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给我戴绿帽子

夏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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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蝶描述的独孤云卿倒是和言小姬认识的不同,不过,也许是独孤云卿什么都遮掩的很好吧!

    夜深了,可是白玉蝶的话匣子打开了似乎就关不住了,她一直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最后竟然在言小姬的房里睡了过去。

    看到疲劳的白玉蝶眼角的泪痕,言小姬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女人,原本可以拥有幸福的生活,可以有美好的未来,后来都因为一个男人的介入,美梦被摧毁,她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咚咚咚!”有人敲门,言小姬轻轻走过去打开门,原来是独孤云卿。

    “对不起,我娘刚才有些失态了。”独孤云卿在门口站了很久,从白玉蝶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在外面,所以把白玉蝶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从来不知道白玉蝶开朗的外表下会有这样细腻的想法。

    “没事儿。蝶姨只不过是一直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她一个人在这里,也是很寂寞的。云卿,你有时间要对陪陪蝶姨,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是你了。”

    “嗯!我知道了!我先送我娘回去。”

    独孤云卿进了房间,抱起白玉蝶离开,直到抱了白玉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娘亲这样消瘦这样轻。“打扰你休息了!你早点儿睡觉!”

    “好的,晚安!”

    一夜过去,等白玉蝶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里,再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态,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娘亲,你醒了!”听到屋里有声音,独孤云卿准备了吃的送了进来,“吃点儿热粥,天气很冷。”

    看到儿子,白玉蝶连忙把他抓过来,“我昨天在小姬面前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没有,怎么了?”独孤云卿看着白玉蝶,这才发现她乌黑的发丝里藏着一根银丝,“别动,有一根白头发,我帮你拔下来。”

    “哎呀,疼哦!你这个孩子手这么重,以后怎么伺候老婆和孩子哟!”

    看着独孤云卿手里的白头发,白玉蝶叫了起来,“哎呀呀,我都有白头发了,我都是个老婆子了!怎么办?”

    刚才还在责备他的白玉蝶一会儿就开始哀怨青春的远逝,让独孤云卿觉得好笑,“娘亲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最年轻最漂亮的!”

    难得从独孤云卿嘴里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白玉蝶有些惊讶地把手放在独孤云卿的头上摸了摸,“没发烧啊!儿子竟然会说这样肉麻的话了!到底是情窦开了的人,知道说好听的话哄人开心了!”

    “娘亲,您这又说哪儿去了!”见白玉蝶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独孤云卿心里放下心来,“总之,娘亲你不要想那么多,其实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最好的母亲!我才来都没有怨过你!”

    “小姬,把我说的话告诉你了?”独孤云卿这样说,白玉蝶立刻明白原因了。

    “她没有说,是我听到的。娘亲,您只用知道,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卿儿……”独孤云卿“煽情”的话,让白玉蝶眼睛一红,“娘亲不是个负责任的好娘亲,我一直都以为你心里会责怪我狠心把那么小的你丢在皇宫里,没想到你出来没有怪过我!”

    “娘,怎么会呢!您永远都是我的娘亲!”

    母子之间多年的隔膜,终于消失,雨过天晴,两人敞开心扉把内心的想法都告诉了对方,才发现原来如果早点儿说就好了。

    “卿儿啊,我觉得小姬这个姑娘不错!娘亲不是有偏见的人,虽然她现在肚子里是你四哥的孩子,可是她是个好姑娘,而且还是也是无辜的,要不你就都接手过来吧!”

    刚刚和儿子把之间的问题解决了,白玉蝶又开始忙着操心独孤云卿和言小姬之间的事情了。

    “娘亲,这事情急不得的!我自己会拿主意的!”独孤云卿脸颊一红,没见过这样直接的娘亲。不过,说起来他之所以喜欢言小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言小姬的性格和白玉蝶类似吧!都那么坚强,都那么乐观,做事情又都那么有主见。

    “哎呀呀,我的儿子竟然开始害羞了!不错不错嘛!”白玉蝶抓着儿子的羞涩开涮,“呵呵,我就是怕你错过了这个好姑娘!我现在是越看她越喜欢,我要是有这么个媳妇,肯定是开心死了!”

    “而且啊,我跟你说……”说到这儿,白玉蝶神秘兮兮地把独孤云卿叫到一边,小声地告诉他,“我看了,她屁股大,好生养!你们如果在一起,以后会瓜瓞绵绵,儿孙满堂的!”

    “噗……”独孤云卿差点儿喷血,这话实在是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娘亲,小姬是个好姑娘这个我知道,我也很喜欢她。但是她刚经历了那么大的打击,我想先陪伴她,等她慢慢来接受我。”

    “这方法不错!看不出来啊,我儿子泡妞还是很有一套嘛!比你哪个蛮横的老子强多了,他就知道打打杀杀用强的,现在老了装菩萨,谁信呢!”

    对白玉蝶和独孤傲之间的事情,独孤云卿从来不做评价,作为子女,无论偏袒一方都不太好,所以每当白玉蝶“痛骂”独孤傲的时候,他总是装无辜。

    “哎呀,娘,我要去看小姬了,答应她今天和她一起怜琴的!”独孤云卿怕白玉蝶继续说下去,收不了口,连忙找了个借口。

    “好好好!去吧!”看儿子这么主动,白玉蝶很高兴,就像马上就能吃到媳妇茶,抱孙子了一样。

    独孤云卿到的时候,言小姬正在自己玩儿琴,之前独孤云卿教过她一些基本的指法,现在实在是闲来无事,就让独孤云卿拿了琴来,自己开始弹琴。

    “手指应该再弯曲一点!”独孤云卿握着言小姬的手,纠正她的指法。

    “这样?”言小姬按照独孤云卿的教授去改正。

    “对!是这样!”

