了一些百姓耳熟能详的、颇具影响力的歌手、演员。

    但事实上,致维党在政界的力量无非也就是一些华而不实的名头,如科技部部长、卫生协会会长、食品监管局局长、某教育交流协会副会长、某大学名誉教授等,说白了就是给致维党一个生存赖以生存的民主党派身份。

    正副纷争一直存在,以现在的局势来说,像是南方一些比较富裕的城市几乎都攥在副党派系手中,而正党派系在南方势力则比较薄弱,在北方相对活跃一些。

    这就像是一盘棋,上面的人下棋,谁下得好、吃得多,谁的地盘自然就大。

    以现在的局势看,显然是副党的棋走得更好一些,同时也代表曹作津在致维党内的势力更大一些,明显盖过了黄阁章。

    当然,这个局面不是一天两天形成了,可以说行至今日局面已经颇为固定,很难再撼动开来。

    何况下面人大多已经适应了这个局面,哪里愿意多生事端?

    比之为正党赢得局面,如李显宗等人更愿意做的,是把握好手中的财富地位。

    毕竟他们这些中低层人物,在地方上过得富足就已经足矣。

    且致维党内不光有正副党派的大斗争,即便在一个党派内亦是小斗不断,如同属正党麾下的李显宗和甘波。

    如眼前有了个升迁机会,甘波上面的人手段更硬一些,自然就把这个机会落到了甘波头上,而甘波有政冶身份,即便心觉不如在朝南舒坦,也只能听从调遣。

    像袁春波,因为跟了李显宗自然也是致维党成员,但却只是微不足道的边缘人物。

    听了袁春波的话,卫笙微微蹙起眉头,Z国致维党如今留给她的印象恐怕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乱。

    或许在十几年后这份混乱已经得以理清,但眼下给她的感觉却实在是乱得很。

    如果用简单的话来解释,就是一个****组织在社会大势之下不得不改革、衍变成民主党派得以生存,而因为它经年日久积累的实力,国家也不得不认可这种衍变,让它披上正攵氵台的外衣充当保护色,却又不给它政冶上足够的权利。

    而其大佬级人物都居于国外,想来是为求自保,倒是不难理解,若他们的大本营立于国内,保不齐哪天就挨了****的刀子。

    但在光鲜亮丽的外壳之下,暴露出的则是任何改革必经的混乱弊端,其内部之间争斗混乱、派系泾渭分明、各行各业均有成员散布、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核心力量。

    说渗入政界的是核心力量?其实不然,不过以眼下的局势来看,正是这种混乱的、分不清核心的各界力量相互辅助,形成了致维党独特的生存格局。

    “既然李先生跟甘波斗了这么多年,我是说……他既然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为什么不直接解决掉甘波?”卫笙垂着眼皮,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袁春波闻言心头一跳,盯着卫笙的目光轻微闪烁,“大家相互制衡,各有利弊,已经习惯了,没必要闹出大乱子。”

    卫笙眼波流转,若有所思。

    袁春波则眯眼盯着她,仿佛在猜测她在想些什么。

    “下雪了。”卫笙面朝窗外,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飘下零星雪花,晶莹剔透,飘飘洒洒……

    ……

    晚间,朝南山上已经灯火明亮。

    傍晚的雪势不大,没到天黑就已经渐停,但却足以使山路更加难行,直接性地增加了这场比赛的危险系数。

    卫笙与袁春波一同上山。

    临下车时,袁春波一脸凝重地将一块被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卫笙,眼神闪烁地问,“你确定要用到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