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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白浪三路围卢氏
第十五章：白浪三路围卢氏
1913年30日清晨，在任家沟歇息一晚上准备动身的张镇芳洗刷已毕，柴永波端上小米稀饭、山珍野味为自己的义父践行。十箱新式手雷、一把比利时手枪是张镇芳万分高兴，谈起袁世凯对柴永波的期盼、希望柴永波能趁机捞取功名。
柴永波沉思片刻，欣然拒绝：“义父，不是孩儿薄你面子，袁世凯成不了气候。”张镇芳大惊：“他是民国代理大总统，做皇上理所当然，波儿为何有此言语？”
“义父，我敢断言，袁世凯一旦复辟当上皇帝，不出五年必然完蛋。不得人心的事不会长久的。”张镇芳这才领教柴永波人小鬼大、心有主骨。“难道你愿意在这深山中蜗居一辈子？好男儿应该开疆裂土才是。”
柴永波动情：“义父，君不明不如不动，我借机发财，发展自己，一旦出手不再回头。希望义父体谅孩儿，让孩儿按着自己的路走下去。”
陈长风走进来先对张镇芳敬礼，转身对柴永波说到：“四弟，白朗带领两万多众分三路围困卢氏，我们到洛阳去的商队被洗劫一空，只有一名战士逃回来。”张镇芳心中暗惊，五月他曾和白朗在嵩县一带作战，损失人员武器无数，还被白朗逃脱。“陈军长，后边难道没有追兵吗？”
陈长风冷笑：“追兵？只怕现在正停在洛宁县城享清福呢。此人是大人的部下刘振华，镇嵩军协统兼豫西观察使及豫西剿匪总司令，统领三标一营：第一标分统柴云升，第二标分统张治公，第三标分统憨玉昆，炮兵营长武衍周。”
柴永波吩咐：“大哥，既然白朗伤我部下、抢我商队，咱们不能不接招。派出偷袭队侦察白狼物资屯聚之地、各路指挥官宿营之地和白朗大帐所在，一天内摸清上报。咱们的炮兵团、骑兵营、警卫营从南向北靠近卢氏十五里等待，第一师绕道在卢氏北门十里地等待，第二师绕道卢氏东门十里地等待，全军听侯出击命令。”陈长风说道：“我带第二师去吧，这里有你坐镇我放心。”柴永波答应，挥手让他离去。
张镇芳看到柴永波忙而不乱、快刀斩乱麻布置好一切，不安的心稍稍放下：“波儿，你有多少人马？”柴永波答道：“一万四千人。”“白朗可是两万多人，你能打过他吗？”心有余悸的张镇芳不由得把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哼！单为打败他我用一个师即可，我要把他抢劫到的东西留下来，更要他知道卢氏好进不好出。义父，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帮忙。”张镇芳点头：“说说看。”“把卢氏划归我驻防，卢氏境内保民、剿匪有我，算作地方保安部队如何？”
张镇芳慈祥的看着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忍不住要求道：“跟我上京吧，我的部队全部交给你指挥。”柴永波笑道：“我还得上学，义父帐下能人无数，不必强留孩儿。”
“好！卢氏交给你经管，我现在就给你任命书。”等张镇芳的副官办好一切，柴永波接过任命书后说道：“义父可愿陪同孩儿观战？”张镇芳正有此意，想从实战中看一下柴永波的指挥才能、任家沟的兵员素质。
白朗，河南宝丰人。身高力大、武艺精通。六月十五日攻破禹州县城后抢到大批金银财宝、书画古玩，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向南逃窜。经郏县白庙和护军使雷震春相遇。双方激战五个小时，白朗怕官兵增援部队到来，立即下令撤退。
这次白朗是孙中山任命的中华民国河南都督，沿途各路土匪纷纷加入，武器弹药都是从各县城得来的。武器精良，半数以上手里有了快枪，并且还有从官军哪里夺来的机枪大炮。
听到侦察连通讯员的汇报，柴永波带着警卫连、通讯连、和张镇芳一道坐上汽车出发。六个小时候，到达卢氏南河西村开始下车。警卫连和通讯连一个小时后搭好帐篷，柴永波和指挥参谋们架起电台，放好地图，紧张的忙碌起来。
从任家沟出来到现在，张镇芳对这支部队完全信服。高效、敏捷的行动，像一台运转的机器配合的丝丝入扣，整齐强悍的阵容显示出军人的英姿。
