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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姬很理解这些女人们的心情,说白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想要过的好,唯一的途径就是牢牢地抓住丈夫的心。否则,在这个妻妾成群的年代,随手都会有新人将她们换下来,虽然她们凭借自己的出身而守住地位,可是,一个寂寞的位置,哪儿比的上丈夫的软言细语和温存呢!
聊天,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中午了。其他贵妇人都回去了,李如云单独留下言小姬一起用膳。
“没想到四王妃你对美容保养这么有研究!”李如云小口地吃着牛肉,边和言小姬聊天,“其实我们女人活着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得到一个心上人,能白头偕老。可是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哪个又不是喜欢漂亮的姑娘呢!所以,我们只能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年轻漂亮才行。”
“娘娘说笑了,您这么美丽,皇上疼爱您都来不及呢!”言小姬说着客套话,心里却猜想着李如云留下自己的目的。
“唉,不过是些表面的光鲜……”李如云叹了口气,她吃的很少,没动两样就放下了筷子。
“娘娘,皇上身在这个位置,自然是有他的不得已。我想,皇上是个重情的人,一定会珍惜和娘娘在一起的时光的。”
“呵呵,你真是会说话!”李如云看着言小姬笑了起来,“无论皇上怎么对我,我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生老病死,饥荒灾难困苦磨难,我都愿意陪着他,只要皇上需要我!”
“娘娘为什么不告诉皇上您的真心呢?其实他除了皇上之外,还是一个男人。平时你们是皇上和皇妃的关系,可是私下里,你们是男人和女人,丈夫和妻子。既然是丈夫,那就有责任和义务来聆听妻子的心声,如果娘娘始终把皇上当作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灵,那你们的心永远不会贴近的。不妨,换个角去改变一下。”
言小姬的这系话,竟然让李如云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把独孤逸当丈夫来看待过,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始终是恭敬地讨好他,顺应他的任何要求,满足他的任何需要,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以夫妻的模式来对待独孤逸。
“四王妃,也是这样和四王爷相处的么?听说在你之前,四王爷可是吓跑了很多应聘的人,可是你去了之后,四王爷渐渐开始变得正常了起来,开始不像以前一样傻了。”李如云悠悠地问了一句。
“王爷虽然傻乎乎的,可是他的心还是很好的。就以我和他的关系来举例子,首先他是我男人,其次才是四王爷。如果他四王爷的身份凌驾于我们的关系之上,那我们迟早会一拍两散。维持男女关系稳定的基础,是感情,而不是地位。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李如云没有想到言小姬会如此大胆,她这些话放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
不过,李如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言小姬会吸引人目光的原因了,因为她保持了真实的自我,无论她是什么身份,都对人展现了真实的自己。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皇上才会被她吸引吧!
李如云有些感悟,跟言小姬的聊天让她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看来,她真的应该向言小姬学习学习。这女子能得到人的喜爱,并非只是依靠她的容颜,更多是个人魅力。
一时间,李如云竟然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一想到今天独孤逸的安排,李如云突然站了起来,“四王妃,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聊聊。”
李如云屏退了下人,坐在言小姬对面。就算在此时,她也还是在犹豫,到底该怎么做?救独孤宸和言小姬?还是任由他们去死?最后,还是毁灭他们的想法占了上风,李如云不想因为一时的感动就拿来做赌注,毕竟她已经不是刚刚入宫的小女孩了。
做好了思想斗争,李如云拉住言小姬的手,露出一副焦急的面容来,“四王妃,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的。我得到消息,皇上会在南山头派人伏击四王爷。”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言小姬立刻站了起来,“娘娘,您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早上我去伺候皇上,在大帐外偷听到的。只是我担心不准确,所以派人出去打探了一下,刚才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皇上是打算在狩猎中对付四王爷。”
“南山头在哪里?怎么走?”言小姬一把抓住李如云,把她拽到自己面前,“说!”
“一直往南边儿走,按照队伍的进程,估计下午四王爷就能到那边了。”
“多谢了!”言小姬松开手,退后一步,对李如云行礼,随后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头看着李如云,“娘娘,我对皇上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你无须分出时间来应对我。若这次我和王爷平安归来,我再谢谢你!”
看着厚厚的帐篷门关上,李如云一时瘫软,坐在了地上。原来她的那些想法言小姬都猜到了!为什么她不拆穿自己?李如云现在越来越弄不懂言小姬,而这种被人洞悉的感觉让她也更加不爽。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不要以为什么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言小姬,等你有命回来再说!
