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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她再言谢,白枫点了她穴道,扛了她出去,及至岸边一丛林,往地上一扔。再也不去瞧她,转身回了,百合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柔情闪现,他真是个细心的。
调息良久,她站起来,回了那江边水榭。此时,红莲早已是在水榭内等着她了。但见着她受伤神情,心下一软,唤了她过来,探了内息,皱眉道:“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如今,倒是自己还受了伤。”红莲本是听小包一席话,断定她是因着着了那画像上男子的迷,这才偷偷去了那画舫。哪知,等来的是这种结果,也就不再怪它。这红莲也是她当初买来的,那时候瞧着,是个玲珑剔透的性子。
百合面色一暗,颇有几分幽怨的神情,她道:“还请教主责罚,百合此次去未曾得手,又受了伤,反倒令教主担忧,心下不安。”
一旁的小包,却是抢白了她,冷声道:“既然知道自己不敌,又为何偷偷迷晕了我,瞧了那画像,私自向教主请命。你这不是借机接近那隐谷谷主,是什么?”
百合心里一沉,自己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这小包换做平日,断不会如此埋汰自己。如今竟是敢当着教主面说自己的不是,想来,真正被那画像上男子迷住的该是她自己。如此想来,心中已有把握,面上仍是一脸凄婉,“我初时,瞧着荷香去了,未得手,反倒失了性命,心里以为是个极厉害的。后来,教主派了妹妹你去,我心里是一直悬着,好不容易盼了你回来,却见你也是伤的极重。”
话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抽噎起来,“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早已将你当成亲妹妹来看。自是不想你有事,那日见着你那般伤重,我心里不好受,故而才用了那法子。只是想着跟教主请了命,去除了那隐谷谷主,不曾想自己也是这般不济,如今亦是受了伤,害的教主担心,又令你这般误会于我。”
她这话说的是一片姐妹情深,红莲自是看着她二人长大的,也不做他想,只是小包仍是轻声哼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去,不怕丢了自己的命。”
语气依然很冷,但是百合心里一阵放松,她的性子自己如何不知,这算是不再怀疑自己了。面上带了笑,看着她说道:“妹妹,这般担心我,我自是知道的,妹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包白了她一眼,“谁担心你了。”
百合不语,只是笑的灿烂,红莲见此,也不再追究,嘱了她道:“你既然受了伤,此些时候便好好呆在这里养伤。小包,你好好照顾她。”
“多谢教主怜爱。”送走红莲,百合调皮的看向小包,轻眨了眼,示意她过来。小包狐疑着,走近了坐下,面上仍是绷得死紧。百合偷笑,末了问她:“妹妹,你如此着紧那幅画,可是对那画里的男子动了真心?”
心一阵抽紧,小包警惕的看向百合,百合瞧了,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道:“妹妹,不是姐姐我要与你抢,只是那人,我见过。是个下手狠厉的,你若是真对他动了心,只怕是终将落空。”
小包垂下眼帘,眸中黯淡了光华,狗蛋与她是从小认识的,只是现在二人都长大了,不识的彼此容貌罢了。若是自己与他说明自己的身份,或许他就不会敌视自己。见她面上神色不太明朗,百合又道:“且不说其他,单拿如今你与他二人的立场来说,也是不可能的。你是教主用心栽培的弟子,教主对你的期望甚大,而那人是隐谷谷主,他要什么没有,你如何能博得他心动?”
“我……自有办法。”
听她这样说,百合心里一定,这小妮子还真是动了心呢。只是,她现在也无法,自己尚可脱了这红莲教,只因为教主并不那么在意自己。而她,是教主倾心栽培的,日后怕是要接管这红莲教,她一个动作,便直接导致许多事停顿。思及此,百合也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自己多想想,若是想通了,趁着这情还未到浓时,赶紧斩断的好。”
眉头紧皱,小包不喜欢她这样说话,她抽了手,神情淡漠,“你好好养伤,我出去了。”
百合无奈,这丫头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很多话,就憋着,这日子一久,她长期压抑下来,不知何时,她才会承受不住。
……
“枉成,你替我办件事。”红莲看着眼前的蒙面黑衣人,口气软了不少。
“说。”声线低沉,未有一点波澜。
红莲心中一叹,自与他一别,他修了绝情绝爱的断尘,自己气他修了被人称为妖功的忧心。如今,他黑衣蒙面自己瞧不着他成了何模样。只是自己这不变的容颜,在他眼里,可还能留得住他曾经心内的几分牵挂。
敛了心绪,红莲终是说:“你帮我除一个人,名唤含羞公子,是隐谷谷主,如今落在沚闫宫宫主的画舫上。我派了人前去,皆是不敌,你知道我的性子,我答应过你,我不能伤人。”
“那你就让我去?”
知他语气冷讽,红莲低了眼眸,小声着道:“我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做到,我不伤人,但是有时候,我也是逼不得已,只得命人前去。枉成,你难道不愿帮我么?”
黑衣蒙面人一声冷哼,“那个含羞公子交给我,你身边的那个男子什么时候该处置了?”
听得他一言,红莲面上一喜,扯紧了他的袍子:“枉成,你心里还是有我的罢,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吃醋来着。你放心,我自会回去着人处置了他。”
黑衣蒙面人不答她这一问,只是说:“早日处置了他,莫要总跟那些男子厮混,女子该有女子的模样。我走了。”说罢,便是扯了袍子,要她放手。
红莲心中一颤,死命抓紧了他的袍子,急急的开口:“枉成,你心里定是有我的,你还爱我,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