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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我阻止道:“算了,你想想看,一个认定黑是黑白是白的警官,怎么会让我们死,听她的话就是了,老九,先走。”
我给老九使了一个眼色,又扯着蒙洛的手离开,刚一走出去,那位老婆婆“忽”地迎上来,盯着我们的眼睛看,眼神和表情阴沉得很,吓得我们同时往后倒退一步,老婆婆默默地转过身去,趁着这个功夫,我们如箭一般地冲下楼,见到背包仍在一楼,拎起来就跑,在灼人的目光中冲出了苗寨!
一直回到车上,我们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恰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哭号声,悲痛欲绝,走过去一看,一位老婆婆正跪在地上,面前躺着一具尸体,只是看了一眼,我便愕然地看着蒙洛,这姑娘正是昨天晚上半夜出行的那位落洞女!
她的表情安详,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双手放在胸口,手里紧紧地拽着一朵黄色的小野花,因为用力,手指关节都突了出来,四肢无力地躺在那里,头发齐整,耳边也插着一朵小黄花,跪在旁边的老婆婆不停地抹着眼睛,身边还有人在轻声安慰着,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生生地疼,蒙洛却淡然地往山下走,我一口气没有忍住:“落洞女就一定要死?”
“你看她的脸和手,哪里有伤?”蒙洛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也直勾勾地看着,因为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上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若隐若现,眼睑下方,还有三个红点!
蒙洛的手抚上自己的眼睛:“怎么了?”
从蒙洛的瞳孔里,我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同样有一层雾气弥漫着,眼睑下方有三个红点浮现,我立刻转头看着老九,与我们的情况一样。
老九终于明白过来了:“陶冉是和我们玩真的。”
“我们中了蛊了。”我说道:“老婆婆冲过来就是为了确认吧,那个女人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身后,安详而死的落洞女被人抬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哭声往寨子而去,听到那阵哭声,我顾不得自己中蛊的事实,叹了一口气,那少女看上去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芳华的年纪,落洞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就这么夺去一位少女的性命?蒙洛低下头往山下走,老九嘴里仍然骂骂咧咧的,蛊毒发作是有前提的,前提会是什么?要知道,有些蛊毒发作起来极快,数秒就能致人于死地。
我摸了一把下巴,方才在吊脚楼里,陶冉冲我眨了一下眼,暗示我们尽快离开,这是不是说明她无意伤害我们?心突然七上八下起来,老九这时候说道:“林天易,怎么办?”
“悬棺是一定要去的。”我咬牙道:“就拼一拼了。”
感觉到脑后灼人的目光,猛地一转身,就看到有人隐在树木后面,露出来的鞋子却暴露了她的身份,在这深山里的苗寨之中,谁还会穿这种时兴的运动鞋?
我心里突然有了底,陶冉就是陶冉,她对杀人那么反感,怎么会害我们的命?就算上次对付花姬,也是为了要挟放出考古队的人,我终于下定决心:“走吧,下山。”
身后,陶冉已经消失,蒙洛嘴里嘀咕了一句:“我们要到哪里找悬棺。”
“这个就要问老九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哭声也消失了:“洞神,这大山里要是洞神,就真神了。”
老九却不以为然:“我们没有遇上的,不代表它不存在,之前你遇到的那些东西,以前见过吗?”
他一句话就让我变成了哑巴,我立刻转移话题:“好了,找崖棺要紧,他们不就是让我们不要开棺嘛,不开就是了,说不定有人替我们开。”
听那老婆婆的话,好像没有抓到先我们一步到来的人。
悬棺葬的葬地一般选在面临江河的绝壁高岩上,棺材距水面十几米到几十米不等,有的甚至高过数百米。
其它葬式也各不相同,有桩木架式,即棺木一头置于天然岩洞或岩石裂隙中,另一头架于绝壁的木桩上;也有天然洞穴式,即在临江河峭壁上的天然洞穴略加整修后置棺于洞穴之中;有人工开凿横穴式,即在临江河壁上,用人工开凿长方形横翕,棺侧外露;也有人工开凿方穴式,即在临江河崖壁上用人工开凿成方洞,也可利用天然洞穴加工成方洞,棺则置于其中;也有悬崖木桩式,即在临江河的悬崖绝壁上开凿成小方孔,打人木桩后架棺其上。
这些悬棺葬的方式虽然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临江河,一定是在水上!