言小姬寻了匹宝马,跨上后就往南山头飞奔过去,而那边,独孤逸的狩猎大军正缓慢地行使到了南山头,依照以往的惯例,皇上会先说一些“感言”之类的废话,随后就是贵族的狩猎节目开始。
皇家的园林很大,在独孤逸发表讲话之后,那些贵族们就三三两两地带着自己的人马冲进了森林中。这次狩猎的奖励非常丰厚,独孤逸承诺,第一名一定会得到意外的惊喜,这让贵族们都开始热血沸腾起来。
“皇上,我去大老虎了,我要打大老虎!!”独孤宸拍着马屁股急着要到森林深处去寻找老虎,来不及和独孤逸跪安就冲进了密密麻麻的林海中。
看见那个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独孤逸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希望今天的事情万无一失,希望独孤宸有去无回,希望他所有的想法都一步步实现。一想到那个在草地上安静地看星星的少女,独孤逸心里就是一阵满足。
“父王,等等我啊!”见独孤宸在前面冲,独孤桀想要跟上去却被独孤逸叫住了。
“桀儿,你今天陪朕。”
皇上发了话,独孤桀不敢不听,只能看着独孤逸一蹦一蹦地消失在眼前。
“皇上,今天天气不错,您打算亲自狩猎么?”侍奉独孤逸的奴才们在旁边小心地伺候着。
“不用。在安全的地方搭建个临时的帐篷,朕今年想看着。”独孤逸不断地算着时间,想着独孤宸,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装傻,他都会在今天成为历史,心情好了很多,就连那些奴才们也能察觉到独孤逸的好心情。
南山头,说起来是山头,其实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独孤宸骑着宝马在里面穿梭着。对着儿他轻车熟路,等离开了那群人的视线,离开了大部队,独孤宸立刻恢复了本来面目。
在这片森林里,他就像回到了家中一样。哪儿有溪流,哪儿有险颇,哪儿有悬崖,哪儿最适合伏击,这些他都非常清楚。
北方的森林里,有些干燥,独孤宸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野兽的声音,双眼也仔细地在地上搜寻着野兽们的痕迹。虽然来过南山头很多次,但他依旧很小心,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说,万一惊动了老虎,把它们给吓跑了,那他答应给言小姬的虎皮褥子可就泡汤了。
密林深处,两个人一前一后,看着远处那个白色的身影。
“四王爷真是傻了,单枪匹马就进来了,他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其中一人问道。
“呵,一个傻子能懂得害怕是什么嘛!总之,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至于别的,不是我们能管的。你的哨子准备好了么?”另外一人问道。
“准备好了。那些家伙们已经被饿了三四天,都快发狂了,等他一到,我们就把它们放出来。到时候,任他是四王爷还是阎王,都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小心谨慎点儿好。皇上下了死命令,今天,他不死,就是我们亡,四王爷虽然杀了,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是,我再去检查一遍。”
密林中的独孤宸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一个阴谋当中,他只是惊讶,为什么这次南山头的野兽这么少,已经进入森林深处,似乎除了一些活蹦乱跳的兔子和野山羊,再也没见过其它动物。
难道动物们都跑去冬眠了?独孤宸心里笑道。该不是这些动物知道他要过来,都藏起来了吧!
独孤宸的宝马警惕地竖着耳朵,和他的主人一样小心翼翼。可是寻了很久,始终没有发现野兽的痕迹,别说老虎,就连野猪平时这样常见的野兽都没有看到过。
“奇怪!”独孤宸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以他对这片森林的了解,除非是出现火灾或者自然灾害,否则动物不可能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想到这儿,独孤宸提高了警惕,眼睛仔细地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应该可以了,再不动手,被四王爷发现端倪,我们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好!”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打开了关着那些野兽们的闸门。
“咝……”尖锐的声音从哨子里传了出来,野兽们听到这声音,立刻向独孤宸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口哨声人的耳朵听着并不明显,而在这些动物耳朵里,却听的特别清楚。独孤宸察觉到异常,而他胯下的宝马也开始狂躁起来。
看着一片黑色的浓雾从远处飞奔过来,独孤宸心里大叫不好,立刻控制骏马的躁动,并且指示它离开这里。宝马撒开四蹄飞奔着,可是它身后的那些野兽们也在哨子的操纵下狂奔着,直奔独孤宸而来。
一看到现在的情形,独孤宸终于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之前看不到任何野兽,原来林子里的野兽都被人抓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此刻,为了对付他。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野兽大军,独孤宸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他理智地寻找着解决地办法。还好,他对这片林子非常了解,没一会儿就把野兽们甩得远远的。而此时,他的人已经到了南边的悬崖边。
“呼……”一想着自己刚才被几十头野猪,十来只狼和五六只老虎追赶,独孤宸就觉得惊险。这件事情不用猜,一定是独孤逸做的。只是,独孤逸都忍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急了?
没等独孤宸去想这个问题,已经翻身下马,手中多了两支箭。
有埋伏!来不及细想,又有十来只利箭迎面而来,不过,独孤宸也不是吃素的,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刀,所有利箭均被他斩下。
看来独孤逸等不及要置自己于死地了!独孤宸咬着牙,他还想等些时日,没想到对方却等不及了。独孤宸根本就不知道,独孤逸之所以没了耐心,原因竟然是为了尽早得到言小姬。
躲在暗处的一共有五十人,而且各个都是高手。虽然比不上独孤宸的盖世武功,可是他们早就想好了用人海战术。利箭放射出第三波的时候,就有十人冲出来,手中的刀剑都劈向独孤宸。
在众人眼里,独孤宸顶多是一个骁勇善战,用兵如神的四王爷,没有人会把他和佛生门门主联系起来,自然,心里没有太过重视独孤宸。
所以,当十人被独孤宸斩于刀下的时候,剩下的四十人才警觉到,眼前这个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四王爷,而且这个四王爷根本就没有傻!
四十人一涌而出,各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对付独孤宸。
当言小姬赶到悬崖边的时候,四十人已经只剩下八人还在围攻独孤宸,而独孤宸此时浑身染血,看不清楚到底哪儿受伤,也不知道那血到底是他的,还是对方的。
“娘子,快救我!”看清楚落在自己身边的红影是言小姬的时候,独孤宸立刻用浓浓的鼻音哭了起来。
这话,让言小姬一惊,“独孤宸,你没事吧!”
“呜呜呜,娘子,他们打我!呜呜呜,娘子,他们好可怕!呜呜呜,娘子,我身上好疼!”独孤桀哭着,脸上身上都是血,把言小姬下了一跳。
“哼!该死!”言小姬手中的绣花针已经带着银色的丝线飞奔了出去。只是片刻,四人就头颅落地,而她的狠辣手段,更是让剩下的四人心惊胆战。而此时,剩下的四人准备逃窜,却被言小姬的丝线缠住。
只是几声尖叫,四人到底,死相惨烈。确定场上除了他们再无活人,言小姬扶着独孤宸,“你伤在哪儿?还能不能动?我们现在怎么做?”
