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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梓彤看着齐绍均说道:“你对我忠心耿耿我心里十分清楚,你也不必觉得难做,只要控制住你父亲,我不会置齐家任何一个人于死地。”
薛梓彤这话一出,齐绍均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便说道:“去太子府里密探了一些什么,我不清楚,可是闹学堂的前一夜,父亲去见了一个书生。管家回来描述是个面有菜色穿着寒酸,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但是倒是很有些骨气的书生,我父亲见到他也是恭恭敬敬的,两人密探了一夜,第二天就出事了,所以,我猜想这人说不准和闹学堂的事有很大关联,只是可惜我没亲眼看到无法找出这个人来。”
“一身发白长衫,人很骄傲?”夏洺澜轻轻重复道:“这人出现在知味轩过。”
薛梓彤打趣问道:“你知味轩寸土寸金的地界,若是个寒酸书生怎么出入的起。”
“正是因为他不是那种经常能在知味轩见到的客人,我才注意到他的,和齐绍均说的情况一样,身边华衣锦服的人都对他十分尊敬。”夏洺澜摸着下巴说道:“我街面上的人多,帮你把这个人打听出来。”
薛梓彤靠在躺椅里,犯食困,黑鹰在一旁仿佛入定的雕塑,因为文人的运动,最近当初都是****不堪的状态,所以薛梓彤这边也加派了人手,黑鹰自然是最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守在薛梓彤身边。
薛梓彤正在小睡,俪娘却面色焦虑的走了进来,一般薛梓彤睡觉的时候,没人赶来惊扰她,俪娘听了消息,在心里掂量一番还是进来了,黑鹰见这中情形也警觉了起来。
薛梓彤听到了俪娘的脚步声,还没等俪娘请安,就开口问道:“什么事说吧。”
俪娘本来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进来的,真不知薛梓彤是如何知道的,俪娘只得禀道:“江南州那边得了消息,房小姐被害了。”
薛梓彤睁大眼睛,俪娘颤巍巍的地上房和暖平日从不离身的玛瑙镯子,这副玛瑙镯子她及荆后就一直戴着,红色的玛瑙晶莹剔透流光溢彩,仿佛少女的灵动与纯美。
薛梓彤一副极力冷静的模样,说道:“你慢慢说来。”
“房家之前整合官吏时得罪了不少人,昨天趁乱,有人袭击了房大小姐落脚的驿站。”俪娘慢慢说着小心的看着薛梓彤的表情。
薛梓彤坐起身来,原本放在软榻上的双腿也挪了下来,双脚踩进鞋子里,薛梓彤手上的双筋暴起紧紧抓着坐着的锦被,薛梓彤摇着头喃喃道:“我不该那么冲动让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去的。”
黑鹰已经着急的自己出口问道:“她人在哪里?”
俪娘不确定的看了眼薛梓彤,因为按照规矩,黑鹰是没有资格问她的,俪娘见薛梓彤也是一脸着急的样子说道:“房大小姐下落不明,所住的驿站被大火焚烧,从里面挖出来的人,已经看不清楚原身了。”
黑鹰已经冲了出去,薛梓彤厉声问道:“你去哪?”
“我去杀了那帮狂徒。”黑鹰的声音勉强还算冷静,可是语气中的狂怒已经无法掩饰。
薛梓彤说道:“你给我站住。”
黑鹰强忍着在走出去的冲动,听从薛梓彤的命令已经是铭刻在他骨髓里了,薛梓彤站起身来对着黑鹰的背影说道:“她在时你不好好对她,现在为着死人做这些有什么用。”
黑鹰僵住的背影慢慢跪在地上,拼命砸着地,一下一下的几乎要把大理石的地面给砸出裂缝来,双拳已经都是污血,可是黑鹰却全然无知,一下又一下的砸着。
薛梓彤感觉余光有一抹身影微动,薛梓彤忙一个眼神制止了,俪娘看到出现在薛梓彤内殿的房和暖,薛梓彤冲俪娘眨眨眼睛,俪娘忙敛起目光来该干嘛干嘛,只剩黑鹰背对着他们捶胸顿足,看的房和暖好心疼。
薛梓彤宠她摆摆手,自己走向前去,说道:“房家大小姐出事,你为何这般情状?”
