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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流芳听了柳意潇的话觉得可笑之极,“真是可笑,这许府上下那么多人,可疑之人又何止我一个,你何以肯定这事儿就是我干的?”杜流芳瞧着柳意潇愤怒的脸庞,心里竟然划过一丝受伤。仔细想想,她已经有几个月没有瞧见过柳意潇了,可一见面,就是这样对她大吵大闹,倘若如此,她宁愿再也不见柳意潇。
在这不长不短的几个月中,杜流芳也渐渐弄明白了自己的心。说不上是爱,但她对柳意潇绝对是有好感的。静下来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会时常浮现出那些曾经令她感动的画面。每每想起,她的心头都会激荡起一股暖流。但是每次这种感动都会被另外一种气氛给破坏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别人给了你一颗糖再扇你一个耳光一样。
“不是你还会有谁,这府上还有比你心肠更坏的人么?”柳意潇反诘道,“玉棠如今昏迷不醒,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还是将解药交出来吧。”
杜流芳寒着一张脸冷笑,“如你所说,沈小姐昏迷不醒,对我来说并无好处,我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柳表哥,下次你在怀疑流芳的时候,请拿出真凭实据来。若水,我们走。”杜流芳侧过脸去,不再看柳意潇一眼,疾步往道上走去。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心情,却被柳意潇这么一闹,变得兴致缺缺了。
若水见杜流芳走出老远,这才后知后觉,朝柳意潇福了一礼,急切地迈着小碎步往杜流芳那里去。
一片素雪中,只余下一条长长的脚印,柳意潇看着那蜿蜒的脚印,霎时间有些迷茫,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
“这沈家小姐中毒了,柳公子就将这罪名往小姐这儿一搁,实在是太可恶了!”若水回想起刚才柳意潇对小姐的声声质疑,若水就想将那柳意潇给痛骂一顿。
“好了,别说了!”杜流芳吸了吸鼻子,神情淡漠地说着。
若水这时好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由得瞪大了两只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气,她刚才好像看见小姐的眼眶红红的,莫非小姐哭了?“小姐您哭了?”话问出口,若水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柳公子的那些话实在太伤人了,小姐怎么可能不伤心难过?而她还这样傻乎乎的去问,这不是更给小姐添堵了呢?
杜流芳没有再回答,步子走得越发急快。若水微微愣神间,只见自己与小姐的距离已经拉开了一大截。若水又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却不敢再贸然开口,怕又惹得小姐不开心。
屋里,传来了声声笑语之声,杜流芳哈了口气,吐在已经僵掉的双手上。跺了跺脚,将堆在双肩的雪花抖落。这厢早有婆子打了帘子,赔了一张笑脸,“哎哟,三小姐来了,老爷这才念叨着呢,快些进屋吧。”话还没说完,那婆子就赶紧将杜流芳迎进屋子里去。
杜伟见杜流芳脸色发白,手上又没捧个暖炉什么的,心疼地说道:“怎么出门也不捧个暖炉,这样厉害的天气。快到这边来,去去这一声的寒气。”
屋子里燃着两大炉炉火,果然比屋外暖和多了。但杜流芳还是觉得寒冷。她应了父亲的话,乖乖坐到炕上去,双手来回搓捏着,心底的寒冷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杜伟见她还是冷,面色已经苍白,又问道:“莫不是患了风寒,陈嫂,快去厨房煮碗姜汤给小姐喝。”
杜流芳却摆了摆手,“父亲,不用了。我这儿坐会儿就好了。你们忙你们的。”
杜云逸见自己妹妹脸色不好,吩咐道:“妹妹,患了风寒可不是好玩的,光是那黑乎乎的苦药就叫人罪受的。陈嫂,你还是去煮碗姜汤来吧。”
陈嫂答了话,忙不迭打帘子出了屋子。
杜流芳环顾一周,只见这屋子中央放置着好几只用红绸包好的箱子,仔细一数,竟有八口之多。杜流芳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茶,并没有再说话。
此时,杜伟跟杜云逸两人正在列清单,家里的老管家正在做记录。杜流芳瞧了一脸哥哥的脸色,俊俏的眉梢之中隐着点点的喜意,看来哥哥是很想将这贺家小姐迎进门的了。瞧了一阵,陈嫂送来了姜汤,杜流芳喝下之后,只觉困意袭来,杜流芳索性挨着床榻,就那样睡过去了。
杜流芳恍若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那种彻骨的冷令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四周皆是一片茫茫的白雾,杜流芳左顾右看,在茫茫的烟雾之中,她好像置身于一片高大的树木丛林之中。
