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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眼睛顿时一亮,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第二天一大早,明月就起程去了苗疆。
安颜正在花厅里吃着早餐,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忠叔连忙让丫环去添了一副碗筷。
安颜掀了掀眼帘,经过一晚的调息,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依旧,行动也恢复如常了,难怪以前她都没发现。
南宫晔在餐桌前施然坐下,拿起白玉筷子开始吃了起来,两人静默无语,各吃各的。
忠叔似乎看出了他们两之间不正常的气氛,连忙那个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片刻,花厅只剩下他们两人,除了筷子碰到碗碟的响动之外,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安颜放下筷子,拿着餐桌上的巾帕擦了擦嘴,然后离开了花厅,期间看都没看南宫晔一眼,就好像他这人不存在一样。
南宫晔失神地看着安颜的背影,他知道,她在生气,气他瞒了她。可是如果再给他一次,他是会选择瞒着她的。
安颜和南宫晔冷战了两天,两天,安颜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过,只要看到他就转身走开,不知道谁说过,女人的沉默就是他们最大的哭声和反抗。
第三天,安颜收拾了包袱一副要离家出走的样子,南宫晔有些慌了。
“你……你要去哪?”南宫晔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颜撇了她一眼,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啊,心里烦得很,想出去散散心而已。”安颜的冷清的语气里透着些许疏离,让南宫晔有些心慌意乱。
“不行!”南宫晔摇头,自从三年前的出走让他悔不当初,现在她好不容易回来,他哪里敢让她再走离自己的身边寸步。
“不行?!”安颜冷笑一声,带着讽刺与自嘲,“南宫晔,我是你什么人啊?你凭什么说不行?你不是和分得一清二楚了吗?你的事你决定,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说不行。”
南宫晔心里一痛,“不是这样的。我……我担心你。”
“担心我?!”安颜仰着头,一步一步逼近他,“你以为你还能担心多久,你身上的毒还能压多久?你现在都是朝不保夕的,你有什么资本来担心我。也许明天,或许后天……或是不就以后的某一天,你突然就翘辫子,你以为你还能担心我很久吗?”
安颜越说越气愤,最后忍不住吼了出来,眼泪也开闸一般地直泄而下,她转身,倔强地往脸上一抹,语调清幽地说道:“既然总有一天会失去你这个依靠,那我还不如趁早离开。省得将来我依赖成习惯了,会更心痛。”
“不会的,我……我不会…丢下你。”
“那你告诉我,你还能活多久?”安颜逼问道,看着南宫晔自己也没有答案,心里一阵冷笑,“南宫晔,如果你不解毒的话,就别来找我了。”
看着安颜背着包袱的背影,南宫晔连忙叫道:“等等!”
安颜顿住,但是没有回头,她今天是打定主意了,如果南宫晔不松口的话,她走定了。
“如果你走的话,把我也带走了,带我去苗疆!”
安颜嘴角越翘越高,最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她转身,看着南宫晔妥协的样子,有些得意的说道:“这是你说的,那现在就跟我走吧。”
“你不收我的东西?”南宫晔见她眉眼具笑的样子,心里压着的大石也不见了。
安颜拍了拍手里的包袱,说道:“你的东西我早已经收好放到马车上了,跟我走吧。”
就这样,南宫晔被安颜拐上了前往苗疆的马车。
“既然有解毒之法,你以前干嘛不解毒呢?”对于这个安颜还是有些不理解。
“解食人蛊之毒,必须要与我有亲密关系的人种下同命蛊之毒,然后用她的血的还我的血。解毒之后,两人从此之后性命相连,同生共死。”南宫晔说道。
“所以呢?”
“所以解毒之后,我们的性命就连在一起了。我的宿敌就会将苗头移到你的身上,你还不明白吗?以后,你很有可能就成为我的靶子了。”
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原来就是这个,“你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脆弱的。”安颜毫不在意地说道,随即一想,心里一大惊,试探地问道:“难道这就是那人将苏子仪安排在你身边的目的?”
南宫晔点头!