“娘子,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好可怕,呜呜呜,好吓人!”独孤宸打了口哨,召来刚才放走的宝马,二人上马离开了悬崖。
在马的指引下,言小姬带着独孤宸来到一处小溪边,等独孤宸脱了上衣,言小姬才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数十道伤口,不过都没有伤及要害。
“娘子,好疼疼哦!”
“你忍着点儿!”言小姬先用白布打湿了水,轻轻地为独孤宸擦拭身上的血痕,又拿出了自己的药为他涂抹在身上,最后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好。“是我不好!我一知道消息就赶过来了,可是还是来晚了一步,让你受伤!”
看到独孤桀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言小姬非常难过。
“娘子,我没事,我身体棒棒!”独孤宸笑着,突然叫了起来,“哎呀!”
“怎么了?”见独孤宸表情痛苦,言小姬心一惊,“哪儿不舒服?”
“娘子,屁屁挨刀了,好疼!”说这话的时候,独孤宸自己都觉得脸红。男人的屁股,那是极其**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实在太疼了,而且需要包扎,他是不会来麻烦言小姬的。
“扭扭捏捏做什么啊!快给我脱!”言小姬看出了独孤宸的窘态,觉得这人也真是,这会儿还羞涩的像小男生一样。
“可是,可是……”独孤宸还想拒绝,言小姬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的伤口上,疼得他直叫唤,“哎呀,娘子杀人了!”
“呸!再说废话当心我把你咔嚓了!”言小姬做了一个剪刀的收拾,独孤宸连忙闭上嘴,乖乖地脱了裤子。
这个时节山里的溪水,还有些冰冷,让言小姬用打湿的白布轻轻地擦拭独孤宸屁股上的血痕的时候,独孤宸忍不住轻声叫唤起来。
“娘子,我刚才看到一只大老虎,可是它好厉害,我好怕怕,没抓住!”为了转移疼痛,独孤宸说起了玩笑话来。
“没事儿的,等下次吧!”言小姬小心翼翼地给独孤宸包扎了伤口,“这儿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
看到言小姬那温柔地给自己包扎,独孤宸心里很感动,但是他清楚现在还不是表明身份的时候,这会儿独孤逸说不定已经在寻找自己的。如果被独孤逸得知他没事,说不定又使出什么阴招来。
“娘子,我们回大本营再说。”
“还回去么?独孤逸都想杀你!我以为你回直接回京呢!”扶着独孤宸上马,言小姬也骑到马上。“不过你说的也对,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大本营,独孤逸就不敢把你怎样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独孤逸变化这么大,难道是因为大家都变了么?”
独孤逸原本在耐心地等着人看下独孤宸的头颅过来,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一直到傍晚,独孤逸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才有人过来汇报,说悬崖上根本就没有独孤宸的尸体,有的,只是独孤逸派去的人。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独孤逸吃惊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派出的可是五十个精英,为什么他们死了,独孤宸还没有死,难道独孤宸真的是那么有能耐么?
“驯兽的人怎么说?”
“回皇上,他们的确是把野兽赶进了林子里,可是独孤宸对南山头非常熟悉,外加野兽被关了好几天,早就饥肠辘辘,冲出来没一会儿就开始互相撕咬,所以没能成功。”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独孤逸吼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有些颤抖。主动权在他手里的时候,他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独孤宸逃脱了,那么下一次就轮到他来报复了。
莫非独孤宸真的没有傻?不然他为什么能够逃脱这次劫杀?难道言博说的是真的?独孤宸的一切都是装的,他才是隐藏的最深的人?
正当独孤逸在为未来不可预料的事情担心的时候,有人来禀告,说四王爷遇到贼人袭击,身受重伤,现在已经回到大本营,太医们正在紧急医治。
听了这个,独孤逸刚才紧绷的心,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按照独孤逸之前的估算,如果独孤宸没有傻,他倘若能侥幸活下来,一定会立刻返回京城,及时控制大局,然后逼迫他退位,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出人意外的“息事宁人”了,难道这里面另有阴谋,又或者他其实是个傻子,这次只是运气好点儿罢了?
不过,时间也不允许独孤逸去想那么多,他立刻让人收拾好一切,会大本营。
到了大本营,独孤宸吃了药已经在休息了,言小姬陪着他。独孤逸只是轻声进去看了一眼,当看到独孤宸苍白的脸和虚弱的神情,独孤宸的心稍稍松懈了一下,随后回了自己的帐篷,让人把太医传了过来。
“四王爷的伤势怎么样?”
“回皇上,四王爷全身大大小小一共有二十三处刀伤,其中小腹的一刀最深,需要好好调养。”太医如实地把独孤宸的伤情汇报给了独孤逸。
“嗯,你好好照顾四王爷。对了,他有说是怎么受伤的么?”独孤逸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独孤宸会这样安静地躺在帐篷里,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捉摸不透,心里也忐忑不安。
“回皇上,四王爷说他狩猎的时候遭到贼人袭击,估计是有人知道皇上狩猎,想伏击皇上,却被四王爷遇上,替皇上挡过这一劫。”
“原来如此。”独孤逸点点头,“你下去吧!”
等人都走后,独孤逸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点的这盏灯,脑子转的。独孤宸到底是在想什么呢?难道他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山贼所为?山贼有那样的高手么?脑子一想就不对劲啊!