    中途,白玉蝶过来“偷看”了几次,发现两人正兴致勃勃地弹琴,白玉蝶非常开心。就这样发展下去吧!老天保佑,让这个好姑娘当我的儿媳妇吧!

    抚琴,可以让人的心平静下来,言小姬坐在古琴旁,而独孤云卿则是在她旁边坐着,遇到有误的地方就手把手教言小姬。而言小姬似乎在这方面的天赋不那么好,虽然很快就能弹出调子来,但是曲子总没有独孤云卿弹的好。

    “不弹了不弹了!好麻烦!我想听古琴,还不如让云卿你弹了我听。”言小姬最后耍赖不干,小嘴嘟着,那模样就像独孤云卿欺负了她一样。

    “好!你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好了!”这样孩子气的言小姬,也是迷人的。总之,独孤云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言小姬的一切都是好的,她在他眼里,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可爱俏皮的!

    “真的?那太好了!”

    言小姬忽然想到前世的很多经典歌曲来,可是她不会写曲谱,所以只能把调子哼着给独孤云卿听,而独孤云卿弹个两三遍就和原来的调子一模一样了,让言小姬不得不佩服独孤云卿极好的乐感。

    “你来弹,我来唱好不好?”言小姬看着独孤云卿的侧脸,这男人怎么生的这么好看呢?家世好,人品好,脾气好,才情好,外加相貌好,天底下能找到几个像独孤云卿这样完美的男子呢?

    “好!”独孤云卿修长如玉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一曲《传奇》从他手中孕育而生。

    言小姬的声音原本如同山谷中的黄莺一样,只是现在,多了一丝温柔,多了一丝忧郁在里面。独孤云卿抚弄着琴弦,身边坐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的情景在他来说,是幸福的,他多么想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

    而此时,白云观外,一个人正静静地站着,听着里面悠扬的琴声,和琴声中应和的婉转的声音。是她!独孤宸看着琴音传来的方向。唱歌的人是言小姬,弹琴的人,应该是独孤云卿吧!

    这歌词,独孤宸听的很清楚。很言小姬在一起这么久,他都没有听过她唱歌,难道她的这些才华,只对着十一弟才会表露出来么?难道她真的是喜欢上了独孤云卿么?

    一想到这儿,独孤宸就觉得心头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割他的肉一样。一刀一刀,好不留情,让他心痛不已。

    “吱呀……”白云观的门被打开,白玉蝶出现在独孤宸面前,“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四王爷啊!”

    “蝶妃娘娘,我是来看看言小姬的。”对白玉蝶,独孤宸保持了本有的礼貌。岂料,白玉蝶可是一点儿都不领情。“你是来看她的,还是来杀她的?”

    “我……”白玉蝶的话,让独孤宸哑口无言。看来白玉蝶和言小姬相处的很好,现在都在为她鸣不平。不过这样也好,这些正好是他说期望的,言小姬有人这样维护,他应该高兴。

    “我就是想问清楚,她和十一弟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独孤宸也是演戏专家,脸一冷,说的话也变得尖刻起来。

    “哼!不管有没有,都跟你没有关系了!她在我这儿,是我的客人。就算你父皇在我面前也不会这样无礼!”独孤宸的话可是把白玉蝶给气死了,这个独孤宸的个性怎么跟独孤傲一模一样,让她看着就来气。

    “哐……”白玉蝶准备关门,被独孤宸的刀柄挡住。“蝶妃,这是我和她的事情,外人不能插手。还有,你这么维护她,莫不是她和你儿子之间真的有奸情?!”

    “你!”见独孤宸说话越来越难听,白玉蝶所幸也不讲那么多客气,“我当然希望言小姬当我的儿媳妇!她那么好,那么善良,那么可爱,我看着就喜欢!这样美好的女子,是好男人都会珍惜!我儿子配的上她!再说,你已经把她休了,你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这儿嚣张!”

    虽然白玉蝶是清修之人,长着神仙模样,可是被惹急了,脾气也很大的。被白玉蝶这样痛骂,独孤宸只能在心里苦笑,表面还是装出一副酷酷的样子。

    “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见到她!否则我就灭了白云观!”

    “大胆!白云观是皇上亲赐给我的,在这儿的一切由我做主,皇上都管不了!独孤宸,你想翻天?!”白玉蝶命人关门,可是独孤宸带来的人已经用兵器抵住了门。

    “我只是尊敬你,所以叫你一声蝶妃娘娘,你还以为你是父皇的宠妃么?不要在我面前端架子!”独孤宸跨进白云观,“总之,今天我要见到言小姬。”

    “你见到我了,又能怎么样呢,四王爷!”正当两边坚持不下的时候,言小姬和独孤云卿过来了。看到独孤宸这样蛮横不讲理,言小姬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看错了,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你肯来见我了?”多久,没有见到言小姬了?独孤宸的眼睛落在言小姬的脸上,目光贪婪地搜索着她的一切。还好!没瘦!脸色不太好?难道是因为自己?

    独孤宸的目光最后落在言小姬的小腹上,而言小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躲在独孤云卿身后。而这时,独孤宸也看到了言小姬的时候,被独孤云卿紧握着。

    “四哥,这里是我母妃清修的地方,你带这么多人过来,不太合适吧!”独孤云卿已经看到了现在的情景,见言小姬躲着独孤宸,连忙把她护在身后。

    “我就是想问她一句话!”独孤宸指着言小姬,“所有人都说你给我戴了绿帽子,我来就是想确定一下,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对不起我!”

