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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来啦。”小女孩推开破旧的木门立刻显现出来孩子的本性了,蹦蹦跳跳的往房子里跑去。
“悠悠啊,你去哪了?”孱弱的声音传入了慕容雪的耳朵里。
慕容雪两个人跟在小女孩身后进屋了,三间房,最外面一间是厨房,一门之隔里面是睡房。
一个妇人手扶着墙站在门口,满脸宠溺的拉着小女孩的手。
“娘,我去后面张家的老宅了,那的姐姐给了我糕点,来,你尝尝。”小姑娘似乎忘记了慕容雪他们就在身后,手里举着糕点递到妇人的嘴边。
“娘不吃,悠悠吃……。”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位华衣男女愣住了。
“嫂子你好,我是慕容雪。”慕容雪说着,往里走去。
妇人愣了一下,急忙回头喊了句:“他爹,雪儿小姐来了,快出来。”
黑子正在最里面的房间里忙活呢,过了年要养蚕,自己家里也就这间屋子可以用来养蚕了,按照学来的学问在建造蚕房,听到孩子他娘喊,急忙跑出来果然看到了慕容雪,尴尬的搓了搓手。
“雪儿小姐快进屋。”
慕容雪知道黑子家里穷,但是却没想到这么穷,房间里冷的有点儿受不了,简单的摆着一个长桌,和两条长凳,再就没什么了。
黑子的媳妇扶着墙慢慢挪到床边坐下,用手拍打着床,深怕慕容雪嫌弃自家脏了。
慕容雪接过来夜千羽手里的篮子放在桌子上。“黑子哥,过年了你们也没去宅子里,我送来一些吃的。”
“雪儿小姐这可是不得,原本打算去的,可是、可是家里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过年不好空手。”黑子本来就憨厚,此时更是说话有点儿语无伦次了,一时间竟忘记了让两个人坐下。
“他爹,给雪儿小姐和公子倒水啊。”妇人说着,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慕容雪摸了摸袖口,才想起来早晨刚换的衣服身上根本就没有银子,回头看了一眼夜千羽。
夜千羽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笑了笑。
“黑子大哥,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别见外,这点儿银子给孩子压岁钱。”慕容雪说着把银子放在桌子上,回头打量着黑子的媳妇。
脸色苍白,因为很瘦显得眼睛有点儿往外凸,嘴角颤抖的似乎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来,记得崔媒婆说她腿脚不好,往下一看才发现下面露在外面的脚脖犹如七八岁的孩子那样。
慕容雪知道这是一种病,小儿麻痹症,可惜她不是医生根本就帮不到她。
“嫂子,今天是过年,我想请你们去宅子里坐坐,不知道嫂子愿意去吗?”
黑子媳妇急忙摇头,她从来都不去人多的地方,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儿和丈夫说道:“你们去吧,我在家里也没事。”
慕容雪理解黑子媳妇的心思倒是也不强求,想了想说道:“嫂子,不知道你绣花怎么样?”
“家里太穷了,原本小时候也学过,只是后来就不绣了。”
“这样吧,等过了年我让孔师娘教你女红,到时候你的绣活我手,这样也可以贴补家用,悠悠虽然是个女孩,但是读书写字也是必要的,孔夫子的学堂那边我去说,黑子大哥要养蚕的蚕种我给送来。不知道嫂子觉得行不行?”
黑子媳妇穷了半辈子了,听到这些话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就要下跪,吓得慕容雪急忙扶住她。
“嫂子,雪儿来到槐树村也是无依无靠的人,以后咱们互相帮衬着,过年了,我一会儿让他们送来一些吃食,高兴点儿。”
黑子用大碗端来热水,颤抖的递过来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慕容雪笑了笑说道:“黑子大哥,我知道有一种椅子可以帮着嫂子,等我回去琢磨琢磨做好了送来,这水我也不喝了,家里那边还有许多事,你别忙活了,过年了一家人好好聚聚才是。”
慕容雪和夜千羽离开了黑子家,若有所思的走在路上。
“雪儿,不高兴了吗?”
慕容雪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们家可怜,看来我还是不知道人世的艰辛,觉得什么都容易呢。”
夜千羽拉着她的手说道:“能帮助别人就去帮助,雪儿是善良的,咱们回家过年。”
两个人刚进宅子,迎面就看到了何赛花,挺着肚子笑吟吟的看着慕容雪,手扶着腰走过来说道:“雪儿妹子,我这跑来给你拜年,你却不在,去哪儿了?”说着瞄了一眼夜千羽。
慕容雪扶着她说道:“亏你还敢跑出来,我就是出去转了转,快生了吧?”
“快了,也就是这几天。”何赛花脸色红润,性格似乎都好了许多。“对了,公婆没过来,不过张玉倒是来了,在那边呢。”
慕容雪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过去,发现张玉正抱着柴草忙活的欢,忍不住小声说道:“嫂子驭夫有术,改日我得讨教讨教。”
何赛花咯咯笑了,倒是夜千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走开了。
“小姐,牛肉好了,接下来怎么办?”荷儿从暖阁里探出头问了句。
“是按照我说的吗?”慕容雪问了句。
荷儿急忙点头:“是呢,都用盐和一些香料拌过了,我亲自做的。”
慕容雪让何赛花自己照顾自己,往暖阁里去了。
“婶子大娘们,这些是孜然粉,牛肉都切好了就要放在锅里煎,我早就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做,你们受累和我学学,今天咱们要吃全牛宴。”慕容雪带着这些女人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中间早就准备好的台子上用粗布盖着,大家伙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都觉得好奇。
慕容雪吩咐二牛搬来大锅,掀开粗布露出来下面地龙,地龙上用一层铁,有一指厚。地龙的灶口上面放上大锅。
慕容雪吩咐这些媳妇们把灶房里的牛骨和一些分割好的牛肉端来,又把一些配料一盘子一盘子的放在牛肉上面,在锅里加上水,吩咐二牛起火。
地龙里的柴噼里啪啦的响起来,不一会儿整个院子就暖洋洋了,慕容雪换下了新衣,带着个超大号的围裙站在地龙里侧。
地龙两侧的土很厚,显然是防止太热,人站在里面受不了的,在里侧放着几个小巧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孜然粉和一些调料。洒在上面一些油,顿时有了滋滋的声音,慕容雪熟练的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在地龙上面的铁面上,开始给大家讲解。
不一会儿妇人们都各就各位了,这几个是崔媒婆说村子里厨艺最好的,也伶俐。果然,不多一会儿满院子都是肉香。
大锅里的也咕嘟咕嘟的冒泡了。慕容雪笑呵呵的看着孔氏说道:“师娘,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