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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启禀皇上,娘娘很不好,从正午到此刻水米不进,连药也吃不下,发热不退,一直昏睡不醒。奴婢们想喂药也喂不进去,求皇上过去看看娘娘吧。”
宫锦文脚步一顿,奚留香得病的消息他是知道的,这急忙处理了事情,将奚家兄弟打发出去,他是要去看奚留香的。
被奚灵拦住哀求了几句,宫锦文的主意忽然改变,低头冷冷地盯着奚灵:“放手,大胆,谁让你阻拦朕,冒犯天威?”
奚灵浑身一颤,急忙放手跪着向后退了两步,额头碰触地面哀声道:“奴婢该死,奴婢知罪,只求皇上去看看娘娘,皇上要如何处罚奴婢,奴婢都毫无怨言。皇上,求求皇上了,这样下去娘娘会熬不住的。“
“哼……,想装病来糊弄朕,求得朕的怜悯吗?奚家的人,都会搞这一套!”
宫锦文的声音幽寒,让奚灵不由得浑身发冷。
“皇上,不是的,娘娘是真的病了。皇上,求皇上去看看,若奴婢说的不是真话,就请皇上赐奴婢一死!”
奚灵焦虑不安,低声哀求。
宫锦文一甩衣袖,转身快步向黑暗中走了进去,连头都不曾回。他去的方向,是御书房,不是寝宫。
奚灵紧爬几步,一把扯住宫锦文的龙袍下摆,匍匐在地用头重重顿地:“皇上,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去看看娘娘,看娘娘一眼吧,奴婢求皇上了……”
“大胆,还不松手。”
剪青一把捏住奚灵的手腕,奚灵手一麻,不由得松开了宫锦文的龙袍。宫锦文冷冷地盯了奚灵一眼,脚步没有片刻停顿,向御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总管……”
奚灵满脸是泪,抬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剪青。
剪青微微叹息,低低在奚灵耳边道:“回去好好侍候娘娘,别过来打扰皇上,否则触怒了皇上,咱家可保不住你。娘娘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吧,记住别多事。”
剪青起身,跟在宫锦文的身后没入黑暗之中,留下奚灵久久跪在雪地上,泪落如雨。
“剪青,派人去看过了吗?”
“回禀皇上,奴才早已经派人去看过,也查问御医。这次娘娘的病势不轻,御医说是cao劳过度,不得休养,思虑过重,劳累心志郁结所致。只是娘娘不肯吃药,也没有吃过东西,一直在昏睡。”
宫锦文挥手,剪青躬身退了下去。
幽暗的寝宫中,一灯如豆,奚鱼和奚灵两个人愁眉苦脸地守候在寝宫中,看着昏睡的奚留香。
一道黑影在寝宫出现,奚鱼和奚灵刚刚觉察到,就被人点了穴道,拖到一边扔在外室的椅子上。
墨色的龙袍,和黑暗融为一体,隐隐暗金色的龙纹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彰显尊贵。
身着墨色龙袍的宫锦文,人如玉树,似一棵挺拔的青松,矗立在夜色中,威重而俊朗。
“皇上,都办妥了。”
剪青躬身退了出去,留下宫锦文一个人在寝宫中。
他无奈地摇摇头,皇上用得着用这么晦暗的方式,来偷偷地探望娘娘吗?让他放心的是,皇上到底是放不下这位娘娘的,哪怕是用如此偷偷摸摸的方式,也过来看奚留香。
宫锦文迈步走到龙榻之前,伸手将紧紧包裹在锦被中的奚留香抱了起来搂入怀中。
剪青端着一碗温热的药,送到宫锦文的手中,宫锦文接过,低头用勺子舀起一点,向奚留香的口中喂了过去。
奚留香一偏头,唇紧紧地抿住,干涸的唇微微裂开,幽暗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殷红。
“吃药。”
宫锦文恼火地说了一声,这个小妖精,就不知道有病该吃药吗?
奚留香没有睁眼也没有开口,唇仍然紧紧地抿在一起。
宫锦文无奈,他伸手捏住奚留香的下巴,想令奚留香张开嘴。
奚留香猛地一偏头,伸手将宫锦文手中的药碗给碰翻在地。
“当啷,啪……”
药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寝宫中回荡,宫锦文霍然就想起身,低头看着怀中脸色殷红,唇干裂的奚留香,又稳稳地坐了下去,将奚留香搂得更紧。
他回眸向剪青看了一眼,剪青急忙转身出去,不多时又端进来一碗药,早有预备了,今日这位娘娘已经打碎了好几次药碗,就是不肯服药。
宫锦文伸手接过药碗,低头喝了一口,将药液含入口中,唇紧紧地贴上奚留香的唇,舌尖伸出,一只手搂住奚留香抓住奚留香的手,另外一只手将药碗递给剪青,捏住奚留香的下颌。
奚留香不由自主微微开启樱唇,药液从宫锦文的口中一点一滴地流入奚留香的口中,被宫锦文用舌尖送了进去。
剪青极为配合地将药碗送到宫锦文的唇边,侍候宫锦文再喝了一口药,将药液用嘴送入奚留香的口中。
就用这样的办法,宫锦文也不嫌药汁苦涩,将一碗药都送入奚留香的口中。
剪青急忙将兑了蜂蜜的水,送到宫锦文的唇边,宫锦文喝了两口,再将水送入奚留香口中几口才停了下来。
剪青无语地看着他的皇上,何必呢,早点别对娘娘那样严厉呵斥,也不需要如此的费力吧?不过,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和心疼,那份深情,仍然和原来一样,似乎没有改变。
那么今日皇上对凌家的那两个女子?