    从事情出现,到现在,独孤宸都没有好好和言小姬沟通一下,更没有耐心听他解释,现在他却大肆旗鼓地来找言小姬要一个说法,这行为,把言小姬伤透了。

    “你想知道么?”言小姬从独孤云卿身后站出来,“好,我告诉你!我,和云卿两情相悦,在我见到你之前我已经认识了云卿,已经爱上了他,这下你满意了吧!”

    “小姬……”独孤云卿没想到言小姬会一怒之下真的承认,这对女子的名节来说,是多大的损伤啊!言小姬察觉到了独孤云卿的担忧,冲他一笑,“怎么,我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子,不配得到十一王爷的青睐么?”

    “不是。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我在书院就爱上你了!”言小姬眼里的悲伤深深刺痛了独孤云卿的眼,他连忙将这个小人护在怀里,借着这次机会,想她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独孤宸,你看到了吧!我儿子和小姬男才女貌,是天造的一点,地设的一双,你现在跟她没关系了,她是我的儿媳妇了,带着你的人滚吧!”

    这些人说话的当儿,白玉蝶已经拿来了当初独孤傲给她的金牌,往独孤宸面前一晃,“还不走!”

    “好!你们很好!看来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你们果然就是一对狗男女!我记下了!”丢下这句咬牙切齿的话,独孤宸带着人离开了白云观。等大门关上之后,言小姬一个摇晃,晕倒在独孤云卿的怀里。

    等言小姬再次醒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独孤云卿在她旁边,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

    “宝宝呢?他没事吧?!”言小姬第一件事就是抚摸自己的肚子。

    “他很好!所以你也要快点儿好起来!”见言小姬这样关心孩子,独孤云卿揉了揉她的鼻子,“以后不能这样情绪波动了,这样对孩子不好呢!”

    “云卿……”看到独孤云卿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脸,言小姬声音一哽咽,“你对我真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看着言小姬红肿的眼睛,独孤云卿很想把自己喜欢她的话再说一遍,可是出口却有变成了别的话,“因为我是宝宝的干爹,我答应过宝宝一定要保护你,我还要照顾宝宝!”

    “哎呀,笨蛋儿子!”在门口偷听了独孤云卿的话的白玉蝶气得牙痒痒,现在正是女方感情上最脆弱的时候,就应该表达出自己的心声,让对人了解啊!我怎么生了个这么个笨蛋儿子了!

    “谢谢你!”言小姬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我想睡一会儿,云卿。”

    “好的,有需要叫我,我就在你隔壁。”

    再三叮嘱了言小姬,独孤云卿走出去,一出门就被白玉蝶拉到一边,“娘亲,你手轻点儿,拧得好疼!”

    “你也知道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蛋!刚才她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自己的心里的想法啊?我看你白天的时候当着独孤宸不是说的很好么!怎么关键时刻你就不行了呢!”白玉蝶噼里啪啦地把话飙出,一边说一边摇头,觉得独孤云卿太让自己失望了。

    “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独孤云卿无奈地看着白玉蝶,不是静修的人么,为什么还这么八卦?

    “那什么时候才是你说的时候啊?到时候我的好媳妇说不清就被别人追走了!有花堪折直须折,你知道么!”白玉蝶彻底对这个儿子无语了,这孩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什么偏偏在感情上却是这样白痴呢!

    “娘,你听我说完。”独孤云卿按着白玉蝶的手,“我拿到消息,这几天可能有事情发生,到时候麻烦你多多陪陪小姬。”

    见独孤云卿认真地说,白玉蝶也安静下来,“有事情发生?你说的是什么?”

    “四哥可能派人来刺杀小姬,父皇也有这方面的行动。”当独孤云卿把这事儿说出来的时候,白玉蝶一愣,随后冷笑了起来,“果然是父子,一个个性,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父皇应该不会在白云观动手,所以言小姬在这里是安全的,可是四哥就说不准了。四哥素来是我行我素有性格的,今天他能带人过来,说不定下次还会带人冲进来。我本来是想和小姬一直呆在这里,等父皇消了气就好了,可是现在四哥插手进来,我怕到时候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不怕!我有皇上给的金牌!”白玉蝶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担心的,今天看独孤宸过来的那个架势,还有他走的时候的恶狠狠的眼神,那小子说不定真的就作出什么事来了。

    “娘,到时候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就算在这儿闹事,到父皇那儿也不过是一顿责罚而已,而且我不想把您又牵扯到尘世中来。我打算等小姬的身子养好了之后就带她离开这里。”

    “离开?”独孤云卿这话说的太突然了,白玉蝶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离开,那你们又能去哪儿呢?你父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算想要人死,追到天涯海角都不会放手。”

    “去南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到时候乔装打扮,应该不会有事。父皇那儿,只要我寸步不离小姬,他自然是不会动手的。反倒是四哥让我有些担心,不过我已经打听到了,南宋的公主就要到京城了,南宋制定让四哥当驸马,说不定大婚会把他拦住一段时间。等四哥有时间的时候,我和小姬已经在南宋,已经安全了。”

    独孤云卿说话的时候,白玉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儿子的安排。等他把所有的计划都说了,白玉蝶轻轻地点了点头。

    “还是你心思缜密,什么事情都考虑进去了。既然你都这样想了,娘亲只能支持你了。”白玉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了出来。“娘亲还希望你们能住在这儿,还想看着小姬的孩子出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娘很舍不得你们的!”

