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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让每个人都如愿的。我们做不到最好,也只能够尽力让状况不要变的更糟糕。这段日子以来,我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白浩是陈潇的未婚夫。即使我心里很清楚,陈潇并不喜欢白浩,但是骨子里最后一点的倔强和尊严都告诉我,白浩已经订婚了,他有了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是我最好的朋友,甚至几个月之后,他即将成为有妇之夫。
贪心只会让我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泥足深陷。
白浩那么安静的看着我,看了很久,他的眼神又回复到清澈,清澈到我不敢看他了,我甚至想要捂住他的眼睛请求他不要再看着我了。
最后,白浩还是叹叹气,收回了手。他垂下眼睛的样子,却让我更不敢看了,在他一如既往的坚强的背后,我好像总能看到一个寂寞的男人。
酒吧白天的生意虽然不忙,但是如果我和丁弋两个人同时请假也不可能维持正常的运作。因此,当我一大早来敲门的时候,丁弋就很识相的说,“你帮我照顾浩哥,我去上班。”
我点点头,却愣在原地半天都迈不开步子。丁弋硬是把我推了进去。
“你现在只把他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可以吗?”
我答应了丁弋,也成全了自己的私心,于是我现在仔细认真的照顾白浩。昨天我很心急,所以并没有看清白浩的伤口,这次替他换纱布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伤口的形状很奇怪。像是用刀割的,中间却是圆形的伤疤。
我把手指停在她的肩膀上,不敢靠近,我怕他会疼,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不可抑制的心疼。
白浩像是猜透了我的心事,他说,没事的,上药吧。
我拿着药瓶,小心翼翼的把药水涂上去,白浩虽然说不疼,但是我还是看到他肩膀剧烈的抖了一下。
上好药之后,他的脸色也变得更加煞白了。重新包扎好伤口后,我拿了一件干净的衬衣帮他换上,他抬起手臂都很费力。
“别着急,慢点来。”
白浩点点头,他一直在笑,目的只是安慰我,可惜他面前没有镜子,不然白浩一定知道他现在笑的特苦。
从他脸上,苦到了我心里。
在帮白浩穿衣服的时候,我才看到他身上的伤疤不止那一处,有一些是旧伤,有的就和那个新的伤口一样的奇怪形状。
白浩没有说,于是我选择不问。但我还是猜到了,这四年里,他过的并不好,他和我一样。我帮他系上扣子,然后白浩说,“谢谢你。”
我摇头,“不客气。”
我看过一条微博,内容特简单,简单到很多人连一笑而过都没有就匆匆翻了过去。
内容是这样的:
有一天,一只猫和一直狗在聊天。
猫:喵——喵——喵——
狗:汪——汪——汪——
而现在,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们都很用力的想要靠近对方,想更懂对方,可是无论爱的清风细雨还是声嘶力竭,不是一个世界的终究不是一个世界。
也许他们曾经拥有共同的回忆,可是现在,却在渐渐的分化成两端。
我和白浩,就是故事里的猫和狗。我们拼了命的想要化解那些模糊不清却横垣在我们之间的障碍,最终却不得不选择对生活妥协。
兜兜转转,最后却变成了谢谢你和不客气。
大概是太累了,后来我不知不觉的就倚着沙发睡着了,我睡的并不安稳,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恐怖场景再一次浮现出来。
只是这一次,那把枪却对准了我的头,扳机被扣下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放松的笑容。可偏偏在最后一刻,白浩把我的手扭过去,枪口,指向了他。
“白浩!”
