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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走了没多久,一个轻飘飘的人影就落在了屋外的玄廊上。
屋内,慕云画癫狂的笑声立止。经过这接连数日来的残酷经历,她的耳朵变得异常灵敏,只要听到那个落在玄廊上的脚步声,她就知道,定是他来了。
“你很怕我吗?”千幻真看到瑟缩着的慕云画,忍不住问道。
“怕,怎么会不怕。”慕云画据实回答,与其说怕不如说是恐惧。每天定时忍着刀剐的感受,哪怕让人听了都觉得不寒而栗。
“怕也没有用。这是那位的意思。谁让你这张脸没有生得倾国倾城呢。”千幻真叹惋道:“若不将你改头换面,慕云风岂不是一下就认出你来?”
慕云风!慕云画听到这个名字,恍如隔世。
有生之年,她真的还能再见到他吗?
……
……
在轩花堂待了一个月时间,陌卿歌感到自己已有些烦躁不安。
长时间置身黑暗,让她陡生了一种自卑。慕云风每天都会过来陪她说话,搀扶着她到房前屋后各处转悠。
“再美的风景我也看不见。”陌卿歌叹惋。
“那我愿意做你的眼睛,让你看见。”慕云风温软如诺。他从来不因陌卿歌暴涨的脾气而烦恼,反倒对她愈加呵护备至,真真地把她视作手心里的宝。
“你看那边,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波光粼粼的好像天上神仙倒下来的琼浆玉液。那湖面上总有各种鸟儿飞过,它们扑扇着翅膀,看到湖里哪个好奇的鱼儿浮出水面了,就牢牢地抓住它的头,把它拖到岸上。你看,又有一个倒霉的鱼儿被鸟儿抓住了……”慕云风兴致勃勃地对陌卿歌描述着眼前的一幕幕风景。
那些生动的而细致的描述,让陌卿歌每每浮想联翩,犹如亲眼所见,她不禁感慨,慕云风若是生在她那个时空里,完全可以做一个称职的小说家了。
与慕云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夜紫羽那略显淡漠的态度。陌卿歌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还是夜紫羽真的对她有了些嫌弃,她发现他出没在轩花堂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和她说话的次数也寥寥无几。每次和她刚说上几句话,就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支支吾吾着,没过一会就消失了。
陌卿歌知道,当初第一个决定护送她来轩花堂的人,就是夜紫羽。可是他如今的态度和以前判若两人,竟让她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似乎他们正在渐渐疏离。
夜紫羽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把她当作一个讨债的对象以及未来的奴隶?陌卿歌头脑里成天浮现一些奇思怪想。自从看不见之后,她总会回忆起很多和夜紫羽在一起的点滴,大部分都是与他的争吵,他对她的奚落和讽刺。
初到福瑞客栈那一夜,他对她说:“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趣。”
与幽月商议送她到轩花堂来一事,他对她说:“我和她是主仆关系。”
……
陌卿歌和慕云风坐在湖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咸湿的空气,头脑却止不住掠过一幕幕往昔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