找到水,就能找到悬棺,这是一定的,我们想了一个最方便的法子,就是登高望水,撇开苗寨所住的山,登上另外一座山势高耸的山峰,站在半山腰上便往下张望,隐隐地看到一个湖,隐在山林之中,透着一股子绿。
那绿色让我联想到了碧玺——幽绿的碧玺,它沉静高贵,而且大气端庄,那湖面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老九,你看,那湖的边上是悬崖的峭壁吧?”我后悔没有带上望远镜,努力地瞪大了眼睛,也看得不是很真切,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周围,只有这一个水面。
老九颠起脚尖看了一下,蒙洛则不声不响地掏出罗盘,固定方位:“大致是西南方向,沿着这里过去看看了。”
西南,我们锁定了目标,便下山往西南走,一路上,三人都没有怎么说话,我和老九插科打诨惯了的,现在居然也没有兴致,都是眼睛里的红色惹的祸。
湘西的山既各自独立,又互相照应,山体植被覆盖率相当高,浓密而葱茏,要有人穿行在山间,毫不引人注意,刚才能够隐约看到一点绿,已经是运气了,我们穿行在山林里,听着脚下与四周传来的各式各样的声音,气氛越来截止诡异。
“林天易,这地方真是阴森,前后左右都像有声音一样。”老九开始打破沉默了:“你们两个倒是说说话啊,不要这么呆着。”
“有什么可说的,讨论一下陶冉会不会痛快地帮我们解蛊?”我没好气地说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和你们两个混在了一起,惹得一身臊?钱啊,万恶之源,可恶,要不是那把火,我现在还呆在古玩店里安稳地过日子!”
老九嘿嘿一笑:“不要这么沮丧,大家有缘走在一起,自然有它的道理嘛,再说了,你不是因祸得福,现在东山再起不说,还能比以前过得安逸。”
我停下了脚步,指着路边的树干说道:“你们看,这是新划出来的痕迹,树皮翻开,痕迹很深,不止这一颗树上有,一路过来,每隔一阵子,就能看到这个印迹。”
就是随意地用工具在树皮上划了一刀,树皮微微翻了起来,露出里面的树芯,这里的每颗树都至少有百年历史,树皮厚实,要想一刀划开是需要点力气的,我虽然闷声闷气,可是一路过来也数了一下,这已经是第六个了,这样一来,根本不是巧合,是有人刻意为之。
在这茂密的林子里,要提防迷路,在树上做出明显的标记是最简单的方法,略有野外生活经验的人都能做,可是,这力道却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
“那伙人已经捷足先登了?”老九说道。
林天易突然说道:“如果是沿着这些印记走,就不是西南方向了,他们已经偏离了路线。”
他指着前面:“我们应该绕过这颗树再往前走,这样才是直线到达刚才看到的湖面的方向,罗盘是不会出错的。”
我们决定相信林天易,撇开那些该死的印记,跟在他的身后去找湖,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果然在林子深处发现了那个湖,从近处来看,这个湖的幽绿更是令人心惊,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对面的悬崖上,清晰可见窄小的扇形的洞口,却不见棺木,隔湖相望,就是悬崖峭壁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洞!
悬崖壁上寸草不生,就是悬崖顶上也只有一些树木零散地分布着,与刚才密集的林子截然不同,突生一股萧条之意。
各地发现的悬棺葬,葬具与年代各不相同。闽地多系整木挖制的船形棺,川地多系整木挖制的长方形棺,湘西的悬棺葬,棺木也是整木挖凿的船形,可是这些岩洞看上去就是空空如也,话说回来,隔湖相望归隔湖相望,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找到那群人吧?
“守株待兔,怎么样?”老九乐呵呵地说道。
“倒也不错,不过……”我看着那些洞口,想到陶冉强调的不要打开棺盖,看不到悬中棺,又何来打开棺盖?好奇心实在是控制不住了,我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冷静,必须冷静下来,教授怎么说的?好奇害死猫啊,我现在就是那只按捺不住好奇心的猫,“还是守株待兔吧。”
往四周看看,也只有那片林子是最天然的防护屏障了,我们将自己隐在林子里,顺便吃了一些干粮和水,静静等待着那群人的到来,眼看着这一天就要过去了,那群家伙还是没有影子,蒙洛突然站了起来:“我去撒个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