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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成长漩涡
“我希望你搞清楚，陈潇的心里，她只有一个爸爸，那就是陈力，而不是你程建业。好走不送，如果你再来骚扰，我就去你老婆那里告发你。”陈潇的妈妈说道，满脸愤怒。
“想告发尽管去，先不说你能不能找得到她，即便你找到了，我也不怕你去告发。这么多年，我已经在她家受够了气，反正现在那里，已经是我当家了，我要接我女儿回家，她敢有意见？”程建业冷笑，说道。
“你，反正，我不可能把陈潇交给你，你根本没资格当她的父亲，而且，交给你，我不放心。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陈潇的妈妈说着，满脸疲累。
“文淑，你好好想想吧，还有，我也可以帮你安排别的工作，你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程建业说着，满脸心疼。“你知道，在我心里，还是一直牵挂着你们母女俩的，我也是个父亲，骨肉分离那么多年，我都没有勇气出来寻你们，因为我还没有资本。我知道，你觉得我是白眼狼，是陈世美，都行，我真的，想好好照顾陈潇。你看看我，已经长了白发，有时候做事，也不那么得心应手了，你不是以前那个厂里一只花，而我，也不是以前那个，追着你后面跑的少年了。”
“建业，我想过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段孽缘，其实那个时候，我应该把陈潇打掉的。”
孔冥音仔细的看着，仔细的听着陈潇妈妈和这个男人的对话，心里也越来越寒。
“文淑，不要这样说，都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我们潇潇。”程建业拍了拍陈潇的妈妈的肩膀，说道。
“这孩子，跟着我，吃了不少苦，现在，还要被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纠缠着。但是潇潇，真的，很懂事。”陈潇的妈妈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我给你时间考虑，我不为难你。毕竟这么多年了，我想她，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我的吧。我先走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程建业上了奥迪，陈潇的妈妈也上了楼梯。
孔冥音从草丛里走了出来，脑袋里的信息量有些大，让他有些承受不住，裤袋里的手机在振动，孔冥音一见，程奚来电，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说道：“喂，冰块，什么事。”
“是我，冥音，我们这边都快结束了，你在哪？”陈潇问道。
“我，我马上就来。潇潇，你让曾不言接电话”孔冥音吸了一口冷气，说道。
“知道了，我陪着她，你快来，简叶喝多了，冰块先把她送了回去。”曾不言应道。
“好，我马上来。”孔冥音挂了电话，想着。
没事的，陈潇，你还有我，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伤害到你。而且，那些都是上一辈的事情，还好今天没有陪你回来，如果你看到那个男人，而且还是程奚的爸爸，你应该会崩溃的，还好，还好你没有回来，你没有看到这一幕。潇潇，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孔冥音想着，握紧了拳，朝着约定的地点跑去，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应该快些长大，然后才能担得起责任，保护好他最想保护的人。
或许，青春教会我们的，便是这份成长，不论是因为何种缘故，但是，不可否认的，每一个人都必须经历成长这一道坎，比如、已经学会坚强的陈潇，已经不再任性的林嘉，还有已经知道自己的责任的孔冥音。
“潇潇，怎么了，我在，我就是突然有事，所以，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这。”孔冥音抱住陈潇，安抚道。
陈潇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孔冥音有些紧张，她不会已经知道她妈妈的事了吧，不会，陈潇一直跟简叶他们在一起，没跟着自己“怎么了，潇潇？”
“你还敢问她怎么了，她没有你，又被简叶灌酒，然后我们碍于冰块的面子，自然不好说什么，我替她喝了好几杯了。”曾不言擦了擦嘴，说道。
“简叶她有毛病啊，不知道陈潇不能沾酒吗，一沾酒她就会头痛，冰块也是个神经病，简叶的全部、简叶做的事，她全觉得对。那辛娜和傅宸呢，简远呢？”孔冥音怜惜的摸着陈潇的头，问曾不言。
“辛娜缠着简远去酒吧了，傅宸也跟过去了。你有什么权利在这质问我，你呢，到底谁才是她的正牌男朋友，你在这里凶我，你自己早干嘛去了？！”曾不言怒道。
“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该凶你。”孔冥音说着，一手慢慢的拍着陈潇的背，说道。
“孔冥音，”曾不言一把将孔冥音推开，“你凶什么凶啊你，你如果照顾不了她，告诉你，我来替你，我不见得就比你差，也不见得就比你喜欢陈潇少！”
孔冥音赶紧扶住陈潇，让陈潇先暂时靠在墙壁上，说着：“曾不言，你喝多了，我不想跟你说话现在，我得赶紧把陈潇送回去，她不能再吹冷风了，她会发烧的。”
“孔冥音你站住，我到底哪里比你差，凭什么，她连喝醉酒的时候，都在叫着你的名字，凭什么啊。”曾不言吼着，到后来，却演变成了哭腔。
孔冥音无奈，只得拿了纸巾，塞在曾不言的手里“不言，我看在你喝醉酒，帮陈潇挡酒的份上，我当你在说胡话，我不跟你计较，可是，你自己好好的，一会你呢，朝着这个方向走，你家很快就到了。我呢，现在要把陈潇给送回家去，就不陪你了。不要说我重色轻友，虽然，你哥我一直都是这样，老婆至上的，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
“孔冥音，我知道你重色轻友，你要怎样都随意你，我不求别的，陈潇她眼里都没有一丝一毫我的痕迹。罢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走。”曾不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
“曾不言你，唉，算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孔冥音说道，一脸无奈，用手摸了摸曾不言的额头，然后才放心的走了。
孔冥音背起陈潇，然后朝着陈潇家的方向，飞奔而去。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很多。既然，已经选定了她，那便要好好的照顾她，不能，再让她受一丁点伤。
