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擅闯

谢琢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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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染有个宝贝似的小玉佩,贴身带着,偶尔拿出来看看。她不知道这东西的宝贝之处,只道是黑衣大侠丢的,万万要好好保管。

    刘芊的手巧得很,编得一手漂亮的繁花结,也帮阿染编了一个带子,细细小小的,串起那小块儿的玉佩的挂在阿染的脖子上,打了个结。

    “这样,你就不怕丢了。”刘芊笑起来,“怎么样?喜欢吗?”

    “真好看啊!”阿染拿起来看看,带子穿着玉佩在阳光下晃来晃去,那琉璃玉佩竟然闪着金光。这下,她倒是真的不怕以后丢了,眉开眼笑地说,“谢谢,刘芊你的手可真巧!”

    “这有什么,阿娘以前常常教我编,我还会好多花样儿呢!”刘芊见阿染说的真心实意,不是有意敷衍她,忙笑了,可是说到阿娘,她两手拖着腮帮子,样子又有些伤感。

    阿染见了,忙问她:“你怎么了?”

    刘芊摇摇头:“我想到我娘了,上次回去看她,她似乎精神不太好,问她怎么了,她却不说,我觉得她好像有事儿瞒着我。”

    “大人们总是有很多事情不告诉我们的,我阿娘也经常看着窗外不说话,不过,我知道她一定是想我爹了。”说到此处,阿染甜甜一笑,似乎看到了阿娘和阿爹在一起的模样似的。

    “上次我问我娘我爹是谁,她就生了好大的气,还失手把最喜欢的碗给砸了,跟我说我爹死了,叫我别再她面前提他呢。”

    听了刘芊这么说,阿染觉得很奇怪。她娘为了找她爹盼着他回来,苦熬了六年,而刘芊的娘却根本不愿意刘芊知道自己的爹,她是怕她爹带走刘芊,还是因为根本就不喜欢她爹呢?如果是不喜欢,当初为什么又要在一起?

    因为,阿娘常常跟她说,娘是因为喜欢爹才和爹在一起的。

    “你信你娘的话?”阿染眨眨眼。

    “我又没有见过我爹,我当然不信了。”

    阿染道:“那你想找到你爹吗?”

    “找啊!我觉得他一定还活着的!嗯……阿染,你要找你爹,顺便也找我爹吧。”

    这话说的好玩,全天下这么多男人,总不能抓到一个给刘芊就说是她爹吧!就像阿染要找爹,也是问了姓名的,她知道她爹叫林慕白,于是问题来了,怎么帮刘芊找爹呢?

    刘芊又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道:“我娘姓赵,我姓刘,她虽然不告诉我,但是我觉得我爹一定也姓刘,你就帮我找个姓刘的人就行了!”

    刘芊看着阿染一本正经地,那眉毛很认真地皱了起来,她的眉眼细致英挺,一本正经的样子颇为滑稽。这会儿逗得阿染一笑,她就停不下来了。

    刘芊忙推阿染,皱眉更深了:“诶!阿染你别笑啊,我是说真的。”

    阿染笑到不行:“我知道了,可是天下姓刘的人也很多,前几天宋嬷嬷教了一个新词儿叫大海捞针,我们这么找也是大海捞针呀!”

    刘芊听了蔫蔫的,把下巴搁在胳膊上,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

    阿染拍了拍刘芊的肩膀:“再说了,我们现在又不能出沧雪城,等我们学好了本事,天涯海角还怕你找不到吗?不过,你娘做的桂花糖真好吃啊!你那里还有吗?我馋了。”

    “有,你要吃还有好多呢!上次本来想吃完,就给自己留了一点儿,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这糖,算了算了,下次我再回去带过来!”

    两个小丫头笑闹着叙了会儿闲话,洗手去吃糖了,粉嫩的脸上笑嘻嘻的。

    翌日,沧雪城已经平静。

    阿染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儿了。

    先是写好的作业无故消失,再来就是骑射课上的小煤球突然暴动踹飞了好几个马槽。

    后来上音律课,她还没有用力拨弦,那弦便断了一根。

    康夫子素来淡然,听着阿染的动静,只是微微抬了一眼,皱着眉头道:“去换一副罢。”阿染心虚得很,忙点头应下。

    换琴的地方很远,阿染只能自己跑过去了。因此,便耽搁了大半天的功夫,她汗流浃背地回来,刚擦了擦额上的汗,望着四空书院在夕阳余晖下空无一人的学堂,不由得愣了愣,心中一凉。

    蹲在树荫里的刘芊见她回来了,忙站起喊了她的名字:“阿染,我们回去吧,再晚就没有饭吃了。”

    “大家呢?”