难道独孤宸发现问题了?可是依他的性格,如果真的发现幕后使者是独孤逸,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等待独孤逸的绝对是狂风暴雨般的惩罚,而不是现在这样的风平浪静啊!
“娘子,药苦苦,我可不可以不喝?”独孤宸没有去想独孤逸脑袋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撒娇地拽着言小姬的袖子,“我要吃糖!”
“好,喝药了我就给你吃糖,你说怎么样?”言小姬也和哄小孩儿一样哄独孤宸。
“苦苦,不喝!”独孤宸使劲摆手,表情作出很厌恶喝药的样子。
“宸宸不乖乖,以后不带你出来玩儿了。”
言小姬使出这个杀手锏,独孤宸连忙点头,“我喝药,我喝药,娘子要带我出去玩儿,我要玩儿!”
好像担心言小姬会反悔似的,独孤宸立刻端着药,咕嘟咕嘟两口喝到肚子里,之后还把空碗给言小姬看。
“嗯,真乖!”言小姬为了一颗蜜饯给独孤宸,“早点儿休息吧!”
言小姬打来水,为独孤宸擦手。之后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早点儿睡觉,明天伤就会好了!就不会疼了!”
“好的,我听娘子的话!”
没一会儿,独孤宸就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独孤逸看到这儿,也悄悄地走了出去。
言小姬坐在小凳子上,靠在床边。刚才换药的时候,那些伤口还是很触目惊心。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发烧,希望能平安地度过今天晚上。
果然,半夜的时候独孤宸开始说胡话。之前虽然言小姬及时地给他清洗了伤口,不但包扎,还上了药,可是伤口太多,外加回来的颠簸,现在独孤宸还是开始发烧了。
言小姬不断地将冰冷的湿毛巾,敷在独孤宸滚烫的头上。
“不要走!姬儿,不要走!”独孤宸满脸通红,嘴里说着胡话,手抓着言小姬的裙带,不肯让她离开。
“我不走!先让我给你退烧!”言小姬拿了自己治的药喂到独孤宸嘴里,可是他牙关紧咬,根本都吞不下去。
见独孤宸身上越来越烫,言小姬只好把药含在嘴里,俯身吻在独孤宸唇边,舌尖撬开他的牙齿,将药送到他嘴里。随后,含了一口水,再喂下去。
这次,没有喂药那么顺利,当独孤宸把药和水吞下去的时候,舌头开始和言小姬纠缠在了一起。他的手将言小姬困在怀里,舌尖探入言小姬的唇齿中,探索她的芳香。
“独孤宸!”言小姬刚开口,独孤宸纠缠的更加厉害,他的蛇像游弋的蛇,在她的口腔中寻找着归处,言小姬挣扎着,却不想独孤宸力大如牛,她在他怀里越挣扎,就越被囚禁得更紧。
“流氓!”言小姬有些恼羞成怒,抬手,绣花针架在她的指尖,只差一点儿就刺入独孤宸的太阳穴了。可是,她没有下手。因为知道独孤宸发着高烧,所有的事情不是他故意的,所以言小姬只是敲晕了他,随后挣脱了独孤宸的怀抱,退到一边。
“流氓!”言小姬使劲地擦了擦嘴唇,骂流氓的时候,言小姬忽然想到刚才独孤宸嘴里的梦话。姬儿,这是之前他对她的称呼,他不是傻了么?为什么在梦里会叫她的名字呢?
这个问题,盘旋在言小姬的脑子里,可是之后独孤宸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梦话。整整一夜,言小姬都守在独孤宸身边等他退烧,天快亮的时候,独孤宸终于退烧,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独孤宸梦见了言小姬成了自己的新娘,洞房花烛,他非常开心,挑开红盖头,看到一脸羞涩的言小姬,他紧紧地把她拥在了怀里。
大约是因为春梦的关系,独孤宸的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而言小姬熬了一夜,一抬头,就看到了独孤宸拔地而起的部位。
“果然是个臭流氓!”言小姬脸一红,骂了一句,随后出了帐篷,换来独孤宸的亲信,让他照顾独孤宸。
等独孤宸再次醒来,狩猎已经结束,因为四王爷独孤宸遭到贼人的行刺,独孤逸第二天一早就拔营回京,而他现在就躺在舒适的马车上,可是身边少了言小姬的身影。
“娘子,娘子,我娘子呢?”独孤宸问身边伺候的人。
“回王爷,王妃在另外一辆马车上。昨天王妃照顾了您一晚上,早上才去休息。”
“哦……”一听说言小姬照顾了自己一整夜,独孤宸心里非常感动。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做梦,竟然梦见和言小姬温存。那梦那么真实,真实的让他迟迟都不肯醒来。
言小姬只是补充了一下睡眠,就又来照顾独孤宸,生怕他伤口会感染发炎,一直很注意照顾他。
经过了十天的颠簸,终于回到了京城,独孤宸直接回王府养伤。
“四哥,你这次受了伤,那么大婚是不是要推迟?”独孤逸坐在独孤宸的王府里,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独孤宸走的时候已经安排下去,王府里早就一片鲜红,开始在为他的大婚准备了。
“不,我要娶娘子!我要娶娘子!”独孤宸脸色苍白,嘴唇也是浅色,一看就是受了重伤的人还没有恢复。
“看来四哥真是爱上四嫂了!”独孤逸点点头,站了起来,“长途颠簸,朕也乏了,朕先回宫,等你大婚朕会亲自来给你送一份大礼!”