夜色下，孔冥音在奔跑，蒋馨濡在彷徨，在两个街道，一墙之隔，两个少年，都在历练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成长。
“啪。”蒋馨濡被蒋父甩了一个耳光“蒋馨濡，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爸爸，别这样说姐姐，她只是心情不好。”蒋馨沫怯生生的说道，看了一眼父亲，然后对着身后的人说着：“小刘，把衣服给姐姐披上，这么冷的天，她就这么跑了出来。”
蒋馨濡将酒瓶扔在了地上，碎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绚丽光丽，可是刻在她的心里，却是那么凄冷。
“爸爸，为什么，我宁可是林嘉背叛我，也不是你直接让我输。馨沫，你说，我比简叶差在哪里了，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我不想输给简叶，不，我才没有输给她。我跟她，从小到大，就是不分伯仲，我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决出胜负，我真的很期待这次机会，可是，为什么，哈哈哈哈。”
“爸爸不希望你走这条路，跳舞有什么好的，爸爸不想让你学艺术，你知道我没有儿子，而你，一直都是我按照我的继承人的方式培育的，你以后还要接我的班的。你跟简叶不一样，简迟爱怎么培育他女儿，不关我的事。而且他还有简远那个儿子，还是你认为，馨沫可以代替你，继承家业？”蒋父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爸爸，你的眼里只有继承家业对不对？我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培育的工具，更不是你操控的工具。还有，你根本不了解我和馨沫，我喜欢什么，我想要什么，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关心过？”蒋馨濡扶住墙壁，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放肆。”蒋父抬起手，“爸爸，不要，姐姐只是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来气你的，爸爸你消消气。不要再打她了，如果你还要出气，就打我吧，我替姐姐受着。”蒋馨沫跪了下来，说道。
“馨沫，你，唉，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把馨濡给惯坏了。她以前跟人打打架吵吵闹闹，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谈恋爱我也不管，我相信她有分寸，能够把握住利害。可是，她现在就为了一个比赛的结果，对我大吼大叫，还质问我，为什么不让她赢。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气死我了。”蒋父抚住胸口，说道。
“爸爸，我代姐姐向您道歉，您先回去吧，我一会带姐姐回家，您先回去给妈妈报个平安。”蒋馨沫说着，一脸担忧。
“馨沫，不是爸爸不栽培你，你这性子，太温润如水，不适合。你姐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那该多好。我先走了，你妈妈刚刚都打电话催我了。”蒋父坐上车走了，蒋馨沫慢慢的靠近蒋馨濡，一把抱住了她“姐，以前我哭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抱着我的。姐，在我的记忆里，你从未哭过，可是，今天你却哭了，还是当着爸爸的面。我想，你真的很在意这次比赛的，对不对？”
蒋馨濡咬住了嘴巴，用力的擦了擦眼睛，想说什么却还是没张开口，只是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墙壁上。
“姐姐，我知道，你一向是比较自立的，很有主见的，可是，爸爸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应该是有他的打算的。我们被他们生出来，再被他们养大，他们是这世上对我们最好的人，是栽培我们、培育我们的人，也许，他们真的不是，不是懂我们的人。姐姐，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以前，都是，你一直在保护我，为我出头的，是你。为我打架的，是你。甚至为了掩护我谈恋爱的，还是你。馨沫不可以永远这么弱小，永远在姐姐的保护之下。”蒋馨沫擦了擦馨濡的脸，温和的说道。
“馨沫，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本来就是你姐姐，我不护着你，还有谁护着你？”蒋馨濡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蒋馨沫，说道。
“姐，以后，换我保护你，好不好？”蒋馨沫看着馨濡，温柔的说着。
“馨沫，你说，是不是每个人的成长，都是这么悲哀，总是要被迫接受自己明明不喜欢的东西。”蒋馨濡叹了口气，说道。
“是吧，或许，这就是成长，我们每个人，本身就是置身于成长和青春的漩涡里的。也许，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姐姐，爸爸一直都希望我们能赶紧长大，然后帮他分担公司的担子，可是我们却，一直想着自己的所谓的青春，所谓的梦想。其实到头来，一切都是空。”蒋馨沫笑了笑，说道。
“是吧，人，都是要学会放弃自己曾经所执着的东西，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收获成熟。”蒋馨濡站了起来，“我们走吧，姐姐带你回家。”
蒋馨沫听见这句话，一愣，眼泪哗的掉了下来“姐，你还记得，你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吗？”
“怎么会不记得，那次是你被一个混小子拐跑了，而你姐，施展了蒋家拳法，然后将那混小子，赶跑了。嘿嘿，结果，我方自然，也是损伤不少的。”蒋馨濡理了一下已经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
“然后，我神勇无比的姐姐，就这样，成功了解救了她的妹妹，也就是我。然后姐姐说‘以后有姐姐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姐姐带你回家。’”蒋馨沫陷入回忆里，一脸幸福。
“以后，有姐姐在，再也不会有人来欺负你了，姐姐带你回家。”蒋馨濡戳了一下蒋馨沫的小辫，说道。
“嗯。”蒋馨沫拉起姐姐的手，一起朝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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