我喊着他的名字,从噩梦里苏醒,窗外的太阳还很大,原来我根本没睡多久。我身上盖着被子,而白浩蜷缩在床上,他身上只盖了一件外套。
“白浩……”我走过去,轻轻喊了他的名字。
没有反应,我又推了推他。
“白浩你怎么了……你快醒醒……你别吓我……”
“遥远……”
“我在,”我俯下身子去摸了他的额头,果然比之前更烫了,而白浩还继续不停的说着胡话。
我把耳朵凑过去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知道他一声又一声的喊着我的名字。
这样的场景,我真的受不了,我轻轻掰开白浩紧紧握住我的手,可是我才掰开,他又拉住我,他全身都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偏偏用了全力拉住我。
“遥远,别走,原谅我……”
我摇头,“我没怪你。”即使这样说,我还是很用力的掰开他的手,并且在白浩下一次拉住我之前,躲开了他。
我拿了退烧药喂白浩出去,又用冰袋敷在他头上,可是过了很久,他的体温都没有一点降下来。
“遥远……”
白浩已经模模糊糊的喊着我的名字,只是每次在他试图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都躲开了。
我知道白浩一定很难受,可是我没能安慰他,反而束手无策的看着他一个人煎熬。
丁弋接了我的电话后,告诉我他很快就回来。可是等待的时间变得特别漫长,白浩躺在床上,因为发生,他的脸颊不再苍白,确实一种病态的绯红,他的胸膛起起伏伏的,每一下的呼吸都变得特别困难。
我难过的不得了,可是丁弋千叮万嘱的告诉我,一定不要送白浩去医院。
我等了很久,丁弋还是没回来,白浩的体温却一直都高的吓人。冰袋已经用完了,我就用湿毛巾敷在他头上,但是更没有效果。
“白浩……你快醒醒啊……”
“妈……妈妈……”
“你说什么?”
“不要死……”
我手里端着的水杯摔碎在地上,白浩他说的,是什么?
白浩的体温一直没有降下来,他说的话,我也始终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弋终于回来了,我像是抓住了一只救命稻草一样拉着丁弋到床前去。
可是丁弋也不是医生,他抓了一大把药喂给白浩,我看的胆战心惊。这个时候,白浩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每一下的呼吸声音都透着痛苦。
“不是好转了吗?怎么又严重了?”我扭过头去问丁弋。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理由来。
后来在我的追问之下,丁弋还是承认了,白浩的伤口确实感染了,他怕我担心才会说自己没事。
我怎么就那么天真的相信的了。
天黑之后,白浩的体温也慢慢的降了下来,他的脸色又变成苍白,也不再说胡话了。
我把丁弋拉了出去。
“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会受伤,他出差是做什么?又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我没办法告诉你。”
“你说还是不说?”我不死心的又连连追问。
“你知道那些也没用,还是不知道对你比较好,如果你相信浩哥,那就给他留一点空间。”
我沉默了,“那,你知道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丁弋楞了一下,然后,他把他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白浩的爸妈都不在了,而他们离开的时间,刚好和白浩去美国的时间重合。
原来,他忽然失踪,是因为这样。
“向遥远?”丁弋试探的喊了喊我的名字。
“我没事,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顾他。”
“喂!你怎么……”
我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房门,逼着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疲惫已经减轻,心里似乎也没有那么重了,我还是去照顾白浩,他的确伤的很严重,但是情况也在不断的好转着。
丁弋偶尔也会帮我忙,不过他会问,“等浩哥伤好了,他就要走了,你真舍得?”
我特夸张的笑了下
这几天,我一直都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情,甚至调整的有点不伦不类了,明明心里已经乱成一团糟,我还是硬逼着自己笑出来,每一次,都笑的比哭更丑。
又过了几天,白浩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只不过他在神神秘秘的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告诉丁弋,暂时不会走了。
从那天起,白浩每天都早出晚归,我回到酒吧工作。就在我以为我们的生活轨道会慢慢平行,甚至渐行渐远的时候,有一天,我抱着八公站在阳台上,我在发呆,如果不是八公忽然叫起来,我不会注意到隔壁的阳台上,白浩手里拿着一束气球。他敲敲玻璃窗,示意我打开窗子。
然后白浩探着身子,把气球系在了我的窗子上。
我正诧异的时候,忽然听到他说,“向遥远,如果我重新追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