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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秋山
清晨,李不凡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打开窗户,一股新鲜而又芳香的空气扑面而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精神抖擞。院内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依稀能看见花草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闪烁着,显得生机勃勃。
李不凡手握着湛卢剑,哼着家乡的小曲,离开了别院,抬头眺望,便见远处三处巍峨的宫殿,呈三角排列,袅袅雾气笼罩其中,若隐若现。
穿过长廊,来到一座后园,此处遍种奇花异草,各色山石盆景,佳木葱茏,亭台楼阁,景色甚是美丽。
名园筑何处,仙境别红尘,借得山川秀,添来景物新。
一首诗飘进自己的耳畔,李不凡不由得驻足,便见一位紫衣女子坐在亭台内,但只能看见女子的背影。
见到这女子,不经意的回想起了梦雪儿,一样的紫衣,一样的发髻,李不凡向前喊道:“仙子——”
女子一回眸,李不凡便看见一张绝美的脸庞,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淡雅脱俗。
紫衣女子见眼前陌生的男子穿着一身青衣,朴素简单,那双眼睛正凝视着自己,道:“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在此处?”说完,脚尖轻点,掠过亭子,向园外飞去。
正欲追去,此刻周通寻了过来,道:“不凡兄弟,让我一阵好找?”
李不凡止住脚步,对周通说道。“我刚才见到一位漂亮的姑娘,像极了我一位朋友。”
周通,道:“你说的是亦瑶师妹吧,那是萧师叔的长女。”
李不凡低声道:“亦瑶,萧亦瑶,果真好名字。”然后对着周通问道:“不知周大哥找我何事?”
周通回答道:“就是我师傅他老人家想见见你。”
李不凡,道:“那倒也是,我也应该拜访一下你师傅,不然就失了礼数。”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风清门的议事厅,李不凡进入大殿,便见一个中年人坐在主位之上,乐松站在一侧,那人年龄在五十左右,但见他身躯凛凛,胸脯横阔,剑眉浑如刷漆,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不假思索,这便是风清门宗主秋山了。
李不凡上前作揖,道:“宗主,在下李不凡有礼了。”
秋山仔细打量了下李不凡,道:“请坐,老夫见小兄弟修为不低,不知师承何处?”
李不凡坐下,回答道:“在下幼年时,无意间碰到一位老人,是他把我带入这修真一途的,说起来他算是我的启蒙恩师吧。”
秋山闻言,道:“那不知恩师是哪位高人?”
李不凡,道:“我和这位老先生只有一面之缘,姓甚名谁,倒不知。”
秋山望着李不凡,狐疑道:“那本门的三象剑阵,不知你是怎么破解的?”
李不凡此时不知道该做何解释,略微思考过后,道:“在下只是侥幸而已,说起来还差点命丧在此剑阵之下。”
周通上前,解释道:“是弟子学艺不精,这三象剑诀的威力还没施展到五成,所以才败给不凡兄弟”
秋山听到此处,沉吟了片刻,道:“听说他两的兵器被折断,不知小兄弟所使的是何兵器?”
李不凡起身,把手中的湛卢剑拔了出来,那湛黑的剑体便出现在秋山面前,道:“这把宝剑,是一位老前辈赠与,那位老人称之为‘湛卢剑’。”
秋山见到湛卢剑,面露惊异之色,道:“湛卢剑,此剑乃八百年前欧冶子所铸,五百年前独孤老人凭这剑挑战各大宗派,最后不知何缘故却销声匿迹了,至此这把绝世宝剑也不知所踪。”
李不凡面有惊诧,问道:“不知宗主如何得知这湛卢剑的来历?”心里生出许多疑惑,毕竟年代久远,眼前的秋山怎知湛卢剑的详情。
秋山回答道:“本宗藏经楼储藏了大量书籍,自然也记载了湛卢剑,想不到此神剑被小兄弟得到。”
此时的秋山才恍然,周通三人功力不深,自然所施展出来了的三象剑阵威力不大,再有眼前的人拥有神兵相助,破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并非是宗门秘技不济。
李不凡点点头,现在才知道洞里的那位老人乃是独孤前辈。
秋山向弟子二人道:“你们带不凡小兄弟去宗门熟悉熟悉,周通、乐山,你们二人拿着我的令牌,去万宝阁取两件法宝作佩剑。”说完,取下腰间的令牌递给了周通。
周通、乐松听后,一阵大喜,他们二人当然知道万宝阁乃宗门储藏宝物之地,历代宗主收纳的法器、灵丹、宗门秘技皆藏于此楼,小师妹秋含那把青霜剑便出自于万宝阁。
秋山继续道:“昨晚有人擅闯万宝阁,这几日你们要加强宗门的防卫,切不可被宵小之徒有机可趁。”
周通猜测道:“师傅,那人武功修为不低,我看那人逃跑的路径是城门方向,徒儿料想是风雷山庄的人所为。”
风雷山庄建在陇西城郊外,依山傍水,环境优美,乃近百年间崛起的门派,虽然没有风清门这么年代悠久,底蕴深厚,但风雷山庄财力雄厚,这几年到处笼络江湖高手,发展迅速,奄然有和风清门抗衡之势。
秋山略微思索后,道:“罢了,不管是谁,只要敢在风清门放肆,休怪老夫无情,你们下去吧。”眼中满是怒气。
众人便出了大殿。
风清门万宝阁分三层,第一层储藏法宝法器,第二层储藏灵丹妙药,第三层储藏宗门极品武技秘籍,三象剑诀便藏于此楼。
三象剑诀乃风清门创派祖师三叶道人所创,威力绝伦。当年秋山、萧百易、林远柏师兄弟三人施展的三象剑阵威震江湖,同时也奠定了风清门在陇西城第一大派的地位。自此,风清门门下弟子都会学这套剑诀,作为本门的招牌武学,不过三象剑阵需要修为高深的三人灌入大量真气,才能发挥它的最大威势。
李不凡跟着周通三人来到了万宝阁,见万宝阁大门紧闭,门前也无人守卫,有些纳闷了,在他的印象里,宗门圣地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守卫,就连高府的重地炼丹房都是有弟子严密把手,哪像现在这样唱空城计,难怪昨晚会有人来此光顾了。
不过瞬间就打消了疑惑,周通上前,对着紧闭的大门道:“弟子周通拜见师叔祖。”李不凡哑然,师叔祖,那不是比秋山还大一个辈分,想来有这么一位高人隐藏在这万宝阁内,自然不用再派其他弟子了守卫了。
周通的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就敞开了,出来了一位穿着灰袍的老人,满头白发,脸庞皱纹密布,略微红润,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显得神采奕奕。
老人,道:“不知找老朽所为何事?”