“皇上,娘娘已经服下药物,很快就会入睡,皇上还是回去御书房安歇吧。皇上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明日还要上朝,别留在这儿,沾染了病气。”
宫锦文不说话,斜了剪青一眼伸出脚示意让剪青给他脱掉靴子。
剪青无奈,跪在宫锦文的面前侍候着宫锦文脱掉鞋袜和外衣,看着他的皇上堂而皇之地上了龙榻,将奚留香搂入怀中,躺了下去看样子是要睡觉了。
他只能躬身退了下去,吩咐来福小心仔细地侍候着,莫要懈怠。
来福撇着嘴,放下帐幔,皇上至于到自己的寝宫来,也如此偷偷摸摸吗?这不是多余吗?
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能退到角落中恭候,看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淡淡清新的竹叶味道,钻入奚留香的鼻孔中,身体被紧紧搂入某人的怀中,脸贴在宫锦文的胸口,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声音。睡意袭上奚留香的脑海,那药中有催眠的药物,她慵懒无力,无精打采,很快就在宫锦文的怀中睡了过去。
次日,天色尚未明亮,唇边传来一阵温暖,被宫锦文再用嘴对嘴的方式侍候着,服下药物,奚留香迷迷糊糊中看到一道墨色的身影从她身边离去。
她反手,下意识地抓住宫锦文的手,抓的很紧很紧。
宫锦文弯腰低头,吻上奚留香的秀发:“香儿,乖乖在这里养病,你也该好好歇息几日,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等处理完回来陪你。记得,要按时用饭服药,否则今夜我就不会再过来看你。”
轻柔的语调中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霸道而深情,奚留香似乎满意了,手微微地松开。
宫锦文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走出帐幔,来福急忙过来侍候宫锦文,跟着宫锦文悄然离开寝宫,没有惊动任何人。
“鱼姐姐,不好了,娘娘……”
奚灵跳起来冲入寝宫,直奔龙榻,她一把掀开帐幔,看到奚留香完好无损地在沉睡,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奚留香的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异状,不由得满腹疑惑,昨夜明明是有人暗中进入此地,点了她们的穴道啊。
奚鱼袖手旁观,看着奚灵不停地折腾,一言不发。
“鱼姐姐,我敢肯定昨夜是有人点了我们的穴道,高手中的高手啊。这刚才吓得我,心差一点从嗓子眼跳了出来,要是娘娘有点什么事儿,我们两个就别想活了。”
“咦,你为什么不动?”
“奚灵,动动脑子好吧,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皇上的寝宫,把我们两个人点穴?”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哪位谋逆皇子派来的人?或者是林家什么的?”
奚鱼用手指轻轻地在桌案边缘敲击了几下:“你没有看到,这里有喝完药的碗吗?这药的味道,和我们昨天给娘娘喝的一样,是有人过来喂娘娘服药了。”
奚鱼伸手在奚留香的额头上轻轻地碰触了一下:“似乎不太热了,药起效果了呢。”
“谁啊?谁会深更半夜费这么大的力气,做贼似的将我们两个点穴,给娘娘服药?娘娘拼死不肯服药,是被逼迫灌下去的吗?”
“猪怎么死的,你就是怎么死的!”
奚鱼翻了白眼说了一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奚灵急忙闭嘴不敢再说,小心翼翼地看着奚留香。
奚留香翻了个身,揉揉眼睛睁开,身边空荡荡地,这种感觉极其不好。她已经习惯了每夜有宫锦文在她身边,搂着她入睡的感觉,没有了宫锦文,她每夜都难以入睡。
“娘娘,您感觉如何?”
奚留香仰望屋顶半响无语,昨夜那只大妖孽还是做贼一般地过来了,用嘴对嘴的方式为她喂药,她有些没有想到。
“娘娘,奴婢侍候您洗漱吧。”
奚鱼用温热的手巾为奚留香擦拭脸,奚灵赶紧为奚留香净手,梳理秀发。
二人搀扶奚留香坐了起来,靠在身后的被褥枕头上,察言观色,看着奚留香的神色。
“娘娘,奴婢送早膳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