这四周好似并没有人烟,整片树林就像一个密封的迷宫,杜流芳怎么走也走不出来。隐约中,杜流芳瞧见一对男女朝自己走了过来,杜流芳觉得疑惑,只等这那对男女走近。走近一瞧,原来是柳意潇跟沈玉棠。
杜流芳一骇,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他们。
那两人从自己面前走过,欢声笑语,却丝毫没有瞧见在一旁的她。任凭杜流芳怎么唤,那两人就是不理。
眼见那两人又朝一片白雾蒙蒙的森林之中走去,杜流芳怕再次在这森林之中迷了路,赶紧也跟了上去。可是等她跟上去时,柳意潇和沈玉棠的身影竟然幻化不见,消失在白雾之中。杜流芳觉得惊诧,惊得一身冷汗。身子一颤,眼前的白雾森林变作雾失楼台,通通朝身后闪去。杜流芳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却又是一片黑暗,再次睁开眼时,杜流芳只觉得有一世那么长。
“你醒了。”在杜流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空虚落寞不知所措之时,却突然听见身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声音之中不乏对杜流芳的关切之意。
杜流芳茫茫然转过脸来,正瞧见床沿边坐着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映着窗外那晶莹的白雪,更显肌肤如玉。杜流芳此时脑子还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来人,只觉此人好似一米暖暖的阳光。在这冰冷的寒冬之中,带给人一抹温暖。
“你伤了风,发烧了,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李浩宇见杜流芳神色懵懂,红润的脸上添着些疑惑,他慢慢替杜流芳解释着。
杜流芳这才辨认出坐在自己跟前的男子是谁,这时昨日发生的那些事情也纷至沓来。她这个很少伤风伤寒之人,竟然也在这大冬天发起烧来,杜流芳不由得苦笑起来,“又给李大夫添麻烦了。”
李浩宇见她深邃若古井的眼里竟然滑过一丝受害,他兀地将一颗心紧缩。“杜小姐不必这样说,我们是朋友。杜小姐不必这样见外。”他从来没有瞧见过杜流芳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杜流芳在这样坦荡清澈如溪流一样的李浩宇面前,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句话。“但总归还是谢谢你。”
“那你好生歇息,明日我再送些药过来,这几天不必外出了,免得邪风入体。”李浩宇见杜流芳已经醒来,他也没有理由在一个女子的闺房之中逗留这么久,李浩宇将药箱一收,略带忐忑地站起身来,声音之中竟然有几分急促。
杜流芳眨了眨眼睛,本要挣扎着起来送送他,但却被李浩宇制止。“你受了风寒,还是不要起来吹风的好,快躺回去。”
杜流芳点了点头,“那流芳就不送李大夫了,若水,快去捧个暖炉给李大夫,这天这么寒,莫要也惹上伤风了。”
若水应了一声,赶紧捧了个暖炉过来,“李大夫,小心拿着。这天寒地冻的。”这李浩宇长得如此俊秀,对小姐又好,比那个柳意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是以若水陪了个笑脸。
李浩宇接过之中,跟杜流芳若水道了谢,这才挎了药箱往屋外去。
此刻,杜流芳已经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望着窗子外簌簌落下的白雪,杜流芳把被子一掀,从床榻上下来。
这番动作给刚打帘子进屋的陈妈瞧见,她还来不及将手里头的汤药放下,赶紧凑了过来,“哎哟,小祖宗,您这是要作甚啊!李大夫刚才交代要好生歇息,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时若水也凑了过来,“小姐,您要做甚吩咐若水和五月就行了,干嘛亲自下床来,快快上床去。”
杜流芳瞧了瞧脸上写满担忧的陈妈跟若水,轻轻一笑,安慰道:“不必担心,我会注意的。若水,找套男装来,我去瞧瞧那个沈玉棠。”
若水睁大一双水眸,有些不可思议,“小姐,您还在生病,怎么可以到处乱走?再说那个柳公子冤枉你给沈小姐下毒,您这会儿去,不是自讨没趣么?”只怕小姐还没有进沈府,就给沈府下人的口水给淹死了。
“别啰嗦了,你去找套男装来就得了。”杜流芳这才醒来,懒得给若水废话,她也不与若水多说,就这样吩咐道。
若水不知如何是好,赶紧递了个眼神给陈妈。
“小姐这是要去做甚,那沈家小姐李大夫已经去瞧过了,她身上的毒也已经解了,如此,小姐又何必前去这一趟呢?”陈妈也不赞成杜流芳去沈府,沈玉棠的毒虽然解了,但沈家跟许家终究是有隔阂的,只怕小姐还未进府就被沈家的人给轰出来了。小姐干嘛要去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