    刘芊忙把整理好的书布包递给她:“康夫子说,今日大家学的很快,便早早放了,我们快些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阿染喘了口气,接了布包,又把琴放进琴室,锁了门,才和刘芊回去。

    连着如此好几天,阿染觉得她每天都在过五关斩六将一般,四空苑里面关于阿染“天煞孤星”的谣言更甚,弄得她都觉得是自己有什么问题似的,差一点儿没去烧香拜佛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董卓安慰过她,说她的情况叫“流年不利”。

    这日休沐,阿染因为毁坏骑射园器械被罚清扫松芝堂。

    一大早,天还没大亮,她就扛着扫把去了。

    松芝堂在沧雪城最北边,离着那鬼哭狼嚎的禁地近的很,因此无人愿意去打扫,这让戒律院的人想到了法子,把这打扫的事项写进了惩罚录,不得不说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刘芊本想着帮阿染去打扫,连扫帚都借好了。可阿染本来答应了尹葵姐姐去帮工,这次没法去,只能让刘芊替着自己了。

    阿染到了松芝堂,里面一个老嬷嬷正在嗑瓜子,看见阿染递来的腰牌瞄了两眼,知道她是来领罚的,打量她一会儿。

    嬷嬷吐了瓜子壳,指着松芝堂外围的墙比划了一圈儿:“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天黑之前要扫完。”

    阿染应了声,一回头见着嬷嬷走出去了然后把门带上,也没再管她。

    松芝堂除了那嬷嬷便似乎没有人了。此时四周寂静得只剩下虫鸣,因靠着禁地不时传来幽幽的声响,也不知道是什么怪东西发出来的,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阿染打了个寒颤,不敢怠慢,紧着头皮扫起地来。地是很久没有扫过了,石板的路砖上长了厚厚的青苔,一层灰厚的很。这松芝堂有些破旧,跟沧雪城的其他处的房子不同,似乎很久没人打理,院墙斑驳绕着几串爬山虎,虽已是初夏,犹挂着几支枯坏的藤枝。

    这就不免让阿染觉得这院子阴森森的。她忙紧了紧手里的扫帚,使了劲儿开始扫地,一下一下,整个小院子就听得她人在做声,每扫一下就带起尘土一片。

    上午便扫了一大半,累得她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

    晌午,那嗑瓜子的嬷嬷还没有回来。阿染饿得肚子咕咕叫,她放了扫帚坐在门槛上,从怀里掏出昨天吃剩下的半个馒头。

    松芝堂太远,饭堂是回不去了,只能吃这个,还好她记得带了。觉得吃了大概下午就有力气干活了!阿染的眼睛里面亮亮的。

    馒头冷了,外面的皮硬得都咬不动,她搓了搓手把皮剥开来要吃里面的馒头肉。

    皮还没有撕好,有人推开了吱呀呀叫的木门,两个个高的女孩用袖子挥了挥尘土,其中一个瘦一点的甚至嫌弃地骂了几句:“这地方真远,跑死我了。”

    阿染一抬头瞧着那两人的脸,正是张灵萱和晏燕。

    她看两人正奇怪呢,张灵萱见她却是小人得志的笑。

    “哟,这不是林煞星吗?大老远跑这里来干嘛啊?哦!扫地呢!”

    晏燕附和道:“她把骑射园的东西弄坏了,是被罚过来的。”

    “哎,真可怜,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噫!中午就吃馒头啊!”

    阿染就算再迟钝也听出了话语中的酸味儿,刚要伸手说话,被张灵萱一巴掌打了她的手,那半个馒头跟着弹了出来,在空中优雅地转了几个筋斗,落地滚成了灰馒头,还是剥了皮的灰馒头,阿染心酸地吸了吸鼻子,咽了咽口水。

    肚子还在叫,午饭就没了,她觉得自己饿得快晕了,可没了午餐,她觉得没了希望一样,心里一把柴被水泼灭了,委屈得不行。

    被罚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连饭都吃不了!阿染有点想哭。

    她抬头看着罪魁祸首,哽咽着喊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张灵萱双手叉腰,冷冷笑了笑,“上次扯我头发扯得很带劲儿是吧,现在这里没有人,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她四周看了看,那墙头放着一个破了一个大口子的陶碗,回头对晏燕叫了一声:“你快按住她。”

    晏燕从小被她爹教导习武,一身蛮力,按住阿染就跟按鸡崽子似的,逼得她动弹不得,阿染挣扎不脱,抬头看见张灵萱用那破碗舀了她扫的那坨子草灰,上来就灌她!

