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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锦德再拜恭谨地道:“罪臣的母妃已经归天,追随先帝而去,这是对罪臣的报应。若非罪臣一时糊涂犯下如此不赦之罪,罪臣的母妃也可以安享晚年。罪臣别无他意,承蒙天恩皇上不杀,赦免罪臣的大罪,罪臣今生今世,也唯有向父皇悔过,为皇上祈福,为娘娘祈福,为旦夕国祈福而已。”
“你能如此想最好。”
“皇上,罪臣恳求皇上一个恩典,求皇上恩准罪臣落发,在天恩寺中静心思过,为皇上祈福,从此再不去沾染凡尘。”
“出家吗
“是,罪臣愿出家为僧,一生青灯古佛,向父皇悔过,为皇上祈福,此心天日可鉴,请皇上恩准。”
宫锦文沉思片刻微微叹息:“你本是先帝皇家血脉,奈何犯下不赦之罪,如今贬谪你去皇陵守陵思过,可是心中有怨言吗?”
“砰、砰、砰……”
宫锦德重重磕头在地,哀声道:“皇上,求皇上明鉴,罪臣绝无此意。罪臣能有性命在,皆是皇上恩典,母妃之死诸多疑点,罪臣也不敢去深究,总是罪臣牵连了母妃,皆是罪臣的罪孽。如今,罪臣只想远离纷争,净心思过,若有丝毫的异心,不得好死!”
“皇上,求皇上恩典,恩准罪臣的请求,让罪臣出家远离尘世,为皇上祈福一生悔过吧。”
宫锦文微微抬头,凝望远处良久才道:“你是皇家血脉,怎可轻易出家,若是你有此意,就先去皇陵守陵思过,日后去天恩寺带发修行吧。”
宫锦德不由得沉思,揣摩皇上的心意,过了片刻他磕头道:“罪臣遵旨,谢皇上恩典。”
“回去为你母妃守灵尽孝吧,如今建安风云变幻,尽早离开的好。”
宫锦德心中一震,身体重重颤抖了一下再拜:“是,罪臣遵旨,罪臣告退。”
他支撑着想站起来,双腿酸麻剧痛,不由得跌倒在地。
“剪青,送他下去休息更衣后再离去。”
“是,奴才遵旨。”
“谢皇上恩典。”
宫锦德低头拜谢,被两个太监搀扶下去,心却是松了下来。
今日被奚留香召见,他匆匆入宫之前,就已经筹谋良久,要利用这个机会向皇上请罪,求得皇上的恩典,将那几位皇子以及燕家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以求得皇上开恩,可以避过这次的大祸。
他早已经想明白,他们已经不可能有机会,因为无论是奚家还是皇上,都不会给他们机会。
召见他的是娘娘,是那位奚家的女儿,没有名分却执掌着凤印的娘娘。奚家大少爷如今位高权重,是御史台。奚青璧虽然去了皇陵,但是他们几位皇子,同样也被贬谪去了皇陵,恐怕那位相爷,就是去监视警告他们的。
朝中的是是非非,和他已经没有多少的关系,皇位被那位隐忍了二十年的皇上得到。
这些日子他早已经想的通透,父皇隐瞒了所有人,那位大皇兄也欺骗了他们太久。原来,父皇一直不肯另立储君,那个位置就是一直留给当今这位皇上的,可笑他们看不透,还在争夺,不惜性命地争夺。
岂不知,皇位早已经有了最合适的人选,在二十年就已经定下。
繁华凋零一地的枯萎,寒风卷起弥漫凄冷的白,皇陵寂寞的日子,冰霜为伴,侍卫们轻蔑冷漠轻慢的态度,令他想明白太多的事情。
却原来过往的一切,都只是先帝的一招招棋,他们身为棋子,被先帝操纵在手中,他们却是毫无所知,为了那个虚幻的储君之位争夺,彼此倾轧,不惜流尽对方和自己的血。
那一切,尊荣耀眼的明黄色背后,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戏,他们演,别人在看。
只是当时他们在戏中,不知道是别人眼中可笑的角色,卖力地演出一幕幕令他们心酸而绝望的戏码。
在皇陵前,他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些,或许是因为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从满怀希望到渐渐失望,失望到绝望,从拼命争取到陷入死地。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放弃了他曾经为之拼命,奋斗多年的东西,他才能看清楚很多事情,包括先帝的那些安排,都在他的心中呈现了一些。
宫锦德不由得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的意味。
几位皇子甚至众多的朝臣们,也不过是先帝和那位右相手中的玩偶,**控着做出许多的可笑的事情。先帝和右相早已经都安排好一个个圈套,冷眼看着他们钻进去,被深深套牢在其中,挣扎拼搏,最后收,他们是中无奈挣扎的大鱼,再拼命也挣脱不了渔的束缚。
皇位,权力,这些他已经不去想,只求可以保住一命,莫要再去做那些无用可笑的事情。
甚至连他的母妃,燕太妃的死,他不想不敢去多追究多问。
到底是谁害死了他的母妃?
