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7

胜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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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火和几个侍卫同时叫出声,马已经控制不住了,墨火飞身而下,和侍卫一起以最快的速度朝北冥烈风飞奔。

    在陡坡上滚动,速度却比在平地的时候快了几倍,北冥烈风想抓住一些草什么的减慢速度,可两个人的重量实在不好控制,抓了几次都是滑出手,继续朝下滚。

    侍卫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滑出了一大截子,根本没法拉住。

    墨火几个空翻,眼看就要抓住北冥烈风的衣服,可是却脱了手,自己也滑坐在山坡上。

    “快,快,下去,找人!”墨火马上命令侍卫开始行动。

    ****

    不知过了多久,滚动终于停止,北冥烈风将自己的腿从厚厚的黄土中抽出来,因为土太粘有些费力。

    “依儿?依儿?”将夜湛依的脸从自己的小腹处抬起,她的脸没有沾染上一丝丝的泥泞,只是后脖颈的地方全部都是黄泥。

    北冥烈风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伸手将她粘在皮肤上的土抠掉,而他自己,满脸的黄泥,有些都已经干巴巴了。

    他想抱她起来,找个干净的地方取暖,可是一动才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小腿上泥土沾染了血液凝固。

    向上看了看,山坡的高度有几百米,下方很陡,估计不会那么快有人寻来,“依儿,醒醒!”他又摇晃了几下,夜湛依依旧是没有反应。

    撕下几块自己身上还算是干净的布料,在她的腿上、胳膊上都把伤口缠住暂时止血,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快速巡视周围的动静。

    当夜湛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后脑处竟然是软软的温温的,顺着握住自己双手的手臂向上看去,竟是北冥烈风靠在一堆乱石上,自己正枕在他的小腹上。

    双手被他温热的掌心包围,她有些痴地看着已经干固在他脸上的泥巴,若不是死死抱住自己,护着自己,恐怕自己已经是……

    她想起身,却不想一动压到了他的小腿上,嘶地一声北冥烈风被疼醒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如果不是刚刚堵气甩开他的手,或许不会掉下来……

    小心地从他身上起来,才看到他几乎已经破烂的衣服,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愣着做什么,扶我起来去找水清洗伤口!”北冥烈风斜了她一眼,自己找地方想要站起来。

    可是刚刚下过雨的泥地岂是一般二般的滑,稍稍站起来,北冥烈风就脚底一滑又咚地一声坐了回去,溅开几滴黄土。

    他狼狈的样子看得夜湛依忍不住想笑,重逢多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糗。

    北冥烈风瞧着她抿嘴的样子,瞪了一眼竟像孩子一样撒气坐在地上不动了。

    他不动,也不说话,夜湛依才有些扭捏地站起来挪到他身边,“快点吧,天都这么黑了,还要找地方睡觉呢!”双手搀住他的手臂,使上吃奶的力气慢慢把他从地上弄起来。

    “你躲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是豺狼虎豹的!”北冥烈风见她明明是手在搀扶自己,却把头连同整个上半身都离他好远的样子就冷不丁嗔怒一句。

    他不说话还好,他这一出声却反而让夜湛依本能地又挪了挪身子离得更远,他是不是豺狼虎豹,却比豺狼虎豹更可怕,总是动不动就动手动脚,对自己这样那样。

    “你!”她是害怕还是嫌弃自己,北冥烈风把不准,瞧着她皱在一起的小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嘶!腿,腿!”倒抽一口冷气,一直喊腿。

    让夜湛依以为他是腿疼了,赶紧手上加把力,却不想北冥烈风竟顺势靠在她身上。

    “这样就不疼了!”他邪邪地弯起嘴角,手臂也就势搂上她的肩,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险些让夜湛依跌倒。

    他的胸膛有股湿泥的气息,掩盖了原本的淡香,却让此时的夜湛依闻着很舒服,很安心,不知道他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故意,可夜湛依现在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伤得需要人搀扶。

    就这样,夜湛依几乎是把自己的肩膀架在他的腋窝下,二人一步一滑地总算走了些路。

    “风,快看,是荷塘!”夜湛依惊喜地叫出声。

    清朗的月光下一弯黑色的荷塘水倒影明月,几片荷叶漂浮在上面,偶尔还有一两声蛤蟆叫。

    北冥烈风有些失神地盯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那一声风让他眼角带笑。

    用右手捶捶自己被压疼的左肩,夜湛依偷偷的白了他一眼,真以为自己是拐杖啊!

    把他扶坐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就走开好远自己蹲在荷塘边,拆开衣料开始清洗伤口。

    还好都是一些小石子划出的轻微伤口,而且已经及时止血,没什么严重的,就是已经干固在伤口处的黄泥不太好弄,夜湛依一点点地把泥土刮下来避免碰疼自己的伤口。

    五六处伤口清洗下来也费了不少时间,起身就想找个干净的地方休息一下。

    可就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北冥烈风依然坐在原地不动,伤口也没有清洗,腿上还在流血。

    “好了就过来帮我!”北冥烈风闭着眼睛也知道她想走开。

    夜湛依扁扁嘴,将头撇向一旁继续往前走,他伤了腿可没伤手,拿出昨晚强迫自己的劲头,什么伤他弄不好。

    北冥烈风慵懒的声音却再次从身后传来,就像魔障一样萦绕在夜湛依耳边,“我为了你受伤,你替我包扎伤口,这是你该做的!”

    夜湛依坐在一颗树旁,却怎么都睡不着,过了一会儿悄悄睁开眼睛,北冥烈风居然还是没有动。

    他总说自己任性,其实最任性的是他!

    挪过去,用已经不是很干净的帕子沾了沾荷塘的水,一点一点给他擦拭腿伤,“没有药,只能将就先包上,等回去再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