    “小煞星,我叫你打我拉我头发,这把草灰你就给我吃下去!”

    阿染哪里肯?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嘴,张灵萱没办法,叫晏燕捏住她的鼻子。这法子竟然让张灵萱想出来了,要不怎么能说是急中生智呢!

    瞬间,这三人抱成了一团,谁也不肯先放手!

    这边晏燕分了一个手去捏阿染的鼻子,张灵萱帮着掐着阿染的下巴。

    阿染憋着不呼吸,满脸通红,最后忍不住咳嗽下,喷了张灵萱一脑门灰,却是死都不开口,来回摇头。

    不光她蹭了一脸的灰,张灵萱也蹭了一手脸的灰。阿染挣开晏燕的手去推张灵萱,这把子力气使大了,一个后仰三人都倒到了一边儿去。

    “哎哟!”

    阿染一倒地赶紧掐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她一手支着地面侧仰着,那脖子里不禁意间滑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落进了张灵萱的眼。

    那东西她见过,是林煞星宝贝得不得了的玉佩,她还曾经羡慕过呢。张灵萱脑瓜子一亮,此时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抢她的玉佩!”

    见她看自己,虎视眈眈的样子,阿染作势要跑。张灵萱也没多想,忙扑上去压住她,叫晏燕跟着她抢阿染脖子上的玉佩。

    争夺中,那玉佩愣是给取了下来。阿染顾不得早上扎的小辫子被两人扯了,就爬起来去抢,就着那刘芊编的带子跟这两人拔起了河。

    这一僵持,谁都不肯先放手!

    “你们干嘛抢我东西?”阿染都快急哭了,这东西可千万不能被他们拿走了,她还等着靠它找黑衣大侠呢,“你们快放手!”

    “放手?要放也是你先放!”

    张灵萱和晏燕哪里管那么多,看阿染执拗,就对着阿染连踢带踹的。阿染顾不得应付他们,只想着不放手,玉佩就不会丢,态度很是强硬,跟铜筋铁骨似的,为了保护玉佩挨了拳头,她浑身疼得厉害,也没有松开。

    终究一个人的力量比不过两个人的。

    那带子把阿染的手指都快勒出血了,她的手腕经不住这力量猛然一颤,竟好似手掌被人射了一箭,疼的她手一抽,还是卸了力道。

    这边一松手,那边还没来得及撤力。张灵萱一屁股差点儿又坐到了地上,可是等到再回头时候,手上却已经空无一物。

    “呀!玉佩呢?”

    晏燕指了指墙头:“刚才好像飞出去了!”

    阿染听了忙跑了。两人互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松芝堂外面是大片竹林,那块玉佩飞出去的方向正好在北边。晏燕看着阿染进了竹林还没有来得及喊她,忙抓住了要跟着进去的张灵萱。

    张灵萱正在气头上,被她一拉急得跳脚:“你拉我做什么,待会儿走慢了,玉佩就被她拿回去了,我们这几天干的那些……”还没说完,她才觉得晏脸色很奇怪地看着自己,寒着脸抖了一下。

    “那北边不是禁地吗?”

    “啊!”这下提醒了张灵萱,她想了想,忽然叉腰大笑起来,“我不欺负她,是她自己要寻死的,怪不得我了,晏燕我们走!”

    “可是……阿染她……”

    张灵萱斜了晏燕一眼:“她自己进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下什么新仇旧恨都报了,也是她活该倒霉,不知道这北边禁地有去无回。张灵萱觉得心事十分熨帖,正想再观望一会儿。

    须臾,竹林中阴风阵阵又传来此起彼伏的怪声来,两人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什么声音?”

    “唔……嘻嘻嘻……”又一阵怪声。

    晏燕抱着自己往后缩了缩,又看了看同样疑神疑鬼的张灵萱,听得她骂道:“这鬼地方!”

    “怎么办?”

    “快走吧,别让人看到我们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