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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炅看着头也不回的韩炫萧，干眨眼。
韩炅是个大嘴巴。
韩炫萧这么觉得。
看着赌气的凤凌，韩炫萧心里一阵发酸，声音微微颤抖，“蝴蝶，别不理我啊，有事说出来，憋着难受。”
“你也知道憋着难受，怎么不告诉我？”凤凌转过身，“凌霄门的消息天下第一，是不是千陵羽拿剩下的药材威胁你，让你放弃我？”
韩炫萧瞪大眼睛，他没想到千陵羽的的消息保管的这么松。
凤凌哼了一声，“当然不是千陵羽，那家伙精得跟狐狸似得，能让我抓到消息，我这消息，是从那个使者身上套出来的，他去喝酒，喝大了，自己就一字不落的说出来了。”
凤凌拉住韩炫萧的衣服，“要是他不说，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下去？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韩炫萧沉默不语，半晌过后，妖孽的笑容再现，“放心吧，蝴蝶，我不会放弃你的。”
凤凌背过身去，轻声的咳嗽，袖子拂过，转头一个灿烂的笑脸，“哈哈，今天陪我出去野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亲自下厨，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嗯。”韩炫萧答道，刚要转身，就看见凤凌袖子上那一抹红，带着淡淡的黑色，刺眼无比。
顿时韩炫萧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现实中，凤凌醒来，发现韩炫萧满脸眼泪，低低的念着，“蝴蝶……”
“我在呢。”凤凌拉住韩炫萧的手，苍风不知被甩到了何处，而欣月……
猛地想起自己好闺蜜，凭着昏迷前的记忆，凤凌向着那里看去。
欣月，不见了。
“欣月。”凤凌顿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欣月又被抓走了吗？手里握着的温度，突然下降，凤凌连忙看过去，韩炫萧，你可不能有事啊，你答应我的，我们的命连在一起，谁也不能先离开。
最严重的死亡，不是身死，而是心死。
幻阵的阵眼处是一种迷香，它会使人拥有幻觉，神志不清，并且挖掘出人心底最害怕发生的、最不想回忆的事情，将它实体化，清楚让人感觉到他所最不想要去想的一切，一旦熬不过去，心死之后就是脑死，只留下一副空空的躯体。
“千万要破除你的恐惧啊，妖孽。”凤凌咬牙，她已经观察了，这是最厉害的幻阵——迷魂，会模拟出最真实的情景，甚至连人物性格都同样，但是，这些都是假的啊。
韩炫萧抿着唇，脸色苍白，“蝴蝶……不能死……毒发，我陪你一起……”
凤凌呆在了原地，原来，韩炫萧嘴害怕的是这个么？
谁的诺言，海誓山盟，风雨不变。
“蝴蝶，你的袖子怎么脏了？”韩炫萧拉住凤凌，抓过她的手，指着上面的红色问道。
“哎呀。”凤凌眨眨眼，像是羞涩的说，“那啥……菊水来了嘛。”
“那这黑色呢。”韩炫萧步步紧逼。
“所以说不能吃凉的。”凤凌义正言辞，“这不，出了问题了么，我自己是大夫我自己还不知道啊，不用你瞎操心啦，快去准备东西吧。”
将韩炫萧推了出去，凤凌握着袖子，低声的叹息。
韩炫萧准备好了东西，凤凌笑嘻嘻的换好了衣服，韩炫萧拉过凤凌的手，真的瘦了。
凤凌玩的很开心，韩炫萧却一直愁眉不展。
“蝴蝶，要是你……怎么办？”
韩炫萧还是没能说出来。
“我去，不想老娘点好的。”凤凌给了他一个爆栗，“你要是敢放弃我，信不信我立刻就去死？”
韩炫萧瞪大眼睛，连忙赔罪似得笑了，“是，是，是，小人放肆了。”
“这还差不多。”
凤凌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了，每一次都是一大口血，红中带黑，最后都是完全的黑红色。
韩炫萧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我要去清凝！”韩炫萧袖子一甩，在朝堂之上向韩炅上奏。
韩炅难为情的看着韩炫萧，“王爷，朕不能答应你，因为王妃说过，若是你去了清凝，她立刻自杀在镇国府啊！”
韩炫萧黑着脸，嘴唇抖动着，再也没提。
凤凌死了。
死之前，凤凌跟韩炫萧说，“妖孽啊，你要是敢给我找小三小四，你信不信我让魔心挠死你。”
“不会，我跟你一起死吧。”
“毒发很难看的，我也找不到无双给你吃了。”凤凌笑着，“所以就我一个难看吧。”
“毒发……我陪你一起……”
“之前给你喝过我的血，你可是百毒不侵，你要是死了，我下辈子就不来找你了。”凤凌轻轻的哼了声，“反正，再见了，妖孽。”
闭上眼睛，没有什么恐怕的七窍流血，没有什么皮肤腐烂，就是安详的，非常安详的，没有了呼吸。
脸还是红润的，皮肤还是白暂的，甚至还有淡淡的温度，让人感觉她睡着了一样。
“蝴蝶……”韩炫萧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拳，抱起了凤凌，离开了。
凤凌感觉握着的手渐渐地变凉，大吃一惊，看见韩炫萧脸色更加苍白，“我……我跟你一起死……不要丢下我。”
“没，我没丢下你。”凤凌知道韩炫萧恐怕是已经完全陷入幻阵里了，如果再走不出来，韩炫萧恐怕就永远也出不来了，心死，就算神医，也救不回来啊！
“韩炫萧，”轻轻的声音响起，“妖孽，我陪着你，我不死，我陪你到老，好不好？”
“得此夫君，此生不悔，与君相伴，白首不离，天下虽好，不如君心一片！只愿我能能到那一天，我解开这身剧毒，陪你到地老天荒……你说过的，我们的命在一起，我还没死，你就不许死！”
银针刺穴，加大听力，但愿韩炫萧能够听到！
韩炫萧抱着怀里的凤凌，默默的叹息，蝴蝶啊，这世上没有了你，我韩炫萧一人活着岂不是行尸走肉！
手里一把剑，很短，泛着水波般的光芒——这是凤凌的水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