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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驱逐黔军
第107章：驱逐黔军
柴永波又一次到刘湘的府邸拜访。刘湘不知道他的来意，小心戒备的把他迎进客厅。柴永波好像急性子的个性，进入大厅就开口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对方：“刘司令，一个团的步兵武器你要不要？”
明白过来的刘湘笑着说：“是袁祖明送给你的吧？那可是我的兵工厂生产的。”
“这么说你是不要啦？那我就卖给杨森。”
“老弟，你就不会等我把话说完？”
柴永波不好意思的坐下：“我是个急性子。”
“一支枪多少钱，你说个价。”刘湘越来越瞧不起柴永波：“这样的脾气能干成大事？”
柴永波不理会刘湘流露出来的小瞧：“新枪的一半价钱，成就卖给你、不成就拉倒。”
“痛快！大约有多少支？”
“一个团只多不少，先派人取枪，我在这里等着拿银子。”
“好！警卫营营长！”
“到！”
“去码头把他们缴获的枪支运回来。”
柴永波慌忙拦住：“枪就在你门外的汽车上。”
刘湘看着柴永波：“你怎么就肯定我一定会要枪？”
“刘司令，你收留人就得要枪，我出价这么低没有一个人会不图便宜的。”
“好一个谋后而定！看来我是小瞧你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我不相信世上会有比我更傻的傻瓜。”
刘湘在心里说：“你这是指鸡骂狗呢还是鸡狗都骂？”
警卫营长走进来汇报：“步枪一千二百一十三支、手枪十四把、机枪六挺。”
柴永波接过去说：“算一千五百支步枪的价，数钱吧。”
在护国、护法时期，袁祖铭转战川、黔、湘、鄂各省，屡建战功。进军湖南时，攻克芷江，打开进军湖南的大门。进入四川时，在黄桷垭大败吴光新部，夺取重庆，攻克泸州、万县，攻占成都。在这些战役中，他常以少胜多，勇冠三军。在万县反攻时，使熊克武部溃不成军，不得不退出川境，熊克武奔逃到广州。袁祖铭因战功赫赫，川中诸军阀对他多有敬畏。随着战功日益增多，袁祖铭日渐骄傲。
这次在卢氏军面前对方一人未伤而自己白白的葬送一个团，是他清醒了：“卢氏人财大气粗、兵强马壮，与之对敌，只能自讨苦吃。”
刘湘收留他的残兵败将和购买他的武器之事很快被袁祖明探知，加之几人在赶走杨森后分赃不均，袁祖明决定赶刘湘出重庆。
1925年1月24日正是农历的大年初一，袁祖铭返抵重庆，立即下令增调黔军四个团入城，在浮图关、两路口、磁器口等要地配置重兵，战争一触即发。
这可吓坏了重庆的社会名流、黑道、商人，他们联名请求：“请两军退出重庆，这座城市再也经不起战火。”刘湘、袁祖明也不愿将来自己统治的城市毁于战火，经过多方撮合，最后都同意退出市区、把兵营设在郊外。
而这时，刘湘正滞留成都，处理善后会议未完事情。袁祖铭为争夺四川兵工厂、防区等，趁刘湘不在的时刻突然策动鲜英、何金鳌部哗变附己，鲜英仅率残部一营突围与兰文彬会合。
1月30日，袁祖铭又派兵攻击刘湘部守城卫队，占据刘湘的川康边务督办公署，接收川军各驻重庆的机关，收缴川军守卫队枪械，追击已撤退至白市驿等地的兰文彬、鲜英师，将刘湘势力全部遂出重庆。
刘湘各部且战且退，分别退至壁山、垫江一带。刘湘自度势单力薄，决定联合在“统一”之战中兵败奔赴汉口投靠吴佩孚的川军将领杨森，共同驱袁。
在这个时候，购买武器的想法更强烈的出现在刘湘的脑海里。柴永波在码头接见了刘湘：“司令来此必定有重要事情，请开门见山，咱们不绕圈子。”
刘湘那里有功夫和他废话：“我要两个师的装备，多长时间能到达？”
“两个师？刘司令原打算一个师，怎么突然增加了呢？”
刘湘奇怪的看着柴永波：“你怎么知道我有购买一个师装备的想法？”
“这个不难猜！就好像我卖给你武器时，知道你会感兴趣。而这个时候你刚打了败仗，急于收回重庆、赶走袁祖明。你的兵工厂和军械仓库都被人家夺取，你不买武器怎么打？”
刘湘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自己内部出现问题，就算你猜对又如何：“我的来意正是如此，请说说何时能把武器送来。”
“两天！”
“两天？”刘湘吃惊了，这里离卢氏上千里的路程，他就是坐火车也不可能有如此快的速度。
“是的，也许一天多你就能见到武器。我给你交个底吧，我们是水路运过来的，而且已经离此不远了。”
“你就知道我非买你的武器？”
“那倒不是，但神仙打仗，总得需要家伙吧？我提前运来是想做其他人的军火生意，你不过凑巧是第一个罢了。”