此时,独孤逸已经回到宫里,他气冲冲地来到李如云这里,呵斥众人退下之后一把将李如云抓到自己面前,“说!四王妃是怎么知道独孤宸会出事的?”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你说的话臣妾,不懂。”李如云强忍着内心中的惊讶,表情依旧镇定如故,“四王妃只是出去骑马散心,正好遇到受伤的四王爷,于是救了四王爷,这件事您不是知道么?”
“哼!真的是这样?”独孤逸捏着李如云的下巴,因为力道之大,让李如云疼的表情五官皱在了一起。“当然是这样!难道皇上听到什么传闻了?”
“是啊!朕听说,四王妃原本是在你的帐篷里陪你聊天,突然冲出帐篷骑马就往南山头赶去,李如云,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么?还是,那天早上你到过朕的帐篷外?”
李如云没想到独孤逸把事情调查的这么清楚,只是,这事儿她可不能认。这一路上独孤逸的无名之火她感受的很明显,如果她忍了,那么独孤逸就会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而这些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承受的。
“皇上,臣妾的确是找四王妃聊天,可是陪同的还有很多贵妇,您可以去问。至于您说的四王妃冲出帐篷骑马去南山头,这臣妾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一定是有人羡慕臣妾得到皇上的恩宠,所以恶意中伤臣妾,请皇上明察啊!”
李如云说着话,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独孤逸看到这女人哭了,手也松了下来。
“这么说,爱妃真的有可能是无辜的!”独孤逸把李如云搂在怀里,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是朕弄错了,听信了那些个小人的话,误会了你。爱妃啊,朕向你道歉,是朕做错了!”
道歉的话从独孤逸嘴里说出来,李如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心里却是在冷笑。看来独孤逸极其会讨女人开心,每次都先给你一耳光之后再给一个甜枣你,这招式李如云已经司空见惯,早就熟知了,所以才会心里冷漠,并不那么感动。
“皇上,臣妾怎么敢怪您呢!臣妾知道您也是被人蒙蔽了!”李如云依偎着独孤逸,脸上的乖巧表情也迷惑了独孤逸,这两人都是演戏的高手,即便心里不信任对方,但脸上的表情可是极其到位。
“爱妃,其实朕过来呢,是有件事情想征求你的意见。”关于之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独孤逸打算放一放再去追究真相,现在他最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言小姬和独孤宸的大婚。
“皇上,只要是您的吩咐,臣妾一定做到。”李如云温柔的笑着,心里却想,原来你来是有目的的,早就知道你不会真心对我。
一想到那天在帐篷外听到独孤宸念出“四王妃”这三个字时的温柔和关怀,李如云就觉得心寒。她可是真心真意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啊!他却这样不珍惜她!
“四王妃的出身你也知道,朕觉得,嫁给无殇成为四王妃,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特别是皇家的亲戚关系,百来个,这些都要记得清楚才行,不然会失了皇家的面子。所以朕希望在大婚前这一段时间,由你去帮四王妃弄清楚这些皇家的亲戚,免得大婚的时候闹了笑话,说出去就不好听了。”
迂回婉转,绕了半天,目的还是为了言小姬。听到这里,李如云心里冷笑,表情却依然如故,“皇上说的极是,皇家的亲戚真是数上一天都说不完,臣妾也是进宫前学了好久才弄明白过来的。臣妾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既然皇上认为臣妾可以,那这件事臣妾就领了,只是希望最后皇上不会责怪臣妾教的不好才是。”
“哈哈哈!爱妃出马,怎么会做不好呢!”独孤逸高兴地把李如云搂在怀里,狠狠地亲吻着她,“那等会儿朕就下旨,从明天起,四王妃进宫跟爱妃你学习皇室的规矩。”
当晚,独孤宸就拿到了独孤逸的圣旨。让言小姬进宫,直到大婚才可以出来?独孤逸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圣旨上的墨迹,独孤宸的眉毛拧成了绳。
“周姑娘,你去么?”独孤宇把圣旨递给言小姬,“如果不想去,这事儿我去帮你推了。”
言小姬知道独孤宇是说道做到的,可是她又怎么能让独孤宇这个孩子去面对这些呢。
“皇宫又不是龙潭虎穴,没什么可怕的!只是这几天,小诺要麻烦你照顾了!”
小诺得知言小姬要进宫,狠狠地等了独孤宸一眼,仿佛再说,你没用,你保护不了娘亲,看你做的好事儿。可是独孤宸不能在这时候露馅,只好依旧傻傻地拽着言小姬喊娘子。
“娘子,你要去哪里?娘子,我要跟你一起!”
看到独孤宸的样子,言小姬觉得心疼。原本是想多照顾他的,没想到现在独孤逸却来了一个该死的圣旨,也不知道独孤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放心,我过几天就回来了。这几天你要乖乖听话哦!晚上要按时睡觉,白天按时吃饭哟!”
再三叮嘱了独孤宸很多,又叮嘱陈忠记得给独孤宸喝药换药,言小姬才进宫。
进宫,言小姬被安排跟李如云住在一起,李如云笑眯眯地拉着言小姬的手带着她去了给她准备的庭院,“怎么样?喜欢么?还缺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我立刻让人准备!”
“如妃娘娘实在是太客气了,这里的一切都准备的很齐全,我目前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如果有需要,会来麻烦李如云娘娘的。”
“哎呀,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跟我就不要客气了!”
一听说言小姬进宫,独孤逸几乎是飞奔到李如云这儿的,到了这里,一进门就看到李如云在和言小姬说话。
“皇上,您来了!”一见独孤逸,李如云立刻迎了上去,“臣妾刚才还在跟四王妃说您一会儿就会过来,您这会儿就真到了!”
