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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回皇上,根据探查,这场火灾是失火导致,现在冷宫一处已经成为一片废墟,蝶妃娘娘也已经…葬身火海之中…。”
内刑大人柯青站在九尺龙台之下,他见皇上毫无精神心里也犯了嘀咕,他拿出了从现场上找到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信物,就是那块水晶玉雕手镯。
“皇上…这是从蝶妃娘娘身上找出来的。”其实冷宫已经找不出一具尸体来,估计蝶妃娘娘已经化为灰烬升天了,所以便找了个信物敷衍过去。
李尚德快步地将这个雕琢精美的玉镯呈现到皇上的眼前。
尉迟弈双眸无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拿起玉镯抚摸了两下吩咐:“内刑部好生厚葬蝶妃,就算是她已经灰飞烟灭也要好好的厚葬,并且号召全国子民要为蝶妃悼念七日。”
“是!”柯青回应道。
“朕昨夜说过,凡是救不出蝶妃的人就要给她陪葬!”尉迟弈此话一落,李尚德差点没有瘫在地上。
“皇上,臣弟觉得不妥。”尉迟烈走上前刚要劝谏,却被尉迟弈打断:“朕已经心意已决,任何人都不准再有说辞,退朝!”他的语气果断明了,不容一丝的忤逆。
御花园…。
“皇上…。”蒂妃身穿一件桃红色掐牙事事如意彩晕锦直领交襟长服,逶迤拖地粉橙色底刻丝万字不断头纹百水裙,身披百蝶穿花纹碧霞罗织锦。乌黑浓密的秀发,头绾风流别致倾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垒丝汉白玉凤冠,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扭丝镯子,腰系腰封,上面挂着一个绣双喜纹杭缎荷包,脚上穿的是面软底鞋,艳若桃李国色天香。
她站在后殿的门口,她知道皇上每次下朝都会从这里走的,所以一早就在这里迎接,只是都过了晌午皇上都还没出来。
“娘娘…咱们回去吧,都站了这么长时间了皇上还没有出来……。”现在还不算是烈日,使女已经有点被晒得昏昏欲睡,还有她的腿也站的生痛麻累。
“不。”蒂妃只觉得口里干涩无味,双唇已经有些干的厉害,不过她从不放弃:“不要说话,本宫都没觉得时间长,你这个奴婢竟然还叫苦,是不是平常时候养惯了?”
使女满心的委屈却不能多说半句,所以她只能揣着委屈一声不敢吭。
就在这时,尉迟弈走了出来,身后跟随着一行宫人,新任宦官总管融康安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蒂妃的面前一副笑盈盈地样子:“皇后娘娘吉祥,皇上看到娘娘站那么久了所以就让奴婢通知一声娘娘早点回去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
蒂妃根本就没有听见融康安说的话,她的眼睛直视着尉迟弈离去的身影,心中还有阵阵的作痛,为什么会成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难道就是因为尔朱婼雪葬身于火海吗?难道他根本没忘记那个女人?!难道他一直都是爱她的?对她的爱也只是一种骗局?!要是真是如此,她无法接受!
阳光撒进木窗之内格外的明媚,鸟儿的啼鸣格外的动听。
婼雪皱了皱眉宇缓慢地睁开了双眸,卷翘睫毛轻微颤动着,微风拂面,她感觉自己的头一阵阵的眩晕。
“…好难受…。”她咬了咬下唇:“好晕…头好晕……。”一身素白清纱柔棉锦衣,她迷迷糊糊地起了身子:“鸢儿…。”过时不久未有回应,婼雪拖动着身体一步一步地下了床。
她抬眼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朴素简洁的布置映入眼帘,这里是哪儿?她扶着白墙一步一步地走到堂厅却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冷宫里。
她想去找水解渴,转眼间,无意发现了桌子上有一张字条,无心的打开:问明月阴晴圆缺,檐下孤影独徘徊,繁华一生如梦境,喧嚣一过,一生悲哀只剩下无奈;残花映月惹尘埃,似曾相识已无在……。
“这是…写给谁的?”尔朱婼雪细声疑惑,侧眸又看了看桌子旁边细长的玉笛,她拿了起来仔细端详着,光滑细润的玉胚,精细暗雕花纹的纹路,这是多么精巧的雕琢,如此细心的打磨啊!