“他娘的！天生的悍将，可惜！”张镇芳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丝怨恨。警卫连长走过来向他敬礼后、端来上好的茶水，倒在杯子里无声离去。张镇芳坐下来喝着茶，眼神在不住的看着地图前的柴永波。
通讯科长走进来：“报告！”“讲！”“白狼指挥部、物资屯聚地和其它两处指挥围城的地方已经确定，偷袭大队负责物资、白朗指挥部两处斩首行动，希望在占领这两处后有炮兵支援，把敌人赶开再进行歼灭。”
柴永波接过电报一看，下达作战指示：“命令！炮团一分为二，一部占领望家村向东挺进，第二师一团负责清理道路、安全防卫；另一部占领南王村向东北挺进，第二师第二团负责战斗打响后攻击白朗指挥部。与偷袭大队汇合后听从偷袭大队王虎头指挥。第一师在张村、火焰村、刘家洼一带构筑阵地，阻挡白朗残部向被逃窜。侦察连、警卫营两个连陪同骑兵营在洞清沟一带布防，阻挡白朗残部向南逃窜。一切行动等候偷袭队打出信号弹开始。”“是！”通讯科长离去。
张镇芳吃惊的问道：“这里只有一个连能行吗？”柴永波笑道：“不是怕你担心，一个连我都不会留。义父应该知道，我们这个方向是守卫阵地，千把人防守他两万人十个小时不成问题。”
王虎头带领偷袭大队第一中队到达白朗物资停放地高村时，已是下午两点。中队长肖冰兵观察着场地上活动着的人群小声说道：“大约有千把人，院内的男女老小可能是被抓的马夫。”王虎头放下望远镜：“三个小队分三个方面出击，把敌人赶出物资大院就地防守，行动！”
只见一百八十个人在小队长的带领下，分开包围潜伏到院墙脚下，王虎头一挥手，墙角下尊下几个人，其他战士蹬着人的肩膀跳入院内。敌人刚要询问，手持冲锋枪、轻机枪的战士首先开火，狙击手趴在墙头上一枪一个的打进敌人头颅，近墙处又被飞奔的手雷连连集中，火光顿时扬出一片血花。
王虎头看到院里的敌人已被赶开，啪啪啪三发信号弹飞上天空“三公里十点方向十发迫击炮速射”步话机里，炮兵准确的移动炮位，哐哐哐连发三轮，物资大院的门前倒下无数身影。
“一点钟、十一点钟一轮激射，两公里半。”没有被迫击炮击中的人群刚要向院内进攻，飞来的炮弹把这两地的人群炸的血肉横飞、头昏眼花，还有一部分人拿起枪拼命地打着，子弹却不知飞到哪里而去。
后面突然响起枪声，敌人只当被包围，慌忙朝南北两个地方杀去。“我靠！这么不经打。”王虎头掂起手枪走到物资处检查着。大批的粮食、弹药、衣服整齐的放在这里，竟然没有一两银子。他抓住一个俘虏问清楚后急忙和偷袭二中队队长姚廖辉联系：“老姚，我这里没有发现银两，估计在你那边。”姚廖辉哈哈笑着：“我这边已经得手，白朗带人拼死争夺，多亏二团在后边打得猛，不然咱弟兄只怕来生相见。”
“那边有多少敌人？”“不清楚，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你把方位告诉我，让炮兵轰他狗日的。”大队长听着姚廖辉报出的方位，命令炮兵开火。炮弹落在人群里连续爆炸，但敌人爬起来后又继续进攻。幸好炮兵分队派出五挺重机枪赶来，顿时白朗的指挥部变成屠杀场。
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亏的白朗人数不仅损失一半，物资、金银全部丢光。“撤退吧，这不是一般的部队，人拼光也难攻进去。”白郎的叔叔白瞎子捂着被炮弹片划伤的左臂提醒着白朗。眼前的战斗白朗清楚地认识到，再在这里停留片刻，有可能全军覆没。无奈只得下令：“东南方向突围，不要走大路，突破那一带防线我们就有生路。”
南王村的二团根本无心去管这批人跑到哪里，迅速赶走敌人、拿到金银财宝才是目的。白朗的人从东南一直跑着，奉命追击的警卫营、骑兵营欢送着敌人，不停地偷袭、强攻，吓得白朗部一口气跑到栾川三川镇。
“收兵！部队开往卢氏县城一个团，其他部队原路返回。”柴永波接到各处来电，下达停战命令。汽车一个小时来到卢氏县南门，张县长和保安团团长吴大彪慌忙迎出，看到是柴永波时，吴大彪的脸上不自然的苦笑两声：“多亏小兄弟解救，鄙人代表卢氏人民感谢。”柴永波说道：“我是这里的县长、保安团长，保护县内子民理所应当。”张县长喝道：“大胆！你敢私占卢氏不成？给我拿下！”柴永波拿出委任状递给张县长：“请你交接县衙里的一切，一个小时后你给我滚蛋！”张镇芳上前：“张县长、吴团长听令。你二人带领保安团全部兵力随我前去开封，这里交给柴县长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