    “娘亲,等事情过去了,我们会回来看您的。”独孤云卿轻轻地拍着母亲的背,她声音中的哽咽他已经听出来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白玉蝶很早就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他,但心里还是心疼他的!这点儿让独孤云卿很感动。

    “那就好!是娘没有,保护不了你们。不过娘会每天诵经,为你们祈福的。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一切,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娘不拦着你。娘只是想告诉你,小姬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照顾她,还有孩子。娘在这儿等着你们回来!”

    独孤云卿又宽慰了白玉蝶很久,搀扶着白玉蝶会她的房里,这时,言小姬的房门被打开了。言小姬站在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夜,心里冰凉一片。

    刚才独孤云卿和白玉蝶的话她都听到了,原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原来皇上要杀她,就连独孤宸也要杀她。

    想到独孤宸白天的样子,和那绝情的话,言小姬就觉得心口好疼好疼。

    独孤宸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之前言小姬心里还在怀疑着,现在却是什么都想明白了。

    原来是南宋的公主要来了,原来他要当南宋的驸马了,原来他不知道怎么处置自己,所以就想了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一边打击独孤云卿,让他失去民心,毁他的名誉,除去皇位的竞争对手;一边要让她身败名裂,要她让出王妃的位置来送给那位南宋公主。

    “独孤宸,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如此践踏我的真心?”真相,总是让人痛不欲生的。言小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她只是紧紧地用被子裹着自己渐渐冰凉的身体,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与此同时,四王府的独孤宸也没有比言小姬好受哪儿去。白天,独孤云卿对言小姬的呵护,还有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都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王爷,您后悔了么?如果您后悔了,可以现在跟王妃讲出真相,你们的感情还可以挽回。”言如玉冷静地坐在独孤宸左手边,从独孤宸回来的异常表情,言如玉已经猜到事情的经过了。

    “不行!计划继续执行。”虽然,独孤宸非常想把言小姬搂在怀里对她说爱,对她说明事情的真相,可是说出来之后呢?之后怎么办?那些事情都要解决,无论是皇上那儿的,还是南宋公主的,这些问题都不解决,他不能给她独一无二的爱,他拿什么来保护她和孩子!

    “王爷,您可是想清楚了?计划一执行,说不定王妃对您的误解就更深了,如果她到时候爱上了别人,那您……”言如玉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清醒,他始终以为情感会影响人的情绪,改变事情的发展,所以从来都不肯碰这玩意。现在看到王爷深陷其中,他也只能爱莫能助。

    “我知道!”这话,几乎是从独孤宸嘴里吼出来的,可是之后,他的声音就低沉了下去,“最关键的是,只要她平安就好!孩子平安就好!”

    “王爷既然想好了,那事情我会去处理的。”见独孤宸恢复了理智,言如玉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如果独孤宸真的是没头脑而且冲动的人,他也就不会心甘情愿地辅佐他了。

    “王爷,我找遍了王府里的所有角落,特别是公主留下来的遗物,都没有发现藏宝图。王爷,以前公主就没有跟谁提起过这事儿么?”见前一个问题解决了,言如玉又抛出了新的问题给独孤宸。

    “应该没有,我出生没多久母妃就过世了,藏宝图其实也只是个传说,并没有人真的见过。”独孤宸摇摇头。

    北魏建国的时候,大隋国库里的宝藏在一夜之间消失,没人知道下落。据说是老皇上早就察觉到女婿有谋反之心,所以就事先留了一手。而消失的宝藏,被藏在一副图中,只要找到这幅图就能找到那笔巨额的宝藏了。

    “如果能找到宝藏,王爷,您就可以招兵买马,就有足够的钱来应对战争,就可以和皇上抗衡,可以登基为皇了!”言如玉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大逆不道的,直接这样大大方方地把造反给说了出来。

    “呵,我父皇的个性你又不是不清楚。虽然每次出征都是让我带兵,可是一得胜还朝,就剥夺我的军权,给我个虚职让我挂名。至于财政,一直是父皇亲自掌握,我们几个当儿子的,说起来是皇子,是王爷,其实什么权利都没有。”

    独孤宸苦笑了一声,独孤傲作为这个国家的独裁者,没有人能够比他拥有更大的权利,要和独孤傲抗衡,必须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才行,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言小姬和自己孩子。

    “王爷,虽然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是我相信事在人为。只要我们找到前朝的宝藏,我相信您一定会成功的。您马上就要当父亲了,您要为他们奋斗!”

    言如玉的话点亮了独孤宸心里的灯,“对!我还有她还有孩子,我要当父亲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在重复我的生活!我要对他们负责!”

    见独孤宸这样,言如玉点点头,这才是四王爷独孤宸嘛!一点点小困难又怎么会难倒他呢!

    “王爷,南宋的公主马上就要当绥阳了,这方面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么?”言如玉又把话题扯到了赵雪媛身上,“虽然南宋制定了必须是您当驸马,可是这婚结不得啊!这样只能加速皇上对你的怀疑,只会让他加快动手的速度。”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南宋的公主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我不能收!”一想到一连串的问题要等着自己解决,独孤宸按了按太阳穴,“如果能有办法把这些个问题都解决了,那该多好!”

    “王爷,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方法,只是不知道王爷肯不肯配合!”言如玉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一看到他这表情,独孤宸就知道,这个“智囊”一定有了极好的办法,“快说说!如果是好方法,我一定采纳!”

