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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朝玲继续道:“听闻,长乐宫有个叫连翘的宫女,某日不小心误伤了二皇女,皇后就罚她跪了三天三夜,还被充入杂役库劳役!可见庶女就是庶女,就算是皇上的长女,也终归尊贵不过皇后所出的公主们!”
顾来仪贵为皇后,宫中所有孩子们的嫡母。
所以,对于其他妃嫔所出的孩子,她都要一视同仁。
此际,安昭仪一句把她推向不是恶母一边,到底是何居心!
“安朝玲你……”顾来仪气得咬牙。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小小一个淑仪都敢对她落井下石。
宋志轩把宋玄招到身边来,仔细端详他额头上的一个损口,沉声地问伺候他的宫人:“玄儿的额头怎么一回事?”
凤未央一向爱孩子如命,就是素日里宋志轩带着宋玄去校场玩骑射,回来后发现有磕磕碰碰的伤口,她都有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此刻,宋玄光洁的额头带着伤口,凤未央醒来后一定是非常心疼,按照以往,肯定会跟他赌上四五天的气。
但,那也是以往……此刻,他如此不信任她,差点把她置于死地,还有何颜面去见她,求得她的原谅。
“奴才们该死!”后边伺候三皇子的宫人,悉数跪下。
由大宫女翠竹怯懦懦地回话:“回皇上的话,玉兰姑娘不小心把水泼到了公主身上,三皇子爱妹心切便找之理论,却不妨被玉兰姑娘失手推到一旁,这才可破了额头。”
说完,就不住地领着身后的人磕头,“奴婢们该死,奴婢们没有看顾好皇子与公主,还请皇上降罪。”
安朝却玲望着皇后,幽幽地把话说到:“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虽说错不全在于你们这拨当奴才的,但好歹是看顾不周,相信凤昭仪病愈后,自然会对你们论罚!”
宋玄伸出小手牵住宋志轩的大手,嘟嘴求到:“父皇父皇别生气了,儿臣愿意向玉兰姐姐赔礼热错,还请您让母后饶过母妃,饶过母妃吧!”
这边求完,宋玄边跑到顾来仪身边,拉着她的衣衫哀求道:“母后母后,儿臣知道您不喜欢我,但儿臣不会再与大哥、二哥争东西,还请母后放过儿臣的母妃,别再折磨她了……”
顾来仪确实不喜这个孩子,聪明漂亮,此刻像被毒蛇触碰到了一样,反射性地一把推开宋玄,可是宋玄没有站稳,后退一步半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呜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顾来仪望了眼宋志轩,而后急急地道:“你胡说些什么,本宫何曾折磨过你的母妃,又何曾言过不喜欢你?”
安朝玲赶紧过去把孩子扶起,“皇后,就算您再不喜欢三皇子,也不能够推他的啊,孩子还这样小,何况今日还落过水……”
顾氏母女一时尴尬,气氛也相当凝重,顾宋氏也惊讶孩子的开口,简直是一把利刃刺过来。
“什么,玄儿今日落什么水?”宋志轩拧眉,拧眉望着安朝玲问。
安朝玲双目看了一眼角落处,随后一时讶然地道:“皇上您不知道?可臣妾有让人去长乐宫禀报您的啊!”
其中一名御前当差小太监左顾右顾之后,跪了出来:“皇上恕罪,是奴才失职,未能把三皇子落水一事及时告知皇上!”
“皇上,皇子落水乃是天大的事,他一个奴才怎能敢瞒报?”郭宇明站出来一步,躬身分析道。
顾来仪面色难看,硬着头皮道:“本宫可不觉得他敢瞒报,宫中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事,皇上无暇分心顾及所有,些许这个奴才是寻不见机会禀报罢了!”
“也是,皇后身为六宫之主,三皇子落水一事,皇上虽没能及时知晓,但皇后也该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才是。”郭宇明再微微一躬身,说完就回到原处立定站好。
宋志轩声音一沉,仿若可以震动整个地板一样,怒问地上跪着的那名太监:“大胆奴才,到底是失职,还是故意瞒报!朕,给你一次机会,如不从实招来,那就行拔舌之刑!”
小太监一听是拔舌,赶紧磕头如实道来:“皇上,奴才招,奴才全都招啊!三殿下落水,安娘娘便派人到长乐宫禀报,当时奴才接到消息后,便头一个、头一个报给了皇后知道……”
安朝玲故作为难地道:“嫔妾知晓皇后爱子心切,不在意旁的孩子生死,可好歹是二皇子失手把三皇子推入池塘中的啊。”
原来如此,顾来仪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选择瞒报,反正凤未央倒台在即,相信宋志轩也会无暇顾及孩子打闹下,失足落水一事。
只要凤未央没了,三皇子宋玄也就一个没娘的孩子,日后自然好对付!
宋志轩沉稳的目光看向顾来仪,“纵使你再不喜欢央儿所出的孩子,可你毕竟是庶子们的嫡母,口口声声尊称你一声母后。孩子落水,你得知后,却表现出不闻不问的姿态,也不第一时间告知朕,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
“皇上,臣妾没有啊!再说当时您正在为别的事烦忧着,臣妾想着这也是小事一桩,便……”顾来仪摇头否认,尽量挽留自己在男人心目中温婉贤淑的形象。
“小事一桩?”宋志轩冷笑一声,看顾来仪的目光越发地冰冷,“看来安淑仪说的没错,只要后宫的孩子不是皇后亲生的,你都可以视作草芥。如此冷漠无情,心胸狭隘无仁慈的一个女人,不配担任朕的皇后!”
所有人冷气倒抽,宋志轩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分量都十分的重,这明显是有废后之举!
“皇上!!!”顾母第一个反应过来,失声开口喊道。顾来仪腿肚子一软,整个人靠在顾母身上。
顾来仪泪湿腮帮,不可思议地望心爱的男人,艰涩问出口:“皇上……您这是要废后吗?”
顾母搀扶住虚弱的女儿,悲鸣申斥道:“皇上,您万可不能废了仪儿啊!她陪在您身边多年,一直是任劳任怨,哪怕是随您南征北闯,征战天下,她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