婼雪站在那里一手拿着玉笛,一手扶在桌子上她既不知道自己如何来这的,亦不知道眼前所物属于何人,但仔细地端详一遍便就发现笛尾的异处,她转身准备离开却看见门外站一人。
那人身穿一件蓝色裰衣,腰间绑着一根苍蓝兽纹皮带,一头一丝不乱的发丝,有着一双睿智的桃花眼,身躯挺拔,神采英拔悠然自若。
逆着光她却看不见其容貌,只觉得此人气宇非凡绝非中庸之人。
“你认识这支玉笛?”那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但逆光辉弱他的身形也渐渐清晰起来。
“是你…。”婼雪闻声惊讶之际,手中的玉笛捏得更紧了。
“难道还有别人吗?”那男子直直的仰起脸凝视着婼雪似笑非笑:“什么时候对我如此惊异了?看样子好像你已经知道我们会再一次见面了。”他冷笑着,双唇之间依旧残留着自信。
尔朱婼雪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她没有回复他的话而是轻声:“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你潜入皇宫将我带到这里?”她转身将玉笛放在桌子上。
“是不是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今后如何?与我合作怎么样?我不会像尉迟弈那样恩将仇报的,相反我还会保得你周全。”男子优哉地说道,即使没有阳光的陪衬,尔朱婼雪一身白衣仿佛蜕却了世俗,却还是那般撩人心弦妖娆动人,魅惑天下!不过...他同样也希望能得到婼雪的帮助。
昨夜自己命令徒儿夜潜咸清宫结果反被伏击,估计身边出现了内奸,至于听段泽的意思尔朱婼雪是被她身边的丫鬟下了**药,他便把她救到这里来。
尔朱婼雪葬身火海的事在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并且皇上布告命令全城的百姓为其之不幸悼念七天,估计要是推测无误的话,代替婼雪死的定是她身边那个小丫鬟。
“鸢儿呢?她现在如何?”尔朱婼雪再一次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从刚才醒来就没有发现鸢儿存在,要是搁在平常只要她一醒准能看见俏皮的鸢儿。
“鸢儿就是你以前身边的丫鬟吧。”他笑了笑走到尔朱婼雪的身边,伸出手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强迫的让她面向自己:“你不会再见到她了。”他那双犀利的眸子就像一把锋利的刺刀,仿佛将她的心一刀一刀的划伤。
“你少说谎!谎言说多了你觉得我还会相信吗?”婼雪清冷鄙夷的一笑。
“你信不信我倒是不会在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杀鸢儿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最深爱的当今皇上尉迟弈,他本是想杀了你,可是没想到你身边的丫鬟为了将你救出,又被蒂妃害死,所以你永远也见不到鸢儿了!,要不你怎么会来到我这里?”他扭曲事实,一步一步地走近尔朱婼雪,声音也越来越低沉,就好像晴空下沉闷的雷声一般。
“尉迟弈这样的畜生是不值得拥有天下,你为了帮助他众叛亲离…被朝廷官员嗤笑,被江湖辱骂…你还真是心甘情愿。”他将她按在凳子上,又用手指勾住她迷人的下巴:“你杀父弑母又将罪过加害兄妹,这份毒心我还真是不如你的半点。”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不仅仅只是尉迟弈想置于她死地,就连金兰之交的妹妹蒂妃从未放过她,想尽办法要害死她,所以他说的也许可信。
尔朱婼雪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地放大,将他一掌推开:“冷漠寒,这些与你无关,你想要的莫非就是地位和权势。”她站了起身拿起那张信纸:“不过…这信纸和玉笛不要以为我不认得是谁的,荔菲轩可是你的师兄,这支玉笛则是他的,笛尾还有他刻下的荔菲字样的印记。”
“很好。”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拂袖笑了笑:“你观察得很仔细,不错,这玉笛包括信纸都是我师兄的,看样子你很在乎我师兄?可惜他永远都不知道。”
“主子,刚才听人来报有人找您。”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神色有些铁青。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冷漠寒余光晃过。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婼雪拿起玉笛便轻身从他的身边一闪而过,以至于没能让冷漠寒看得清楚拦住,本想去追可惜为时已晚,不过…他知道她会如此便做了准备,无论得与失对他而言都不会有多大的损失,但是留住她,以后一定会派上比想象还要大的用场。
她的轻功如此的了得,平时的温柔却被人看成了懦弱,这让她感到好笑,与此同时更觉得好笑的是自己一次一次的谅解他的背叛,却换得的只是她深爱的男人无情一步一步将她逼到绝境,毫无情义,这份怨恨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上苍还是很眷恋的让她还活着,他们所犯下的罪永远无法原谅!她要嗜血复仇!心中的怒火异常的强烈。
刚出来还没走多远的路,就觉得阴气甚重,杀气逼人,她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又将玉笛插在腰间。
“嗖!”一支花纹飞镖如箭一般正面射向她,她只是稍稍的一侧身便灵巧的躲过突如其来的袭击,不点而朱的双唇稳稳地接住了那支飞镖,发丝间她犀利的美眸闪烁着阴狠。
她知道冷漠寒是不可能这样善罢甘休,很早就听说神医荔菲轩就是死在他的手中,想必手段有多残忍,他残忍?那自己又算是什么?与他相比自己就是魔鬼吧!就算是魔鬼那也是拜尉迟弈所赐!
清风拂过,树叶间哗哗作响,天地之间瞬时苍茫一片,数个蒙面黑影一齐地从四周跳了出来将她围在中间。
她将飞镖吐出,有一种强力的气流从口而出使飞镖瞬间射向站在她前面的黑衣人:“你们是想留下性命?还是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婼雪的声音阴沉,清风夹杂着冰冷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