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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精兵良将
第三十一章：精兵良将
1916年2月16日，柴永波亲自带领神龙大队和凤凰红妆战队出发前往京城迎接从美国回来的任云芝。家在北京的黄慧珍要求趁机探亲，梁大勇只得跟着去见岳父岳母。
八百多人的精干部队出动四十辆五吨卡车、两辆小车，携带四门迫击炮、十挺轻机枪、三十支德国产的狙击步枪、五十支冲锋枪，其他人员装备仿制比利时手枪、匕首等。
女子部队第一次亮相，神龙大队看着这群身高一样、服装新颖的女兵，内心赞叹不已。特别是两个五大三粗的胖女子每人扛挺机枪威风的走在队伍中，脸不红、气不喘斗志昂扬的精神头是神龙大队不服气的同时，也不由得低下傲慢的头颅。
“乖乖！这个头、这打扮，在咱卢氏独一份。”
“你看焦灵队长，小珠小莲两个丫头，人是衣裳马是鞍，弱女子变成一群杀神真有点可惜。”
“弱女子？别说焦灵是县长大人的亲传弟子，就连她手下的女兵都是大人亲自培训出来的。个顶个和咱们神龙大队交锋，不一定咱们能占到便宜。”
王虎头虎目一瞪：“少放臭屁！看看女子队不言不语、军纪整齐你们不嫌脸红？哪个敢再多说一句趁早给我滚蛋。真他娘的霉气，摊上你们这群熊兵我倒八辈子霉！”
梁大勇走过来说道：“大家别泄气，女子队越威风越能给咱们妆脸。你们都是男队的精兵，别给我们男人抹黑。”
王虎头一摆手：“上车！一中队担任前哨、三中队断后、二中队随我来！”
柴永波吩咐：“神龙大队的电台跟在后边，女子大队的电台跟随神龙第一中队走在前边。”两个大队长双腿一并：“是！”
梁大勇望一眼柴永波，高喊一声：“出发！”
汽车轰鸣起来，每辆车间距以百米的距离快速冲出任家沟，一路向东走去。任学义看着消失的部队后影对陈长风说道：“这群女娃不简单，模样俊、个子高不说，走起路来整齐划一，听脚步都是一种享受。”
陈长风拉着刘香敏的手对任学义说道：“我们的刘院长也不差，女护士都把部队战士的魂勾跑了。”
刘香敏生气的说道：“没见过你们这群赖皮，装病号跑医院干扰我们的工作。昨天第一师两个营长被黄医生收拾了一顿，这两天医院里才安静一点。你也不管管他们。”
陈长风感兴趣的问道：“黄医生咋收拾那两个无赖？”
“黄医生指示两个护士给他们扎针，按住屁股一连十几下没等注射药物，两个家伙提起裤子就跑。黄医生领着十几个护士把他们堵到医院大门口，这两个家伙连喊几十声姑奶奶才被允许出去。”
“哈哈哈！办法是不错，将来姑娘们嫁不出去可是埋怨你一辈子。”任学义的话刚说完，刘香敏生气的说道：“嫁不出去？第三师三个团长勾引我的护士当我不知道？那几个姑娘打报告要求结婚呢。”
“好！只要自愿，我这里肯定批准。总不能让大家打一辈子光棍，将来还要咱们的后代接班呢。”
刘香敏对任大妈说道：“你们设计的服装很不错，让我们的小伙子、姑娘们大为赞赏。”
任大妈指着布兰妮说道：“这是干女儿她的功劳，根据美军、德军新式军服、结合中国人的特征设计出来的。老婆子我可没那本事。”
布兰妮拉着自己的孩子柴风扬笑着说道：“妈妈，毁掉那么多布你不心疼？”
“心疼。几十丈好布被你剪来剪去的扔掉，要不是永波给你撑腰，只怕服装厂早就闹翻了天。”
陈长风大笑，对着任大妈耳边低声说道：“小风扬做衣服毁掉的更多，西安城布庄店老板都对她热情的很，李二柱回来说，经他手搬回去的足够一家人穿三代。”
刘香敏看着布兰妮：“买回去不穿，你想开布庄？”
“我在试验哪里的布匹做军服更合适。”
陈长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我们的军服战士们反映结实耐用，比过去的好看更耐穿。这样的浪费值得。”
汽车一路快速行进，到达巩县附近时天已微黑。
“通知前边在巩县下车！今晚住在那里。”黄慧珍乐呵呵的说道：“一路上啃着干粮就凉水，要不是凑热闹，我早已下车搭上火车回家去了。”
柴永波取笑说道：“是不是又想施展你女侠的风格，捞一把回去买礼物？”
“不准再提过去的事。我们两个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都有三百多块大洋，吃喝穿都是你的我要银子干啥用？”
“大嫂，你的手艺丢掉不可惜？这是一门技术，我家柴风扬把你为师如何？”柴永波的话是黄慧珍大感兴趣，两个人拉钩说定，梁大勇在一旁看的直乐。