    “王爷,我们可以这样……”

    言如玉在独孤宸耳边小声嘀咕着,把经过自己深思熟虑想到的方法说了出来。

    “这办法,不错!”独孤宸点点头,最后又仔细地想了很久,和言如玉把之间会出现的问题全部都考虑了一边,两人一拍即合。

    “王爷,后天我们的人会去刺杀王妃,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您没有什么再吩咐的吧!”两人一直商量了大半夜,一直到天蒙蒙亮。

    “去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等言如玉出了天王阁,扫了一眼一边,笑着离开了。他走后,没一会儿,从天王阁里闪出一个人影来,原来是独孤桀。

    父王要杀言小姬!这是独孤桀唯一听到的,他原本有事情过来找独孤宸,没想到竟然听到独孤宸让言如玉去安排人刺杀言小姬的消息。父王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独孤桀看了眼天王阁的方向,立刻出了王府。

    “六叔,六叔!”独孤桀去的地方是六王府,这个关键的时候,他找不到别的人来帮忙,只能求助独孤逸。

    “桀儿?哎哟,我还在睡觉呢!这么早,你过来找我干嘛啊!”独孤逸正睡得迷迷糊糊,房里闯进来一个人,还有独孤桀急促的吼声,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六叔,我有事情找你!”独孤桀一把将独孤逸拉起来,“是关于言小姬的!”

    一听说这事情和言小姬有关,独孤逸立刻清醒了,看了眼屋子里的奴仆们,“你们下去吧!小王爷和我有事去要说!”

    等闲杂人等都走了,独孤桀把自己早上在天王阁门外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独孤逸。

    “什么?四哥真是这么说的?!”独孤逸一听,来气了!

    “四嫂多好的人啊,除了有时候傻傻的,不然她也不会被人设计。四哥怎么能这样呢!太过分了!”

    “六叔,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来找你帮忙了。万一父王真的让杀手去刺杀言小姬,她那么笨,肯定是逃不过的。”一想到言小姬的遭遇,独孤桀就为她觉得不值得。更加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儿长大,长大了保护她,不会让人这样欺负她。

    “我想想,我想想,你想别催我,一催我就想不出办法了。”独孤逸穿着睡衣光脚踩在地上,“对了,我听说十一弟带着言小姬躲在白云观,要不我们先去通知他们!”

    “白云观?六叔,如果我们去通知,惊动了父王带的杀手,到时候他们改变了计划,我们就能难知道下一次刺杀是在什么时候了。我觉得与其告诉他们,增加言小姬的心理负担,还不如我们就在周围保护他们。到时候等父王的杀手出现,我们就去救援!”

    独孤桀的方法倒是让独孤逸冷静了下来,“对!桀儿你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先乱了阵脚,要是那个笨女人知道了这事儿,肯定会急的不知所措的。”

    独孤逸想到了言小姬那晚上,在巷子里哭泣的样子,“我们还要准备好逃跑的路线,到时候送她离开。”

    说着话,两人就开始策划起来。

    而一直静观其变,安静了很久的太子独孤寺,这会儿也蠢蠢欲动起来。

    “这么说,父皇和老四都想杀了那个女人?”独孤寺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言博,“话说回来,老师,那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啊!”

    “老夫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女儿,我的女儿只有言美玉一人。”

    听言博这样说,旁边的九王爷独孤瑞笑了起啦,现在言美玉是他的侧妃,两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大哥,到底怎么做,你给出了主意啊!之前不是父皇生气言小姬勾引了十一弟么?怎么现在四哥也开始要杀她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把我都给弄糊涂了!”

    独孤瑞是个急性子,可是人又不聪明,只有一腔热血,所以总是被人拿着当枪使。不过,他母妃是皇上的宠妃,他做错事儿了都是有宫里的花无瑕给他兜着,他也不怕。

    “老九,早就说了当你多读书,多看书,现在看不明白了吧!每天斗蛐蛐哄女人,是不行的!”独孤寺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不过,他的话独孤瑞听着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

    “大哥,你这就说的不对了!我现在可是在努力造人呢!”

    独孤瑞的话可是触到了独孤寺的伤心处,这些年他也很努力,也有寻找各种办法,可是东宫的那些女人们每一个肚皮鼓起来的,可是把他给气死了。

    无论什么办法,他都在努力常识,很多民间偏房他也都用了,可是这么多年膝下就是没个孩子,每次一想到这个,他就恨独孤宸,这人能力强,膝下已经有三个孩子了。说到这事儿他就来气!

    “老九,你是什么意思啊?!”独孤瑞的话显然刺到了独孤寺的痛处,他立刻脸黑了下来。

    “哎呀,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瞧我这臭嘴!”独孤瑞这才反省过来,明白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打着哈哈摸着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话不经过脑子的,别生气啊!”

    “哼!”独孤寺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再计较,独孤瑞才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太傅啊,你还是把这事情跟我说书吧,我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瑞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这事儿,他想了很久都没想清楚,只知道,现在是父皇和四哥都想让言小姬死。

    “九殿下,其实事情复杂,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能做什么。”言博微微一笑,轻轻捋着胡子,一点儿嘲笑独孤瑞的意思都没有。

    “这倒也是。四哥要杀言小姬,这很正常,要是我的女人给我戴绿帽子,我早就把她剁成肉酱了!神马东西!到底有没有家教,知不知道三从四德!知不知道什么是贞节!”说到这儿,独孤瑞看着言博笑了笑,“不是说您,您可别生气。”

    “殿下,我说了,我才来都没有把她当过我的女儿。”言博则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言小姬以前还有一点儿利用价值,可是后来她竟然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真是太不识抬举了!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那是她活该!

    “太傅果然是高风亮节,大义灭亲!”见言博都这样不待见言小姬,独孤瑞说话也就更不客气了。

    “我继续啊!刚才说到四哥,现在说父皇,父皇为什么杀言小姬啊,让四哥休了他不就行了,杀她干嘛啊!那不是脏自己的手么?”

