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第264章 :驸马好气魄

水瑟嫣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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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黑的时候,秦季同回来了,他带回了一具男尸,这个尸体全身都是毒,而毒却无色无味还能遏制住尸体的腐臭,所以尸体沉在皇宫的水源里却迟迟没有被发现,而且被做到大内的饮食中,接二连三的出了人命,薛梓彤绕了过去,她自然是不愿多看一眼尸体的,尤其是这样的横死,更让人难受,慕流年抬起袖子来遮着眼睛也凑了过来,刚做好心里建设看清脸,他就惊叫了一声,这一声让众人刚刚平复的心又揪了起来,薛梓彤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一惊一乍的。”

    慕流年原本是挡着看的,现在恨不能扒在尸体上看,转脸对薛梓彤说道:“这是昭伶公主身边最得宠的男宠,叫阿敏。”

    薛梓彤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什么昭伶公主会摊上这么大的灾难,这个人的死和昭伶公主一定有着莫大关系,而他们两的死都被太子利用的淋漓尽致,昭伶公主从她父亲在位时就备受宠爱,她极尽荣宠一直到薛梓彤自己继位,有这样本事的女子,不但非常会保护自己,还十分会站到有力的位置,怎么会无辜惨死呢。

    能杀她的一定是她身边的人,谁会这样恨她?

    毒源已然查明,薛梓彤便将一直被困在皇宫的众人遣散出去了,一顿饭吃出了那么多条人命,大家也是唏嘘不已,水源有毒,宫中的方方面面很快都容易渗透,薛起担心薛梓彤的安危,便将薛梓彤接回了大将军府,而薛毅因为此案未被告破,迫于舆论的压力,只得暂时收押。

    薛梓彤泡在浴缸中,原本她不能这样奢侈的泡澡,可是薛毅觉得宫中这事出的晦气,而且这毒要泡泡干净才是,虽然没什么道理,可是父亲的旨意,薛梓彤也只能乐得听命了,匆匆泡过澡后,薛梓彤是感觉到累倒极限的神经舒缓过来了,薛起因为担心薛毅也没有睡着,父女二人就凑在一处喝点小酒叙话。

    “父亲,不必太过担心,现在事实已经明了了不少,咱们只要耐心查下去,一定会给小毅清白的。”薛梓彤信心满满道。

    “彤儿,你有没有觉得这次背后的那张网很大很坚固,而且没有破绽,虽然我们发现了一些事情,可是似乎每一点都没有耽误对手的计划,昭伶公主的死,让小毅入狱,投毒事件接二连三的死人,反对你的浪潮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了。”薛起沉痛分析道。

    薛梓彤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还有许多自己人被策反了呢。薛梓彤岔开话题道:“父亲,您见过昭伶公主的驸马吗?”

    薛梓彤跳的太快,薛起还未反应过来,过了会才说道:“见过啊,怎么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薛梓彤轻声问道。

    薛起费力的回忆着,傅谊是个性情中人,虽然生在王室,可是生性散淡放浪,超脱于物外,和薛起这种一个涂抹一个钉的人来说,真的没什么交际,薛起回忆了好一会说道:“这个傅谊倒是很有才情,喜欢游山玩水,累了就找出农家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虽然我和他交往不多,但是也是个不错的人。”

    “你觉得,他和昭伶公主的死会不会有关系?”薛梓彤问道。

    “不会不会,他是个最没什么得失心的人,看的很开,而且若真的看不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才动手啊。”薛起说的隐晦,昭伶公主和驸马感情破裂后没多久,就开始养男宠,只是以前十分隐晦,到了薛梓彤掌政她才大起胆子来,不再掩人耳目的。

    薛梓彤点点头,薛起一向对这种八卦最没兴趣,一提到瞌睡虫就起来了于是对薛梓彤道:“早些休息吧,这阵太累了。”

    薛梓彤点点头道:“是。”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了,慕流年后脚也跟进来了薛梓彤扭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你干嘛一天鬼鬼祟祟的。”

    “我哪有鬼鬼祟祟的,非常时期,我当然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啦。”慕流年理直气壮的的说道。

    “谁要你保护啊,你能把自己保护好就不错了。”薛梓彤丢给他一个白眼,开始解身上的外衣准备就寝,慕流年说道:“你刚才问薛老将军驸马的事?”