若是皇上,那他无力去做什么,或许是他的报应。
是燕家或者是珍妃,他无力去改变什么,做什么为他的母妃的报仇雪恨。
如今,他只是一位被贬谪废为庶民的皇子,无权无势甚至性命堪忧的人。或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远离即将到来的风雪,远离那些皇子和朝臣们的蛊惑,安静地思过保住他一条性命,以慰母妃的在天之灵。
宫锦德回眸久久凝望紫禁城,这里终究不属于他了。
母妃,在天有灵你保佑凶手早日落吧!
他冷笑,皇上该不会对一位无用的太妃如此大费周章,若是燕家或者其他人所为,他相信那位皇上和娘娘,绝不会留下这隐患,让事情继续下去,必定会揪出背后的凶手,为他的母妃报仇。
他看着等着就好。
脑海中此刻不停回荡皇上对他说的那句话,建安城风云变幻,及早归去!
宫锦德转身深深向远处的天恩寺看了一眼,只有一眼,毫无犹豫地登上马车:“出城,回皇陵。”
“四爷,您不去天恩寺为太妃守灵了吗?”
侍候宫锦德的奴才低声问了一句,按照规矩,宫锦德该在灵柩前守灵七日,出殡后方能离开。但是宫锦德不敢在建安城中停留太久,尤其如今燕太妃的灵堂是燕家在主持,他不该和燕家人走的太近。
“出城!”
宫锦德重重地说了一句,如此会被非议说他不孝吧,只是若用回去为先帝守陵思过的理由,别人纵然有不满,也不敢说出太多。
七皇子宫锦清该快到了,他不想和宫锦清见面,也不想看到燕家那些人的嘴脸,这些年他已经看得太多,看得腻了。
“是。”
他们这些皇子被贬谪到皇陵思过,身边允许他们带了几个昔日侍候的贴身奴才,到底是皇子的身份,这是皇上的恩赐。
宫锦德闭上眼睛,靠在马车中,守孝也不必一定就要守在灵堂上,他在心中为母妃守孝足矣。想必母妃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燕家那些人的嘴脸,如今珍妃死去,燕家给珍妃的规格,必定高于给他母妃的规格,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不如归去,或许他回去后,可以诚心诚意向那位右相请教些事情,得到那位右相的指点和庇护,得以保存这条性命,就是对母妃最大的安慰和孝心。
接连的命案,令朝野震惊,燕家、明家,还有尚未发生意外的另外几家,都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
他们不清楚这一切背后是谁在cao控,是那位皇上,或者只是争夺储君之位的余波?
是皇上要彻底铲除他们这些外戚,曾经暗中帮助几位皇子争夺储君之位,谋逆的臣子和家族,还是一切只是后宫嫔妃们之间的争斗,家族之间的互相倾轧?
几位太妃的死,毫无预兆,让他们摸不清其中的原因。
大理寺派人进入宫中,调查此案,圣旨传达到燕家和明家,燕家和明家派出得力的人,襄助随同大理寺入宫彻查此案。
皇上的这道圣旨,令他们的心微微安稳了些,至少皇上是表明了态度,不惜查到底的。
奚留香忧心忡忡,她预感到剩余的三位皇妃日子不多,即便是再多的保护和预防,也难以避免这几位皇妃的死。
这件事早有预谋,从燕太妃开始,每日拿走一位太妃的性命,直到将这些谋逆皇子们的母妃都杀死,那只黑手或许才肯停止。
“剩余的三位太妃,她们性命也难以保全,如此令人忧心。已经死了三位太妃,若是如此下去,恐怕朝野不稳会生出大变。”
“如之奈何?”
宫锦文无奈地问了一句,这种事是难以预防的,已经采取了很多措施,然而他也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不会停止。
御林军的统领换上了新的人,原来的御林军统领,被发配贬谪去做了一个小小的城门官。
“御林军统领换了谁?”
宫锦文邪魅地一笑:“是林家的人呢。”
“林家是什么人啊?”
“我的皇后,你能再糊涂一点吗?我听说大哥过来求见时,说是御史台求见娘娘,你还不想见,不知道那位御史台大人是谁呢。”
奚留香凤目眯起两道危险的弧度,好,很好,她的这点糗事,被谁给泄露给皇上,让大妖孽抓住把柄来嘲笑她?
目光从寝宫中扫过,当时的几个奴婢,谁有这个胆子,敢将此事当做笑谈去说给皇上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