巩县的繁华中心地带在火车站西南两个方向，唐朝诗人杜甫，清朝的康百万是最有名气的。梁大勇包下一座简陋的客栈，吩咐准备酒菜。从没有做过如此大的生意的老板周师傅没有预备而做不出像样的酒菜。
“老板，有活着的鸡多宰杀几只。这不怪你，怨我们来的匆忙。”
周师傅慌忙答应，二十只鸡加上店里的牛肉、卤肉才把这群人打发休息。柴永波和老板聊起巩县兵工厂的事来，周师傅摇头：“兵工厂都知道，谁也没有进去过。听说占地2700亩，投资1127万元，与当时沈阳、汉阳、上海的兵工厂并称为“四大兵工厂。”
柴永波笑道：“我是卢氏县长，你别不信，这是我的官位印信。说起来我和巩县也算有缘，12年我在康店被土匪围在屋里还打了一仗。”
周师傅两眼看着柴永波，半天开口说道：“我信！你的部下武装精良、着装整齐，男女都是精兵良将。”柴永波说道：“周师傅的眼光真厉害。”
“那里。这里是部队来往最多的地方，没有一支军队能有你的士兵这么懂规矩、守军纪。当初你们下车时我们的大厨师傅差一点拉到裤裆里，你知道因为啥？镇嵩军说他做的菜不好吃，挨了耳巴。到现在一只耳朵还是听不见声音。”
蔡永波气愤地说道：“刘振华简直连土匪都不如，在卢氏我曾经消灭他一个师，没想到还是改不了狗性。”周师傅一听，手里的烟卷吓掉在地上。
柴永波从新掏出一颗烟递给他，周师傅颤悠悠的抖着手说道：“那件事我们都听说过，七八千人被你们点着火一把烧得干净。”
“误传而已。是把几千人的尸体扔到沟里点着。大伯想一想就会明白，总不能让他们臭掉吧？”
“那是，那是。”
“永波，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能赶到我家。我家离保定四十多里，咱们最好买点酒菜带回去，我家可没有这么多东西招待大家。”
汽车上蔡永波端起架子来：“新姑爷上门走亲戚，让我做袁大头，不干！”
“好兄弟，嫂子求你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让我家掌柜的丢脸吧？”
“买东西可以，钱你出。”
黄慧珍一恼立时变脸：“小气鬼！到家别的没有，喂了一匹大马，都给我趴着等马尿喝吧！”
梁大勇眼睛一愣：“逗你呢！前边焦灵一切都会办妥，等你开眼早就晚了。”
黄慧珍爬到蔡永波肩膀上，鬓角摩擦着蔡永波的脸蛋儿：“我就知道兄弟考虑的周到，哪里会不顾你梁大哥的脸面。”
蔡永波一把推开黄慧珍：“去去去！别给我施展美人计，找你老头子好好地墨迹吧。”
保定市北边不远的徐水县南就是黄慧珍的家，汽车开进这个一千多人口的庄子里被好奇的庄户人远远地围住看起稀罕来。
匆忙下车的黄慧珍差一点栽倒在地，蔡永波在车里开怀大笑。下车的梁大勇埋怨说道：“到家门头磕破才叫笑话，冒冒失失的没个女人型。”
黄慧珍刚要恼怒，忽然变脸笑起来：“这里是我家，不能让俺庄的人说我。新女婿初次上门给乡亲们掏根烟、撒点糖不用我教你吧？”
梁大勇使眼色朝车里的柴永波一望，黄慧珍掐着腰大声喝道：“柴永波，给老娘滚出来！”神龙大队、凤凰红妆战队急匆匆的走下车排成队型立在黄慧珍面前。
黄慧珍吓得差一点丢掉魂：“姑奶奶、小祖宗们，赶快回到车上，你这不是办我难看？哪有新姑爷上门带着兵器来的？”
走下车来的柴永波得意的说道：“晚了！你不喊不叫大家坐在车上不会动，现在都已经亮相，再回去不就成了欲盖弥彰？走吧大嫂，这种气派没有那个能得到，只有你是唯一的一次。”
黄慧珍知道这是柴永波给她开的玩笑，眼泪眼看就要流出来。当看到每个人手里拿的不是枪支而是礼品时，一下子跑过去搂住柴永波的脖子，小嘴儿狠狠地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
严肃的战士们忍不住喷嚏大笑，都为黄慧珍直爽的脾气所折服。梁大勇拿过糖包、烟卷递给黄慧珍：“领路吧，让大家在大街上看你出洋相。”
黄慧珍笑着说道：“俺庄的人都知道我是野丫头，偷红薯、拔萝卜四岁都会干。那一家庄稼地里少点儿什么，一问我准不会错。”
柴永波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怪不得身手那么利索，从小养成的。”
黄慧珍爹妈都是读书人，门前迎接出来看到这样的阵势也为自己的丫头感到骄傲。乡亲们搬桌子、拿板凳跑来跑去，一小会儿就把酒席摆设停当。
战士们笔直的军姿挺胸收腹的整齐站立着，黄老先生一个个身边走过不住口的夸奖着：“好兵！好兵！北方的军队没有你们这般精神头。”黄慧珍、梁大勇走在老人的两边挨个介绍着他们的姓名，这一刻简直好似阅兵元帅在检阅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