“民女叩见皇上!”言小姬浅浅地行礼,独孤逸立刻将她扶了起来,“还习惯么?有需要的跟如妃说。”
“李如云娘娘非常细心,安排的面面俱到,就连手帕香粉之类的小物件都准备了。”言小姬适时地把李如云的贴心当着独孤逸说了出来,独孤逸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爱妃,辛苦你了!”
“为皇上办事,不辛苦!”
独孤逸当晚留在李如云这里用膳,而言小姬觉得这顿饭吃得非常别扭,只因为吃饭的时候独孤逸总是给她夹菜,完全不顾李如云脸色的难看。
“多吃点儿!你太瘦了!”
独孤逸的这些关切的话,让言小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现在算是明白独孤逸接她入宫的理由了,原来独孤逸对她动了心思,看来之前她和独孤宸都猜测错了。
好不容易把这顿饭捱过了,言小姬起身告辞,虽然独孤逸想挽留,但是没有合适的借口,所以只能作罢。而言小姬的“拒绝”,直接影响了独孤逸的心情,当晚没在李如云这里留宿,直接去了别处,让李如云心里难过极了,可是又什么都不能说。
进宫几天,言小姬终于适应了宫里的环境,唯一很不习惯的就是每天晚上用膳的时候,独孤逸表现出来的热情。
因为独孤逸直接把关注力放在言小姬身上,而且还是当着李如云这样,所以李如云最近明显消瘦憔悴了很多。看到李如云的样子,言小姬也很可怜她,但是她不是救世主,帮不了她。
宫里的事情,言小姬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独孤逸包藏的“色心”,她也只是看在眼里。此时,言小姬只想着到底该怎么摆脱独孤逸的纠缠,快点儿出宫。
“倾颜,在看什么呢?”正当言小姬坐在御花园看着满园的菊花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独孤逸。
原本算着独孤逸下朝的时间,他肯定会去李如云那儿,所以言小姬干脆躲了出来,没想到独孤逸像阴魂不散似的,还真的找到这里来了。
“回皇上,我在看这满园的春色!”言小姬起身行礼,独孤逸却扶着她坐下,手停留在她手上,丝毫没有拿开的意思。
“你觉得朕御花园的风景如何?”
“很美。”言小姬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就像仙境一样。”
“那你愿不愿意永远地生活在这里?当仙境中的仙子?”独孤逸痴痴地看着言小姬。之前他对言小姬还是一种痴迷,现在完全就陷了进去。这女子,不同于他后宫中的那些莺莺燕燕。
她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始终清清淡淡,不远不近,跟所有人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看到自己就恨不得扑过来立刻献身,也不会被他的皇帝身份和财富所吸引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失去自我。
而且,她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奶香,就和之前的“言小姬”身上一样,这是独孤逸心里永远的遗憾,所以独孤逸想把握住眼前的人。在他看来,只有这样的矜持和娇贵的女子,才是值得男人爱的。
独孤逸的想法有些犯贱,男人,始终是没有得到,就千好万好,是梦中情人,是眼前西施。可是得到之后,就会发现对方这有缺点,那有缺陷,这会儿不自爱,那边儿不自尊,各种挑剔的话都能说出来,心里也开始厌倦。
只是,男人这样,最后可怜的是女人,最最可怜的,是那些深陷其中,把所有原因都归结到自己不够完美所以不能吸引对方的那些女子,不但背负着男子的负心,还背负着男子变情的借口,她们才是世间最可怜的人。
“皇上,我只是凡间的一个普通女子,怎么能跟您身边的那些娘娘们比呢!我这样的人,只适合生活在凡间,仙境,还是适合别人。”
言小姬原本以为自己这话说的已经够直接够明确,独孤逸应该识趣,懂意思,可是他还是痴痴地看着她,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这些话一样。
该死的男人!独孤逸的眼神,在言小姬看来完全就是一种狩猎的眼神。这男人太不自重,简直是找死!想到这儿,言小姬拿起手帕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皇上,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送你!”独孤逸说话,竟然忘了说“朕”,等他察觉到,立刻改了口,“朕正好要去李如云那儿,一起吧!”
实在是躲不开独孤逸的纠缠,言小姬只能和他一道回去,只是收起手帕的时候,言小姬的手微微抖了两下,一些细细的粉尘落在了独孤逸的身上。
当晚,独孤逸身上起了莫名其妙的小红疹,太医们都被召进宫来,围在独孤逸身边检查。
“皇上,这应该是风疹,不能吹风,也不能在光下曝晒,而且风疹会传染,您需要静养。”太医们最后得出来的一致答案是让独孤逸静养,否则风疹一见风就会更加厉害,所以独孤逸不得不暂时休养。
如果是以前,独孤逸是断然不会听太医的话,丢下朝政,每日只是吃吃喝喝的,但是现在,太医说他身上的风疹会传染,如果不及时治疗还会更加严重,他为了能早点儿见到言小姬,就算是以前不吃的苦药,也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听了皇上安心静养,还每天按时吃药的消息,李如云心里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若说别人不知道独孤逸的想法,她,这个认识了他多年的“青梅竹马”,自然是懂的。
“四王妃,皇上竟然为你做到了这个地步,你真是厉害!”李如云咬牙切齿地拧着手里的手帕,眼里的恨意彰显无遗。
之前,独孤逸每天都来她这儿报道,李如云没办法下手,如今,独孤逸要静养,好久都不能过来,李如云打算趁这个时候把言小姬干掉!只有她死了,独孤逸的心才会回到她身边来,独孤逸才是她的。
“多吃点儿,最近皇上不能过来,但他可是传了话过来,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能怠慢了贵客。”吃饭的时候,李如云拼命地给言小姬夹着菜。
“谢谢娘娘!”当言小姬尝到其中一样竹笋的时候,手一顿。
“味道如何?这竹笋野猪肉可是外面吃不到的,竹笋只有春天才有,这些笋子都是春天摘下来放在坛子里封好储存起来的,你多吃点儿!”李如云说着话,筷子不断把竹笋夹在言小姬碗里。
“娘娘,你怎么不吃?”言小姬看着李如云,表情似笑非笑,手夹了一筷子竹笋放在李如云碗里,“既然这笋子难得,娘娘您也多吃点儿。”
“不,我吃饱了!”李如云连忙放下碗筷,离开了桌子,“你多吃点儿。”
见李如云要走,言小姬不乐意了,一把抓住李如云的手,让她坐下,“娘娘不吃,莫不是心虚?还是,这东西根本就吃不得?”