    见独孤瑞这样,言博明白必须把这里面的事情跟他讲清楚,不然这个九王爷就永远纠结在这原因里面,想不通了。

    “九王爷,言小姬是跟谁有的奸情啊?”言博问道。

    “十一弟啊!过年那天他们被四哥当场抓住,我听说两人都脱得光溜溜的,嘿嘿,十一弟真是看不出来啊!平时搞的自己多清高一样,遇到女人还不是跟我一个德行!”说到这儿,独孤瑞笑了起来,笑容猥琐,看起来有些恶心。

    “那九王爷,敢问皇上最喜欢哪个儿子呢?”言博继续发问。

    “十一弟啊!父皇对他的宠爱可是我们哥几个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他想做啥父皇都支持,真是爽啊!”这话一说完,独孤瑞拍了一下头,“哎呀,看我什么榆木脑袋。父皇就是生气言小姬勾谁不好,勾了十一弟,败坏了十一弟的名声,所以要杀她泄愤!”

    独孤瑞这样说,独孤寺才点点头,看来这个九弟还不没有蠢到头嘛,一说就明白了。

    “那你们说,到底是父皇会先动手,还是四哥先动手啊?”独孤瑞就像个发问的机器一样,一个劲儿地提出问题,让言博和独孤寺招架无力。

    “九王爷,这个,肯定是四王爷先出手。你想啊,言小姬和十一王爷的奸情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全家团圆的时候被人发现的,一看就是被人陷害的,他们就算是有奸情,也会挑其他时间,难道十一王爷是蠢蛋么?所以说,皇上心里也纳闷着,到底是谁陷害十一王爷。想来想去,皇上就把目标锁定在四王爷身上了。”

    言博不愧是太傅,当老师的,都很有耐心,面对独孤瑞这样的“好奇宝宝”,也是竭尽所能地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噢……所以父皇会考验四哥,如果他是真的杀言小姬,真的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恼羞成怒,父皇的疑虑就打消了。”独孤瑞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大哥,这么说,其实我们可以浑水摸鱼啊!”

    “怎么浑水摸鱼?”独孤寺见独孤瑞开窍,觉得有点儿意思,这个老九,虽然莽撞,但有句话说了,傻人有傻福,所以他常常会误打误撞,这也许就是他的福气吧!

    “这个简单啊!我们混在里面,四哥杀言小姬,我们去杀十一弟啊!到时候十一弟有事儿,父皇肯定把四哥抓起来问罪。说起来,四哥这些年的军功很多,外加他的身份,朝中很多人力挺他,这情况不太妙啊!只要四哥垮台了,还有谁能跟大哥你斗啊!”

    不得不说,独孤瑞的这个建议很好,如果真的和他说的一样,浑水摸鱼,然后栽赃给独孤宸,只要事情做的巧妙,到时候一滩水被搅浑了,父皇也晕了,只能把老四揪出来,拿他当出气筒。

    “大哥,干吧!大丈夫做事就要心狠手辣,别磨蹭了。弄几个死士出来,事成之后让他们服毒自尽,到时候没人会查到我们身上。”

    “殿下,九王爷说的极是,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要扳倒了四王爷,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愁了。”

    在言博和独孤瑞的怂恿和煽动下,最后,独孤寺同意了这个建议,不过,他补充了想法。

    “我觉得这样,还不如把他们一打尽,都干掉!到时候父皇没了老四也没了十一弟,说不定一命呜呼,就升天了!”说到这儿,独孤寺哈哈地大笑起来,露出了牙龈的鲜红的肉。

    “太子,这样的话会有风险啊!四王爷不是那么好对付,万一他活下来怎么办?”言博做事比较严谨,总是考虑方方面面。

    “老师,老九刚才说了,大丈夫做事就要心狠手辣,这次是难得的机会,我不想让他们任何人会下来。到时候用军队的弩箭,在用死士,我就不信那么多人杀不了两个人!”

    “对啊,太傅,大哥说的对!万一四哥和十一弟死了,还不能让父皇退位,我从西域商人那儿弄来的好东西也可以帮大哥,嘿嘿,到时候,这天下就是大哥的了!”

    “哈哈哈哈!”独孤瑞说的话,让独孤寺很开心,言博见他们这样说,也点头,“那臣在这里先恭祝太子殿下心想事成了!”

    这天,言小姬和往常一样起来,表情如一,虽然昨天晚上听到了独孤云卿和白玉蝶的聊天,让她心情很不好,可是她不想让独孤云卿和白玉蝶担心自己,所以用冷水敷了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

    “哭了么?”看到言小姬的样子,独孤云卿就觉得心疼,恨不得把言小姬抱在怀里告诉她,别怕,一切有我。

    “没有。”言小姬嘴里狡辩,可心里清楚,肯定是眼睛还是红肿的,暴露了自己昨天晚上哭过的事实。

    “哭了心情觉得好点儿了么?要不我们离开这儿,出去散散心吧!我在南宋呆过一段时间,那边景色优美,特别是江南,春季的江南是最美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泛舟,夏天还可以去采莲。”

    独孤云卿的话,让言小姬暂时忘记了独孤宸给她带来的痛苦,她被独孤云卿描述的江南的美景吸引住了。“真的那么漂亮么?我好想去看看啊!云卿,我们离开这里去江南好不好?”

    独孤云卿没想到自己只是开口提议,就得到了言小姬的支持。看来她真的是不像留在这个伤心地,不想和过去的人接触,不想永远生活在过去中了。

    “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就等着你身体好一点儿了出发了!”独孤云卿将言小姬额前的头发拢到脑后,“江南是个美丽的地方,我们去哪儿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再想这里的事情了。”

    “云卿,可以早点儿走么?”言小姬忽然抓着独孤云卿的手,“我想快点儿去江南!我身体不要紧,如果一直呆在这里,我才会生出病来!我想离开!越快越好!”