    薛梓彤忙转过身说道:“到把你给忘了,你不是出自昭伶公主府吗?应该还是很清楚他的为人吧。”

    慕流年说道:“驸马确实如老将军所说,不过,我隐隐怀疑,他心里还是十分不高兴的,只是以自己的才情和放浪作伪装,他和昭伶公主感情破裂后,就一直留恋在烟花柳巷,昭伶公主是大历开国以来最有势力的公主,她想玩个把男宠,谁敢说话,但自那之后,驸马才变成现在这样淡泊性子的。”

    慕流年见薛梓彤陷入了沉思,换衣服的动作就慢了,雪白的肩膀大片大片的露在外面却毫不察觉。慕流年吞了吞口水说道:“您先把衣服穿好吧,我知道您怀疑驸马,不过我觉得不可能是他。”

    薛梓彤抬起头来,有些不解,驸马原本是最该怀疑的人啊,昭伶公主堂而皇之的给她戴绿帽子,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心里怎么能不恨呢,而且他和昭伶公主关系亲密,也最容易的手的,薛梓彤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不可能。”

    “他有几个胆子啊,昭伶公主是什么身份,就算他真有恨,也只能把仇恨藏在心里,杀公主?还是如此位分尊贵的公主,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啊,昭伶公主的护卫连只苍蝇都不会露进去的。”慕流年摇摇头道。

    薛梓彤叹息了一声,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尊严和廉耻实在太脆弱了。只是现在太多事情透着反常,薛梓彤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太子和二皇子都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联系起来。

    昭伶公主定是那个男宠杀得,可是区区一个男宠,仰仗着公主恩宠活着的人,更不会有胆子和立场去杀昭伶公主,他背后一定有人,这样想想,好像确实联系不到傅谊头上,毕竟他堂堂驸马如何和男宠站在同一战线。

    薛梓彤百思不得其解,还准备在捋捋思绪,可是一躺下来,眼皮刚合上,便天昏地暗的睡了过去。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慕流年的鼾声给吵醒了,这家伙这段时间也是太累了,薛梓彤努力想要阻挡住他的声音,薛梓彤被他这鼾声扰的没法入睡,便伸出水葱一样的手指,捏住他的鼻子,慕流年起初还是睡着,后来觉得难受了,嘴里发着呜呜的叫声,脚也开始乱蹬,很难受的样子,可是就是醒不过来,薛梓彤怕把他给憋死了,忙松了手,慕流年忙忙大口大口的喘了两下,才慢慢的恢复了之前的节奏,薛梓彤无奈的抓抓头,裹着被子去前厅睡了,前厅有一个改装沙发,以前薛梓彤还比较清闲的时候,时常找些能工巧匠来完成她那天外飞仙般的图纸,这个沙发做的很好,足够有弹性,躺在上面非常柔软,扶手处的高度做枕头刚好,平时就方了软垫来靠,薛梓彤刚躺上去就萌生了下次一定要把这沙发带走的愿望,惬意的躺好后,慕流年的鼾声终于听的不难么刺耳了,薛梓彤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薛梓彤便醒来了,她虽然很累,可是心里有事总不能放放心心的睡过去,一起来,发现自己还是在床上,慕流年已经端了早饭进来,薛梓彤有些诧异道:“咦?我怎么在床上。”

    慕流年嘿嘿一笑道:“晚上太想我就又爬回来了呗。”

    薛梓彤白了他一眼,坐下吃起了早餐,吃着慕流年精心准备的早餐,薛梓彤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好像一个坏脾气的姑娘找到了一个好脾气的老公,可以安然的看着时光溜走慢慢老去,她自嘲的勾起嘴角,原来她心性在坚强,也是贪恋温暖和一点点爱的。

    “你笑什么?”慕流年心情很好的问道,薛梓彤看着他说道:“我很好奇,你怎么总是笑眯眯的,你就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在你身边什么事都很开心啊。”慕流年总是能非常自然的说着甜言蜜语,让他的恭维看上去优雅而不谄媚。可是薛梓彤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被几句漂亮话就能迷惑了,笑骂道:“你又犯职业病了?”

    慕流年撇撇嘴,坐到一边盛起粥来,说道:“你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薛梓彤不在意的扬扬眉毛,抢过他的粥,舒服的喝了起来。

    早饭吃的刚好,薛梓彤叫来马车去了昭伶公主府的路上,天空微微明,今天是昭伶公主死的第二日,皇室讲究,丧礼做的时间久,排场也大,刚好去看看昭伶公主身上的毒是不是和那男宠的一样,这样的话,也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薛梓彤到了昭伶公主府依旧收获了之前的礼遇,傅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他确实是个很随和的人,之前见过薛梓彤一次,再见便如见到老朋友一般亲切而自然。

    薛梓彤轻声道:“驸马,我又来叨扰了,昭伶公主生前对我不薄,所以我想在来送送她。”

    傅谊点点头道:“陛下是个重情义的人,请吧。”

    薛梓彤走进灵堂,上好香后,没有像平日一般便开始和家属说话,而是走进了准备瞻仰一下昭伶公主的遗容,薛梓彤虽然满腹狐疑可是当下并不声张,仿佛没看到一般回到傅谊身边,傅谊却全都看在了眼里,他沉痛道:“原本皇家的礼仪要摆七七四十九天,昭伶一向讲究,可是这次事出突然,她身上又沾染了毒素,我不忍心旁人在受到折损,再者昭伶爱漂亮,死了也要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如今这幅模样,她一定不愿人看着的,所以我自作主张将她先下葬了。”