安颜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看来三年前,他们全部都让那人给算计。真是好心机,这么一个完美的计划,真亏他想得出来。
那个计划只怕从北堂野南下求亲就开始了。
北堂野求亲南宫静,南宫静表白苏子清,苏子清拒绝远赴南疆,明月出走遇害,南宫晔迫不得已迎娶苏子仪。最后南平的食人蛊,沐瑾身亡。
而南宫晔要想解毒,身边唯一的人只剩下苏子仪,就算不是苏子仪,是其他的女人,那也比南宫晔好对付多了。
这个如意算盘打得甚好,安颜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下,只是大概那人也没有想到,南宫晔宁愿忍着蚀骨之毒的痛苦没不招人解毒,给自己增加一个软肋吧。
“那苏家是不是已经站在她那边了?”
安颜不理解,苏墨是南宫傲的舅舅,他没有理由不支持自己的外甥而去支持一个与他们苏家不相干的皇子啊。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苏子清也打探过苏墨的口风,但是苏墨老谋深算,不肯对他表露半点心思。”
“苏墨提防苏子清?”他们父子两出什么事了。看来自己离开了三年,的确是跟不上节奏了。
“苏子清近年来和我越走越近,苏墨他们会有戒备也是正常的的。”南宫晔在马车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子,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有些慵懒地说道:“苏家应该并没有站在他那边,不过可能私底下达成了某个协议吧。”
“南宫彧是不是跟你有仇啊,如果他的目标是皇位的话,他第一个对付的人应该是南宫傲才对啊,怎么会一直缠着你不放呢?而且他好像很早就知道是黯月阁的阁主。”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因为素心。”
素心?!安颜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细想之后才想起,再一次宫宴上,太后提起过。“那素心是何人?”
“是他的王妃,他这辈子最心爱的女子。”南宫晔的神思飘得有些远了,“我记得有一次,是我母妃的忌日,我和父皇在无人的素雪殿里大吵了一架。但是争吵中突然听到了,殿外有响动。跑出去一看,只见到一个慌张的背影,是彧王妃素心。三天后,就传出了素心暴病身亡的消息。应该是南宫睿担心素心会泄露我装傻的消息然后暗自处死了素心吧。”
安颜闻言,久久不能言语,她不知道是该怪南宫睿心狠手辣好,还是说那个素心红颜命薄好。
“那南宫彧对你做的这一切,你父皇知道吗?”如果南宫睿知道的话,以他对南宫晔的紧张程度,应该会直接让南宫彧不得好死吧。
“多少知道一些。不过他也对我说过,每个朝代都会有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如果我连这些也应付不了的话,他会另择其他人,他是不会放心把这南诏的百年社稷交到无用之人的手里的。我,还有其他皇子,在他眼里大概只有传承的作用,他并没有把我们当成儿子来看待吧。”
安颜看着听着他有些凉薄的一起,心里一阵酸涩,试着安慰道:“其实他已经很好了,他是一个帝王,有他的无奈,但是他对你还是很好的啊。”
南宫晔翻了一个身,然后睡了起来,这几天和安颜闹别扭,他都没睡好。
他们赶了两天路,然后到了苗疆。
这是安颜第一次来苗疆,所以十分的好奇。移到苗疆境内,她就不安于坐在马车里面了,要出去骑马,南宫晔也陪着她骑马,拿了药丸给她吃,说是解路上的瘴气。
穿过一群丛山峻岭,终于走进了一个寨子一样的山谷平原。
“你们终于到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明月一早就在山谷口等着,看见了他们的身影,立刻催马上前。
“怎么会不来呢?我说了回来就回来的。”安颜笑着回答,然后看着远处一排排屋舍,还有路边的农田,山上的园林。“原来苗疆就是这样的,跟我想象中的差好多哦。”
“你想象中是怎样的?”明月好奇地问道。
“我以为会是一个小城,然后民众尚武,民风彪悍。没想到竟会是一个小村庄一般,像个世外桃源。”
“我们这里本来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明月有些自豪地说道,“不过就是在这里呆的久了,也挺无聊的,就会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两人边走边聊,南宫晔默默无语地跟在他们后边,路上遇到的人都很热情的和明月打招呼。
“这就是我家了。”一进家门,明月就大呼叫道,“阿爸,我把暗夜带回来了。”在这里南宫晔是有暗夜一个身份,因为明家禁止提南宫这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