黑鹰的眼睛已经红了,看的薛梓彤都有些触目惊心,他仿佛一个随时会喷发的活火山。黑鹰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我对不起她。我原该陪她一起去的,可是我没有,若我在她就一定不会出事。”
薛梓彤披在身上一条柔软的紫色绒披肩,她拉了拉拢起自己的衣口,轻声道:“你别过分自责了,我们都不想她出事的,她还有自己的哥哥父亲,会为她查明真相报仇雪恨的,你不必如此。”薛梓彤仿佛看不到黑鹰的悲痛欲绝一般,轻描淡写的说道,她明摆着告诉黑鹰,人家和你什么关系,不用你在这哭丧,该干嘛干嘛去吧。
黑鹰眼神中透着绝望,目光呆滞的跪在地上,薛梓彤看着黑鹰说道:“房家大小姐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不是喜欢她吧”
薛梓彤一面试探的问着,一面看着站在身后已经泪流满面房和暖,房和暖已经心软了,可是她也很想知道答案,毕竟黑鹰从未轻口承认过什么,也从未有过任何表示,房和暖很怕自己又会错了意。
“陛下,我爱她,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好后悔之前那样对她,如果我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不会走的那么遗憾,我也不会这么恨自己。”黑鹰的语调是平稳的,可是语气中沉重的无以复加。
薛梓彤扬扬眉,房和暖已经无法自已的冲了过来,紧紧从后面抱着黑鹰,一个是翘首以盼,一个是失而复得,薛梓彤识趣的紧紧自己的披风,领着俪娘走了,俪娘还不忘帮二人拴好房门。
虽然房和暖终于有情人眷属是好事,可是俪娘心里自然是更担心薛梓彤的,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像薛梓彤这样聪明绝顶,容貌倾城,待人真诚的女子会得不到幸福,为什么她每次遇到的男人都不算太靠谱,也是她看上的男人,萧弘瑾长的那副妖孽模样,是很难拴住,接着那个不清不楚的方世昭,虽然薛梓彤从未表明,可是丽娘总觉得薛梓彤对他挺特别的,而且要不是先有了萧弘瑾那样的容颜给她打了预防针,薛梓彤估计会奋不顾身的跟着方世昭归隐,后来的慕流年也是和薛梓彤关系密切,虽然薛梓彤也不承认,但是她的行为举止对慕流年就是很偏爱。
俪娘看着薛梓彤裹着紫色柔软披风的背影,她的腰身纤细,走起路来有着一种无法复制的风情。薛梓彤一个人进了凤藻宫,坐在久久的小房间里看她的儿子,她现在已经完全淡定了下来,人生路上自己一个人是常态,有一个称心的人陪着自己,自然是好事,若没有,也要坚强的自己走下去。
“陛下您不要难过,咱们呀有咱们的福气,您别难受啊。”俪娘没头没脑的安慰道。
薛梓彤无奈的笑笑,看着俪娘说道:“你都在想些什么啊,房和暖能有个意中人我做姐妹真挺高兴的,我那阵一直觉得她出身好,等闲人家是看不上的,可她有不愿嫁入王族委委屈屈的做什么妃子。黑鹰到是对了她的胃口,黑鹰为人虽然沉默寡言可是非常重情重义,他们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原本薛梓彤说着两人时,俪娘还挺高兴的,可是听到那句我也就放心了,俪娘的心又悬了起来。
“陛下,您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俪娘忙劝道,努力看着薛梓彤的神色,到没有什么厌世的戾气,一时摸不准该说什么。
薛梓彤笑笑,明媚而释然的神色,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子说着话,这时不知哪得来信的永乐走了进来,看到久久做出一副夸张的喜爱模样,可是久久向来亲和的性格,见到他小嘴嘟起来可以挂油壶,薛梓彤原本是想给久久一个完整的家庭,有人能扮一扮萧弘瑾,让孩子感到父亲的疼爱就好了。
薛梓彤抱着久久指着一脸媚笑的永乐说道:“久久,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见到父亲啊。”
久久指着永乐虽然声音里依旧奶声奶气可是却吐字清楚的说道:“他不是父皇。”
薛梓彤一惊,永乐的长相足以以假乱真,就连她刚开始也没能分辨出来,而后发现也是因为人情处事上的细节,薛梓彤不信久久这么一个奶娃娃能看出这许多门道,思来想去,久久不肯认“萧弘瑾”是因为对父母之间闹成这样的一种逆反,虽然薛梓彤瞒得算是密不透风,可是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使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实际上变化渗透到了人们无法遏制的方方面面,而孩子是最为敏感的他一定清楚的看到了这些变化。
“他是的啊,你仔细看看。”薛梓彤轻声哄着久久,久久呆呆的看了许久,转过头来对薛梓彤说道:“父皇不会站着和我们说话。”
薛梓彤愣了愣,是啊,萧弘瑾是天子,他站着,哪里有人敢坐着,而永乐只是一个男宠,所有人坐下,他都要站着,面子再像,里子差太多。
薛梓彤摆摆手让永乐下去了,永乐看着粉雕玉琢的久久恨的牙痒痒,他躲避在谄媚下的眼神被薛梓彤准确的捕捉到了,待永乐走后薛梓彤侧过脸对俪娘耳语道:“不要让他在接近久久。”