周通把掌门令牌递给老人,道:“奉掌门之命,前来领取两把佩剑。”
老人接过令牌,端详了片刻,道:“稍等——”说完,便向万宝阁殿内走去。
李不凡上前,低声道:“为何不进去呢?”
周通道:“这万宝阁,除了掌门师伯三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能进,这是本门的禁令。”
不一会儿,老人出了万宝阁,手里多了两把宝剑,向周通道:“这两把宝剑材质乃乌金加了多种稀有金属所铸,皆是上等法器。”说完,递给了周通二人。
周通、乐松接过宝剑,此时的老人突然在原地消失,快如闪电,瞬间进入了万宝阁内,大门也随之关闭。三人一阵惊愕,李不凡心里一阵感慨,高人就是高人,出手不凡。
周通拔出宝剑,顿时寒光闪闪,剑刃清莹如霜,吹毛断发,剑体连接剑柄处刻有字体,便见“青冥”二字,乐松的那把宝剑刻有“百里”二字,显然是这两把宝剑的名字了。
李不凡暗道,这风清门不愧是大宗门啊,随便拿出点什么东西,都是宝贝,甚至会引来众多修真者的争抢。此时此刻,这万宝阁更增添了许多神秘。
周通此时有些兴奋,拿着这青冥宝剑,便挥舞起来,动作洒脱轻盈,兴犹未尽,对着李不凡道:“不凡兄弟,把你的宝剑拿出来,比划比划。”
李不凡谦虚道:“周大哥,小弟我道行低微,万不是你的对手,还是饶了我吧。”
乐松此时颇有兴致,道:“大师兄,让我来陪你。”说完,手握宝剑,向周通迎去。
李不凡看着这师兄弟俩舞剑,剑气凌厉,剑体轻盈,飘忽不定,但又恰到好处,攻防得当,刚柔并济。
此等精妙剑法,李不凡有些惊叹,难道这就是三象剑诀,不愧为宗门的秘技,不由得想起昨晚那场遭遇,此时还心有余悸。
待二人舞完过后,李不凡也看了个大概,对这剑法的精妙处,却始终半知不解,其实这也不怪他看不明白,每套剑诀都有口诀,若非口诀作为理论基础,光看这剑法招式来习练,不能掌握剑法的精髓,也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像李不凡这般,光看一遍就能瞧出剑法的精妙所在,也实属难得。
李不凡向二人道:“周兄、乐松兄,不知二位演练的可是三象剑诀?”
乐松,道:“正是本门的秘技,不过我的功力低微,这剑法的威力施展出来也甚是有限。”
周通接着道:“不凡兄弟,这三象剑诀非本门弟子不能传授,若是你想学这剑诀,大可拜我师父为师,想来凭你的资质悟性,定然会把这剑诀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李不凡闻言,连忙说道:“周大哥,小弟我自小就生性不羁,多半也受不得这宗派门规的约束,你的一番好意,我就心领了。”
周通二人听后,微微一叹,这进入风清门学艺,是这陇西城方圆几百里多少子弟梦寐以求的事情,可眼前这位不凡兄弟却不屑一顾,不过对他的洒脱,坦荡的性格由衷的佩服。
周通,道:“不凡兄弟,七日过后,便是本门一年一度的宗门比试了,一定要多待几日,看完这宗门比试再离开。”
李不凡,道:“宗门比试——我非宗门之人,观看宗门比试,合适吗?”
乐松道:“不凡兄,这宗门比试,本宗会邀请城主及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到时候也会遍发请碟给城内有名望的人士前来观赏。”
其实,风清门这宗门比试,一方面是激发宗门弟子学武的斗志,为这比试,有些弟子一年来废寝忘食的习武,仅仅是为了在宗门比武会上拿个好名次。另一方面也是向外人展示宗门的实力,这样做的效果显而易见,兵不血刃的起到威慑作用,大宗派的地位不可撼动,可谓是一举两得。
周通此刻有些消沉的说道:“这宗门比试,林枫师弟已经连续两年夺得宗门比试的冠军,我这身为掌门大弟子,若这届再失利,我倒罢了,到时候师傅脸上无光啊。”
李不凡问道:“这林枫是何许人也,竟如此厉害?”
周通道:“他乃是宗门林远柏师叔的独子,此人天分极高,再加上师叔的苦心栽培,这几年修为突飞猛进。”
乐松安慰道:“大师兄,只要师傅看见我等尽力就好,切不可失了斗志。”
李不凡听后也点头称是,对这乐松的心态也是赞赏。
周通沉思了一会,道:“今年这宗门比试,不同往年,关系到——”说道此处,竟生生的咽回去了,久久沉默不语。
李不凡也不便多问,和二人聊了一会儿,就独自回自己的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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