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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不能够进去,皇后已经歇下了……”玉兰拼力阻拦顾云飞的步伐,可还是拦不住人。
玉兰见人已闯进来,只好惶恐跪下请罪:“请娘娘恕罪,奴婢无能,没拦住顾将军。”
“玉兰你退下吧。”顾宋氏替女儿把玉兰唤下去,直视前面身躯挺拔的男子,冷眼数落道,“你可是越发枉顾规矩了,长乐宫是什么地方,岂是能够随随便便闯进来的?”
“我看,大哥根本未曾把我这个大魏皇后放在眼里!”顾来仪的双眸冰寒,冷笑道。
顾云飞朝上躬身作揖,“还请皇后能够彻查静儿的事,她一名娇柔女子,连个蚂蚁都不忍踩死的人,怎会做出此等谋害皇妃、残骸皇嗣的大事?”
“到底,大哥唯一心疼的研究静儿这个妹妹,何曾念过本宫也是你的妹妹?”顾来仪双眸逐渐赤红,心在剜血一样,“如今已是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在,如何容得了本宫去犯案?顾常静若是不死,不仅会连累顾氏一族,紫兰殿那边也不肯善罢甘休!”
顾云飞也是急了,情绪波动地道:“紫兰殿那边要的不过是个态度,何况凤昭仪也是个不喜生杀的人,她定会对静儿网开一面!”
“那本宫的孩子呢,就该不讨个说法了吗?”面对大哥不识大局的态度,顾来仪可谓心寒至极。
顾云飞沉默下来,片刻后,居然吐出一句惊住所有人的话,“若不是你的吩咐,静儿只怕也不会这么做吧?”
顾宋氏猛一抬头,呵斥道:“顾云飞你还不住嘴,私闯长乐宫也罢了,怎还敢口出不逊?!”
“哈哈哈……”顾来仪一手死死揪着自己的母亲,一手不住地戳着自己的心口,竟笑比哭还要难看地道,“母亲你听听,他如今可说的是什么话啊,难道是本宫指使顾常静去害凤氏不成,反而还害死的孩子?本宫是疯了吗!!!”
顾云飞眉头高蹙,语气也是十分冷淡地道:“静儿素问与凤昭仪无怨无仇,断不会违反常态去残害他人性命。宫中,除了皇后你一直与凤昭仪过不去之外,微臣实乃想不出谁会这般怂恿静儿做这样胆大妄为的事!”
“说到底你还是在怪仪儿,”顾宋氏听不下去了,厉着张脸走下来,严斥这个不孝子:“当年送顾常静入宫,也不过是权宜之策,仪儿有孕不能侍寝,总不能见凤氏独宠六宫,威胁到仪儿的后位。不得已才把她送入宫中,好歹是姐妹互相扶持,同心同德共进退,倒也能镇压凤氏娇蛮。可你而今这样不知好歹,反过来责怪仪儿,你能有今天的地位,还不都是仪儿的功劳!”
顾云飞埋首低笑几声,倒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这几年为顾家,为顾来仪在宫中的地位,他顾云飞付出的还少吗?今天只是屈居一个从三品典将,倒也是她们的功劳了,若不是顾及顾氏一族会树大招风,惹帝王猜忌,他会推辞晋封侯爵,甘居凤瑾嗣手下做将?
顾常静被送入宫中,一开始他就极力反对,可到底他势单力薄,左右不了家中长辈的决定,以及他们私心。
“好了,母亲快别说了,到底是静儿与大哥亲厚些。”顾来仪也不想与大哥伤了和气,毕竟顾家需要仰仗他,她和孩子将来也需要他的一臂之力,“我知道,静儿自幼跟在大哥身边长大,你疼爱她,我何尝又不是?不然也不会想着把她接入宫中一同共享荣华富贵。”
“只是静儿此错牵扯甚广,为了不拖累家中族人,她已甘愿脱离族谱,如今已不再是顾家之人,这样她所犯的错事,也就牵连不到顾家一根毫毛,皇上也不会连同我一起厌弃了去。”
顾云飞背过身去,“到底是她自愿的族谱除名,还是你们强迫她不拖累顾氏一族,你们心知肚明。常静为何长留宫中未能出嫁,到底是你们不同意那门婚事,话不多言,微臣告退。”
“站住,你这是要去哪?”顾来仪忍不住大声呵斥去。她到底是皇后,顾云飞屡屡不把她放在眼里,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何况她一个大活人。
顾来仪冷眼凝望即将大步离去的人,冷笑道:“难道又是找那个卑贱的婢女不成?”
顾云飞身形微顿住,可还是抬脚迈出长乐宫,就连宋濂进来喊了一声舅舅,他也没有回应。
“母后,舅舅怎么了,往日里他不是最疼濂儿的吗?”十岁的宋濂颇有些伤心地道。
顾来仪伸手揉着眉心,没什么心情回复儿子的问话,顾宋氏只好走来牵过他的手,柔声哄道:“濂儿怎么过来了,师傅让你背诵的文章,你可都背全了?”
“嗯,濂儿已背全,字也已练好。”宋濂过来,不过是想向顾来仪邀宠,可眼下见母后脸色郁结,但有些害怕起来。
顾来仪一心巴望着宋濂能够成为太子,对他的教育,从三岁时起就十分严苛,完全是望子成龙。
顾宋氏看到孩子眼中的畏惧,便和蔼道:“今日你母后有许多烦忧之事,濂儿行过礼后,就出去玩罢。”
这打发走了宋濂,顾宋氏才对上面的女子道,“你大哥的事,母亲这边会看着办,且不说你了,就是你父亲也不会同意他娶那个叫辛月的女子。”
顾来仪长叹一气,随后道:“他若是娶个小妾也罢,偏要取为正房,而且还是凤氏身边的一个婢女,传出去本宫与顾家的颜面何在?何况当前本宫已与父亲给大哥看好那个崔寿的女儿,如今岂不是要失信于崔尚书了吗?”
“放心吧,顾云飞如此五迷三道,也不过是被那个狐媚子迷得暂时没了本心,等清醒过来,倒也知晓得娘娘对他的好。只要老爷与老身一日不松口,他就休想把那贱婢娶进门来。”顾宋氏安抚着,好歹顾来仪的身子小产后,就一直未好完全,此际绝不能落下病根,以免令宋志轩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