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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误会
最前面一桌坐的是欧阳振,贾谊,谭耀宗,谭志远,谭希文以及金陵酒楼老板白永和,还有白永和之女白雪儿,其他桌坐的便是南京城以内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首先,本官要感谢南京的乡绅们为本管准备的这么一桌丰盛的酒席,再其次就是希望南京的官民一起好好的发展江南的经济,让这种繁荣的景象一直持续下去,让大明的国库充盈,让大明的百姓有衣穿有食吃,让大明变得更加强盛。”杨宇轩心中十分高兴,便举起酒杯站起来慷慨激昂的说了几句。
众人见国公站起来了,还不都急忙的站了起来,举起酒杯一同畅饮。
白永和的女儿白雪儿心地善良,一看见杨宇轩这样子,心想,这个钦差也不怎么样吗,说的话和那些老腐儒没什么差别。上场就知道说,百姓的苦,他那里知道,看样子他也没什么能耐,跑到江南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白雪儿十八芳龄,所以有点嫉恶如仇。
“国公爷代天巡狩,日夜操劳,能赏脸来参加我等准备的宴会真是我们的荣幸啊,也是百姓之福啊!”谭耀宗首先站了起来奉承道,一般来说商人最大的靠山就是官府,只要他们把官府和自己连在一起,利益共享,就能获得长久的利益回收,所以对眼前这位当今大明第一权臣,谭耀宗可不想错过巴结他的机会,更不能得罪他,虽说商人在江南很有地位,但地位再高也高不过官府去,所以商人还是希望仰仗官府,或者朝廷。而且这个杨宇轩思想一向很长远,而且从各种消息来看,这样宇轩来江南也是为了开海禁一事,所以更加的要好好的伺候着。
这里有很多是海商,虽然朝廷禁海很多年了,但像谭家这个大家族不可能断了海商这个淌着黄金的丝绸之路,只不过规模相当小而已,而其中谭希文虽然并不喜欢经商,但很喜欢出海,两年前,谭希文带着自家的一艘三桅帆船出海,不小心被海盗盯上,虽说船上也有武器,但毕竟只是自卫,而正当作战就不可能了,而谭希文却凭着自己智慧和镇定的态度,不仅逃离了海盗的追逐,还成功的重创了一艘海盗船,要是在大明水师中,谭希文肯定是一名合格的将领。只是江南各处卫所的腐败程度,令人难以想象,除了欧阳振嫡系部队,其他的战斗力却极其微弱。
“哪里哪里,能得到大明第一富豪谭先生如此相待,这也因该是我杨某的幸运啊!”杨宇轩说道。
“国公爷抬举草民了,草民只不过是一代布衣而已,哪能和国公相比啊!”谭耀宗听这话脸色突然一惊,他感觉杨宇轩这话必有弦外音。
“能比能比,本官不隐瞒的说,江南实在是富庶,但看看这金陵酒楼,不愧为天下第一酒楼啊!其豪华程度除了皇宫估计再也没有能比得上了,谭先生这一次的酒宴也是让您破费了几十万两吧!再看看这南京城从外面看起来是如此的雄伟,真不愧是大明最坚固的城堡了,这里的富庶就连京城也是比不了的!”杨宇轩放下酒杯句句实话实说。
“大人过誉了,我谭家的财富不及大明朝廷的九牛一毛,实在不算什么。”谭耀宗听杨宇轩这话便以为是朝廷觊觎江南这里的富豪,想要吃掉他们,这第一家便是谭家了,连忙站起来解释的,额头上已是冒出了冷汗。
“算得上,算得上,要是谭先生算不上什么,那大明不都是穷人了吗!呵呵!”杨宇轩高兴之余并没有注意自己的话给谭耀宗带来这么多疑虑,还以为谭耀宗谦虚呢!
“国公爷,难道朝廷没有本事造福大明,现在却觊觎江南这一块的富裕了吗?”这时白雪儿站了起来质问道,语气中带着讽刺。这句话没把杨宇轩吓到,倒把白永和给吓着了。
“我的小祖宗,你干什么啊!快坐下来!闭上嘴!”白永和拉白雪儿坐下之后又站起身来“国公爷,小女性子急,不懂事,还请国公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其实想白用和他们这一代老商人自然是明白这些道理,朝廷要是让他们给钱,他们不可能不给,如果朝廷震怒,他们这些商人还有命吗!他自是担心杨宇轩发怒,迁怒于白家。
“白姑娘说得对,朝廷就知道我们富,却不知我们背后的辛酸,大明朝廷没有能力击败倭寇,导致我们沿海饱受倭寇侵扰,不敢在大海上行船,连我们的平安都保不了,还好意思要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看你这钦差也只是徒有其名罢了。”此时谭希文又站起来直指杨宇轩说道,他们都误会了杨宇轩的意思了,血气方刚的他不满朝廷的腐败无能,导致大明百姓不仅要受海禁之苦,还要受倭寇的欺辱。
“你疯了!快别说了,你想害死爹娘啊!”这时谭志远硬生生的把谭希文给拉坐下来。
“大哥,你别拉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谭希文从没怕过,朝廷的水师保不了我的船,我自己可以保护。”这一句话更是把谭耀宗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谭志远也知道自己弟弟闯下大祸,竟然把谭家私自下海的事说漏了嘴,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大胆,竟然如此污蔑朝廷,理应拿下交侯大理寺审理。”欧阳振一下起身大吼,顿时宴会上气氛十分紧张。杨宇轩和欧阳振不仅私交甚好,在官场上,欧阳振也是杨宇轩的心腹之一,见人如此轻视杨宇轩,他心中甚是愤怒。
“冷静,大家冷静下来。”在场只有贾谊还很清醒,大部分人都已经蒙了,就连谭耀宗,白永和都傻了,家族的辉煌难道就要葬送他们手里吗!
杨宇轩刚才还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大家说出这些话,后来才明白原来这老一辈是担心朝廷侵吞他们家产,然而这一年轻的一辈则是极力反抗,不惜闹翻。这是杨宇轩才幡然醒悟。
正当这酒席上十分紧张的时候,杨宇轩轻咳一声,说:“我想是谭先生误会我的话了,你们都误会我的话了,你们听本官说,朝廷绝不是想占有你们的财产,本官也知道,捕鱼的道理,本官想求教的是钓鱼的方法,却不是要渔网或者是鱼。”
杨宇轩这话一出口,宴会气氛终于放松了下来。哦,原来是这样啊,真是虚惊一场。
“国公爷,小儿冒犯了大人,还请息怒。”谭耀宗知道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便站起来求情道。那谭希文还在那里气鼓鼓的呢,虽然心中也产生丝丝悔意,但也不愿起身,谭耀宗还是自己站起来了。
“没有,令郎说的有道理,令郎也真是我所想要的人,改日,我们一定要好好讨教讨教,为大明谋福利啊!”杨宇轩这真是出自肺腑的话啊!而白雪儿知道自己误会了,便低下头再也不说了。
“白姑娘,请你相信我杨宇轩,只要我在,定会振兴大明,让百姓有好日子过。”杨宇轩转身对白雪儿说,白雪儿连腾地一下红了,羞得不行,这场宴会就这样十分尴尬的进行下去,杨宇轩倒没感觉什么不妥,但是在座的有人胆战心惊,有人为他不平,也有些人心里暗乐,大明的百姓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