    言小姬的配合,出乎独孤云卿的意料。原本他还以为说服言小姬跟他走,是要费很大功夫,没想到她竟然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那,明天好不好?今天有些匆忙,我们明天离开。”

    “好!”听独孤云卿这样说,言小姬才放下心来。既然他说了独孤宸和皇上都想对她动手,那她就不能留在白云观,不能给白玉蝶带来麻烦。而且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长,以后离开的机会就越小,言小姬不想自己不明不白地就这样死掉。

    知道言小姬决定和独孤云卿一起离开,白玉蝶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言小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而且在未来的接触中,说不定她和独孤云卿还可以碰撞出爱情的火花来。难过的是她心里舍不得儿子,舍不得言小姬。

    “小姬啊,你在白云观也生活了一段日子,我看着你就喜欢。这是我娘当初留给我的手镯,今天我就送给你,就当是个纪念吧!”白玉蝶从手腕上褪下一只手镯,放在言小姬手里。

    言小姬一看,这血色的手镯,倒是和她手腕上戴的那一只像一对儿。连忙挽起袖子,给白玉蝶看。

    “咿,看来卿儿早就把镯子给你了么?这镯子原本是一对,我拿了一只给卿儿,让他留给未来的儿媳妇,现在可是巧了。”白玉蝶大呼缘分,其实她早就看到了言小姬手腕上的手镯,知道是独孤云卿送的,也因此懂了儿子的心思。

    “现在这只你也戴上吧!好事成双!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生活幸福!”白玉蝶把手镯给言小姬戴上,却被言小姬拒绝了。

    “我不知道这镯子有这样的意思,新婚第二天起来这镯子就在我手上,我当时还以为是独孤宸送的。”言小姬现在连自己手腕上的都要取下来,“既然是留给云卿未来的妻子的,我就不能要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固执呢!”见言小姬这样,白玉蝶连忙拦住她,“难道我家卿儿配不上你么!他人好又帅气,而且温柔,还什么都会,这样的男人现在可是不多了!”

    白玉蝶不由分说,把两只手镯都给言小姬戴上,“他脸皮薄,不肯说,今天我这个当娘的就替他开口了。小姬,卿儿的心意我想你也懂了。等这段难过的时光过去了,你试着接受他好不好?这孩子从小就一直很孤僻,长大才好点儿。特别是认识你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我想,你也许是他的福星。如果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吧!”

    白玉蝶的话说的真切,言小姬可以感受到她对独孤云卿的浓浓的母爱。可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就像当初独孤宸变心一样突然,她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我也是有些心急,那孩子什么都闷在心里。我也不是要你非要给我一个答案!我只是想告诉你,孩子,你才十六岁,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有狠多选择,可以有很多新的开始。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人耽误了你的一生!这是我一个过来人的忠告。”

    白玉蝶拍了拍言小姬的手,站起来离开了她的房间。

    等白玉蝶走后,言小姬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对儿手镯发呆。独孤云卿是优秀的,他太好了,让言小姬生出一种自卑来。自己是结婚的女人,还被休了,怎么配的上如玉一般的独孤云卿呢。

    还是,等以后再说吧!言小姬叹了口气。等去了江南,那边美女如云,温柔可人,总是有适合独孤云卿的。如果他遇到了合适的人,她就把这对手镯还给他。

    离别总是伤感的,很快,就到了离开的那天。

    “应该没什么危险吧!”白玉蝶还是很担心地看着独孤云卿,“你们要小心啊!卿儿,好好照顾小姬。”

    “娘,不会有事的。”独孤云卿此时的装扮就上一个上山采药的老农一样,而言小姬也换上了村妇的衣服,脸上擦了一些东西,掩盖了她粉嫩的脸。

    “千万要小心!到南宋了记得给娘捎个信!有时间带着孩子回来看我!”白玉蝶舍不得这两个孩子,可是留在这儿,言小姬的肚子大了到时候就更不安全了。

    白玉蝶打开白云观的后门,送独孤云卿和言小姬离开了白云观。

    “这里的山路有些崎岖,你小心。”独孤云卿很照顾言小姬,手里拿着竹杖,竹杖的另外一头放在言小姬手里,一路上都是这样牵着她。

    看着前面的独孤云卿的高大背影,言小姬忽然觉得,如果能够隐居在一处山野中,过这样田园似的生活似乎很不错。

    不过言小姬的想法没有持续多久,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十一王爷,四王妃,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熟习的声音传来,只是对方蒙着脸,言小姬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但她肯定,这人不是独孤宸,却是她熟习的一个人。

    “抱紧我。”独孤云卿直接将言小姬背在身后,“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云卿!”虽然在电视和电影中看到过很多这样的画面,可是自己身临其境,心里却是那样的害怕。她扫了眼,对方大概有十个人。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有事?言小姬噗噗跳得厉害。

    “嗖……”只是一晃神,言小姬就看到这十人全部倒下,而在十人背后,则多出了四个人来。

    “主子!”四人冲独孤云卿行礼。

    “嗯!”独孤云卿点点头,背着言小姬先离开了这里,他不想让她看到刚才那些血腥的一幕,怕言小姬看了会做恶梦。

    “主子,似乎有四股人,埋伏在附近。除了四王爷和皇上的,还有太子,和六王爷。”边走,一个人边跟独孤云卿汇报情况。

    “这么多?”这个结果却是有些出乎独孤云卿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顶多只有独孤宸和父皇独孤傲,没想到太子和老六也掺杂进来了。