    薛梓彤点点头道:“您考虑的十分周全,舍小爱全大爱,驸马好气魄。”

    傅谊拱拱手道:“惭愧惭愧。”抬起头看了看昭伶公主的遗像,眼中又泛起了泪花:“陛下,您还年轻,不懂我们这种结发夫妻多年的感情啊,以前总在外面跑,觉得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并不紧要,可是她走了,我才发现,似乎我的生命也走了一半啊。”

    薛梓彤看着他,心里也微微有些触动,慨然道:“您说的是啊,不过我也要像您这般幸运找到一个相伴终老的人才好啊。”

    傅谊摇摇头道:“我哪有什么幸运,人去楼空求不得才想起她的好来,年轻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等知道了,又太晚了。陛下可不要犯我这样的错。”

    薛梓彤点点头道:“驸马您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便找人到宫里传话,昭伶公主府还会受到昭伶公主在时的待遇。”

    傅谊淡淡道:“那就谢谢陛下了。”他的礼节周到,可是语气中没有丝毫欣喜,果然是个淡泊的人。

    薛梓彤从昭伶公主府回来时,心下已经确定了这个驸马绝对有问题,嘴上情深意长态度上轻轻浅浅都没问题,他将昭伶公主的尸体如此之快的送走,心中绝对有鬼。

    慕流年看薛梓彤不说话问道:“你还是怀疑驸马?”

    薛梓彤撇撇嘴道:“干嘛不怀疑。”

    “人家说的那么感人,你有没有人性啊。话说你现在是不是看谁都不像好人啊。”慕流年打趣道。

    “少废话,快点去皇陵。”薛梓彤马不停蹄的赶到皇陵,秦季同早就接到命令在这里守着,薛梓彤一来,他就带着专业的人马对着开始掘坟,慕流年和薛梓彤两人在一旁看着,过了会慕流年不自在的说:“我们这么做不大好吧,给昭伶公主磕两个头,别得罪了她,她心眼可最小了。”

    薛梓彤点点头道:“好吧。你去吧。”

    慕流年真的正儿八经的跪在昭伶公主陵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薛梓彤也跟着他磕了三个头,两人站起身来,秦季同的专业队伍已经把陵墓整整齐齐的挖了出来,昭伶公主的陵墓,是身前就修好了的,这座地宫修了二十多年,极近奢华,里面很有昭伶公主的气息,繁复的花饰,昂贵的各种珠宝首饰,全套的紫檀木家具,几乎她生前的大半心爱之物都随葬了,薛梓彤还看到自己当初送她的礼物,心里有些酸涩。

    薛梓彤这边打着火把研究昭伶公主的陪葬,心里想着,一个承宠多年的公主一辈子,搜罗了这么多好东西,现在就在这地宫中,不见天日,明珠蒙尘了,薛梓彤想想就觉得心痛啊。就听到秦季同喊道:“陛下,这是具空棺。”

    薛梓彤一听忙撂下了一副字画,快步走了过去,果然是个空棺,慕流年骂道:“哎呀呀,怎么下手这么快。”

    秦季同也紧张问道:“陛下,要不要去追?”

    薛梓彤凝神思索了片刻道:“尸体不再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一开始,他们就想毁尸灭迹,第二种,我去昭伶公主家杀了个回马枪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尸体一定不能在皇家卫队赶来的过程中给运出去,查查这地宫,秦季同你在去传唤两个御医来。”

    薛梓彤说罢,又开始欣赏着地宫肃穆雅致的布置,古人的墓穴讲究风水,也注意防盗墓贼,这样极尽奢华的陵墓自然是做的滴水不漏,薛梓彤还在欣赏之中,突然看到一个巨大的花瓶,花瓶口处顶着大多大多培植的含苞待放的玫瑰,瓶身上也是一片一片的玫瑰,瑰丽美艳的让人移不开目光,玫瑰这样的花朵,注定在哪里都是夺目的,她的纯正和炽烈,将一汪死水唤起,或许昭伶公主如此厚待薛梓彤,也正是因为薛梓彤正真的走进过她那寂寥却渴望热烈的心灵,在她的心田即将干枯时,引来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植株。

    这个花瓶有半个人高,外形更像是一个坛子,里面都是土壤,玫瑰驻扎其中,薛梓彤俯下身来轻轻闻闻,准备扎一只开的最好的放到昭伶公主的棺材里,也算是圆她这辈子的痴怨,薛梓彤轻轻一拽居然将整株玫瑰连根拔起,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