言小姬的话很直接,李如云的脸色瞬间变白,“你,你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娘娘,既然这竹笋如此美味,我就替娘娘送到皇上那儿,让皇上也好好尝尝这美味的竹笋。”
言小姬正要端着盘子走,被李如云挡下。“你站住!本宫忽然想起来了,这竹笋不好。来人,给本宫把这菜撤了。”
“等等!”言小姬微微一笑,拦住宫人,“怎么,娘娘以为这样就能说的不去了么?这竹笋是娘娘想害我的证物,娘娘这么着急毁掉证据做什么?”
正巧,李如云养了一只猫,那猫早就垂涎这盘竹笋炒肉很久了,言小姬顺手将菜倒在地上,这猫立刻扑过去狼吞虎咽起来。不到一杯茶功夫,那猫就倒地口吐白沫而亡。
“娘娘,你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么?”言小姬依旧微笑着,保持着她甜美的笑容,“难道我哪儿做的不好,或者得罪了娘娘,竟然要劳驾娘娘来这样对我?”
“本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见自己做的事情被言小姬拆穿,李如云结巴起来,反倒是言小姬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水,“不着急,娘娘您既然现在不知道怎么说,不如我说,你听,你看好不好?”
李如云,虽然是贵妃,可是进宫时日不多,所以言小姬一摊牌,她还做不到宫里女人的那种不动声色和矢口否认,所以这会儿只能听言小姬说。
“其实我也是女人,知道娘娘心里的顾虑是什么。我是四王妃,是皇上的四嫂,一直住在宫里,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娘娘是担心到时候外面有不利于皇上的话传出去,损了皇上的威名,对么,娘娘?”
原本的事情被言小姬一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李如云的罪恶被抹去了一大半。
此时,李如云看言小姬的眼神,和之前截然不同了。这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她对独孤逸没有兴趣,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这样一来,李如云刚才紧张的心渐渐的放松了起来。
“对,本宫就是这个意思。”李如云连连点头,“四王妃你太了解本宫了!”
“娘娘说的哪里的话,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娘娘的心思,我自然是懂得。其实我进宫几天,也很想念儿子,而且也想王爷。王爷还病着,不知道好些了没。我知道娘娘素来体贴,想跟娘娘请假回四王府看看。”
言小姬主动提出要回去,这是李如云求之不得的事情。“那,本宫差人送你回去!”
“谢谢!”言小姬微微一笑,“娘娘,其实我很想向太后请示早点儿大婚。四王爷脑子这么多年都不正常,也许冲喜能让他好些。娘娘,您说呢?”
言小姬的话一说出来,李如云就明白了言小姬的心思。独孤逸千方百计地阻拦,不想言小姬嫁给独孤宸,可是如果让太后出面,用“冲喜”的幌子,那就算是皇上,也没办法阻拦了。
“四王妃,谢谢你!”一想到自己之前还那样对待言小姬,李如云心里有些内疚。对方明显对独孤逸没有意思,而且还帮她把借口都想好了,这个言小姬,真的是很善解人意。
“娘娘,我很能理解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我一直都觉得,幸福是要自己把握的,娘娘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就应该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
之前狩猎的时候,言小姬在帐篷里对李如云说的话已经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让她觉得言小姬是与众不同的。此时,言小姬再次说出这样的话,让李如云心里的火把忽然被点亮了。
的确,应该主动去争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怎么能始终是在被动的状态,等到独孤逸施舍给她爱情呢!
“四王妃,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真的!”这话,是李如云的肺腑之言。她这样对言小姬,可是言小姬反而以德报怨,这让李如云非常惊讶。“你放心地回去吧!皇上这边我去解释!你刚才说的冲喜,我会跟太后说的!”
李如云这么说,言小姬明白,自己想的事情,已经完成一大半了。她才不想呆在这个皇宫里,就是希望李如云找太后李诗诗,把婚给结了!免得独孤逸现在又再那儿唧唧歪歪地打言小姬的主意。
心里这样想着,李如云把言小姬送走之后就直接去了太后李诗诗的慈宁宫。
李诗诗刚准备躺下,听说李如云来了,立刻让人宣她进来。等李如云走到自己身边,李诗诗就一把拉住她坐在自己身边,“来,让哀家看看,怎么这么晚过来啊?这些天你不但要照顾皇上,还要教四王妃礼仪,真是辛苦你了!”