    “你们见机行事,记住,保命是最要紧的。”独孤云卿下了命令,而他手下的四人则是把独孤云卿和言小姬护在中间,一行人一直往安全的地方赶去。

    没走多远,又有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这些人中的头目没有蒙脸,一看,是独孤宸。

    “保护主人!”四人拔剑守在独孤云卿身边,而言小姬看到独孤宸,则是心里一寒。果然,他是要对自己动手,果然,他不相信自己,认定她是对不起他的。

    看到这一幕,言小姬心死了。

    “十一弟,把她留下,你可以走。”独孤宸的声音没有温度,眼睛忽略了言小姬,直接看着独孤云卿。

    “不可能。我在哪儿,她在哪儿。”独孤云卿的话,让言小姬感觉到了温暖,她趴在他的背上,紧紧地抱着独孤云卿虽然瘦,却依旧宽阔的肩膀。

    “呵呵,果然是郎情妾意。十一弟,你和她的丑事,我就不提了。但是你我好歹是兄弟,所以我不想对你动手。把言小姬留下,我放你们走。”独孤宸拔出了自己的宝剑,一柄幽冷的,镶嵌着黑曜石的剑。和他的人一样,冷幽幽的。

    “废话少说,四哥,我是觉得不会让她再受半分苦的!”独孤云卿的武器竟然是一条两米长的软剑,刚才独孤云卿扫了眼独孤宸身边的人,一共五个,看来这五人应该是高手,所以他让手下人小心。

    一场混乱开始了,言小姬的眼睛完全捕捉不到那些飞梭的剑花,她在独孤云卿背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不得不说,独孤宸派来的人都是高手,可是独孤云卿手下的这四人却是更加厉害。而独孤云卿此时的对手却是独孤宸,这兄弟俩,一个冷峻孤傲,一个是世外谪仙,一个黑衣严谨,一个白衣飘飘,看着,倒像一副画儿似的。

    “四哥,我不想对你动手,你不要欺人太甚。”独孤云卿的功夫一路使下来,竟如行云流水一般漂亮,他完全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风动,树动,衣动。

    而反观独孤宸,就像岩石一眼坚硬,他的功夫都是硬招,杀伤力极大,可见是多年在战场上训练才会这样的。这两人,一刚一柔,好久都分不出高下来。

    虽然独孤云卿背上负着言小姬,可是一点儿都不影响他的发挥,随着时间越长,独孤云卿出手越狠,因为不能拖延时间,那样对他们是极其不利的。可是独孤宸偏偏咬定了独孤云卿,而且招招刺向他背后的言小姬,招招透着杀意。

    言小姬无意中对上独孤宸的眼睛,那股寒冷,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人,到底有多恨自己,才会下手这样狠!

    一群人打斗着,竟然渐渐移动到了山顶的另外一边。独孤宸这边的手下已经两死三伤,而独孤云卿手下的四人身上也都挂了花。

    “保护她!”见独孤宸有意要消耗自己的体力,独孤云卿把言小姬放下,让人护着她,自己则开始认真地和独孤宸较量起来。

    “开始认真了?”见独孤云卿这样,独孤宸微微一笑,“那么,我也开始认真吧!”

    “云卿,小心!”言小姬看到这两个男人为了自己而拼命,心里担心不已。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打打杀杀,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样?看到地上的尸体和鲜红的血,言小姬一阵作呕。

    与此同时,一群人正在隐蔽地向山顶移动着,“记住,不留活口!”其中一人下达了命令,另外十五人点头,手中拿着的都是军中才会有的弩箭。

    言小姬看着空中忽来飞去的两道黑白相间的风,根本就看不清楚两人是如何交手的,只听见“乒乒乓乓”,完全不知道到底谁受伤了,两人到底怎么样。

    独孤云卿手下的四人,两人继续和独孤宸手下的三人拼杀着,而另外两人则是保护在言小姬身边。

    “轰……”空中两人对掌,随后独孤宸和独孤云卿分别落在了两边。

    “四哥,好俊的功夫!”独孤云卿左手藏在袖子里,不断地哆嗦。原来独孤宸武功这么好!他之前都没有发现!

    “过奖过奖!十一弟的功夫也很出人意料。”独孤宸的手也在发麻,可是他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没想到十一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嗖嗖嗖……”兄弟俩正在“寒暄”的时候,只听得一片响动,随后密密麻麻的弩箭向山顶飞奔而拉,目标不是别人,却是独孤宸和独孤云卿。

    “小心!”言小姬一惊,而独孤宸和独孤云卿也是大吃一惊,两人分别对抗着弩箭,可是对方藏在密林深处,而弩箭的威力又大,还是远距离作战最好的武器,所以就算两人是高手,也是身陷险境。

    “云卿!”言小姬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见一根弩箭直奔独孤云卿背后,言小姬顾不得那么多,冲了过去。

    “噗……”弩箭射进了言小姬的左肩。

    “小姬!小姬!”被言小姬救下,独孤云卿一呆,将她抱在怀里。随后看到了言小姬肩头的血变成了墨色。“箭上有毒!大家小心!”

    此时,刚才明明还是两拨敌对的人,现在面对共同的敌人,都站在了同一阵营上。其他人,包括独孤宸,站成了一个半圆,将独孤云卿和言小姬围在里面。

    “你怎么这么傻啊!”独孤云卿脸上流下两股温润的液体,手里却飞快地撕开言小姬肩膀上的衣料,“我要把弩箭拔下来,不然时间久了你的胳膊会废掉。”

    “好……”言小姬觉得好冷,嘴唇冷的直打哆嗦。独孤云卿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白玉似的药丸喂到言小姬嘴里,“可以解毒!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