俪娘点点头,找了个由头将永乐给赶出去了,而凤藻宫中薛梓彤抱着久久轻声说道:“宝宝,父皇去了很远的地方,不过他还是很爱你,他会在那个地方等你长大了去看他的。”
久久一副老人家的姿态叹了口气说道:“那个花衣服的叔叔才像父亲。”
薛梓彤愣了愣,这话从未有人说过,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过,薛梓彤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何慕流年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和自己如此走近,他和萧弘瑾一样有些雅痞,闯薛梓彤的闺房毫无愧疚感,自然而然的靠近了薛梓彤。
可是若说萧弘瑾和慕流年有什么相似之处,薛梓彤却一丝一毫也找不出来,萧弘瑾除了在自己面前一贯的冷作风,所经之处,都是跪倒一片,哪还有人敢多看他那一脸妖孽的样子。慕流年却一副花枝招展的样子,恨不能所有人都把目光站在他那阴柔的脸上。
说到长相,萧弘瑾虽然阴柔美的像个女子,可是他的眼神和整体的气场,绝不会让你觉得他娘娘腔,慕流年就很容易忽视他的性别,男女皆宜。
薛梓彤依旧是拿着一双玉筷子,看的认真,从久久跟她说了那句话后,她仿佛陷入了某种魔咒,慕流年是暖的,萧弘瑾是冷的,可是他们就是有着某种奇怪的默契,薛梓彤叹口气,看来她这辈子就是被这种类型的男生吃定了,虽然没闹明白到底他们中共同的元素是什么,可是薛梓彤知道,自己也是有短板的。
兴许是黑鹰最近情路大畅,很快何无为就被他“请”到了薛梓彤面前,薛梓彤看着被人押在自己面前的何无为,他果如之前描述的一般穿着寒酸,可是眉宇间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神奇,他见到黑鹰闪闪的大刀一点惧意都没有,看着薛梓彤淡然的模样,倒是有着一种深刻的仇恨和一点点看不起。
薛梓彤还未说话,何无为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文绉绉的一通,嘶吼的薛梓彤好不耐烦,薛梓彤揉着太阳穴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原本就不是有耐心的脾气。
薛梓彤斜靠在玉榻上,眉眼间是悠然的雍容,何无为见她这样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索性喊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呀。”
薛梓彤笑笑,她算是知道何无为的本事了,何无为无欲无求,不会被金钱收买,不会被权势威逼,他为这自己所谓的信仰活着。薛梓彤笑罢,悲悯的看着他,这不过是个屡屡失败的人为自己建造了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我还真没这个本事。”薛梓彤气吐如兰优雅的说道,因为嘶吼,和拼命反抗侍卫的压制,本就瘦弱的何无为已经气喘吁吁的跪伏在了地上。
薛梓彤看着何无为,脸上依旧是那样稳操胜券有恃无恐的微笑,看的何无为恨得牙根痒痒。
“饭点了,吃饭吧,吃饱了人的心情也就好了,就好说话了。”薛梓彤站起身来,紫色锦缎流光溢彩的在宫灯的照耀下摇曳着,华衣美服掐着薛梓彤盈盈一握的腰身,薛梓彤走路的姿势很好看,比她本人有味道的美丽都要好看。她走起路来,绫罗悉悉索索的响着,头上的宝石步摇悠悠的晃着。
何无为被侍卫押制着跟了过去,何无为大声骂道:“我不受嗟来之食,我绝不会吃一口你这个毒妇的东西。”
薛梓彤侧过脸来,脖颈肩膀被火光照上了一层朦胧的黄色,她微微侧过脸来,看着何无为,惊讶的说道:“不吃我的东西?”
何无为身子拧着仿佛随时准备就义一般,他就是要用自己的死成一个旷古之名。薛梓彤目光冷冷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吃的每一碗饭,喝的每一口水,身上穿的这几片破布,都是我的,且不说我是一国之君,我的生意遍布大历的角角落落,你只要在大历生活,用的都是我的商品,你花的每一分钱,都过过我的手,好啊,你不用我的东西,饭你不吃,水你不喝,那把这身衣服也给我还回来。”
薛梓彤话音刚落,就有人来撕扯何无为的衣服,薛梓彤背对着,听到何无为居然哭了起来,他能忍受酷刑,能忍受贫穷,能忍受死亡,可是这样的侮辱,他那读书已经读成玻璃的心,在侍卫们粗暴的砸碎了,他仿佛失控了一般大哭大闹起来。
薛梓彤背对着他们举起手来,她心里是厌恶何无为这种为了成名不惜将自己拉下马的行为,大历从破败的腐朽中迎来新生,士农工商都有了显著的进步,她薛梓彤可以说是殚尽竭虑了,可是总有人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伤害她,难道她就应该郁郁的受着萧弘瑾的欺负,得一个贤良的名讳冤死深宫?
黑鹰看到薛梓彤制止的首饰,让其他人住手,何无为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布了,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