在自己姑妈面前,李诗诗完全就是少女的模样。自小,李如云就很受李诗诗的喜欢,也常常召李如云进宫,所以姑侄两的感情也很好,所以在李诗诗面前,李如云没有那么多的礼节。
“姑妈,我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如云的声音甜甜的,说的话也非常好听,李诗诗很庆幸这个贵妃没有选错。
在李诗诗心里,早就把李如云内定成了自己的儿媳妇。现在,独孤逸当了皇上,李氏家族也随着李诗诗成为太后而水涨船高。
为了巩固李氏家族的利益,皇后,必须是李家的人。所以,李诗诗把李如云弄进了宫里来,目的就是以后扶持她当皇后。虽然独孤逸心高气傲,可是李诗诗对自己的这个侄女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就好!现在皇上正是需要人关心的时候,男人,没有一个不喜欢温柔女人的,这可是你的机会啊!”李诗诗笑着拍着李如云的手,“别看皇上表面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进入他心里了,他可就会抓住不放手的。”
到底是母亲,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李诗诗的这话让李如云听着,有些想苦笑。如果独孤逸把言小姬放在了心上,那是不是表明他不会轻易放手?
想到这儿,李如云耳边回响起了言小姬说的话,李诗诗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看李如云的表情,自然知道她是有话要说的,所以让旁人退下,“说吧,有什么事儿?哀家知道,你这么晚过来,一定是有事情要说。”
“姑妈,四王妃晚上出宫回四王府了,她担心四王爷的病情。之前四王爷在狩猎的时候受伤,回来之后四王妃就进宫,四王妃担心她不在,四王爷不听别人的话,不肯好好吃药。”
李如云把自己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李诗诗边听边点头。
“这倒也是!哀家在宫里也听说了,老四自从傻了之后,身边的人也不好伺候他,还是这个周小花来了以后他才开始慢慢听说,看来这两人也算是有缘。你这样做的很对,应该让周小花回去。礼仪这些,以后再学也不迟!”
有了李诗诗这句话,李如云算是松了口气。就算独孤逸来找她问言小姬出宫的事情,有太后在身后做靠山,她说话可就有底气了。
一件事儿放下,李如云又提到了独孤宸和言小姬的婚事,“太后,我以前听说民间喜欢用‘冲喜’的办法来化解一些不好的东西。你看,四王爷也傻了这么些年,既然周小花已经是四王妃了,不如把他们的婚事早点儿给办了,说不定一冲喜,四王爷的病反而好了。”
“冲喜?”李诗诗顿了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个办法哀家也听说过,好像还蛮灵验的。云儿,难得你能想到这么多,这个办法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老四的身子,要是冲喜真的能让老四好起来,也算是功德一件。”
听李诗诗都说出肯定的话,李如云的脸立刻笑了起来,“既然姑妈也这么想,不如我们早点儿把这事儿办了吧!”
看到李如云这样急切,李诗诗大概也猜出点儿什么了,她拍了拍李如云的手,“听说后天是黄道吉日,那就后天吧!这事儿仓促,就麻烦你去安排了。皇帝那儿哀家去说,你放心好了!”
“太后……”对李诗诗的话,李如云愣在那里,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或者,她听说了什么?想到这儿,李如云一惊。
“呵呵!”李如云的表情很紧张,反而让李诗诗笑了起来,“哀家什么没见过?你以为哀家在这深宫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
李诗诗到底是在皇宫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人,最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独孤逸和言小姬的闲话,再加上李如云过来说这一席话,就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姑妈,你都知道了?”李如云轻声问道。
“嗯,哀家听说了一些,也知道皇上对你的态度。云儿,你放心,这后位是你的,谁也夺不走。只有你当皇后,李家的荣耀才会延续下去。姑妈老了,不知道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所以,你要快点儿抓住皇上的心才行啊!”
“姑妈,这道理我明白,可是皇上不肯碰我,我总不能把皇上怎么样吧!”
这话说出来,李如云脸上有羞涩,还有羞愧,还有哀怨。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对方丝毫不动心,这让李如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魅力,自己是不是在独孤逸眼里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
“怎么不能!”看到李如云的表情,李诗诗笑了起来,“谁说我们女人非要等着男人宠幸?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手段,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宫里就你一个娘娘,你不抓紧时间,以后等女人多了,就更没你的份儿了。”
李诗诗这话说的大胆,而且从一国的太后里说出这种话来,让李如云有些匪夷所思。
李如云的吃惊,表现在脸上,看到她的模样,李诗诗想起了自己刚入宫的时候,也是单纯的,简单的。
“云儿,不管是在百姓家还是这皇家,母凭子贵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明白的。”
“哀家说了,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什么,都只是手段而已。只要你怀了皇上的孩子,只要你生下第一位皇子,皇后的位置就是你的,这后宫无论再进来多少女人,无论他们多么美丽多么得皇上的喜爱,你的位置是谁都撼动不了的。”
“姑妈,你的意思是?”虽然李诗诗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李如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一国太后说的话。
看到李如云单纯干净的脸,李诗诗戳了一下她的头,“你这个丫头啊,难道让哀家直说么?你好好想想吧!都进宫了,不要在那么单纯了。”
李诗诗的话,让李如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两个女人眉目之间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李如云最后笑着离开了慈宁宫。
这边儿,言小姬踏着夜色回了四王府。守门的人一见言小姬回来了,特别高兴,没一会儿就把这消息给传到了宅子里。
“王妃,您回来了!”陈忠现在对言小姬的态度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在之前他的确还曾经对言小姬的身份有怀疑,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考察,他已经认可了言小姬。
“我回来了,陈伯!王爷睡了没?”
到了四王府,言小姬觉得轻松了很多。到底是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皇宫里金碧辉煌,可是也比不上温馨有人情味的四王府。
“王爷还没呢!”见言小姬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独孤宸,陈忠的脸上笑得都是褶子,“这些天多亏了小诺照顾王爷,虽然小诺人小,但说的话王爷可听了。让王爷喝药,王爷就乖乖喝药,让王爷睡觉,王爷就早早睡觉。我看,王爷和这孩子还是真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