“做军火生意？你倒精明，我们打仗卖命、你去发财。”
“你可以不打呀！”柴永波笑眯眯的：“四川人都说【神仙打仗、百姓遭殃】。如果你们不打仗，百姓不就好过一点？”
“我也不愿打，可袁祖明欺人太甚，占领我的重庆，兵工厂和我的财产，不能能看着不管吧？”刘湘这个时候也确实是恨极了袁祖明。
“刘司令，打袁祖明也算我一份如何？”
刘湘大喜：“真的？”
“我敢和四川王开玩笑？”
刘湘摇头摆手：“我可不敢当。怎么合作、说说你的想法。”
“很简单！你们的部队分成上川东、下川东两路，由刘司令、杨森将军分别统领，夹击重庆，川军另一将领刘文辉亦在川南发起进攻，我在这里做第四路奇兵吸引他两个师不成问题，这样做定能成功。”
“厉害！把我们多日的计划说的一点都不差，更加上你这你一部分雄兵吸引他的主力部队，胜利在望、胜利在望啊！”
杨森在四川军阀中敛财手段很高，历年来通过投资地产、开办公司、贩卖烟土，赚的钱无法数计。他在英、美和日本的银行都有巨额存款。重庆、汉口、上海、沪州则有豪华的公馆，富比王公。
和刘湘联合后，杨森于1926年3月1日返回川东万县，召旧属六部来归，渐达八万余众。听说刘湘在柴永波处买到两个师的装备，他怎会不动心？悄悄潜入港口和柴永波进行了洽谈，很顺利的把两个师的装备买了回去。
各处都在招兵买马，袁祖明也不是傻子。因与柴永波有过摩擦，他派自己的妻弟、第二师师长王天培前去接洽。希望能买到武器。
柴永波大度的答应：“我是生意人，只要有银子、我不会记仇，更不会和银子过不去。”
袁祖明购买武器后，四川所有小军阀如邓锡侯,田颂尧,潘文华,王陵基，刘存厚等纷纷前来，一霎时从卢氏到重庆运送武器的船只忙得不可开交。
卖掉十个师的装备，唐天放对柴永波说道：“波仔，该离开了，粮食所剩无几、弹药销售一空，听说刘镇华要对西安动手，迟了只怕你在西安的财产要受损失。”
“没关系，我要袁祖明付出一点代价，才会离开。”
“你准备怎么干？”
“卖给他的武器我要夺回来！”柴永波笑着说道。
“波仔，那可是两个师，装备和你的部队一样，打起来只怕要死很多人。”
“师傅，我是这样计划的。”
柴永波轻轻地在唐天放耳边说着，唐天放听完大笑道：“好主意，既不伤人命、又能缴获。”
5月18日，刘、杨联军兵临重庆。面对川军联合进攻，袁祖铭自度无法抵抗，于5月19日、20日将黔军全部退出重庆，移驻南岸。5月21日，川军占领重庆。5月24日，袁祖铭向川军请求，准许黔军于5月25日全部从南岸退出，取道回黔，希望川军五日内不加攻击。川军允许。5月28日，黔军全部退出南岸。
然而突然有一股部队出现，把彭汉章、王天培两个师紧紧地包围在潼南县荒郊的峡谷内：“十分钟内投降可以把全部人马带走，十分钟后将受到万炮齐发的大屠杀。”
袁祖明慌了，武器在他看来还不是难事，他退出重庆市把刘湘的军火全部抢劫一空。如果彭汉章、王天培两个师完蛋，他袁祖明连回贵州的本钱都没了。
“有仇必报，卢氏人终于出手了。王天培，放下武器，把部队顺利的给我带回来。”袁祖明通过电话交代后，又和柴永波打起嘴官司：“马匹、汽车和粮食给我留下吧，总不能让一万多人饿着肚子跑路吧。”
“可以！袁将军记住，卢氏人从来不欺负别人，但也不会任人欺负。这次我们的恩怨到此结束，如果要报仇可以到卢氏找我。再见！”
看着堆积如山的缴获，李栓柱发愁的说道：“粮食不是准许他们带走吗？怎么都扔在这里了？”
“兵败如山倒，都为保命谁还顾及这点东西。”
柴永波说到：“四川民风强悍，由于有彝，藏，汉等很多民族存在，相互影响，导致四川人很好胜斗狠。因为地处偏远，四川历来不被民国政府重视。相互混战征讨多,失败的就把枪枝弹药当成资本,窜入民间变卖,结果民间流散的枪弹不少。随便就很容易拉起支队伍。”
“这样的部队还有球战斗力？”
“四川军阀派系之间的关系，犹如一条弱肉强食的食物链。为了发展个人势力，纷纷拉帮结派，外连强援，或以同学为名，或以团体为召，或以乡谊为号。各派军阀，在发展与相互竞斗中，却不惜师生相杀，同学互残，党内分离，弃忠孝信义为不顾。
他们忽而狼狈为奸，忽而大打出手，一会是信誓旦旦，一会是貌合神离，彼此钩心斗角。清末民初，各派军阀势力是此消彼长，长期混战不停，几乎是年年大战不休小斗不息。而手下的兵和将离心离德、有奶便是娘，看风驶船、军阀争斗中从不斩断杀绝、相互牵制。”
柴永波说到这里，用眼神看着自己的部下：“我们的兵究竟如何，不是胜利的时候能看出来的，而是在困难的时候。但愿他们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